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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同类

为什么放弃那个女孩子,蓝星心里一直很想发问,还是压了下来,有些故事说了出来,还是一个秘密。大文学那么为什么我又放弃了他呢,更确切地说,为什么我被放弃了呢?

我们总是骄傲地站在爱情的开端,因为谁开始先动感情就先失去了决定权,我们自娱自乐地望着别人捧在手心的温暖,乐此不疲地玩着,因为自己不在乎的,有人在等待着自己,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充斥着,大脑开始不顾一切地幻想着这样的等待会一直坚持下去的,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是最值得被他爱着的,如果他失去了自己,那么就是一整个世界的损失了。

可是其实呢?故事不是童话,王子和公主的故事是用来帮助小孩子建立对世界对美好的一种向往,在她们心里播下一颗希望的种子,用来缓冲着现实的残酷和梦想的抽离。

有的人固执地在爱情里面寻找所谓的公平,到底公平又应该用什么来衡量呢?用三个字,我爱你,还是显得微薄,用整个生命去爱,没有虚幻的三个我爱你的宣言,也是显得空虚。

人永远是不会满足的。

叹了口气,打开手机,看着刘若英的给九十岁的你,慢慢地读出来:

很久不见了,我不会自讨没趣的问你最近好不好,因为你的答案总是「活着吧!」在这个不耻「冷笑话」的年代,还能坚持这么幽默的冷言冷语,你应该也算奇葩。

我想即使到了九十岁,你应该还是跟现在一样,像个长不大的小老头,有点愤世嫉俗,满头银发,却还穿着短裤拖鞋自以为游走在不知名的星球吧。

还记得你早当年奋力写书的模样,在光复南路的一家小店里,一壶茶,一包烟,握着笔一个一个字的写下。大文学然后固定在傍晚时,身为助理的我去接你,前往录音室,再帮你把一张张的文字打进计算机里……这样的画面,好像是陈年旧事,也彷佛是历历在目的昨天。

自从你传讯息来要我写序之后,我就陷入恐慌,这怎么写啊?我们之间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或者就像你说,你决不再为我写歌,因为你已不懂我。我想,可能我早也不懂你了。而这些不懂其实才是真懂得。然而我只要求,如果这序真能帮你多卖两本书,下次我出书时,你也欠我一篇序。

……某些人,在你的生命中经过,留下痕迹,有些是鲜明彩色,有些是灰暗黑白,奇怪的是,不管什么时候的你,都让人觉得既极端又模糊。长时间跟你共事的我,清楚知道你是故意的,而且乐此不疲。离开你的人离开了你,因为知道你是故意的;留在你身边的人留下来,因为清楚你乐此不疲,但是没有一点心机。

大多数人都只看见你放荡不羁,自我中心。这我倒可以帮你澄清。如果你真只是他们想的那样,你不会十数年孜孜不倦,笔耕写歌。如果你真是那样的,不可能长久维持平静而甜美的家庭生活。想起有一天你喝醉了,我开着车送你跟箫言中回家,途中,你突然惊醒大叫,要言中去便利商店买两颗茶叶蛋跟一个三明治。言中问你:「阿升,你还吃得下吗?」你迷蒙中回答:「夫人交代,买回去给儿子的早餐。」那个倜傥潇洒的陈升不见了,这一个陈升有些扫兴,但这才是你最应该引以为傲的陈升!

你的确在我生命中扮演了很多角色,我爸爸说了,你住院那时,某个黄昏他独自去看你,坐在病床边,只跟你说了一句:「谢谢你代替了我的角色,比起我,你更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

你说过,大树要在天空交接相会才有意思,那时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是颗小苗,别老依附着你,要我自己学着长大!嘿嘿,你总会有九十岁的时候,我也会有八十岁的时候,到那个时候,我不奢望我的树长的比其他人高,也不需要长的跟他人一般高,我只确定,我的树顶能遥遥见的着你的树顶就够了……

“我不奢望我的树长的比其他人高,也不需要长的跟他人一般高,我只确定,我的树顶能遥遥见的着你的树顶就够了……”路遥重复地念着,眼神涣散了。大文学

大家很好奇:“陈升,你怎么这么喜欢女乃茶?”陈升笑着说“因为女乃茶有女乃的芳香却不像女乃那么腻,有茶的清淡却不像茶那么涩,所以女乃茶可以喝一辈子不会腻味。”陈升又看着刘若英,半是打趣半是认真地说:“刘若英就像一杯女乃茶!她虽然不算标准美女,但就像杯温暖的女乃茶,虽然没有红酒的高贵典雅,没有咖啡的精致摩登,却自有一种温润香浓的芬芳。”

可是不是因为相爱就可以在一起的。

两个人只是出去走走,分开旅行,然后再一起回来罢了,可是学校已经是风言风语了。

路遥愧疚地笑着说,对不起,拉你下水了。

呵,把人溺死了,然后说对不起的人,这样是你把妹的招数么。蓝星笑着哽住他的话。

对方分明是一个了然的眼神。因为是你,所以可以。

是呀。蓝星叹了一口气。自己是一个彻底的宅女,除了教室,宿舍,食堂,基本灭绝了之外的活动,就是合唱团也是昙花一现就行了的。

所以这样的她是最适合的人选吧。

蓝星,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么?静子的雷达调得老高,一脸不可思议。

恩,蓝星用沉默来回答。

微安的手微微碰触到她的,温暖靠了上来,蓝星身子颤抖了一下。是昨日今日不可留,我也明白不能因为寂寞而去爱,我只是忍不住罢了。蓝星眼神里都是内容。

静子也只能摆摆手,哎,那个男的真是狗屎运,连你都答应了。

蓝星恍惚起来——

蓝星,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么?静子的雷达调得老高,一脸不可思议。

恩,蓝星用沉默来回答。

微安的手微微碰触到她的,温暖靠了上来,蓝星身子颤抖了一下。是昨日今日不可留,我也明白不能因为寂寞而去爱,我只是忍不住罢了。蓝星眼神里都是内容。

静子也只能摆摆手,哎,那个男的真是狗屎运,连你都答应了。

是的,为什么自己选择答应呢?蓝星心里也埋着疑问。是因为那一次慷慨的救助么,可是帮过自己的人那么多,最多也就是感激,一句谢谢,再来一顿饭或者一个小礼物,可是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声誉搭了进去。还是因为喜欢他呢,这个疑问一出现立即被扼杀在摇篮里面了,对于路遥不讨厌,但绝对也不是喜欢的那种感觉了。

心里自觉地模拟着他的容貌,突然脑子里面清晰地映衬出来一个人,那个已经不会再温柔望着她,和她发着远距离短信的人,不会是小时候给她抄了满满一本歌词的人了。

嘴角突然苦涩起来。

应该是这个原因吧。蓝星,你真是没用。这么多年了,只要开始迷恋每个男人,不可置否地都会带上那个人的面具。

最爱给了人,终究要落下残疾。不爱或者爱不起了。

耳边慢慢放着孙燕姿的歌,同类:雨后的城市寂寞又狼狈,路边的座位它空着在等谁,我拉住时间它却不理会,有没有别人跟我一样很想被安慰,风停了又吹我忽然想起谁,天亮了又黑我过了好几岁,心暖了又灰,世界有时候孤单的很需要另一个同类,爱收了又给我们都不太完美,梦作了又碎我们有几次机会去追,我拉住时间它却不理会,有没有别人跟我一样很想被安慰,风停了又吹我忽然想起谁不晓得……为什么爱又稀少又昂贵,云在半空中被微风剪碎,回忆也许美可是正在飞走对不对……

心里突然有了答案,微安曾经问过她,为什么愿意陷入这个沼泽。她摇头沉默。

因为是同类。

车厢里面安安静静地,午夜的车子里面没有很多声音,大多的人都陷入了睡眠。

两个人各自侧过一张脸,彼此心里都有着可以发呆的事情,谁都不说话。辗转的灯光映照在玻璃窗上,光怪陆离得和回忆一个味觉。

我们都放弃了那些辛辣的刺激,是不是已经老了?蓝星想着,微微转头,对着路遥好看的侧脸笑了一个弧度。他正在发呆着,大而无神的眼睛和透明鱼缸里面整日游动的鱼儿一样,对于游泳变得麻木,只是生活中一件不可不做的事情罢了。

他在想什么呢?回忆过去,还是构思未来?

像走在一条花开的道路,不会错过美满。她明白自己没有做错事情。不管遇见多少次的疑问,她还是会跟着他义无反顾地出发,不是因为爱,是因为明白。

而这份明白竟然花费了她身上的所有的勇气而换来的安全感。为什么不好好享受?微微笑,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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