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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歌声留步

台上的人突然拿着麦克风唱起了蓝色蝴蝶这首歌,微安的动作缓慢了下来。大文学

他的声音是在一片荒芜中依旧摇曳生长的青草的清新和独立,声音围起一座殷实而安全的墙,歌声像温习了一遍又一遍的回忆,温暖、简单而又可以入心。眼泪随之要滑落下来了,只是忍住了。耳朵无限地张开了。

“我给大家说一个故事:一对日本中年夫妇,生活无趣,丈夫每天对妻子喝来喝去,妻子一天忍受不了,拿烟灰缸砸破了丈夫的脑袋,丈夫昏迷送到医院,检查发现丈夫脑里已经有了一个很大的脑瘤。”

台上男子的声音透着一股让人安定的气息,好像阳春三月里,照耀了满身温暖的阳光,躺在一大片的向日葵地里。

微安和静子就在半路逃跑的途中被歌声拦截了下来,想着回到那个座位上还要越过一大堆人群,就索性扎在站在角落的人群里听着。

“医生给出两种治疗方案:1。选择开颅手术,切除彻底,但是因为脑瘤和大脑已经相互渗透,可能会失忆;2。选择放射线治疗,不会有后遗症,但是脑瘤可能再次复发。

妻子和丈夫还是选择了手术,手术前一晚,妻子和护士聊起来,

“他是对我一见钟情的。”

“诶?”

“见面后第二天就跟我求婚了----‘你能和我在一起吗?’(妻子笑了)。膝盖都在抖呢””

故事到这里,所有的人都莞尔一笑,静子拉拉微安的手说了一句,如果是我,会选择第一种方式的。微安转头看着静子,长长的睫毛下面覆盖着一段阴影,她突然想是不是再快乐的人其实心里也隐藏着悲伤。

笑着回过神来,每个人都有阴暗和蔚蓝,这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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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被他慢慢推动起来,台上的男子伸出白皙的手臂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手术之前,丈夫请求CC帮忙给妻子带话,

“CC,如果我有万一的话,请告诉我老婆,我嘴笨,一直没告诉她……告诉她,我这辈子只要她一个……就算是重来一次……我也要和她过。”

果然,还是失忆了。当医生对醒来的丈夫指着妻子问:

“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

醒来的那天,妻子照顾失忆的丈夫,而失忆的丈夫总说:

“对我这么亲切,谢谢您了。大文学”

第二天,失忆的丈夫坐在轮椅上,出来散步,妻子正和CC聊天,妻子看见,彼此都点头致意,然后,失忆的丈夫继续被推着往前去。

“不好意思,等一下”失忆的丈夫对护士说,并转过头,望向妻子,妻子望见,就走了过去。

于是,在白色基调的医院,在阳光四溢的清晨,依然打着吊针的丈夫,依然需要呼吸管辅助的男人,嘴角不自然的抽搐着,膝盖不停的颤抖,说:

“那个,虽然昨天才见面,请和我……请和我一起生活吧。”

妻子趴在丈夫腿上,哭的不能自已。镜头推移,两人的手叠在一起,上面有结婚时的对戒。”

故事结束了,身边响起了很多唏嘘地声音,大家都在感叹着生命的奇迹。

“故事是感动人,但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呢?”突然从角落里响起了一声诘问。

是秦深。微安偏过头看着他脸上划过一丝明显的挑衅,有点讶异,这样温柔的孩子也会有这样冷漠的表情么?

台上的人似乎胸有成竹,知道台下的人会提到这个问题,他一脸春风,“这位同学提的很好,这个故事对我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因为它,我才开始热爱摄影,色彩是一种生命,和文字一样,它传达着人柔软的感情,这个故事其实是很久以前一个女孩子说给我听的,我们一起看着一张图片,图片上是在一个白色基调的一员,阳光四溢的周围,依然打吊针的男人,深情地望着趴在他腿上的女人。”

女孩的心也是一泓温热的水,拂过了那张图片的所有内容,能够这样描绘一个故事的女孩子一定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她有温暖的念想和纯洁的美好。微安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台上的男子的笑容却好似隐藏着一缕忧伤,如果微安没有看错,那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好像下雨天,天空忽闪而过的雷电,来不及捕捉。

“哈哈,不会是学长喜欢的女孩子吧?”台下立即有调皮的人问道。

他眉目显露出甜蜜,嘴角谢落了笑意,带着精致眼镜的同学站了起来想要帮忙回到这个问题。

“不是喜欢”他自己开了口,截断了那人的帮忙,笑容清淡地顿了一下,“而是,很喜欢,我爱着那个女孩。”后半句出现以后,一片哗然。

精致眼镜的男孩尴尬地抹抹额头,迎着走下台的男子,耳语了几句。到台上,对着麦克风,形式地说了几句话。

接着男子又上台展示了几幅他的作品,摄影是一种生命,而摄影师是捕捉生命绽放,凋谢或者说不可意味的每一刻的好手。大文学而他的作品确实是强有力地可以给人震撼。

会议到了这里就算开完了。会长强调了一下到场人员做一下登记。

“微安,我怎么感觉刚刚那个台上的人有些熟悉,好像哪里见过,而且他眼神还有飘过来了一下哦!”静子好似自言自语地对着身边的人说。

微安在那个故事里头,却陷入了一阵心悸,这种感觉很熟悉,却又陌生。涌上心头的,却是蔡康永的一首诗:當愛情只剩下十二個小時的時候

當愛情只剩下十二個小時的時候

我只好設下七個關卡……

我會用盡全力的抱一次

看對方會不會也用盡全力的抱我

我會索取一個吻

看看這次索吻

能不能換來對方也向我索取一個吻

我會有一次在斑馬線前停住

看對方會不會察覺了然後走回頭來牽我的手帶我走過去

我會寫一張小紙條撕成兩半丟掉

看對方會不會把紙條撿起來拼湊著閱讀

我會在對方背對著我的時候

在心裡默默呼喚十次對方的名字

看對方在這靜默的幾分鐘裡

會不會彷彿聽見了似的轉過頭來

我會從睡眠中醒來一次

看對方是不是也會同時醒來望著我

最後

我會說一次"我愛你"

然後看看對方回答我的是

"謝謝"?

"真的嗎"?

"我也是"?

還是那個正確的

"我愛你"……“

静子半响没有感受到微安的反应,于是,挥挥手在她眼前晃动了好几下,回魂啦!

哦,干嘛啦?微安突然被打断的思路,有些小躁动。

你发花痴哦!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静子吃吃笑了笑。

回了一个卫生眼,没有,我是想到了一首诗。

呃,不会又是蔡康永的吧?静子探询地问道。

恩,是呀,你怎么知道?微安好奇地扭头看着静子,静子嘴角抽搐着。

因为你经常这样呀……声音幽幽地飘了过来。

微安嘴角笑了笑,哪有经常呀,就是最近才喜欢上的好不好?

好好好,你一副万劫不复的样子,整个就迷上他了,人家是同志,对你不感冒,好不好?

打住,我爱的是那个情绪。

受不了。静子朝天上翻了翻白眼,拉着微安就往门的方向走去。

眼睛有过一丝温热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情感就要崩盘了,那是什么样的情绪,她穿着宝蓝色的短衬衫,大灯笼裤,一双白色球鞋,没有穿袜子,纤细的脚踝上系着一条红绳子,头发随意地卷成了一团,像一朵花的形状,齐眉的刘海,更显得一双眸子黑白分明,顾盼之间,眼神如电,好像在对着自己放电,下意识回过头来,笑了一下自己,就是错觉。这个时候,他就站在台前,当微安倏然间把目光投射过来她身边,庄严中有三分顽皮,清丽中带一丝妖娆,似乎这适合重新相遇的场面,从来没有想象过会是这样的。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我把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如果能在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上

与你相遇

如果能深深的爱过一次

再别离

那么,再长久的一生

不也就只是

就只是

回首时

那短短的一瞬

——席慕容。《凝望》

喜欢这首诗,清清淡淡的,就是暗恋的那种心情。

一段情感,也许只有放在心里不说出来,才是最安全的,也是最完美的。

因为我爱你直到出口了,恐怕也还是一个秘密,只有爱着的人才明白,爱这个字太深重了,它不可以轻易月兑口而出。

一个男子对着蹲在废弃的游泳池边的哭泣的她走了过来,寄给她一件大衣,她猛地惊讶地抬头看着他,又迅速低下头去,那男子嘴角带着笑容说,穿上吧,要不该感冒了。她没有怎么推迟,去了洗手间,那男子在外面叫着不要怕,我在外面护着你,她换了一下衣服,走出来的时候,昏黄灯光下的这个人笑容温暖,她有一下子恍惚,开口问了他,你是不是上帝?那个男子是他,可是酒醒后的她会记得这个情节么。现在的她是遗忘了吧,当然情节是她自己构思得美了一点。雨点忽明忽暗地映衬她的脸庞,随心所欲的吞噬她的声响。那把破旧的红伞在清透的雨中荡涤尘埃,色泽依然鲜亮,滂沱的雨肆意打湿她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心微微疼痛了。

嘴里藏着一句话,你现在好么?没有开口,只是对着她笑着。

以前的英语试卷总会在前十分钟被硬生生地抽走,还是一大片空白,有些天分真的是与生俱来的,他对于英语始终提不起兴趣,尽管说好听点是爱国,按她不客气的说法是头脑短路。伴随有硬生生的无可奈何。脑子里还不停运转着,才突然想起某某一道题是可以怎样怎样就可以写出来了,小小感叹试卷的题目很抽象,什么乱七八糟的英语单词,蝌蚪文爬了一整面,整一大堆的名词,围剿得大脑有抽筋的迹象,继而严重缺氧。其实和英语已经互相讨厌了许久时间,还是感觉很陌生,虽然笔尖可以很自然写出一些奇怪单词,可是天知道,它们到底有什么意义。像个仪式,每每考完英语,他总是一个人安静地写歌词,把整首歌的歌词默写下来,再接着写一遍。因为这是她在某个午后表情严肃地告诉他的,是个有效地咒语,其实充其量就是她喜欢的一首歌罢了,嘴巴虽然这样说着,还是会照做的。

现在你还记得么?望着她的眼神不自觉移不开步了……

曾经,她就坐在靠近走廊第四个窗户边发呆。两个眼睛没有聚焦。那是一个木制的窗户,蓝色的漆,夹杂着一些失去颜色的木屑,玻璃不够透明,上面落了许多小尘埃,她的头发有些自然卷,特别是额头的地方,还紧紧依附在她的头上,她的眼睛不大,瞳孔是浅褐色的,午后夕阳打在她眼睛里,就像一段音乐一样。

他时常在想她是在看天空还是看回忆。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生,而他是不是她故事里面的一个部分,不可以缺失的部分,答案是不能肯定的。

只是他的霸道认为,她的幸福就是他才可以给的。

那么是这样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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