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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熏常待的书房里,书墙的对面放置着一张两米半长的天蓝色绒布沙发,松软舒适,人窝在上面就会陷进去一半,是玉熏看书看累了后用来躺卧的地方,只是此时,沙发上坐着一道瘦长的身影,微微的佝偻着背脊,头颅陷入了膝盖之间,凌乱的发顶给人一种颓废感,由于没有开灯,冰冷的月光从窗口流泻进来,正好投射在那道身影之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弧形黑影,映射在墙面上,那么孤寂,那么让人心痛。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不回来?为什么他已经做到如此程度了,她却还是没有露面?她……不要他了吗?秦硕深深的将头埋入膝盖之间,眼眶瑟瑟的,却已经不再湿润,整齐的牙齿紧紧地磕在下嘴唇上,咬出丝丝血痕,这一年来,除了刚开始的一个月的沉淀和颓废,他一直将自己置于黑暗与危险之中,只因他坚信,只要他有危险了,她一定不会放任不管,她是那么的在乎他……可是,这一次,他想错了,尽管他受伤了,可是她一直都没有出现,她,是真的消失了,而他,找不到……

慢慢的,他会在暗夜里如夜魅一般穿梭在深巷之中,寻找那些落单的地痞,用拳头发泄着内心的伤痛,可是这种发泄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找不到了,那些人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都不再在夜晚一个人行走,就是三三两两都很少见。那他的伤痛怎么办?若是没有办法发泄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等到她回来的那一天。

于是,他开始在一些小酒吧里挑事,寻找刺激,寻找宣泄的方法,后来,他又开始一个人进出那些灯红酒绿的夜店。因为只有那里的黑暗,才适合他如今的心性,他不与人接触,他只喝酒,喝完了酒,才能够稍稍缓解心里的那一股刻骨铭心的伤痛。

有一次,他喝多了,遇到了一群真正的黑,道,他眯起眼睛。靠在墙头,看着他们用一尺来长的砍刀狠狠地挥向别人的身体。刹那间,鲜血四溅,带起一阵血腥之气,浓郁的有些粘稠。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觉得身体里有一种嗜血的饥饿感,他疯了一样大口大口呼吸着那股血腥之气,就在这个时候。奇迹发生了,他惊奇的发现心里的钝痛竟然因为他的大口吸入的血腥之气而缓缓消退。

从那天开始,他喜爱上了暴力与血腥。他凭一己之力收下了一个小帮派,一个最低劣,任何帮派都可以欺负的势力,他加入这里,只为寻找暴力与血腥,他带着那些虾兵蟹将,用残忍与血腥收服了一个又一个分散的势力,直到目前为止,他收下老虎帮,整个a市的闲散帮派全部被他收归麾下,成为四帮鼎立中的新帮,立名:x,不是组,也不是帮,就是x,他心中的x!

白天,他是一个沉默的学生,夜晚,他是暗夜的魔鬼,爱霎了暴力与血腥!

熏熏喜欢商场,他喜欢黑,道,商与黑,分不开!在这一年里,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他要打造一个黑暗帝国,他会在未来的日子里,为熏熏保驾护航!

遥远的岛国,玉熏进入了空间,发出了召集令,下一秒,所有的空间护卫都一个不少的出现在了空间里,“主上,你……终于回来了!”澄,煜,昀,乾,坤,赤,俱是轻声低喃着,六双锋利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妖媚女子,像是想要将她的身影刻进灵魂一般,她周身的气质,变了好多……这是六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看到六人的眼神,玉熏有些无奈的勾起唇角,她也知道自己的容貌变化太大,跟以前的青涩已经截然不同,她也不想的,可是,这种变化是在沉睡之后发生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跟众人示意了一下,玉熏盘腿坐下,其他人亦是都盘腿坐在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玉蒲团之上,一双双厉眸都是聚精会神的投注在同一个人身上,神情冷漠而疏离,却透着极致的恭敬。

“我知道这段日子的失踪让大家担心了,我很抱歉。”玉熏微笑着开口道。

“不敢,小主,我们都希望小主以后在外行事,能够将我们其中的一个带在身边,这样,也就不会再也这样的事情发生。”赤做了众护卫的代言人,神情严肃认真,一双冷凝的黑眸深深的看着对面女子妖媚的星眸。

玉熏被赤盯得有些无语,她这次是真的有些狂妄了,太过依赖空间的东西了,也难怪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们不生气就很不错了。(当然,那也得他们有那个胆子生气。)

看到赤坚定地表情,玉熏怎么也张不开口拒绝,面对这双带着隐隐怒气与担忧的黑眸,玉熏头一次败下阵来,选择了妥协,“好吧,我会选择你们其中一个跟在身边,但是目前不行,我如今在别人的领域内,如果身边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难免不会引来麻烦,等我想办法出了这里,你们再出来也不迟。”

“是。”

“这段时间,我家人那边还好吗?”。玉熏这话一问出口,六名经常在外的护卫神色都有些古怪和诡异,眼神也有些闪躲起来,甚至玉熏还发现他们竟然在她的面前相互使眼色,这就有些反常了,难道爸妈或者是小硕出事了?

想到这里,玉熏心中一梗,面色瞬间难看起来,“说,出了什么事?”

一双杏眸一一扫过六人脸庞,威慑意味浓重。

赤再一次被兄弟们推了出来,呐呐的开口道:“就……就是……小主的爸妈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小主的爷爷和秦硕有些事情。”说到这里。赤稍作停顿,乱飘的眸子偷看了一眼小主,被锐利的光芒一刺,赤有些瑟缩,立即将所有情况全部告知。

“秦硕走入了黑,道!小主的爷爷卧病在床。”

黑,道?小硕?

景爷爷身子不是很硬朗的麽?怎么会生病?莫非是因为她?

玉熏脑子里一片混乱。心里抽抽的疼着,想到自己重生以后最在乎的两个人都因为自己而受了伤害,玉熏心里如火灼烧一般,疼进了骨髓~不,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她要回到他们身边,她最在乎的人,她要自己守候!

“钦,小硕这边,你在暗中守护。在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你不用出手。”

“是。”

“铭。你把这颗药丸给我爷爷服下,我会尽快赶回去。”

“是。”

“好了,有任务的出去,没任务的继续修炼。”

“是!”

“诀大哥带回一名女子?”娇小的少女满面的不敢置信。一双晶亮通透的黑眸里划过浓郁的戾气,一张娇媚的容颜在戾气的浸染之下消去了大半的魅力。

“嗯,古姐姐还是去看看的好,听说诀大哥对她万分喜爱,甚至是为了她不惜反抗族中长老。”时以欢柔弱的身子深深的镶在软榻上。眉目如画,盈盈的大眼看着对坐的女子,充满了浓浓的担忧。好似很害怕对方会不相信自己的话一般。

古晴柳眉倒竖,刷的一下从软榻上站了起来,一张秀美的小脸因为猜疑和妒忌显得额外的扭曲。

黑色的瞳眸怒气腾腾的看着对面柔弱的少女,厉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没骗我?”

“我跟古姐姐情同亲姐妹,怎么可能会骗古姐姐呢?要是古姐姐不信,我可以发誓,我绝对不会欺骗古姐姐!”时以欢莹白的小脸上都是委屈,一双水盈盈的大眼里湿气盈满,雪白的贝齿紧咬下唇,泫然欲泣,好似很怕古晴不信自己,甚至举起了右手,做出发誓的动作。

“好,我信你,我先去看看,你就先一个人待着,别告诉我大哥。”古晴丢下一句话,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并没有发现时以欢泪意莹然的大眼里暗藏的那一抹黑芒。

斗吧,斗吧……你们斗得越厉害,诀哥哥越讨厌,到时候,与诀哥哥匹配的年轻一辈中就只有我时以欢有这个资格了……呵呵……

看着急促离开的身影,时以欢犹带童真的小脸上覆上了阴霾……从她出生起,她就注定会成为诀哥哥的新娘,谁也别想跟她抢!尖长锐利的指甲深深地陷入软榻之上。

庄严肃穆的大堂之上,玉熏与司徒玦相对而坐,“你现在就要走?”司徒玦慵懒依旧,妖媚的容颜上挂着魅惑人心的笑容,精瘦的身子如软骨一般斜靠在主位上,与大厅的肃然之气毫不搭调。

“嗯,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年了,我的家人肯定很担心,我也很想他们。”玉熏淡淡的点头道,对于这个一直陪着她的男孩,她已经没有了距离感。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司徒玦嗤笑一声,悠悠的开口道。

听到对方明显不像是开玩笑的话语,玉熏慕地将视线射了过去,眉心紧紧地蹙在一起,黑亮的眼底闪过不悦,“凭什么?”樱红而性感的薄唇冰冷的吐出两个字。

妖孽脸上的笑容因为这三个字瞬间僵硬,洋溢着魅惑之光的瞳眸深深的看着对面的女子,半响,轻嗤一声,嗓音里掺杂了一丝冷硬:“就凭我救了你的命!”

“你……”玉熏怒,眼底的淡然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狠狠地瞪着对面面色冷漠的男孩,他是怎样?想囚禁她?哼,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就打错算盘了!

看到玉熏暮然沉下的神色,司徒玦心里一沉,一双冷然的瞳眸里闪过受伤,她是想要回到那个小子的身边么?想到自己喜爱的人躺在别人怀里的模样,妖媚的黑眸眯成了一条直线,修长纤细的手指暗暗攥成拳状~

“司徒玦,我李玉熏这条命是你救回的不错,我很感激,所以,只要你提出想要的条件。我绝对眉头都不眨一下就双手奉上,可是如果你想用你的救命之恩来操控我的人生,那么,我只有两个字:没门!你想要养一只金丝雀的话,请趁早换人吧!”玉熏怒气腾腾的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大堂中央,背对着司徒玦厉声道。

司徒玦没有回话。而是沉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玉熏冷漠而疏离的背影,眼底闪过微光,想要走麽?可以,但是,你得多带上一个人!

就在大堂上安静的针落有声的时候,突然一道艳丽的身影从门外窜了进来,“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你敢勾引我的诀大哥,你找死!”随着一声厉喝。一道充满戾气的鞭影朝着玉熏的脸颊呼啸而来。

对于这突发的状况,司徒玦没有反应过来。而身子却下意识的朝着堂中的女子急射而去。

玉熏虽然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可是身子还是比意识快了一步,一个侧身便想躲过鞭影,然而。却在躲避的途中与司徒玦急射而来的身影相对撞,于是,玉熏所站的方位再次回到原地,这一次,她只能默默地等待着长鞭的到来。她已经失去了躲避的先机,只能避开脸部。

‘啪’的一声巨响,玉熏只觉肩膀一痛。眉心轻蹙,身体瞬间僵硬,而下一秒,近在眼前的鞭子被一道锋利的劲气断成了无数截。

“古晴,你好大的胆子!”司徒玦看到玉熏肩上鲜红的血痕,深沉的目光变得阴鸷,竟然敢伤害他的丫头,简直就是找死!

古晴听到自己从小就爱慕的男子竟然如此维护着别的女人,不禁气急,小脸一沉,将要发难,“诀大哥……”

‘啪’的一声,古晴后面的话语戛然而止,右手捂住烧痛的脸颊,一双泪意盈盈的大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对面男子,他竟然为了一个大陆上的女人打她?

对于敢伤害熏熏的人,他司徒玦绝不会有一丝心软,无论他是谁!司徒玦厌恶的看了眼古晴,一弯身,将身边的女子拦腰抱起,轻柔的对着怀里有些怔愣的女子喃喃道:“丫头,我们回房间,我给你擦药。”说着就抱着玉熏转身朝着里屋走去。

眼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即将消失在眼前,古晴嫉妒的双眼猩红,一股暴戾之气油然而生,一甩手,又一根黑金色的长鞭出现在她细白的右手上,娇俏的容颜扭曲到了极点,一个提气轻跃,手里的长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男子怀里的女子的面门而去。

在后面女子提气跃起的那一时刻,司徒玦已经做好了躲闪的准备,一个侧身之后站在了一把木凳边上,一勾腿,一踢,木凳越过古晴的长鞭狠狠地砸向古晴的面门,那速度,绝对比古晴挥鞭的速度要迅疾。

古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昔日最爱慕的男子竟然会对她下如此狠手,手中长鞭的力度也削去了一半,眼看着

木凳就要砸在自己的脸上,这一下下去,她可以万分肯定,自己就算命大不死,脑袋也准得开花。

古晴心中一痛,硬生生的在空中扭动腰部,紧接着闷哼一声,堪堪的躲过那致命一击的同时,她的腰部也因为用力过度而深度扭伤,只能狼狈的摔落在大理石地面上,让疼痛将自己覆盖。

忍痛怒瞪着消失在门边的身影,两滴带着怨恨的泪水自眼角滑落,“诀大哥,你注定是我古晴的丈夫,永远!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狐狸精,绝对不会!”

听到外面传来的尖锐的女声,玉熏轻笑着仰首看着男孩精美的下巴道,“你可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啊。”

司徒玦勾起唇角,微微低下头颅,漆黑的瞳眸里闪耀着浓浓的笑意:“那也要看惜的那块玉是什么玉啊~”玉熏郁闷的撇嘴,扭过头去,这个小子说话总是这么油嘴滑舌,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此时的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受伤的地方好像并不是脚!

看着怀里人儿别扭的模样,司徒玦勾起唇瓣,心里暖暖的,不管怎么样,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司徒玦给玉熏上完药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坐在玉熏身边,自然的握着玉熏的右手,轻轻地揉捏着,玉熏则是面无表情的卧躺在房间的沙发上,脑子里想着事情。对于司徒玦这个亲密的动作,她早已经习以为常,就算她甩开了他还是会黏上来,她干脆就任他握着,也为自己省点力气。

玉熏自己也不知道此时的她对于这个犹不是很熟悉的男孩已经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

司徒玦俊美妖异的脸上扬着温文如玉的笑意,一双带着浓浓情意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女子陷入沉思的玉颊,心里的那个决定更加的坚定了。他当时知道秦硕的存在的时候,他确实是准备将他杀掉的,可是榔头却提醒了他,以熏熏对那个死小子的在乎,如果知道他的死因,他们这辈子怕就很难相处下去,据榔头所说,玉熏把这个小子看的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虽然他可以将自己动手的痕迹全部抹去,但是依他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追查下去。

与其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奔波,痛苦,还不如自己忍忍,以后想办法将那个小子挤出熏熏的世界。虽然有些辛苦,可是他和她之间也就没了隔阂。而司徒玦不知道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他的确很拼命的排斥了那个看似没有威胁的小子,可是却终其一生都没有成功,而且还让那个自己非常讨厌的小子与他们二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不可分。

“丫头,我跟你一起出去吧。”司徒玦说出了自己的决定,黑眸紧紧地盯着玉熏的眼睛。

“嗯?”玉熏从沉思中回神,傻呵呵的愣在了那里,他是说要跟她一起走吗?为什么?

司徒玦笑着轻弹了一下玉熏光洁的额头,清澈的嗓音带着笑意:“怎么了?我不可以吗?”。

玉熏回神,用力的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司徒玦道:“可以是可以啦,可是你们这里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你还要出去?”

司徒玦郁闷的扶额,心里有着淡淡的不悦,这个丫头要不要这么迟钝?他照顾了她这么长时间,又不顾一切的决定跟着她出去,她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吗?

不知道为什么,司徒玦忍下了想要明说自己心意的冲动,那股子奇怪的别扭让他决定在这个丫头没有喜欢上他之前,绝对不会说出自己的情意。

“我在这个岛上长大,已经腻味了这里的一切,所以想要去外面闯闯。”司徒玦给出了一个最表面化的理由,其实如果不是他要照顾她,他早已经出岛了,岛上的事务一直都是族里的长老在管理,要不是重大事务,他基本可以不理,可是大陆上的那些事业却是非他不可,所以,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待在大陆的公司,岛上的事务非他不可的时候就会有专人送过去给他。

“哦。”玉熏了然的点头,没有去深究司徒玦的语句,对于她来说,别人的事情终归是别人的事情,跟她无关的事情,她也不会费那个心力去深究。

看到玉熏的神情,司徒玦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心里气急却无处发泄,只能起身走出去,“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出岛。”丢下一句话,司徒玦烦躁的大步朝外走去。

玉熏对于司徒玦语气里压抑的怒气有些茫然,他怎么回事?干嘛突然之间就怒气冲冲的?难道男人也有‘大姨妈’?唔……玉熏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猛地甩头,甩开自己脑子里雷人的想法。继续沉思起来。

司徒玦这个时候已经走向了大堂,他在走之前还得处理掉那个女人的事情,不然可能会给族里惹出麻烦。

当他走到大堂的时候,古晴已经不在了,至于她是怎么离开的,就无人知道了。

看到站在大堂上的管事,司徒玦蹙起眉头,从管事脸上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可以猜测到,肯定是那个女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回家哭诉了一番,最后古家来人闹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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