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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九、谍中谍(5000)

湖心木屋里,接连几天都是安静无比。舒虺璩丣

只除了每日的用膳时分,还能听到门响之外,其余时候就只有凤轻狂一人,对了,还有那小雪貂。

不得不说,凤轻狂这囚犯当得还算悠闲。

每当要用膳之际,就会有一老人,摇着那小浆来到门前,轻叩两声房门,便是放一个锦盒于门前。

如此来来去去几次,凤轻狂对那渔夫,倒有了几分印象嬗。

一日午时,那老人又是摇着小浆来到门前。

当他敲了门放下锦盒,随即准备离去之际,凤轻狂叫住了他。

“等等!览”

那老者听到凤轻狂的叫喊,便是疑惑的回头,那张脸上是细纹密布,但是那双眼睛,却不见一丝浑浊,清明无比。

“你回去告诉苏陌,让他给我拿根鱼竿来,我看这湖里有鱼,让我钓几个总不为过吧!”

那送膳的老者听着她的话,脸上有了奇怪的神色。

他看了凤轻狂一眼,似是在确定她是否在说真话一般。

接着,便摇着浆;划着那水流,和着风声缓缓离开。

凤轻狂看着那小船走远,唇角勾起一丝轻笑。

“啊哈,可别让我失望哦!”

她轻启朱唇,低声呢喃,眼眸深处带起丝微光。

话音落罢,她便转身进了房内,开始了新一天的修炼。

还别说,这湖心小屋还真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人烟倶静,让她很容易聚精会神。

她将从最基本的开始修炼,练习那吐纳之气,正好需要那新鲜的空气。

日落月升,有飞鸟在那月光之下,掠水而过,点起湖面波光。

屋内的凤轻狂已是入定状态,她浑身都散发着宁静的气息。

蓦然,她睁开眼,屈指一弹。

一道无形劲气弹向那桌上的杯盏。

“呯”一声响,杯盏碎裂开来,那白瓷碎片躺在桌上,似是在宣告着凤轻狂的成功。

凤轻狂眼底划过一丝喜意,她微微吐气,收敛了一内翻涌的气息。

不出她所料,现下,她的体内果真是有了内力,那内力虽不浓郁,但也足以让她欣喜了。

毕竟,内力是靠自身日积月累的,现在才几日光景,她便能找回这一星半点,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虽不多,但已足矣。”凤轻狂走至桌前,拈起那杯盏碎块,喃喃自语道。

那窗台上的烛火跃跃,映着她精致的侧脸,带起丝丝暖意。

……………………………………………………………………………………………………

鱼竿来的很快,第二日的清晨便是被人送来了。

只是,那送来的人不是摇船的老人,而是苏陌。

苏陌一踏进门,便是将一个黑布袋子扔向凤轻狂。

“你这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竟然还想着钓鱼?”

苏陌言语间带着微微的讽刺之意。

凤轻狂听着苏陌的话,却是难得的没有回话,只是自顾自的拆着那黑布袋。

果真是皇家手笔,一个鱼竿都是金线银勾,精致无比,华贵异常。

“怕是这鱼竿钓王八都行。”凤轻狂的话语里透着调侃的语气。

她一说罢,便是斜眼瞥了苏陌一眼,随即拎了鱼竿自顾自的走出了房门。

苏陌看着她出门,也只得跟她一同出去。

凤轻狂席地而坐,鱼竿一抛,便将鱼线扔进湖里。

“噗通”一声轻响,鱼钩入水处,圈圈细纹荡开……

这木屋的外边只有那呈半圆状的木台,没有任何栏杆阻挡,倒也是个钓鱼的好去处。

凤轻狂随意坐在那地上,衣衫铺于地,那长发肆意散开,颇有几分闲适的味道。

苏陌瞧着那凤轻狂随意闲适的模样,没来由的眉头一皱。

“你这可不像是囚犯的模样。”

凤轻狂一听苏陌这话,微微侧头,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那王爷你倒是说说,囚犯该是何种模样?”

苏陌一丝冷笑溢出,看着凤轻狂的侧脸说道:

“囚犯就该担惊受怕,应该吃不好亦睡不好,应该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脑袋下一刻还会不会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凤轻狂听着苏陌这番理论,微微挑起了眉梢。

“你让送的饭菜是哪里的?”

苏陌乍一听得凤轻狂如此不相干的问题,微微一愣,随即还是皱着眉头说道:

“王府里的厨子做得。”

“嗯。”凤轻狂点点头,复又挑着眉梢问道。

“那我穿得衣衫鞋袜呢?”

“王府内制得。”苏陌又是回答道。

凤轻狂点了点头,随即继续问道:

“这木屋里都有些什么东西?”她指了指身后的木屋。

苏陌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继续答着凤轻狂的问题。

“檀香木的床,梨花木的椅,茶叶大红袍,杯盏青骨瓷。”

苏陌每说一词,凤轻狂就点一点头。

不错不错,每一样东西都是可比千金。

“你问这些干什么?”苏陌眼眸微微眯起,眼底一丝疑惑的光芒流转。

凤轻狂挑着眉梢,轻声开口:

“我在这里,睡得是檀香木的床,坐得是梨花木的椅,喝得是上好大红袍,穿得是王府内姑娘巧手制得衣。”

她顿了顿,眉眼间满是笑意。

“你说,我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凭什么要担惊受怕,又凭什么要日夜恐惧,为何呢?”

她侧头,看向苏陌,话语里带着一丝讥诮反问道。

最后一字落罢,她猛然拉起那鱼钩,金丝线从湖里飞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鱼钩上却是空无一物。

凤轻狂看着那空空的鱼钩,撇了撇嘴,便又是将那鱼钩放回水里。

苏陌还未从她的反问里回过神来,便是见到那凤轻狂抛洒鱼钩的动作。

他皱起了眉头。

“鱼勾上没有鱼饵,你拿什么去钓鱼?”

苏陌的话语里带着不解和惊意。

凤倾狂嘴角微勾,一声轻轻嗤笑。

“谁说钓鱼必须要有鱼饵?”

“钓鱼不用鱼饵那还用什么钓?”苏陌看着凤倾狂那古怪的动作,眼底惊意更浓。

凤倾狂侧头,抬起那精致下巴,唇间轻吐如兰气息。

“听过一句话没?”

“什么话?”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凤倾狂一字一顿说道,如玉眼眸深深的看着苏陌,似那深深漩涡,将苏陌都是看得有些怔愣。

“不过,我想现在要将这句话换一换,换成凤倾狂钓鱼,愿者上钩。”她轻声说完,眼眸便是弯成了一弯月牙,唇角一丝笑意,看起来甜美无比。

苏陌与她的眼眸直直对视着,不避不让,待他听完凤倾狂此话之时,他的眼眸里已是暗光流转。

“你想钓谁?”他薄唇间四字轻吐。

凤倾狂眨了眨眼,反问道:

“你说呢?”

苏陌深深看了她半晌,探究着她那眼底的那抹笑意,探究着她话语里的意思。

“怕是没有鱼饵,再好的大鱼都是不愿上钩的。”

凤倾狂听着苏陌的话,却是不以为然的转头,那袖中的手指微微屈起,一道肉眼看不见的劲气缓缓打进水里。

‘哗啦’一声。

凤倾狂一手拉起鱼竿,一尾鱼儿咬着那鱼勾跟着被拖上了岸。

“你看,这不是上钩了吗?”

她指着那尾鱼,缓缓开口。

“好的鱼饵并不能钓到大鱼,而鱼钩有了一个好的方向,那必定是能钓到大鱼的。你说呢?”

苏陌瞧着那在岸上扑棱的鱼,冷哼一声。

“巧辩。”他一说罢,便是拂袖而去。

凤倾狂看着他那郁卒的背影,心里舒心至极。

“你这条笨鱼根本用不着我钓。”她唇角勾起一丝浅浅微笑,轻声呢喃。

“吱吱呀呀……我回来了。”

一道白光划过,雪貂阿哈立于凤倾狂的身前。

只见它爪子一伸,便是想往那地上扑腾的鱼儿抓去。

“嗯?”凤倾狂挑起眉梢,一丝疑惑尾音轻勾。

“还没说结果,就想吃东西,小家伙,你也想得太美了。”

凤倾狂眉眼间都是带着笑意,她屈指微微弹向那雪貂的脑门。

雪貂捂着脑袋,那乌黑圆溜的眼里满满都是委屈之意。

“我说,我说嘛,只是那鱼得奖励我。”它盯着那条鱼,口水似乎都要流出来了,那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差点让凤倾狂笑得背过气去。

“小东西,要不要这么可爱,快说吧!我让你找得那叫花满楼的人可是找到了?”

原来,在她与那送饭老人交谈之际,她便乘机让雪貂藏到了那老人的小船上。

这雪貂阿哈的藏匿之术,连她都是自叹不如。

这也是她在偶然的情况之下发现的。

那会儿,雪貂明明是钻到了她的衣衫里,她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它在哪里,小家伙善于利用自己的身形优点,藏在哪里都是如隐形之物一般。

当她发现阿哈这一优点之后,便是计上心头了。

利用着那送饭老人的空隙,让雪貂儿去往陌王府。

她既然找那人要了鱼竿,那老人必定会去通知苏陌的,届时,小雪貂就能到达陌王府了。

“吱吱呀呀,我有找到哦,那长得很好看的人据说是被关在王府的牢笼里。”

凤倾狂挑了挑眉梢。

这待遇,倒真是天差地别。她心里如是想道、

“醉生梦死的解药呢?”凤倾狂复又问道。

小雪貂本来是那手舞足蹈邀功之姿,却再听得凤倾狂这问话之时,瞬间将脑袋耷拉了下来。

“吱吱呀,我没找到。”

凤倾狂看着阿哈那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禁有些失笑。

她本就没期望它能找到,若是解药有如此好找,那就不是苏陌的手段了。

“好了,没找到就算了,你待会给我画个大概的地图出来,给我指明一下花满楼的位置。”

阿哈拼命的点头,似是赎罪一般。

它点完头,那双圆溜溜的眼眸便是止不住的瞟向那鱼儿身上,满脸都是艳羡之光。

凤倾狂看着它那只差没流出口水的馋嘴模样,一阵轻笑。

“快吃吧!你不吃也没人吃它。”

阿哈一得令,便是四肢一蹬,如利剑一般直直射向那鱼儿。

一顿满足之后,阿哈四仰八叉的躺在木板上,圆滚滚的肚子倒是好不可爱。

那微风拂过,吹起湖面层层波纹漾开,拂起凤倾狂的衣摆与发梢。

一人一貂,就这般静谧的在那湖边,让人见之便觉美好。

而那观之便觉美好的旁人,便是刚从凤府归来的如尘。

“看来你过得不错。”

如尘站到凤倾狂的身前,那话语里虽然带着调侃,但是那眼底深处担忧的光芒却也终于是消失不见。

天知道,他心里有多担心。

还是那句话,若是他将这主子放在心尖上的宝贝给弄没了,他都不知道该拿什么去陪给主子,怕是十条命都不够。

凤倾狂瞧着如尘的身影,那眼里没有一丝意外的神情,她双手撑着地,微微仰头。

“当然过得不错,吃得好,睡得好,就差没成猪了。”

“是吗?”如尘两字反问里带着不信之意。

“不说那些了,说说你那边吧,可是有什么结果。”

凤倾狂淡淡的问道。

如尘听着凤倾狂的话,那眼底深处有了一丝光芒闪烁。

“那收获倒是大了,只是我想问你,你是如何知道琳琅并不是苏陌的人?”

凤倾狂微微撇了撇嘴。摇头叹道:

“那还不简单,只要推测苏陌的身世便知晓了。”

苏陌,一个长年相当于被皇室流放于外的皇子,怎么还有那第三只手在皇城培养自己的心月复。

“那你说说看,琳琅是谁的人?”如尘挑着眉梢问向凤倾狂。

凤倾狂看了看那远处的波光十色,轻声答道。

“苏锦。”

如尘听着她的话,唇角有了一丝笑意。

他正欲开口说什么却又听得凤倾狂说道。

“明着是苏锦的人,暗地里或许是其他人也说不定。”

这皇城本就藏污纳垢,更遑论这凤家。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树大招风之理,怕是人人都懂。

而凤家,这棵大得不能再大的树,自是会招揽一些歪风邪风。

除了皇朝会盯着这凤家,使劲往凤家塞人,那外边就更不用说了。

权贵大臣多不胜数。

“人人都想要凤家出差错,又岂会放过凤家过那安稳生活呢?”

凤倾狂侧头,唇角绽开一丝洞察一切的笑颜。

“又或许,我凤家有什么不得了的宝贝,让外人觊觎着。”

她垂眸低喃,浅笑弯过眉梢。如尘本来满是笑意的眼眸里,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他看向眼前那似乎随意淡然的女子,心里多了几分探究意味。

他现在似乎有些理解主子的决定了。

这凤家之人,或许真和别人不一样。

“你倒是有那七窍玲珑心,连这点都猜到了。”如尘话语里带着丝微微的赞叹之意。

若不是他亲自去跟着那琳琅,怕是他也没想到琳琅会是有如此复杂身份之人。

琳琅,苏锦自小培养的心月复侍婢,被派到凤家第九子身旁,说是贴身服侍,倒不如说是贴身监视。

凤倾狂大至受伤小至出恭,这些事情都是通过琳琅之手传达给了苏锦。

但是实际上,却是另有玄机。

琳琅真正的主人,居然是那花灵宗灵派之主,灵潮。

琳琅,灵琅。

“灵潮?”

凤倾狂一声低低惊呼。

居然是灵潮,琳琅,哦不,灵琅真正的主人居然是灵潮。

那个风韵极佳,妩媚入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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