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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邪神之路 五

克鲁洛德和艾拉西亚的交界处是一座不算很高的山脉,叫做塔南山脉,当然这是克鲁洛德人对它的称呼,因为就是在这条山脉的一个狭窄的山谷中,塔南死了,死在第一代狮鹫王阿斯方?格里芬哈特手下。这是一场公平的决斗,而且由于塔南建国后的施政很不得人心,因此就连当时的克鲁洛德人也对他的死欢欣鼓舞。塔南死后,艾拉西亚和克鲁洛德就达成了盟约,以这座山脉为界划分国土。无数世纪以来,这个分界一直没有多大变化。不过科尔戈这次入侵并不是克鲁洛德的第一次入侵,在历史上,克鲁洛德曾经入侵过艾拉西亚很多次,最著名的一次就是在末日战役中,虽然它晚了一步,没有它的盟友那么幸运,可以占领斯代维克,但它依然在艾拉西亚的国土上肆虐了很久,掠夺了大量的财物回去,而且也是最后一个被击退的邪恶同盟国家。

在之后的几十年,艾拉西亚和克鲁洛德没有再有什么争端,两国开始进入了短暂的和平期,互通贸易,甚至给艾拉西亚王庭造成了这种和平会永远持续下去的幻像。

但这个宇宙里是没有永远不变的东西的。艾拉西亚很快就为沉浸在这种美好的幻觉里付出了代价。科尔戈击败保拉格斯成为新的克鲁洛德王。和保守的保拉格斯不同,科尔戈非常强硬,上位不过一个月就撕毁了两国的盟约,悍然入侵。而艾拉西亚由于这些年的和平,守军纪律松弛,毫无战斗力,和克鲁洛德大军一触即溃,迅退回要塞内固守,毫无作为。而艾拉西亚对此也毫无办法,因为经过那次失败的远征和对抗德迦的入侵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人力,无力两线作战,于是也只能默认了克鲁洛德对边境地区的烧杀抢掠。引用一下相宏德尼奏呈的文书就可以很好地说明这个问题。

“我国现在人员匮乏,而奇岩守军不能贸然撤去,因此西方只能随那些蛮子去了。反正他们就是一群饿殍,抢完了自然会走。”

这份秘密上呈的文书后来在狮鹫王国灭亡后披露了出来,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历史学家就像看到了鲜血的狼一样,熟练地运用着他们仅有的武器,批判说“这是一种无耻到极点的言论,说出这话的根本就不配叫人!”不遗余力地展现着他们的“正义”。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我们将目光再次投回到那座山脉。很快这里就会生一件事,一件小事,一件被后世称为“宇宙形成以来最卑鄙,最无耻(以下省略形容词无数)”的小事。但是所有历史学家都承认,就是这样的一件小事,却非常不幸地成为之后所有大事的开端。甚至有人认为,整个恩塔格瑞的毁灭也和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虽然是件小事,可奥兰德依然在他的编年史上比较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大6历1522年九月十日,希瓦率领的食人魔大军达到艾拉西亚和克鲁洛德边境,顺利和肯罗-哈格会师。同一天,沙加率领五千人小队也到来了边境。于是,一场影响了整个大6历史进程的小战役拉开了序幕……

“科尔戈居然派你来干这件事。”肯罗-哈格看着希瓦,带着不怀好意地语调说。

肯罗-哈格大约7尺高,拥有着巨大的身躯,就算藏在那件野蛮人中很少见的金属板甲内,也难掩藏那隆起的肌肉。他上则罩着一顶牛角头盔,遮住了上半边脸,而下半边脸却只能看到一蓬络腮胡子。他常年都是这样的打扮,甚至在面见科尔戈的时候都不拿下头盔,而科尔戈也拿他毫无办法,因为肯罗-哈格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野蛮人。

现在大6上游荡的吟游诗人会吟唱很多歌谣,其中有一叫做“四英雄之歌”,讲的四位英雄联手阻止可怕的亡灵巫师桑德罗征服世界的英勇事迹,而肯罗-哈格就是四英雄之一,这样的身份,科尔戈自然要让他三分。而肯罗-哈格这次愿意来干这个差事,也是因为他想来,不然无论谁来他也不会动的,哪怕来的是整个克鲁洛德的王。

或许有人觉得,干出这样丰功伟绩的英雄怎么会乐于这种强盗的行为?这个就要怪吟游诗人了,把他描述的那么伟大。其实不然,肯罗-哈格会加入,并不是因为他想拯救世界,而是因为要报复桑德罗对他的欺骗。因为桑德罗曾经骗过他,利用他去寻找神器诅咒铠甲,允诺成功后会给很高的报酬。但最后桑德罗却拿着诅咒铠甲一走了之,报酬自然是连影子都没有。觉上当的肯罗-哈格愤怒了,一直寻找着复仇的机会,碰巧和其他三位英雄想要惩戒桑德罗的目的相同。如果妄图征服世界的是别人,肯罗-哈格才懒得去管,反正他自信就算世界毁灭,他也能活下来。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只会考虑自己。这次愿意前来,不过是因为最近手头比较缺钱,打算来捞一笔而已。

希瓦很清楚面前这个人的性格――他们也算是朋友,曾经在生命的庆典**同为科尔戈出力――所以对他的语气不以为意。她粗鲁地抓抓头,不耐烦地问:“别拐弯抹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艾拉西亚同意和解,条件是……”肯罗-哈格故意顿了顿,但看到希瓦没有露出什么好奇的表情,不免有些失望。“……艾拉西亚年年进贡,同时一次性提供给我国五千人口。”

“五千人口?”希瓦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们需要那些软弱的人干什么?会感染我国民众变得软弱的!”她不屑地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肯罗-哈格摇摇头,“这五千人口不是活的。”

希瓦不是傻瓜,听到这里她就明白了。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那群食人魔,她转过头来看着肯罗-哈格,一脸的厌恶。

“怪不得科尔戈王不肯告诉我实情,原来是派我来干这种污秽的事!”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肯罗-哈格说,“现在交接完毕,我就在一旁看戏了。”

希瓦脸上的厌恶之色更深了。她的确喜欢杀戮,可却不喜欢屠杀,即便屠杀的是自己并不喜欢的人。但正如肯罗-哈格说的那样,现在后悔已经晚了,除非她胆敢违抗王命。

她不敢,所以只能叹了口气。

“那五千人口什么时候到?”

“使者前两天来过,说就这两天到。”

“那好。”希瓦不耐烦地说,“希望快点到,我真***不想干这种污秽的事!”说完,她转过身,大咧咧地离开了。

就在希瓦和肯罗-哈格说话的时候,沙加已经到了。他率领着这五千人,一路急行军,赶到了边境要塞。要塞守军早已经得到消息,没有盘问就将他们接进了要塞。

才刚下马,沙加就遇到了要塞的司令官,一个上了年纪的骑士。司令官并不是来欢迎他的,而是带来了最新的命令,一个让沙加觉得很不可思议的命令。

令:骑士沙加在到达要塞后,立刻前往塔南山脉设伏。

这太诡异了。沙加明明记得那鲁克说他们只是先遣,大军随后就到。一般来说,先遣的作用不过是用来稳定军心的,让期待援军的要塞知道,援军就要到了,以免觉得无望的守军哗变,从没听说过会让先遣率先迎敌的,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沙加上上下下看了两遍,没看出命令有任何伪造的迹象,那命令就是真的。而身为骑士,遵守命令是必须的,哪怕对其有所怀疑。于是他收起命令,随后翻身上马。

“有新的命令下达了,大家跟我来!”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抱怨声四起。多天的急行军早已让士兵们多有抱怨,现在好不容易到了要塞,本来盼望着可以休息休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于是不满爆出来了。

沙加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向铎泽。而铎泽黑着脸,突然一声大喝。

“吵什么?!”

宛如一声炸雷,在每个人头顶炸开,震得每个人耳朵“嗡嗡”作响,抱怨声也小了很多。

“军队需要的是纪律!”铎泽继续大喝,“敢于违反纪律者严惩!”这么喝着,他转头四顾,身旁的卫队心领神会,拔出武器四散开来,站在四周。

在切实的危险下,士兵们沉默了,可脸上的不满并没有因此而消散。

“现在听我号令,出前往塔南山脉!”

铎泽再度喝道,同时第一个策马而出。士兵们迫于无奈,只能一个个跟上。

“使者传消息来了。”肯罗-哈格说,“五千人口在前往塔南山脉的途中,大约两小时后到达。”

希瓦站了起来,一脸的不爽。

“我知道了。我立刻率军出。”她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呸!真晦气,回去我非找科尔戈好好算算这笔账!”这么念叨着,她走出帐篷,去集合部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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