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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槟榔终于回家了。她身穿睡裙坐在窗前看书,快午夜时门被推开,康进从外面进来。

她看他一眼,继续低头没搭理他。

康进也看她一眼,没言语,自己把外套月兑下来挂好,然后到浴室洗澡去了。槟榔书一合,上床把自己这边的灯关掉睡觉。不久,他从浴室里出来,也上床,手枕着手臂,靠在床头上望着对面的墙壁。两人谁也没说话,谁也不碰谁,她背对着他闭上眼睛。

“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外面那么缤纷多彩,你会舍不得,把家在哪儿都给忘了!”良久,他冷笑着开口。

槟榔觉得他有神经病,特无聊,根本不想理他。

“你昨晚去哪儿了?”他见她不说话,这次把目光落在她的后背上。她还是没搭理他。他突然十分火大,一把将她从床上抓起来,抓得很用力,“你别以为你不说话,这件事就完了!”

槟榔吓了一跳,本来天很晚了她很累了,她以为不说话两人就这么过去算了,没想到他不仅冷嘲热讽,还这么用力地抓她,抓得她很疼。这下她也火了,顺势坐起来,披头散发地对他叫嚷:

“你有病啊!”

“苏槟榔,我警告你,你不要得寸进尺!”他霍地坐起来。

“康进,你别没事找事!”槟榔瞪着他冷冷地说,“我告诉你,我今天已经很累了。在北京你骂我的话我还记着呢,我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你心里不平衡,那我们算是扯平了。我跟你说,我可没那么多心情和你在这种事上扯不清,你也别再在这里跟我不依不饶的。你要是再对我说一个字,这个房间今晚送你!”

“你什么时候学会倒打一耙了?”康进十分愤怒这种被她吃定的感觉,“是你深更半夜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你现在倒把责任推给了我?你可真可笑!”

槟榔二话没说,掀开被,下床就走。他没想到她来真的,跳下床一把捉住她,质问:

“你去哪儿?”

“看来今晚你想一个人在这儿,那我满足你!”槟榔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要出去。

康进都快七窍生烟了,站在原地眼看着她走了,上前一步又将她拽回来:“你别总这样行不行?!”

“这话应该是我说你。你现在这么没完没了的到底想干什么?你告诉我,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让我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和除了你以外的男人接触?这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除非你永远把我关在这间房子里,否则你的想法会不会太天方夜谭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脚踩两只船,但是我也最后说一次,我不会当你的附属品,所以你不要自私地总来限制我的自由。我不过就是和人吃顿饭你至于反应那么大吗?如果你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才总限制我的自由,那你可以直接休了我。但如果你是想控制我,你还是算了!”

“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康进盯着她。

“你不是我的主人,你只是我的情人!”她看着他回答。

“是啊,我是个给了你一切的情人!”

“如果你总是用一副施恩的语气来面对我的话,那我想我们就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如果你想用你对我的恩惠来压制我让我听你的,那看来对你而言,我也仅仅是你的奴隶而已。那真不好意思,天已经很晚了,奴婢也是人,也会累,奴婢还是先行告退了!”她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半夜又吵一架,康进也憋了一肚子气,又不愿再跟着她。她已经把什么都说完了,听完她说的他也没什么好说的。独自在房间里乱躺,一夜没睡安生,早晨起床时项姐告诉他夫人五点钟就去上班了。他的心里又开始发烦,早餐没好好吃,也匆匆去公司了。

和苏槟榔吵一次架,他觉得自己能折寿十年。

聂赏冬坐在办公室里,忙里偷闲地发呆。想着前些日子mandy告诉她白朗要结婚后,她给白朗打去贺喜电话时,他淡淡的笑声与平静而幸福的语气。他对她说他会将第一份请柬寄给她。他要结婚了,而她呢?还在自己无边的情感泥潭里苦苦地挣扎。她想也许她真的该好好地审视一下自己的爱情了。可从哪儿开始呢?她不知道。

忽然,手机响了,她懒懒地看,是康爵!她心口一动,却平静了一下,努力维持平常的语气接听电话。

“sasha,”康爵的声音并未因许久不联络她而感到愧疚,他似乎很急,“你现在到我公司来,我等你。”

“干什么?”聂赏冬不甚明白。

“你来了就知道了,你现在就来,我在办公室等你。先挂了!”康爵说完,匆匆挂断电话。

聂赏冬很纳闷,但在看过表后,她想也许他是想请她吃午饭,虽然他的口吻并不像是在邀请,但他主动打电话,这是个进步。她想她该和他好好谈谈了。她很快便来到康爵的公司,找到他的办公室。

不料康爵正坐在桌上和matthew与steven谈事情,见她进来,他从桌子的一角溜下来,上前揽住她的腰,笑道:

“你来啦,最近好吗?坐!”

她看这阵势似乎不像是要请她吃饭,便问:“找我有事?”

“我们公司和美国恩里克集团的违约官司需要你来解决。”他直言不讳地回答,“这是全部资料。”他将一份文件塞进她手里,“你看一下,然后看你胜算的几率是多少。”

聂赏冬终于知道,现在他只有用到她时才会想起她。

基于聂赏冬的才能,康爵完全没有找错人。这类官司是她最擅长的,她完全有能力带领她的团队在官司中胜诉。她只用了一点时间就了解了这场官司的全部资料,然后用简单明了的话语阐述了她的思路与观点。别的也不用多说,她是专业的,而他们也没必要知道太多,他们想知道的是她对胜诉到底能有多大把握。

康爵很满意,讨论结束后,聂赏冬将文件合上。她一直坐在他对面,现在说:

“你现在可以和我单独谈谈了吧。”

她的语气很严肃,康爵就给matthew和steven使个眼色,两人出去。他看着她笑问:

“怎么了?这么严肃!”

“alvin,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他不解地问,他记不得了。

“从你和苏槟榔分手的那天起,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年半了。”她说,“这一年半里,比起你的女朋友,我更像是你的工作伙伴。我是你的律师没错,但你好像忘了我还是你的女朋友。”

“sasha,我……”他想解释,认为她大惊小怪。

“alvin,请你让我说完,你很喜欢打断我的话。”聂赏冬打断他说,“我说过,我知道你很爱槟榔,而你们是因为我才分手的,这让你的心里产生了愧疚。后来她又回到原点,所以你更觉得愧对她。但是alvin,就算你现在心里对她仍然存在着很矛盾的感情,可你又能怎么样呢?她不会再接受你,而我,我现在才是你该珍惜的人。你和她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和我在一起。我很爱你,所以我不计较你的一切,就算你不给我打电话,不来找我,既不和我谈未来,你甚至连碰都不碰我,我都可以忍耐。这是我给你的时间,我在给你时间等你彻底忘掉她。但现在这个时间我给你的已经够久了,如果你再让我等下去,我恐怕没那么多耐性了。”顿了顿,她继续道,“我十几岁就爱上你,十八岁我们第一次在一起,二十六岁我们第二次在一起,三十二岁我们第三次在一起,我让自己一直活在你的影子里,我真的为你付出了很多。所以alvin,回报点什么吧,哪怕只有一点,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因为现在我很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她扬扬手中的文件,“官司我会替你打,赢了会通知你。”她说完起身离开。

康爵赶紧站起来从后面拉住她,笑道:

“sasha,你这是怎么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你有这么多感慨,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现在是我们在一起,你就不要再想别人了。可能是我这些天太忙忽略了你,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给你造成不好的心情我很抱歉,以后我会多抽出时间陪你,我保证。”

聂赏冬望着他:“我已经不记得你有没有说过你爱我了。”

康爵伸臂将她揽入怀里,低声笑说:“我爱你!”

聂赏冬靠在他身上,内心百般苦涩,她的心在轻声咕哝:

“从不屑于说谎的你,现在也开始说谎了。”

“好了。”康爵放开她,捧起她的脸笑道,“开心点,你严肃的样子虽然也很漂亮,但我还是喜欢你开心的表情。我本来想说要和你去吃午饭,我已经订好了位子,我们去吃饭吧。还有,后天星期六,看你这么严肃,我们不如去放松一下。马术俱乐部的聚会,水伊在度假别墅举办的,那儿的环境很好。我们明天去参加,好好玩玩。我们也可以趁机去那附近的树林里走走,好不好?你觉得怎么样?”

“好。”她点头,“都听你的。”

“那我们现在去吃饭吧。”他揽着她的肩笑说,带她往外走。

聂赏冬觉得自己依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越发不安。她觉得胸口闷闷的,呼吸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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