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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帝决与酒

凤倾狂眼眸眨也不眨的直直盯着那画卷,似要将那画卷盯一个窟窿出来。

她盯着那画卷上的玲珑美人,一字一顿的问道:

“林无涯,你确定这是你娘亲的画像?”

林无涯有些愣头愣脑的点点头。

“对啊,这就是我娘亲的画像。妞”

“你真的没有骗我?”凤倾狂依旧盯着那画像,连那音调都是有些稍稍的拔高。

林无涯挠了挠后脑勺,“我没有必要骗侯爷呀!”

凤倾狂点了点头,是的,他没有必要骗她澄。

不是她疑心重,而是这几日不寻常的事情,让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去相信谁。

“侯爷,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林无涯看着凤倾狂那严肃的表情,察觉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便是疑问出口。

凤倾狂奇怪的看了林无涯一眼。

若是杜三娘真是林无涯口中的娘亲,那她该不该同他说,她亲眼看到杜三娘死了。

“侯爷?”

林无涯看着凤倾狂那直愣愣的眼神,不禁有些心慌。

凤倾狂暗自皱了皱眉,她觉得这杜三娘之事似乎让她陷入了一个凌乱的怪圈,林无涯的此番说辞,让她甚至有有些不敢确信,杜三娘是不是真的死了?

“没事。我只是想问你,你见过你娘亲吗?”凤倾狂理了理思绪,装作那平淡的模样,问向林无涯。

林无涯摇了摇头,有些挫败的开口:

“没有。其实我很久都没见过娘亲了。”

“此话怎讲?”凤倾狂轻轻挑起眉梢。

林无涯垂下头,似乎有些难过。

“我成年后,娘亲就让我去参军,此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逢年过节,娘亲没有来看过我。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没有炼气,所以娘亲不喜欢我。”

凤倾狂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不会的,天下有哪个母亲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儿呢。”

她嘴上虽是这样说,心里却是暗暗道。

怕是那杜三娘另有原因,她一个能炼制聚气丸的炼药师,怎么可能会嫌弃林无涯没有炼气呢。

“对了,你是怎么进到这百里城的?”凤倾狂蓦然想起这个问题。

当日他们与七杀打斗之间,侍卫死的死伤的伤,能活命就不错了。这林无涯还毫发无损的来到了百里城。

林无涯皱了皱眉头,那刚毅的脸孔有了少见的疑惑。

“我也搞不清楚,那日我明明见得那个有很大力量的男人要杀你们,那力量还将我震晕了过去,等我醒来之时,便见到那个男子询问我,要去哪里?随后他就带我来了。”

林无涯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但是凤倾狂的心里却是隐隐的激动了起来。

“你说,那个带你来的男子,是不是当日施展九头斩的黑衣男子?”

林无涯点点头,“嗯,就是他。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帮我,但是当时我确实是没办法。”

“难不成七杀清醒了?”凤倾狂喃喃自语道。

“嗯?侯爷,你说谁清醒了。”

林无涯耳听得凤倾狂的低喃,轻声问道。

凤倾狂听到七杀的消息后,那心里欣喜不已,这是她迄今为止得到过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林无涯,那人带你来了百里城后去哪里了?”

她有些激动的摇着林无涯的肩膀。

林无涯被凤倾狂这样一惊一乍的行为给弄晕乎了。

“侯……侯爷,我不知道。”

凤倾狂听到林无涯的回答,不禁有些叹气。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林无涯听到凤倾狂的话,默默的垂下头,气氛有一时的沉静。

“你可知百里城会有大祸了。”凤倾狂轻声开口。

林无涯沉默着不言不语,他低声开口。

“娘亲曾经说过,七星连珠之时,一切消亡。”

凤倾狂听得林无涯的话,眼眸里划过一丝精光。

“你知道?”

林无涯点点头,“是我小时候,娘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时常做梦都会看到七星连珠的异象,最近更是异常平繁,又想起娘亲说的话,所以有些担心她。”

凤倾狂微微摇了摇头,“你只顾担心她,可知自己都被卷入了。”

“孝顺娘亲是小辈应该做的事情。”林无涯坚定的说出这句话。

凤倾狂微微叹气,真不知是什么样的水土才能养出这般正直又呆板的人。

“你呆在这里也找不到你娘亲,还是跟着我走吧!”

林无涯站直身子,一声轻应。

“是。”

凤倾狂在那幅画像上终于证实了自己久违的猜测之后,心里说不上是轻松还是沉重。

轻松的是,疑问解决了一个,沉重的是,又多了许多的疑问。

她想到杜三娘的死亡,那手上的曼珠沙华印记,那么妖娆,那么鲜丽。

被抽取生魂的证据。

“侯爷,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林无涯站在她身后开口问道。

凤倾狂看向那院中的飘曳桃花,不禁也是有些迷茫。

去哪里呢?

仿佛现在只有一个等字,可是究竟等什么,她也不知道。

“今晚暂且休息吧!”

她带着林无涯来到楼外楼歇下。

如今那闭门歇业的楼外楼却仿佛成了最后一个避难所。

苏陌,花满楼,林无涯,她自己。

四个人都在那楼外楼的后院内,各歇一间房。

凤倾狂躺在那锦榻上,却是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她翻身与那丝绒锦被起了丝丝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楚。

“睡不着就起来喝酒吧!”

正当凤倾狂辗转反侧之际,蓦然传来这样一个声音。

凤倾狂眼眸一丝喜意闪过,立马翻身下床。

她抬头看去,只见帝决坐在那窗台之上,狮虎兽垫着他的金丝锦靴,夜风似乎穿过他的发他的肩,让他那裹着脖颈的一圈貂毛,柔软的舞动着。

“帝决。”

“睡不着就来喝酒吧!我送你的酒杯可还在?”帝决坐在那月光窗棂处,淡淡的开口。

凤倾狂手腕一转,便是从须弥戒中拿出那只小巧酒杯。

“在。”她一声轻应。

帝决点了点头,便是拿出那一樽酒壶。

凤倾狂脚步一点,跃上那窗棂,与帝决面对面坐着。

圆月一轮,夜风吟唱,一切似乎又像是在皇都凤府那样简单。酒壶倾倒出佳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帝决,为何你来无影去无踪?你……不能一直呆在我身边吗?”

凤倾狂问出了盘旋在心头已久的疑惑,以及最后那一句心底的话。

在她的潜意识里,似乎有帝决在的地方,她都能够放松的呼吸,放松的歇息,不会有阴谋,不会有圈套,不会有疑惑。

“不能。”

帝决修长的手指捏着那酒杯,那深如寒潭的眼定定的看了凤倾狂一眼,随后一仰头,将那酒一饮而尽。

凤倾狂那素手握着那小巧酒杯,那酒杯中的酒液在月光下显得越发清澈,碧玉芬芳。

“能告诉我原因吗?”

她轻声开口。

帝决又是提起酒壶将自己的酒杯盈满,随后淡淡开口。

“你太弱。”

凤倾狂眉梢微挑,仰头,将那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那甘甜入喉,在那心底回转之时,居然还生起了一丝苦味。

她的脖颈修长如天鹅,那喉头咽酒之时,轻轻滑动,美得窒息。

“怎么才叫不弱?”

凤倾狂唇角勾起一丝笑意,那眼里的光芒忽隐忽现。

帝决看了她一眼,那黑眸如玉,似要将她看进心里。

他未正面回答她的话语,只是转头,轻声说道:

“力量有多大,就要负担多大的责任。你的力量只够负担你自己,甚至还不行。若是知道多了,对你反而不是幸事。”

凤倾狂笑着摇摇头,“我不问多的,只是问你一句,我要达到哪种阶级,才能让你认可。”

帝决轻声抛出两个字。

“紫阶。”

凤倾狂眉梢一挑,紫阶?

这可算高了。想那凤家老祖宗,也就五十年前出过一个紫阶,现今的她,也只是那青阶三环。

她想升上去,却无奈总是逐步不前,像是遇到了瓶颈,又或是她还没找对方法。

“百里城之事,你会插手吗?”

凤倾狂饮下一口酒,轻声开口,转移了那话题。

紫阶,紫阶就紫阶,她就不信她凤倾狂连那紫阶都是到达不了。

帝决摇摇头。

“不会。”

凤倾狂垂下眼眸,轻声复又问道:

“若是我死了呢?”

“你不会死。”

凤倾狂的话音还未落下,帝决已是带着肯定开口。

凤倾狂听到帝决的四个字,心里划过一阵不知名的情绪,她抬眼,却是笑道:

“你又如何这般确定,我不会死?”

帝决笑了,那眼角都带起一股唯我独尊的笑意。

“有我在。“

三个字,虽是轻浅,但是在那夜色浓重之时,那月光清辉之下,这三个字,砸在凤倾狂的心里,如同那千斤之石,又如同那永恒烙印,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间。

虽是欣喜,她却还是出声调侃。

“你不是不能插手百里城之事吗?我现在深陷百里城,若是出事,你出手相救,不是破了规矩嘛!”

帝决挑起眉梢,淡淡开口。

“之前我已在那水妖幻兽面前说过了,这次我再说一次,让你不死,是我自己的事情。无关其他,也无关任何人。”

他的语调明明平淡至极,却无端让凤倾狂感到一阵那透体而出的霸气。

“嗯。”她轻轻应一声,心里有丝角落,雀跃至极。

那小巧酒壶里的酒似乎怎么都喝不完,而她喝着,又像是永远不会醉,一杯接着一杯。

不知多久,帝决却是早已停下了那饮酒的姿态,只是认真的,全神贯注的,看着凤倾狂那饮酒的优美姿色。

“帝决。”

凤倾狂轻声呢喃,那唇中吐出的酒香,萦绕彼此身前。

“嗯?”

帝决应一声,带着自己并未察觉的宠溺。

凤倾狂笑了声,似是自嘲,又似是单纯的笑意。

“就当我求你帮个忙吧!你能吗?”

“说。”

一字冷静,带着顺从之意。

凤倾狂心里的雀跃更加多了,那欣喜几乎要冲破自己的心。

“送我与林无涯还有那飞马兽去那崖底。”

她轻声开口。

是的,她要回那崖底,不为别的,她要去那崖底看看那以往药池底下那冰棺里的‘杜三娘’。

现在,只有那里能够给她解惑,她觉得真相似乎离她越来越近。

(帝决出场啦~~~算是弥补啦。嘿嘿,你懂得。不过以后不会咯,会按照自己的思路写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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