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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狂牙关紧咬,唇齿间满是铁锈味。舒悫鹉琻

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被抓了帝决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忽有浩瀚力量自她背上传开,带着张狂的霸气。

轰隆隆声响,带着雷鸣,搅乱这一方天地,以不可违逆的姿态掀起凛冽气流。

靠近三尺者皆成碎片,那焚烧着食人花的火焰也在这强势的气流下消散了开去钚。

凤倾狂瞳眸微张,只觉身体一轻。

有衣摆划过的猎猎声响,他掌心的温度灼烫着她的身体,紧紧拥抱间,似要将她融进骨血。

一件披风裹紧她的全身,墨发飞舞得肆意张狂,抬起头时,红瞳妖冶荬。

帝决抱着凤倾狂飘至半空中,浑身满是狠戾肃杀。

他的眼眸已成了赤红色,右眼额角上,一条红龙纹张狂醒目。

“动她者,死!”

他看着相家的大长老,薄唇里说出的话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人,让人胆寒心颤。

大长老看着帝决,连那嘴巴都在哆嗦。

“杀体全开,帝……帝尊。”

凤倾狂的思绪还在混沌中,隐隐看到帝决那泛着红光的眼眸。

他将她抱得那样紧,话语里满是令人心悸的保护。

真是……帅呆了。

身心彻底松懈下来,在陷入黑暗之前,她迷迷糊糊的想着。

帝决的衣服哪里来的,这披风真柔软,还暖和。难不成帝大神是一瞬间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披风套上的吗?

啊,果真大神就是与众不同的,穿衣的速度也是与众不同。

“小人见过帝尊。”

大长老在半空躬身弯腰,态度谦卑恭谨,言语间满是忐忑小心。

“尔等宵小也敢动我的人。”帝决冷哼一声,眉目间满是冰霜戾气。

大长老再度鞠躬,“帝尊,小人只是来追查相家密室失窃之物,并无任何冒犯之意。”

帝决的眼眸深如寒潭,只是冷冷的盯着他,如同是地狱里传来的凝视,直直叫人头皮发麻。

“滚!”

斩钉截铁的一个字,毫无任何商量的余地,仿若眼前之人再一句废话,便立马捏碎殆尽。

“是是是,小人立马就滚,立马就滚。”那大长老显然也察觉到了帝决的怒气与不耐,即使再不甘愿也不敢再多呆下去,携着众人便立马遁去,心里念着等这尊杀神走后,再回来慢慢查探。

红艳的食人花此时已经尽数成了灰烬,点点红芒飘在空里。

待到人走后,帝决手一招,踏入了暖阁小筑的空间里。

小桥流水的暖阁小筑,具有治伤的功能。

轻轻放下怀中之人,血色遍布全身,映入他的眼帘让那红眸双瞳更加艳红。

双臂肚月复处,被尖锐小石磨砺的已是血肉模糊,爬行的双腿亦是结了痂,让人见之触目惊心。

帝决眼眸微微眯起,浑身的戾气越发的浓重,他看着这已是昏厥过去的人,一时不知该有何反应。

手微微动,想要月兑去她衣衫治伤,但是衣衫与血肉模糊的伤口已是连在一起,血迹干了湿,湿了干,结的痂后又与衣衫连在了一起,轻轻一扯,就有皮肉连带,让昏迷中的凤倾狂都不自主的蹙眉。

他不喜她蹙眉,这痛苦的蹙眉仿若是无声的忍耐。

手指轻轻划过身下之人的脸蛋,泥土尘埃满布,没有了以往的白玉可人,却依旧不改其清雅本色。

从空间里拿出一些药水,帝决缓缓的将药水涂在凤倾狂那衣衫伤口相连的地方,缓缓的,一点一点的洗尽血污,小心的将衣衫与皮肉分离。

过程异常缓慢,每当凤倾狂蹙起了眉,他便停下,轻抚她额头。

终于是

将衣衫尽数剥离,以往光洁诱人的身子上满是伤口,血丝还在缓缓沁出,如同一朵妖娆极致的罂粟花。

药膏一点一点涂上,手指轻抚间,不带任何***,只有满满心疼。

他的眼眸在此刻的静谧时光,沉沉如水,眉宇间消退了以往的森寒冰冷,只有微微的暖意。

指尖下的碰触,温暖美好。

就是这样一个人,背着他,想要爬出一条生路。

拧干了锦帕,轻轻擦拭着她的脸颊,洗去污秽尘垢,安睡的容颜若浮光睡莲。

帝决看着那张容颜,缓缓低头,薄唇覆上她的额,她的鼻,她的唇。轻轻的,温柔的,安抚着那正在沉睡的灵魂。

一声轻响,锦帕在水盆中缓缓舒展,金丝绣制的并蒂莲也跟着缓缓展开,沉水香升腾,一刻好眠时光。

在暖阁小筑不过几个时辰,凤倾狂身上的伤口便已是大好,只是些外伤,看着可怖了些,倒也没伤到筋骨。

凤倾狂醒来时,便觉浑身清凉舒爽,疼痛亦是没有了。

稍微动一动,骨头咔嚓咔嚓作响,像是生了锈的机器许久没运作了一般。

缓缓伸个懒腰,慵懒无比。

“醒了。”帝决坐在床榻边,伸手抚上她的手,眉眼里映着她尚有些迷茫的初醒神色。

凤倾狂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帝决。

依旧是红瞳双眸,那右边眼角额头处,一条鲜红的龙纹,带着张狂的霸气舒展。

“帝决,你的眼……”凤倾狂有些微微的惊讶。

她在昏迷前看到他的这幅模样,还以为自己是神志不清起了幻觉,没想到是真变成了这幅模样。

有些诧异,有些惊奇。

凤倾狂伸手抚向帝决那眼角处的红龙纹,并没有什么凹凸不平的感觉,像是生来就与皮肤融为一体,只是有些微微的发烫。

那是一条蜷缩着的红色之龙,精致无比,连那闭上的眼眸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它的身体蜷缩的盘在一起,龙鳞之爪尽数收了起来,眼眸阖上,似在闭目养神。

明明是沉睡之姿,却依旧让人感到那逼仄的气息。

果真是帝决的风格,连红龙纹都是如此的张狂。

“无事。”帝决微微摇了摇头,方才一心看着她的睡颜,一时忘了要收回此刻的模样。

不过片刻,他就恢复了那黑眸墨玉的冷峻模样。

凤倾狂眨了眨眼,这是变脸吗?这绝壁是变脸吧!换美瞳也没这么快的。

“你炼气恢复了?”半晌后,她才是反应过来。

“咦,我的怎么还没有?”凤倾狂甩了甩手,有些惊讶。

帝决看她半晌,甩出三个字。

“你太弱。”

凤倾狂有些挫败的低头,心底微微的抗议。

不弱好吧,人家号称天才来着,凤家九公子可是天才来着。

“恩?”帝决一声轻哼。

凤倾狂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才发觉方才居然不知不觉把心底所想的说出口了。

帝决瞧见她生龙活虎的模样,冷意不觉也消散了开去,看着她那带着讨好笑意的面容,又是甩出几个字。

“恩,是挺菜。”

凤倾狂……囧。天才啊。是天才,怎么会变成挺菜俩字儿呢。

从暖阁小筑出来,凤倾狂瞧着那一片连毛都不剩的地方。

“一朵花都没剩下?”她有些惋惜的撇了撇嘴。

“本来还说装几朵回去研究研究的。”

“镯子里面的就够你研究了。”帝决双手划印,脚下图腾阵法缓缓显现。

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传送的空间也预估不到,所以这传送阵法也要费一些功夫。

凤倾狂听到帝决如此一说,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眉梢眼角都有些飞扬。

她伸出手,看了一眼泛着琉璃光芒的镯子。

这回倒是真捡了个便宜,只不过……

蓦然想到了什么,脸有些黑了下来。

“我又不会炼药,里面的什么稀世草药都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还真有点暴殄天物。”

想到这里,凤倾狂有些微微的叹气。

这一次还真体会到了另类的无福消受。

腰身一紧,帝决强势的搂过她,脚下风声顿起,传送阵法光亮乍现,一阵飘摇,等到再度睁开眼时,已是回到了楼外楼。

脚还未站稳,就见一阵白光朝着凤倾狂袭来。

凤倾狂发射性的双手一接,貂兽阿哈钻到她的怀里,小脑袋一拱一拱,抬起间,乌溜溜圆滚滚的眼眸周边还有一圈红印子,看起来好不可怜。

吱吱呀呀,你们去哪里了,担心死我了。

它一边伸出小爪子比划着,那小嘴两旁的小胡须也跟着抖动,看起来可爱异常。

凤倾狂轻笑出声,捏了捏它的耳朵。

一人一貂的互动看在旁人眼里温馨无比,不忍破坏。

正待这时,有一灰衣老仆走向帝决,他站定后,看了一眼凤倾狂,那连如树皮一般皱起,眼底却是满含精光。

“少主,掌事长老让您回族里一趟。”

“何事?”帝决眉眼不抬,手掌轻轻抚弄着凤倾狂的发梢。

灰衣老仆又是看了一眼凤倾狂,眼里的光芒耐人寻味。

“如尘受了重伤,正在族里吊着一口气,掌事长老希望少主能施舍一点灵气。”

帝决并不作答,浑身的冷意依旧。

“啊?什么?如尘受重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说话的是凤倾狂,她听到这灰衣老仆的话有些惊讶。

灰衣老仆看着她,平板的回答道:

“他已经失踪几天了,您都没有发现吗?”

虽然用的是尊称,但是凤倾狂却听出了他话语里明显的不满之意。

“若是他能被我发现,那也就枉为天字部队一把手了。”凤倾狂挑起眉梢,话语浅淡。

那灰衣老仆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他只能瞪了瞪凤倾狂,随即转头看向帝决时,脸上那平板的表情瞬间又成了哀求意味。

“少主,您也知道的。如尘是掌事长老的外孙,请您看在他跟在你这么久的份上,赐他一点灵气吧!”

帝决放开凤倾狂,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小心伤口,不要沾水。”

说完这八个字,手掌一挥便是携着灰衣老仆消失在了原地。

院落里,凤倾狂的神情有些怔愣,帝决那带着冷意的温柔让她一时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凤九公子,您府上来人了。”楼外楼的里的小二恰到好处的出现,拉回了凤倾狂的神智。

凤倾狂轻轻模了模貂兽阿哼那柔软的毛发,眉梢眼角都带起了笑意。

“是二哥他们吗?”

楼外楼的小二摇了摇头,“是凤家大公子凤归远,他说来接您回府了,您想回去吗?”

凤倾狂一听到凤归远的名字,那模着阿哈毛发的手顿了一顿。

凤家大哥吗?终于是出现了啊!

从无双战国回来后,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真是让她好等啊!

有些事情,注定要早一点解决的,不然那就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在你最松懈的时候给你炸响。

“当然要回。”凤倾狂下巴一扬,红唇微微弯起。

大哥,有些事情,咱们该好好说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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