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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成功之后是乐团众们例行的庆祝,特别是当非亚图派人送来的高昂的酬金之后,奥斯多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处了。而叶如抱这酒坛子矗立在窗边,俊容上那一双秀眉微微皱起,在整个热闹的别苑中这般模样的叶如透出些淡淡的疏离的味道。虽然祭礼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招瞒天过海几乎骗过了所有的人,只是赫恩的音讯全无实在不能不让叶如不忧心,再者,如果伊无法隐瞒住所有人赫恩的失踪的消息,那么后果又将……再次狠狠地灌下一口酒,所谓的解酒消愁愁更愁,她也算是尝到了各种滋味了。

“一起吧!嘿嘿……”说话间,奥斯多将叶如手中所剩无几的酒坛子撤下,将已经满上了的酒杯塞到了叶如的手里,接着举起自己手里的酒杯向叶如示意了一下之后将酒一饮而尽,模样甚是潇洒。叶如看了他一眼,也顺势喝完了酒杯里的酒。“团长大人似乎很高兴的样子?!”“那当然!”被叶如这样一提,奥斯多更加开心了,“那个九殿下送的酬金真的好多哦!贵族就是贵族!”“那不如团长大人就免了我的那部分债务如何?”“为什么?”叶如还不及回答,奥斯多的声线陡然拔高,“小如如果然要抛弃我们了!”叶如的神色一僵,额头虚化的黑线和真实的青筋一同爆起,压下几欲抽出的嘴角,无所谓地应和道:“这个主意也可以考虑。”说完叶如不再去看奥斯多,转而仰望天空,星如棋布的夜空,无序间似乎又透出些对未来的预示。未来吗?那么你们也能告诉我赫恩的下落吗?看着仍旧没有任何变化的星空,叶如自嘲地一笑。等双目从因闪烁的满目星光的失焦中恢复过来的时候,奥斯多果不其然地因为叶如的那一句话在墙脚种着怨念的蘑菇。

察觉到叶如的目光,奥斯多面含委屈的转过身来,低声下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如如,你真的要离开吗?”“你有听我这样说过?”叶如挑了挑眉毛,将这个话题踢回给了奥斯多。如同叶如所料的那般,奥斯多委屈的神情间多了几分郁闷,“那个,其实,小如如如果真的要留下来也挺好的!那个九殿下对你肯定……”“团长大人,我之前怎么没现,其实你除了弱智和贪财之外,还是有那么一点小智慧的!”“那当然,要知道……”奥斯多得意的话只说了一半就结束在了叶如那猖狂且魅惑的宛如恶魔行动前的模样。

“啊——”破开宁静的是奥斯多的哀号,可惜艺团的人早已习惯这一切,非但不见丝毫同情之色,相反的到是齐刷刷有一种节目蛮精彩的反映。

“呜……小如如你怎么能这样伤害你的挚友?!”“呵呵,有吗?”

“叶,很痛啊!啊——我错了,错了,啊——呜呜……我真的错了!”“不觉得晚了些吗,团长大人?!”“不——不要啊……”

卡菲娅看着院子里,叶如与奥斯多之间的互动“游戏”,她泯了一口酒,品尝着口中四溢的香味,露出了享受而又宽慰的笑容。时局或许会因为你未来的选择而动荡,但这份情谊能始终保持在你我之间吧!

他大概已经猜到叶如会离开,或许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逼迫她给自己的一个答案,这样大概就……有用吗?或者被婉拒的更决绝,也说不一定呢!所以我只有选择如此了……

远远的,他就看见艺团那非常具有代表性的马车,晃悠着缓缓驶过来。感觉到马车停下来的叶如,大概已经知道了外面的情况了。事实上,叶如昨天便预料到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只是当看到底比斯城门口这壮大的阵容之后,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那种罪大恶极的叛臣一类的人物。深吸一口气,叶如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在他满眼只有自己的凝视中。环视了一下非亚图身后那浩大的卫队阵容,叶如笑了笑道:“九殿下您是来给小人送行的吗?”非亚图明显的一愣,在听到叶如的话之后。而就是这一愣,让他失去了开口的机会。

愈来愈近的马蹄声中夹杂着一声声清冽高亢的男声:“叶,等——一——等!”将奔跑中的骏马强行勒住的伊,翻身下马,而后以最快的度冲到了叶如的面前。只是体质并不是特别好的伊在经过这一系列剧烈运动之后,开口想要言语的话,到了嘴边都变成了剧烈的喘息。“叶,大人他……祭,祀大人……”知道自己一时也恢复不过来的伊,连忙将自己刚刚的到的消息交到了叶如手中。

毋庸置疑的,能让伊变的如此失态的除了因为赫恩,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出现第二种情况了。赫恩他有消息了!此刻的叶如已经不想猜测什么了,她只想知道结果。一把夺过伊手中信笺一样的物体,一眼扫过去,叶如已经知晓了情况。

从非亚图的角度要看见信笺上的文字,还需要一点动作。不过在见到伊的慌张、失态和叶如的急迫,他也就知道那信笺上镌刻着的是谁的消息了。能为赫恩作到瞒天过海的,甚至不畏惧有可能背负上的罪名……他,大概没有留下她的可能了吧!

得到赫恩消息的叶如的心中情绪开始沸腾,深吸一口气,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交替着闪现的是赫恩与提拉格的模样,这是自赫梯一行之后的又一次直面。提拉格,你已经成功的在我的心中烙下了你的名字,恨的激烈……赫恩,这一次,不会了,不会再让你煎熬,请你稍微忍耐一下呵!

双手一用力,信笺在叶如的手中变成了飞舞的蝶。微微抬头,一抹纯白在她的视线中五体投地地拜倒着,额头亲吻着地面。叶如没有动,只是盯着伊的身影,认真地说了一句:“你明白的,赫恩他在我心中的分量不比你轻。”

不比你轻,他在我心中的分量不比你轻……叶啊,那么我在你心中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分量?也可能从来都没有进到过你的心里呵!感觉到非亚图的视线,抬头相望却撞进了满目的深情之中。叶如并没有现,眼前的非亚图,曾经与她朝夕共处,针锋相对过的少年在她心里的位置和情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地变了,以爱情的名义芽生长起来。非亚图伸手握住叶如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心口,“我不会阻止你离开的,叶!”非亚图的解意的话语,换来的是叶如会心的一笑,“谢谢你,九殿下。”“叶,给我一个你会回来,再回到底比斯来的承诺。”在心中犹豫了很久,骨子里的倔强,还是让他把心中不放弃的意愿表述了出来。“好。”将手从非亚图的双手间抽回,转身就要走开。

在好几道目光的注视下,本该越走越远的叶如竟在不远处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再次回到了非亚图的面前。“我好像忘记了什么。”说着,叶如将原本拴在自己腰间的软剑解下来,稍稍俯将软剑扣到了非亚图的腰上。看到那浅笑着的脸庞,非亚图控制不住起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的恨不得能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你既然让我允下那个承诺,难道你不想看到我兑现承诺的那一天?”将叶如揉在怀里的非亚图在她的耳畔低喃着,“你该清楚的,我要的并不是你身为宿命的那个选择,我要的……是你心里的那个选择。”“恩。”犹豫了一下的叶如最终给出了这样一个音节作为回答。

“伊,你的马就我就先不客气的拿来用了!”说着抓住缰绳,翻身跨坐了上去。“接下来就真的要再见了哟!”把目光从非亚图的身上收回来,叶如轻喝一声,马匹撒腿跑了开来。

“你……你们……”叶如意外地看着眼前堵着自己前进道路的那熟悉的脸孔,一时竟有些无言。“菲娅,奥斯多,你们……”叶如叹着气,劝回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奥斯多抢了白,“叫菲娅叫的那么亲热,我可是你的债主也,小如如,你就这样忽略我,难道你想赖账?!”奥斯多做作的高调虽然让有些沉闷的气氛轻松了不少,不过叶如的嘴角也如意料地略微有些抽搐。见到这种情况的奥斯多忙道:“嘿嘿,玩笑玩笑,回归正题,叶,我们知道你是为我们着想,但是你也该想到,我们虽然没有你这般的技艺,但是若论人际关系的话,你自问真的能强的过我吗?”奥斯多少见的自信满满的模样让叶如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只不过你的眼睛可不可以不要传递着一种夸奖我,夸奖我吧的暗示,这样很破坏整体形象啊!叶如在心底诽谤道。

“呵呵,我想我明白了,还有……谢谢你们!”卸下面具,笑容依旧迷人,但那自内心的味道却是伪装不了的。

叶如的背影一散去,非亚图就带着他的卫队离开了。独留那一抹身影还伫立着,目光似乎始终停留在某个已经消失了的背影上。回想着这几年来赫恩的疯狂与执着,耳边激荡着的是叶如如同宣言般的话语,大人,这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或者,你真正想要的根本不止是这些吧?那么,我呢?

我呢……我呢……我呢……伊的低问在风中消散开来,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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