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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过去吧!”

寂静的气氛里忽然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悫鹉琻晓

有一道人影缓缓从另一条通道出现,墙上的烛火摇曳,让那人影缓缓现于人前。

一人一兽,依旧霸气尊贵。

一袭纯黑外袍裹身,上有暗金纹路绣著龙形花纹,简洁无比,如同这个人一般龛。

无需表面的华美来让众人知道自己的奢华,他站在那里,就已然天人之姿。

“这……”那守门老者看到来人后,一改那吊儿郎当的形象,整个人瞬间正襟危坐。

他看着帝决与那身旁的狮虎兽,有些微微的迟疑区。

帝决那深色的眼眸里里冷寂无比,如荒原一般。他几步缓缓走至凤倾狂身前,长臂一伸,拉起她的手。

白皙而又纤长的手,如山巅雪莲一般惹人怜爱。

那骨节分明的食指上,一枚再简单不过的圆环戒指环绕其上,纯白的光芒在烛火映照下缓缓流转。

老者一看到凤倾狂手指上的戒指,瞳孔骤然一缩。

“须弥戒!”

他猛然拔高的声音显得有些尖利,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异常响亮。

片刻后,他似乎从那惊讶中回过神来,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将凤倾狂重新打量了个遍。

“吼!”一旁的狮虎兽代替着主人发出不耐的吼叫,震得那烛火都摇晃了两下。

死老头儿,主子都发话了,还不放人。

守门老者听着狮虎兽那明显威胁的吼声,知道自己是让眼前的人不悦了,立马点了点头。

“明白明白,你们走吧!只需要站立到那风之结界处就可以了。”他一边指着身后那几股缠绕着的风阵一边说道。

众人一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花满楼则是一副傍到大款的喜悦之情,那桃花眼微勾,将帝决与他身旁的狮虎兽里里外外打量了个透彻。

身份,未知。年龄,未知。实力,未知。魔兽,未知。

啧啧,不好惹!花满楼观察了半晌后斩钉截铁的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千羽早就见过帝决了,因此早已见怪不怪了。

而苏陌,此时也是异常的沉默。

至于那云焕,早在帝决带着狮虎兽出来的第一瞬间,那身子就已经僵硬了。

原以为这凤倾狂只是个寻常人类,却不料身后竟然有这座大山。这下,他可得好好掂量掂量一下这凤倾狂的分量了。

那龙晶若是真被她私吞了,指不定他有没有命拿都是一个问题。

她身后这座大佛可是杀他千万次都得罪不起的,不然他整族人都会先杀了他,然后将他尸首装扮好,送上门去“负尸请罪”。

云焕一想到这里,那一向冷然的眼眸闪过一阵惊悸的光芒,连那身子都是不自觉的抖了一抖。

而如尘那是更不用说了,立正,低头,装透明。

至于凤归远的神情则有些微妙,不知是怒还是忧,隐隐还有愤恨。他以往温润如玉的身姿此刻亦是有些僵硬,还带着冷意。

一众人虽然表情各色,但是都未曾影响帝决。

帝决缓缓放下凤倾狂的手掌,当他的手掌离开她柔软的掌心时,莫名的,他有了不舍。

那温暖的温度似乎让他有些意犹未尽。

只是一个牵手的瞬间而已,怎么办,连这点都有些不舍了。

帝决那墨黑眼眸里划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隐隐有紫色浮现。

“这次就原谅你了,没有下次。”帝决直直盯着凤倾狂的眼眸,一向冰冷的话语中却带了一丝只有凤倾狂才能听出的森冷寒意。

凤倾狂听着帝决的话,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什么原谅,什么没有下次?正当她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帝决却是淡声说道:

“快进去吧!过了这时辰,下次风之结界就得等到三个时辰以后了。”

凤倾狂一听这话,立马抬脚就走了进去。

一行人纷纷进了风之结界,那老者虚空划了一个图腾,那几股扭转的风开始快速的旋转起来。

在凤倾狂感觉身体快要腾空的瞬间,她突然从帝决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唯一的身影。

那是,思念的身影。

一瞬间,凤倾狂突然明白了帝决方才说得是什么。

他是在责备她,为何去无双战国这件事没有同他讲过。

这,还真是有点冤枉她了。她是这么想得,反正她去哪里如尘都会知道,如尘知道就代表帝决知道了,那她也不用多此一举再去说了。

她也想过,帝决若是觉得有什么要叮嘱得,必会主动说与她听得,这前后几天帝决都没有出现过,她还以为帝决忘了这件事了,说不失落是假得,可是片刻后她就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了。

没想到帝决今日这么来一句,仿佛罪人是她似的,怪了,怪了,该生气的不是应该是她吗?

此时的凤倾狂还未曾了解到,亲口说与转述的区别。而帝决亦是未曾想过,主动提和被动提的区别。

两个在本质上来说是一样的人,在爱情这个字眼上,都是典型的模索前进。

两个人对恋人的观点如同那最原始的野蛮人一般,用血腥诠释着一切。

你对我很重要,所以要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死,我死你都得陪着我一起死。

你对我很重要,所以真到了死亡的时刻,宁愿你是命丧于我手,也不宁愿是别人杀了你。

你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死便不会留你一人孤寂独活,必须一起上那黄泉路,共赴来生。

你对我很重要,所以我必不会先死,一人在那奈何桥上等你踪影。

你对我很重要,所以我亦不会让你先死,让你一人在那奈何桥上形影单只。

如同狼的忠诚,用着血腥书写心情,用最暴戾的方式诠释着彼此的重要性。

因为,没人教过,爱之一字该用何种方式书写,所以只能用自己最熟悉的方式。

因为,没有人,生来懂爱。

**

“凤倾狂,不得受伤。”

风之结界中的人影消失的最后一刻,帝决将话语压缩成线,送到凤倾狂的耳边。

待到那人影完全消失之后,帝决才是带着狮虎兽缓缓离开,烛火跃动,将一人一兽的身影投掷于身后,拉成孤寂的影子。

守门老者待到帝决的身影消失后,才是嘟哝道:“须弥戒的主人呀,好是好,可是明明是个男子呀!看不出帝家少主原来有这癖好,那帝家那些老古董还不得疯了呀!”

回答他的只是满是的寂静,还有那时不时发出哔啵声响的烛火。

再说这厢的凤倾狂一行人,在经历犹如晕车一般的头昏脑胀以后,他们的脚终于接触到了陆地。

一行人还未回过神来,便是被周围的嘈杂给惊着了。

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停穿梭在他们身处的风之结界的周边,各色摊贩占据。叫卖武器的,叫卖灵药的,还有买卖人口的,就差没有卖菜的了,活月兑月兑一个大杂烩卖场,还是买一送一的那种。

凤倾狂眨了眨眼眸,一时间有些吃不消看到如此繁多的人。

那边入口只有寥寥几人,这边出口却是各色人都有了,这就是差别待遇吗?

况且,是她降落错了地方,还是这风之结界的出口摆错了,怎么会在这类似闹市的中央呢?

正当她疑惑间,附近猛然有一阵如雷吼的声音出现。

“六个人,一匹马,一只貂。从哪个城市来?”

凤倾狂看向声音来源处,一个彪形大汉挥舞着与他身体极不相称的笔杆子,头也不抬的说着话。

“是在问我们?”凤倾狂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废话,不是问你们还能问谁?”那彪形大汉有些不耐烦的抬头。

当他看到凤倾狂一行人时,有些瞬间的呆愣,那堆满横肉的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住了。

片刻后,他绽开了一个自以为温柔的笑容。

“不错,不错,就是问你们,你们从哪个城市里来啊?”

凤倾狂被眼前这彪形大汉的变脸给雷得外焦里女敕,虽然她也认为他们这一行人的皮相能唬人是不错。可是,这一看就是蛮子气质的大哥,你这声音装得再温柔,嘴巴咧得再大,也笑不出一朵花来呀,反而让人看得发憷。

“嗯哼,墨天皇朝。”凤倾狂清了清嗓子,缓声开口。

她一说出这四个字,那彪形大汉的有些微微的怔愣,那张有着蛮横气质的脸突然这么呆上一呆,瞬间有种另类的呆萌气质。

“不是城市,是版块。”那大汉喃喃自语道。

凤倾狂听到他的喃喃自语,微微挑起眉梢。

什么意思?难不成这里的风之结界还用于城市间的过渡不成?

“雷加图,老mao病又犯了,发什么愣呢?还不快点登记。”正在这当口,忽有一清脆的声音从天而降。

随着声音出现的还有一个女人,一个让凤倾狂都咋舌的,另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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