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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等人走后,董氏把慕婉拉到一旁悄声问道:“婉儿,你跟三婶说实话,那些蛇是不是二房叫人放的?”

慕婉淡笑道:“官府还在审呢!侄女怎么知道?”

董氏怀疑的看着慕婉,嘴上说不知道,脸上却分明写着知道。

董氏踟蹰着说:“婉儿,若当真是二房的人干的,你……能不能饶过他们这一回?咱们关起门来解决?”

慕婉有些惊讶,三婶和二婶不是互不对眼吗?怎么替二房求起情来?

“三婶,侄女真的不知道。”

董氏无奈:“好,就当你不知道,可万一是他们做的呢?这事就闹大了,叔叔迫害侄子,传将出去,还不叫人笑话死,家丑不可外扬啊!”

家丑不可外扬,慕婉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一直隐忍到现在,所以,二叔才会肆无忌惮变本加厉,二房就像长在心头的一颗烂疮,因为怕切肤之痛,就忍而不除,总有一日会危及性命,他们已经没有底线了,就不能怪她狠心。

慕婉眼眸清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真是他们做的,那也是他们自己自作孽,三婶,您不是不知道,自从我爹去世后,二叔二婶都做了什么?每回都是关起门来解决,可哪一回是真正解决了?”

董氏知道慕婉是气大了,换做是她,要是有人想谋害她的儿子,她早豁出老命跟人拼命去了。

“婉儿啊!你三叔已经连续两年得了中下评,若是因为这件事,让吏部对咱们李家有了不好的印象,你三叔今年的考评就要悬了呀!婉儿,你就看在三婶的面上,撤诉了吧!这一次三婶一定站在你这边,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让他们磕头认错,还银子,或者从此断绝关系……”

能断绝关系是最好不过了,这种亲戚就是窝里的狼,可是若不采取非常手段能断得了吗?真正的断绝关系也是要上官府下绝义书的,还不是一样要闹的沸沸扬扬。到时候,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她们长房得意了,就不顾兄弟情义了。那她冤不冤呐!

看慕婉不说话,董氏还以为自己说动慕婉了,继续道:“这事宣扬出去,对慕白也是不利,过几天,慕白可就要参加殿试了。”

“三婶,您的意思我明白,可三婶要想清楚了,二叔二婶是什么样的人,今日她们能这样对付我们长房,说不定明日也会给你们三房扔几条蛇。平日里吵吵嘴,没关系,可是一言不和就要害人性命,三婶,难道您不会害怕吗?”。慕婉定定地看着三婶说道。

董氏被反问的说不出话,是啊!这样的人谁不怕呢?慕白的锦绣前程是可以预见了,到时候,二房惹不起长房,不敢惹长房,是不是会转而找他们的晦气呢?

“三婶,还是等官府的定论吧!不是二叔做的最好,若是他做的,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三叔的事,您也不用太担心,我哥若是得意了,还能不拉三叔一把?”

这一次,她不仅要名正言顺的跟二房断绝关系,还要拉上三房一并与二房划清界线。让二房孤立无援,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董氏相劝慕婉,最后却是被慕婉说服了,自能祈祷这事与二房无关。

沈氏见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话,心里不免着急,她还有一肚子话要问婉儿呢!

正巧刘管家过来禀报,说一共放了十七条蛇,现在找到十五条,还有两条不知爬哪里去了,是不是要扩大搜索范围?

这蛇不找到,阖府都不得安宁。

“你去通知二房和老太太那边,让他们也派人搜一搜,这边我会跟三夫人说的。”沈氏吩咐道。

刘管家领命而去,沈氏把董氏叫过来,跟她说了说,董氏紧张起来:“我这便命人去搜。”

随即也出去了。

沈氏这才问慕婉:“你跟你三婶嘀咕什么?”

慕婉道:“没什么,三婶怀疑这事是二叔命人做的。”

“她也这么认为?”沈氏眼中犹疑更甚,旋即严肃了神情道:“婉儿,你跟娘说实话,昨晚你们是不是审过那放蛇之人了?”

事情已成定局,慕婉也不必再隐瞒了。

“是的,而且那人已经供出了项管家。”

沈氏倒吸一口冷气,薄责道:“你这孩子,昨晚怎不告诉为娘?”

慕婉容色平静:“告诉娘的话,娘会怎么做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如果,昨夜大哥不幸被蛇咬了,娘也预备这么做吗?”。

她太清楚娘的心性,优柔寡断,太顾念亲情,就算这几年二叔二婶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恐怕娘也没往心里去。可她点点滴滴,桩桩件件都记得清楚明白,不是她小心眼,无容人雅量,而是……她已经死过一回,就死在所谓的至亲之手,让她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沈氏哑然,支吾着说:“可这不是没咬着吗?”。

俞妈听不下去了:“夫人,这次没咬着,那下次呢?”

沈氏恍然一震。

“娘,长痛不如短痛,我们没有多余的命去赌这个侥幸。”慕婉沉声道。

沈氏默然良久,终是一声叹息:“你爹若泉下有知,怕是也要伤心了。”

慕婉凛然:“若是爹在天有灵,爹不会愿意看到咱们长房再有人死于非命。”

有封子腾的重托,京都府尹赵大人不敢怠慢,立马升堂问案,还没下板子,放蛇之人就全招了,师爷按着放蛇之人所描述的指使着的样貌画出肖像,曾牛要了过来一看,故作惊讶道:“这人跟我们李府二老爷家的管家长的很像啊!”

赵大人立即命衙役去李府拿人。

李正德从三房回来后,就一直惴惴不安,这会儿听说衙役来拿人,顿时魂都飞掉了。王氏急得带着哭腔道:“二爷,这可怎么办啊?他们已经查到项管家头上,若是项管家再把咱们供出来,咱们……咱们是不是得去蹲大牢啊?”

李正德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先去看看情况。”

其实他是要去警告外加安抚项管家,最好是项管家能把罪责承担过去,要不然大家一起死。

可是等李正德赶到,衙役已经把人拷走了。李正德捶胸顿足,追了去,自己送上门了。

快到午时,衙差来传话,说案情已经审明,请李夫人和李少爷前去。

董氏急切地问了句:“审明了,是谁干的?”

衙差道:“你们去了便知道了。”

慕婉插了一句:“可是已经认罪?”

衙差冷笑道:“才打了二十大板都全招了。”

李正言道:“大嫂,我跟你们一道去。”

一行人刚走到二门,王氏就扑了上来,噗通跪在了沈氏面前。

沈氏被她吓一跳,见王氏双眼红肿,头发凌乱,一脸凄惶。

“大嫂,是我,都是我,主意是我出的,是我鬼迷心窍,以为放几条蛇能把你们吓走,真的不是要害大侄子的命,大嫂,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二爷这一回吧……”王氏放声大哭。

沈氏和董氏面面相觑。慕白冷声道:“二婶,你以为毒蛇会听人话,只是爬进来吓人吗?”。

王氏哭声一顿,旋即哭的更大声了,死死抓住沈氏的衣角:“是我错,都是我的错,大嫂,您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且饶我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董氏无奈叹息:“我说二嫂,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李正言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二嫂啊二嫂,你糊涂啊……”

“老太太来了……”有丫鬟喊道。

众人回头,只见姚妈妈扶着老太太,颤颤巍巍脚步细碎,却是走的飞快,很快来到众人跟前。

见王氏跪在地上哭的涕泪横流,老太太脸色又黑沉了几分,现在不是摆婆婆威严的时候,救老2要紧。

老太太深吸了口气,调匀呼吸,低声下气道:“佩吟啊!事情,我都知道了,这次是老2做错事,也是我这个做婆婆的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儿子,让你们受了惊吓,受了委屈,我代老2给你赔罪,且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宽恕老2这回。”

王氏跪在地上连连点头。

沈氏有些不知所措,长者为尊的观念根深蒂固,即便她对婆婆再有怨言,还是努力的去尊重她,现在婆婆出面求她,她要怎么说呢?

见沈氏还不答应,老太太一咬牙:“佩吟,难道你要我也给你跪下吗?”。

老太太作势就要屈膝。

沈氏和李正言忙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老太太。

“母亲,这可万万使不得。”

慕婉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面知道疼了、急了,若是阴谋得逞,恐怕偷笑都来不及。

“那你是答应不答应?”老太太豁出去了,今日佩吟要是不松口,她当真会下跪。

面对老太太的逼问,沈氏无可奈何,只得说:“现在还不知那边情形如何,待媳妇先去看看,若真是二爷……媳妇依老太太便是。”

王氏如同得了大赦一般,又冲沈氏磕头:“多谢大嫂宽恕……”

慕婉和慕白对望一眼,心意皆明。他们不可能在堂上要求严惩二叔,相反还要为二叔求情,这是义,然后当堂要求断绝关系,这是理。

这一次,要彻底解决与二房的纠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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