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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上帝出了错~五十、你不是男人

赌场贵宾室里,已有三位赌客在等着方纪新。按事前说好的规定,每个人赌资一百万,十二点钟为限。赌资输完了自动离开,中途不加码。这时方纪新订的规矩,自己一百多万本来就没有打算带回去。就是输了一百万,自己还有三十多万,够了,他不贪心。这保证他在整个赌博过程中能有良好心态,这很重要。

九点半,赌局准时开始。牌庄家身后整整两箱新扑克,让方纪新见识到什么叫做大赌场的气派。拆封、洗牌,派牌一分钟内完成,牌庄家的熟练程度,让方纪新心里暗暗佩服。

底牌一千,派牌前,辛迪已替方纪新把筹码扔了出去。第一轮,方纪新的底牌是k,面派是a。该方纪新话。方纪欣看也没看,把派扣了。就这么放弃了,什么意思?辛迪不解的看了方纪新一眼,方纪新没有理会,她不好作声了。钱不是她的,她做不了主,更不方便言,毕竟今天的主角是方纪新。另外三家,你五千,我一万的加注,最后还是方纪新对面的白种中年男子赢了。第一局,五万四千。

第二局,同样如此。此后的三十多局,方纪新不管牌大牌小,一律不叫。辛迪在一旁看着直皱眉头。三万多下去了,连一次看牌的机会都没有,有这样玩的吗?不过,此时牌局也生了变化,有两位玩家,输完筹码出局了,现在只剩下白种中年男子和方纪新单独对局了。白种中年男子面前已有三百多万筹码了。

投完底注,开始派牌。面牌翻出,方纪新是3,对方是J,在对方叫完码时,方纪新也没有看底牌,想都没想,把身前的九十多万筹码全部推了出来,他要梭哈。对面男子先是一惊,看了看方纪新,又看了看底牌,同意了。庄稼开始牌。Q对4、k对3、a对3,开最后一开牌时,中年男子问能不能再加点额外的注码。他从身上掏出一本支票簿,在其中一掌上填写了一组数字,三十万,这是方纪新身上剩下的钱数总额。方纪新没有理他。要求开牌。玩这种心理战,他不上当。庄家只好举手示意。中年男子笑了.他很优雅地翻开底牌是1o。顺子。方纪新没有动。等对方起身抓牌时,他说了句,别慌。他亮出了底牌,居然是3。中年男子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方纪新明明没有看底牌,他怎么知道会是3?联想到上午他仅仅只出手两次就捞走了一百万的骄人战绩。中年白种男子有些心底凉,难道对方会特异功能?他木然的缩回了手。看着辛迪一把把筹码揽了过去,全然不顾美女的形象。

接下来重新开牌。方纪新是8,对方是Q中年白种男人推牌不叫。一千元的底注划了过来。此后十几局,同样如此,中年男子拷贝了方纪新的战术。

指针指向十一点二十七分,庄稼派出了一幅牌,中年白种男子牌面是a,方纪新是Q,该他叫。中年男子扔出了一万元筹码。方纪新仍然没有看底牌,照跟了。第二次派牌,方纪新是a,中年男子是k,方纪新扔出了十万,对方照跟。再次派牌,方纪新是k,对方也是k,方纪新想了想,扔出了五十万,对方还是跟了。继续派牌,方纪新还是k,对方是J。方纪新犹豫了下,推出了四十万,他给自己留了九十多万的本金。对方照跟,进而把所有的筹码推倒了桌面,要看方纪新的底牌。方纪新想了想,也将筹码全部推了出去。空气凝固了。

辛迪无助的望着方纪新,他是不是傻了?!

对方明显是的牌,方纪新牌面是,除非底牌是a,那么无论什么牌,都是方纪新输。但是那怎么可能,绝a,五十二分之一的概率,小之又小但且不说。就是以牌庄家洗牌的技术来看,双a在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曾经有人做过测试,一幅新牌,让一个老牌手洗牌的话,连度的机会只有千分之四。现在看来,只要求上帝眷顾了。可是现在是晚上,上帝也需要休息呀。白种男人亮出了底牌,果然是a。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方纪新,除了辛迪外,其余人都是满眼同情,也还有一丝敬意。能和中年白色男子抗衡到现在,方纪新应该是虽败犹荣了!方纪新不知道对面男子的身份。他叫米歇尔,英国人,是赌场老板请来的高手,世界赌坛排名第二的风云人物。

方纪新没有反应地拿出底牌,低头看了看,放下,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毫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像是哀叹自己的运气不济。他枯坐了会,然后有气无力的翻开了底牌,a!所有的人愣在了当场。庄家也是一脸茫然,自己派了上万副牌,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邪门的事。难道是自己洗牌时没有洗开吗?全梭的牌,两家独斗,这种结果没遇见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自己都不会相信!

米歇尔目光呆滞了。

辛迪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几个工作人员,要不是规则不允许,真想把牌摊开查一遍,看一看整副牌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a。要不是牌有问题,就是上帝出了错!

怀揣着四百万美金支票,被辛迪挽着步行出了赌场。辛迪满面红光,她还陶醉在刚才的激动中。

方纪新默不作声,低头走路。他谢绝了赌场派车送他们的好意,坚持自己走。他隐隐觉察出一丝危机。他知道,像自己这样的人,毫不费力的拿走赌场四百万美金,绝不会轻轻松松的就能回去得了的。也许,自己再按下老虎机按键的瞬间,自己已经将名字主动列入不受欢迎顾客黑名单。如今又带走了三百万,只怕自己的名字下面,已被重重的画下了一个感叹号,或是*号,那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没人会计较。但是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就另当别论了。随便找个人,冒充敲诈的,就能把自己解决掉,而且和赌场没有一点瓜葛。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当初的冲动了。为什么自己凭着对游戏机电流微妙变化的感知,准确把握,在机会来临前的2秒,按下了按键,把一百多万搞到手?手痒!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种爱冲动的毛病?

身后3o米,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远远的跟着。从方纪新一出门,他们就盯上自己了。有什么办法,都是冲动惹的祸。

方纪新拉着辛迪,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他不能给跟踪人员下手的机会!在人群中碰碰撞撞的感觉真不好。辛迪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烦了。要不是不想破坏气氛,她早就甩手到大街上拦车回家了。十几分钟的路程,穿着高跟鞋走路,滋味不好受。

过了一座喷泉,人少了。方纪新警觉性更高了。身后的轿车已靠近到十米左右的距离。他听到了车窗缓缓落下的声音。一支枪,从车窗内伸出,自己被瞄准了。被人像猎物一样当作射杀对象的感觉很不好受。他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黑夜中的刑场……

“啪”的一声轻响,十米外的空气在快激荡。好细微的枪声,是无声手枪激时的声音。向前迈了一步,方纪新一头扑到在辛迪身上,把她重重的压在身下。一动不动的躺在哪。任辛迪怎么推她,方纪新就是没有一点动静。辛蒂模到了一手液体,红红的,带着人体温度的液体。血,她惊恐的一翻身,把方纪新推倒在一旁,吃惊的望着他。方纪新胸前的白色衬衣,被染成了红色。她下意识的尖叫了起来。黑色轿车这是享受了惊的野兔,一加,消失在夜幕中。周围稀落的人群看了她两眼,毫无表情地离开了。在这地方,繁华热闹的表面下,血腥暴力肉欲横流,人们见怪不怪,冷漠的不以为然了。

辛迪尖叫了几声后。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恢复了意识后的她连忙爬上前,扶起了方纪新的头。方纪新依然紧闭双眼,脑袋无力的搭在她的肩上。“方,方,你醒醒。”辛迪拍打着方纪新的脸,他还是没有反应。救护车,赶快叫救护车。她放下方纪新,从随身的外套中,取出手机,刚准备按下号码。一双手,一双血淋淋的手,拦住了她。方纪新坐在她身旁,笑嘻嘻的望着她……

十几分钟后,米高梅饭店门外,一个年轻的女士,招呼了两名服务生,将一个满身酒气的东亚人种的男子,扶进了客房。

出门时,服务生各得到五百美元的小费。也是堵口费,手从东亚男子身上拿开时,他们看见自己的手上,沾了红色的东西。这些事他们见多了,知道该怎么做,当然,只要给钱就行了。

男人受点伤,很正常。至于是什么伤,最好别问。

五十、你不是男人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

辛迪向方纪新走去。虽然他一再强调自己没有受伤,但是那些血是从哪来的?她伸手要帮方纪新月兑衣服。方纪新没有拒绝,说实话,他现在真得很痛。

月兑掉外衣,仔细看了看,衣服上没有枪眼之类的破损。

衬衣上,前胸和后背,都有烧灼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辛迪连忙揭开衬衣钮扣。方纪新光洁的身体上,前胸和后背,各有一个钱币大小的黑色塑料贴片,前后用导线连着。辛迪似乎想起什么。这好像是电影特技演员,模拟中枪后血水喷溅的爆炸装置。这小子怎么这么鬼!

撕掉粘胶,辛迪有些看不下去了。方纪新那两处肌肉,已被烟火灼烧得焦黑。她忍不住用手模了一下。方纪新皱了皱眉头。辛迪忙收了手。

送方纪新进浴室清洗血污。辛迪从房间里找出了备用医药箱。她站在浴室门口,犹豫了下,听了听没有淋浴声,就进去了。方纪新正躺在浴缸内,舒服得泡着热水。见辛迪冒冒失失的不敲门进来,他吓了一跳,连忙将一条毛巾,放在两腿之间。

辛迪没有理会方纪新的感受。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尴尬的。从药包里取出药品。帮方纪新消毒,清除创上面,再涂上药膏,然后用绷带从胸前到后背,斜着包好。她的动作很娴熟很轻柔。自己小时候练习舞蹈受伤时,也是自己处理的,她有经验。

包扎完毕后,心底让方纪新活动活动,看看方不方便。方纪新显得很扭捏。这时她才现,方纪新围在两腿之间的毛巾,支起了“小帐篷”。他也太敏感了吧!想不到这个东方人,身上的邪火还不小!自己还是穿着衣服,要是自己光着身子,还不知道他会馋成什么样!想着他一个人躲着看**电影的举动,心底算是找到了很好的理解。

东方男子,特别是中国男人都很保守,他该不会现在还是处男吧!有机会,自己倒像试一试。

辛迪其实更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晚装吊带礼服,对男人的诱惑。更何况,她里面还是真空状态。那种若隐若现的刺激,是人都受不了。方纪新只是这种表现,他还是很克制的。

方纪新洗完之后,辛迪进去了。

她出来时,现方纪新很自觉地拿了个毯子,睡在了沙上。

她上床后,看了看方纪新。犹豫了下,然后指了指床的另一角,示意方纪新睡上来。方纪新不肯。他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丢丑。

辛迪可不管那些,下来一把将毛毯扯掉,把他拉上了床。

上床时,方纪新很激动,他以为今天会有什么好事生。他老老实实的坐在那,等待事情的下一步展。

辛迪把毛毯放在两人中间,然后指着毛毯对方纪新说:“你,不准过线,否则,就不是人!”说完,熄了房灯,倒头睡下。忙了一天,太累了,她需要好好休息。

方纪新有些哑然。这是什么事。眼前的一切,让他想起很久以前流传在知青中的一个故事。知青下乡后,一男一女分在同一个房间里。晚上睡觉时,女知青在床中间,挂起了一道帘子,对男知青声明说,不准过来,要不然你就是禽兽。男知青照办了,一夜相安无事。没想到早上起来,女知青见面第一句话确是,你,原来连禽兽都不如。

强忍着到了夜里两点,方纪新才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方纪新醒来,看着新迪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方,你是好人,但不是男人。”汗!

东方故事,原来也有西方翻版。

转眼之间,两个月时间过去。

和辛迪通过几次电话,互致问候。拉斯韦加斯分别后,两人在没有见面。

听说孙女已经谈了男朋友,罗斯教授失望之余,也无能为力。女孩子的心事,谁能说得清?!从老头口中获知这个消息,方纪新无所谓失落也无所谓庆幸。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他最近老出神,做事丢三落四的。罗斯教授也不好说什么。他以为方纪新在为和辛迪的事伤心。他猜错了,方纪新心中还有另一种更重的牵挂。

中国湖北省武汉市江滩一栋临江住宅内,徐定坤夫妇现居住于此。几天前,他意外的收到一份汇款单。来自美国,金额是四百万美金。老人纳闷了,自己在国外没有什么亲戚呀。三年前,获知儿子徐福军事演习意外阵亡的消息后,两位老人突然之间像老了十几岁。不到六十岁,头已经全白了。怕妻子睹物思人,三年前,徐定坤将家乡的产业卖掉,带着两个女儿和女婿,搬到了武汉。他现在住的,是当初为徐福购置的商品房,四室两厅,当时均价只有一千元,现在已紧张到一万六一个平方,而且还是有价无市。两个女儿也住在武汉,是他后来买的房子。女儿女婿们每天无所事事,泡在麻将室里每天靠打晃晃混日子。

梁静也被他带到了武汉。自从那件事之后,小丫头在当地没法再住下去了。到武汉后,梁静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懂事多了。先是在一家私企里打工,实习了一段时间后,拿着徐定坤给她的三百万,自己注册了家公司,现在已折腾到几千万资产的规模。当然,徐定坤是幕后老板,她只是高级打工仔而已。她如此卖力,一时想靠工作弥补和消**心的创伤;二是为了报恩。她现在完全将舅舅徐定坤当成父亲了。从某种意义上讲,徐福的死,自己应该承担很大一部分责任。对于梁进,她现在根本不说话。他来武汉,自己也仅仅安排秘书接待一下,临走塞几个钱了事。有很多人,出于各种目的追求她,她更本不为所动,她心里苦。

这天,配徐定坤夫妇吃饭,老人把汇款的事和她说了。老人以为她有国外业务。她说没有这方面的来往。自己的房地产业务,主要集中在武汉市区和周边地区,省内还有相当大的市场没有精力开拓,她不会分身到国外,更别说是美国了。汇款是来自美国加州,斯坦福市,还是匿名的。怎么回事?

正思考件,她闹中突然灵光一闪,会不会是他?!

徐福死时,部队里直送来一张军烈属证书。没有骨灰,也没有通知家属参加葬礼和追掉仪式。几次申请去给徐福扫墓,也被部队用各种理由拒绝了。这些不合常规的做法,常让她疑惑。父亲是干人武的,处理安置军烈家属的一些程序她懂。这太反常了!当时她就有疑问,但是没敢说。今天这事,勾起了她这段尘封的记忆。

“丫头,你么样了?”徐定坤见她愣,关心地问了句。

梁静考虑,是不是要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两位老人。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说出来。给老人们一个念想,也许能改变它们现在全无目的的精神状态。为一个念想活着,哪怕他是虚无的,也能让他们的生活更充实精彩些。

“舅,你说会不会是福娃子,也许,也许他还活着,那也说不定!”一句话,不啻于晴空霹雳,他们惊呆了。梁静把自己的猜想说了。

听完梁静的分析,两位老人相视无语,梁静的话,让他们从新燃起了希望。

从徐定坤夫妇的住所回到自己的公寓,梁静并不为自己的唐突后悔,她只是在想,徐福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部队的人,为国家做事,也许自己的推测正确,那么,徐福一定是在做一件重要的事!

他会不会回来,他能平安回来吗?他回来后,自己能平静面对吗?!一想到再见时自己所面对的尴尬,她脑海中突然蹦出了那句话,相见不如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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