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狂本欲想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她正在那帐轿之中,乐得自在,满心觉着不关自己的事儿,自己到这里的目的便是打个酱油。
可是当她听到那轿外老妇如此鄙夷的语气之时,她忍不住了。
毕竟待会儿出来比武的是她,这还未出现,就被人灌上废物的名号,倒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了。
她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这两个字了嫣。
当下,便毫不犹豫的暗中聚气,让那轿子自己飞了过去。
帐轿轻纱飞舞,划过的风撩起她的发,带起了一丝妩媚的味道。
帝决坐于她的眼前,看着她,眼底尽是认真的神色鹆。
“砰!”一声,帐轿落地,一声炸响,溅起石块无数,直直将那老妇吓得是面无人色。
她站在高位已久,何曾有过人,对她如此不敬。
凤倾狂的声音清亮,如那婉转黄鹂。
“我来与你们这些废物讨教。”
她在帐轿中轻笑出声,那笑声轻灵,若处云端一般。
凤倾狂说完后,暗自咋舌,若是她一人来这里,倒还真不敢放这些大话,谁知道那些老东西功夫有多高呢?
可是今日不同,今日有帝决在,似乎有帝决在,她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何方鼠辈,竟敢如此大放厥词。”那老妇气的碧玉手杖连连跺地。
一旁看热闹的宗派门氏,亦是被凤倾狂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
他们都在纷纷思索着,这花派不是没人了吗?如今却来个如此胆大妄为之人,这还没开打呢?就如此嚣张狂妄,直把人不放在眼里。
众人正在皱眉思索间,帐轿门帘被一只手轻轻撩开。
那只手,皓腕凝霜雪,兼柔弱无骨,纤长如青葱圆润。
不看那容颜,只看这只纤纤素手,已是教人移不开眼去。
那只雪腕素手撩开帐轿门帘,接着一双金缕银丝的绣鞋缓缓踏了出来,一方裙裾摇曳,宛若流光划过。
一阵微风拂过,撩起凤倾狂的衣摆与发丝,飘飘似仙。
她终于是现了人前。
那精致脸颊,如墨眼眸,檀色点唇,那一身曼妙剔透,无限风华。
端得是叫人赞叹无比。
偶有花瓣坠下,落于她肩,落于她发,落于她身,显得是越发妖娆。
“哦?是不是大放厥词待会儿不就知道了。”凤倾狂一字尾音轻勾,眼内光芒流转。
她这一说话,仿佛所有人都不自觉的信她,这样一个曼妙人儿似乎不会说假话。
那立于一旁的其他宗派之人,不管男的女的,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已经移不开眼去。
那男的眼里,是那***之光,女的眼里除了艳羡,便是嫉妒了。
“你……”那灵派长老一时气急,她看着那周围人似乎都在注意她的一言一行,便是稳下心神,冷声说道:
“老身不同你这小辈计较。几斤几两,待会就会看到了。”
凤倾狂笑了笑,那眼眸如月牙儿弯弯,甜蜜可人。
“长老说的是。不知你们派了哪个废柴来和我打呢?”
站于一旁的灵潮宗主,眉头一皱。
“本宗劝你口上留德才是好,本派之人自当个个是高手,随便挑一个都能碾压于你。”
凤倾狂听着灵潮的声音,看着她那一身纤腰身姿,眼眸微眯,轻笑出声。
“宗主这话可倒是说反了,我方才说的话明明是那老人家说的,怎么?你是在说你家老辈无心无德吗?”
灵潮乍一听这话有些微微地怔愣,那一旁的老妇亦是冷哼一声。
“不同你这刁钻小娃儿计较,比武自是见分晓。”
那老妇一说罢,手一挥,那战鼓擂响,轰隆隆。
“诸位宗派长老,我花灵宗两派在大家的见证之下今日比武,输者便要退出这宗门之争。”
她说罢,便是别有深意的看了花无双一眼。
帝决站在凤倾狂的身旁,听着那战鼓擂响,轻声开口。
“你有把握打赢对手?”
凤倾狂眼眸微眯,唇角勾起一丝笑,不言不语。
高台上,绣毯铺就,锦旗飞扬,颇有几分肃穆之气。
几人斗嘴的小插曲就这么一盖而过。
只是那老妇看着凤倾狂的眼神是越发不顺眼,恨不能将她给杀了以泄愤恨。
“花宗主,本宗不知你从哪里弄来这等狂妄小辈,不过不管是谁?这场比试灵派是赢定了。”灵潮娇媚开口,斜眼微挑,满是不屑。
“灵鹫,出来吧!”灵潮宗主手一挥,香风阵阵,一红衣女子携着长剑,夹杂着凌厉的风气直直飞向高台。
凤倾狂眉梢微挑,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眼底暗光流转。
这灵潮倒是狠毒,在那灵鹫出来之时,分明对灵鹫说了一句话。
“将那狂妄小儿炼气珠打碎。”
她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不客气,那她也没什么好客气的,打碎炼气珠?哼,未免也太过自信。
她脚尖轻点,跃上高台,心里念头微转。
这凤鸣剑她是不能用的了,若是被有心人抓到把柄,那她这凤家第九子的身份可是暴露了。
灵潮轻咳两声示意众人安静。
“我先说清楚,这比武死伤不论,赢了是天意,输了是天意,死了也是天意。”
她将那死字咬得分外清楚,那一字咬紧还深深看了凤倾狂一眼。
凤倾狂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眉眼间都是漫不经心,她摆了摆手,轻声道:
“可以开始了吧!”
灵潮冷哼一声,便是示意战鼓擂响。
鼓声响动,让这周围的空气都是紧绷了起来。
灵鹫一剑轻挑,红衣飒爽,稠衫飞扬,她一剑斜刺,手腕上光环闪动。
青色光芒,圆润一环。
凤倾狂唇角微勾,青阶一环?
她已是青阶四环,不知这灵鹫拿什么与她打。
凤倾狂却是不知,在这墨天皇朝,寻常人上了阶段已是高手,许多人拼尽一生,到了那人老花白之时,才上了高阶。
像年少时期,能到阶段之境,已是天才中的天才。
凤倾狂初来乍到,便已是青阶,自是不知晓那旁人是修炼如何艰难,再加之,她来这里三番两次都是遇到高阶之人,自是对那低阶概念有些模糊。
灵鹫一剑刺上,凤倾狂侧身便是轻巧的躲过。“啧啧,别那么急,我这还没准备好呢。”
这灵鹫脸蛋长得圆润,说不上那倾国倾城,也是自有一番美丽,她一听到凤倾狂的话,便出声冷哼道:
“我看你拿什么和我打?据我所知,也只有那凤家天才能与我一较高下,你……”
她顿了顿,从头到脚将凤倾狂打量了一遍。
“除了这脸蛋好看些,我倒是看不出你有什么资格与我打。”
她一番话明着暗着讽刺,带着一股子酸气。
凤倾狂眨了眨眼,这灵鹫口中所说的凤家天才难道是她吗?
她不禁想轻笑出声,真想开口对她说。
不好意思,这位菇凉,我就是你口中的凤家天才。
但是这身份摆在这里,也不好多说,她也只能暗自偷笑了。
凤倾狂眼眸微眯,一记侧身,衣诀翻飞,手刀起落,砍向灵鹫的脖颈。
那力道颇轻,只是让灵鹫感觉到些许酸麻。
那灵鹫被凤倾狂得手,眼里是气愤无比,这对方什么武器都没有,就能挨到自己,却是让她有些下不来台面。
“唉,这热身运动也是做了,来吧来吧!正式开始。”
凤倾狂脚尖轻点,落回原地,掸了掸肩上灰尘,甩了甩袖摆,悠然出声。
灵鹫握着那手中长剑,劲道暗涌,心里已是气急。
她心里想着宗主的话,要她速战速决,随意什么招式都是可以使出来。
这么一想,再看得凤倾狂那张貌夺花色的脸蛋,一咬牙,便是飞身而上。
灵鹫拿着手中长剑,挽了一个花势,袭向凤倾狂。
凤倾狂依旧像猫逗老鼠一般,用袖摆轻轻绕着长剑,脚下鬼踪迷步轻动,直叫灵鹫看花了眼。
灵鹫忽然伸出左手,紧紧勾住凤倾狂的脖颈。
那右手长剑同时亦是被凤倾狂夹住。
“姑娘,你靠我太近了,我对女子可没兴趣。”凤倾狂瞧着那近在咫尺的眼眸,轻笑出声。
灵鹫眉目闪过一丝狠戾之意,那薄唇微张,一件细小东西从那红唇中轻吐,袭向凤倾狂近在咫尺的脸庞。
凤倾狂瞳孔微张,‘叮’的一声。
她身上猛然散发出一阵青光,炼气防护罩大开,那细小暗器亦是被挡了回去。
凤倾狂皱紧了眉头,屈膝一个重击,狠狠将灵鹫撞了开去。
“暗器?使用暗器之人,你有什么资格与我打?”她狠戾出声,眉眼间都是清晰的杀气,肃杀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