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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要脸干什么

凤倾狂抬起手揉了揉额角,眉头微微皱起。

“你能把方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吗?”

相重守听到她的话,直直盯着她,似乎在说这女子胆子有点大。

凤倾狂微微晃了晃脑袋,“你方才说什么须弥戒和碧玺镯,这个我确实有,但是皇彻那什么未婚妻,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相重守掌中把玩的玉球微微停顿了片刻。

“哦,是吗?你还不知道?连”

“我该知道吗?”凤倾狂反问。

相重守顿了一下,“你娘亲是龙瑰妖,龙家唯一的继承人。当年自甘堕落下嫁到寒门小户,她与皇家早有约定,其后若生女,必定是皇家少主的未婚妻。”

凤倾狂听着他的话,不禁脑袋有些直抽抽,自家娘亲到底是想做什么?既然有这样的约定了,干嘛还要将她扮成男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生下你的时候却又反悔了,一直对外宣称是生的儿子,所以皇家一直都不知道龙瑰妖生了女儿。”相重守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慑人的笑意。

“凤倾狂,你倒是块香饽饽。”

凤倾狂暗地冷哼一声,香不香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世界上绝对没有什么免费的午餐,她若是真如他所说的那么重要的话,那肯定有另外的原因。

“我身上有什么?”

相重守微微挑起眉梢,“你倒也不迟钝。”

凤倾狂撇了撇嘴,她还没有自恋到不要脸的地步,认为是个人就得看上她,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里若是她没有价值又有什么用。

“龙瑰妖的继承人若为女,自当就会继承龙瑰妖体内的龙血。帝决和皇彻下手倒是很快,不过无妨,你现在在我的手上。”相重守施施然的说道。

凤倾狂眉眼沉了下去,龙血?这到底又是个什么玩意儿。自家爹娘从前些年开始就没了踪影,现在就算她想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相重守说的话也不能完全尽信,有时候亲眼见的都不一定是事实,怎么能凭一个人的言语就武断的下决定呢。

“怎么?不信我的话?”相重守似是看出了凤倾狂的想法。

凤倾狂眉眼微抬,“我凭什么信你,我们也不过才认识片刻而已,根本就不具备信任的条件。”

相重守的唇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信我也好,不信也罢都由你来决定,不过你以为帝决给你须弥戒只是单纯的想给你吗?在这片土地上帝决想要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有人双手奉上。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得到他的亲睐?”

他的话语暗含着尖锐的讽刺,一红一碧的双眼里有着逼仄的光芒。

凤倾狂看着他,并不答话。

半晌后,她一手托着腮慢条斯理的开口。

“那你呢?掳我来做什么?”

相重守皱了皱眉头,掳?他记得明明是救。

“我方才说了,我相族需要你的地宝灵火来炼制无上丹药。”

“我有什么好处?”论谈判凤倾狂是个高手中的高手,谈判就像砍价,你气势上不能弱,越弱卖方就会越得寸进尺,在你握有筹码的情况下,能榨取多大的好处就榨取多大的好处。

相重守手掌中旋转的玉球微微停了停,“你的碧玺镯里有我相家百年来的珍藏,若不是我现在庇佑于你,你甚至于你的家族早就消失殆尽了。”

凤倾狂蓦然想起还有这一茬,暗自咋舌。那地下密室的东西确实是被她搬了个一干二净,就在这碧玺镯的空间里呆着,想抵赖都抵赖不成。

这碧玺镯也怪得慌,无论怎么弄它都无法取下来了,好像硬赖上了她似的。

不过……

“我不需要你的庇佑。”凤倾狂晃了晃手腕上的碧玺镯,毫不在意的说道,大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相重守蓦然抬手,捏住她的手腕,拇指轻轻摩擦着那碧玺镯。

“怎么?你以为有帝决庇佑你你就相安无事了吗?”

凤倾狂手腕微动想要月兑离相重守的掌控,却不料这一动之下他捏得却越发的紧了,她都听到自己这手腕骨头咔咔的作响声了。

索性不挣扎了,听着相重守的话,既不反驳也不赞同。

帝决的庇佑吗?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帝决的庇佑,只是一路走来却总是被保护,果真是太弱了。

相重守看着流光四溢的碧玺镯沉沉开口,“帝决此人无心无情,你对于他来说无非就是一只临时起了兴趣的阿猫阿狗,贴上了他的标签,自然是要保护好的。因为,一旦动了你就是在挑战他的威信。可是,你想想你的家族……”

他顿了顿,眼眸里似笑非笑。

“据我所知你其上还有八个兄长,你以为那些人有资格得到帝决的庇佑吗?我若是下令毁了他们,帝决肯定是不会阻止的。”

tang倾狂的脊背在听到他此话的一瞬间,僵硬了起来。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相重守说的这句话才是真正戳到了她的心上。

帝决视所有人于无物,若是自己的家族遭受什么灾难,怕是他连眼都不会抬的,因为只要她没受伤就是好的。

这是事实。

帝决是从不会为任何人妥协的,也从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怎么?方才不是还振振有词吗?现在说不出话来了,舌头被猫拔了?”相重守轻轻模着碧玺镯,声音轻缓,眼里的冷光如同来自毒蛇的注视,让人不由自主的全身发冷。

凤倾狂唇角微勾,无声的笑意。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不要告诉我你是想挑拨离间。”

相重守抬起眼,看着就在面前的这张容颜。

当年的龙瑰妖便是少见的大美人儿,她的女儿自然也是不遑多让的,更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为让人吸引的是,此人身上不仅留着龙家的血,有凤鸣为主,甚至还有天之力。

这走在哪里都是一个香饽饽,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宝物。

帝决此次倒是真捡了个好宝贝。

“哼,我只是想告诉你,拿了我相家的东西可不是谁都有命活下来的。既然你拿了,那就得帮我做事来付出应有的代价。“相重守放开她的手腕,声音冰凉。

凤倾狂一声低笑,“那算了,你把这碧玺镯取下来吧!我没兴趣帮你做事。”

她又不是傻子,为他做事?这人就像那潜藏在暗处的致命毒蛇,蛇是一种怎么也捂不热的冷血动物,她干嘛要虐待自己呆在一个冷血动物身边,每日里提心吊胆的。

相重守眉眼微皱,一阵戾气闪过。

“凤倾狂,你别得寸进尺。”

话音落罢,凤倾狂周身的气流瞬间开始扭曲,面前的杯盏尽数碎了开去,有一碎片弹起看看从她脸上划过,血丝微现,快得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铁锈味轻轻飘过她的鼻尖,凤倾狂心底一沉,这相重守的实力对于她来说也是深不可测,若再触怒他,怕是她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相重守缓缓抬手,修长的食指轻轻拭过凤倾狂脸上那一丝血痕,表皮渗出的鲜血只有一星半点,在那白皙的脸上像是红艳绝美的花朵。

他将那血迹沾到了手指上,然后伸出舌尖轻轻舌忝舐着那鲜血。

动作慢条斯理,但是却让凤倾狂毛骨悚然起来。

这样的动作,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将她当成了盘中餐。

喂,这位毒蛇老兄,咱不能这么变态。

“不愧是龙家的血,天生神药。”相重守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些许的赞赏。

“凤倾狂,你要认清楚形势,帝决可不能护你一辈子。我听说你与苍澜宗的疏星还有一战之约,你知道她现在的炼气阶级是多少吗?”

“是多少?”凤倾狂反射性的问道。

这个话题很好,她一直想知道疏星的近况,只是最近事情太多,让她根本无从分心,况且她也不想麻烦帝决。

那苍澜宗之约说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既然答应接下了挑战那就势必要赢,不然她面子里子甚至于尊严都会被践踏的一点都不剩。

相重守微微笑,带着那么一丁点不怀好意。

“紫阶七环。”

凤倾狂眉头一皱,那垂在一侧的手抖微微握紧了起来。

太快了,这修炼的速度也太快了,完全是碾压她的趋势。她才青阶七环,若是现在撞上去那肯定就是以卵击石,纯属自杀的节奏。

“想不要知道她为什么修炼的这么快?”相重守似乎很满意凤倾狂这突然紧绷的情绪。

凤倾狂沉吟了半晌,她的修炼天赋绝对不比任何人差,但是先天条件却有些不足,那就是大门派里有源源不断的灵药供应,而她是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的,这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看来你知道呀!”相重守挑了挑眉梢。

他缓缓起身,在房间开始踱步。

“论药,没有人能强过我相家。若是你能用凤火助我相家炼药,我相家自然也不会亏待你,况且你手上现在有我相家的碧玺镯,那分量可不是一般的重了。我说了,你身上既然背了那么多名头,也不在乎多背一个了。相信我相家未来主母的名分那可是比帝决的轻松多了。”

相重守下巴微抬,“相族的权力全权掌握在我的手上,只要我说一就没人敢说二。帝家就不同了,帝决上有武尊与神权,下有长老与爹娘,你这从天而降的主母可是会非常难过的。”

凤倾狂听着相重守的话,眼眸微微眯起,帝决的家族这么复杂吗?居然还有神权这样的东西。

蓦然,她忽然想起曾经在梦境里看到的那个紫色头发的少女,那神圣的感觉,难不成那就是帝决家族的神权吗?

那也无怪乎要特地跑一趟来让她离开帝决了。

“他有爹娘你就没有吗?”凤倾狂反唇相讥。

早在接下疏星的挑战时她就预料到了,今后的路绝对不好走,要获得帝决的认可已是不易,更遑论要获得其家族的认可了,那肯定是难上加难。

相重守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一双朱碧眼眸里因为这笑忽然泛起了妖冶的光芒,让人只觉头晕目眩。

“怕是没有人告诉过你,我相重守的爹娘早在相家集权的时候就死了。”

他顿下声音,认真的凝视着凤倾狂,嘴唇微微开启。

“被我杀的。”

凤倾狂浑身一凛,变态,此人果真是个变态。

相重守似乎很满意凤倾狂的神色,声音里都有了舒心的笑意。

“老东西的存在已经阻碍了我前进的脚步,要想掌握权力,势必要铲除所有阻挡的势力,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就连爹娘也不例外。”

凤倾狂垂下眼眸,并不反驳。

相重守的这一番话语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古往今来那些王者哪个不是踩着自己至亲之人的鲜血往上爬的,有时候亲情确实是阻挡自己前进的脚步。

谁能成为王者,就看谁更心狠。

人要站得稳,必须心要狠。

“凤倾狂,你若想要赢那疏星就势必要有灵药辅助,这一点我相族肯定能满足你。我们彼此互惠互利,有什么不好呢?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相重守将那最后几个字咬在嘴里,暗含着凌厉的威胁。

凤倾狂暗暗沉思,相重守的这一交易怎么看怎么都是她占便宜,但是此人连爹娘都能下得去手,占他便宜岂是这么好占的。

她不是见钱眼开的傻子,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他不说,那肯定是让她比较忌惮的。

只是,当下的状况确实有些骑虎难下了。他说得没错,她确实需要灵药来助长修炼,她现在的实力太低微了,必须要加紧了。

“成交。我提供你凤火,你提供我灵药,但是在此之间我们得签个合同。”

“合同?”相重守第一次有些迷茫,合同是个什么东西?

凤倾狂轻咳两声,她这无产阶级给资本主义打工,那是必须得保障自己权益的。

“拿纸笔来。”

片刻后,相重守生凭第一次有了想掐死人的冲动。

“凤倾狂,我看起来那么像不守信用的人吗?这种事情还要用白纸黑字写上,还需要什么见证人?”

什么相重守必须得在事后付给凤倾狂相应的报酬,若违约则处以三倍惩罚……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像!”凤倾狂斩钉截铁的一字吐出,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相重守瞪着她,若是他真如她所愿找个什么见证人,他这相家主子的面子往哪里放?

“签字画押吧!”凤倾狂将毛笔递到相重守的面前。

相重守双手抱胸,冷冷睥着她。

“不可能。”让他签这种东西,他若真签了那才是越活越回去了。

凤倾狂挑了挑眉,“不签就算了,那就请您出去吧,我睡觉了,以后就一顿三餐送到就是,别的什么就别叫我了。”

她说罢就往床榻上走去,一副从今天开始实行的模样。

“凤倾狂,你别以为我不会杀你。”相重守的声音有些拔高。

凤倾狂微微侧头,“哦?我还就以为你不会杀我了。来来来,我脖子洗干净等着呢,要杀就杀,要剐便剐,绝无怨言,去了阴曹地府我跟阎王爷也不申冤。”

“你……”相重守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气结的滋味。

“签不签?”凤倾狂再次问了一遍。

“签!但是不得有见证人。”

“成交。”

相重守咬着牙在那白纸上签下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边写边看着凤倾狂道:

“你一向都是这么……不要脸的吗?”他斟酌了下词语,只能用这个来形容她。

凤倾狂拿起白纸吹干墨迹,“要脸干什么?能吃吗?”

相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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