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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西,柳城。

“你说什么?你说现在底下人传言派去蓟县的骑队被张辽的军队袭击?”收到手下人报上來的消息,蹋顿大吃一惊。

报上此消息的心月复亲信言之凿凿的道:“是啊单于大人,下面人传开了,那都将军在去蓟县的路上中了汉人的埋伏,五百骑兵沒有生还一人!”

蹋顿正要发怒,突然又觉着事有蹊跷,反复思虑一番道:“不对啊……我派人给张辽送去厚礼表明臣服之意,他拒绝倒也罢了,沒有理由伏击我的人啊……你可派人去查过,这事确定是张辽所为?”

那亲信跪地悲声道:“千真万确啊,单于大人!如果无凭无据,我哪里敢到现在才禀报?我早已经派人去看了战场,跟伏击那都将军的确实是汉军,那都将军死的可惨啊!死了还被捅了几十枪,身上就沒有一块完整的……”

听手下人如此说,蹋顿再无怀疑,勃然变色道:“张辽!你实在欺人太甚,我好心与你和平相处,难道你以为我蹋顿是好欺负的吗?楼班,肯定是你答应了扶楼班坐上单于职位,才会派人伏击我送礼的车队,张辽!你既然如此藐视我,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蹋顿怒声咆哮,当即传令召集三郡乌桓亲附于他的军队,收集粮秣,准备应付汉庭和亲楼班一派的联合攻击!

辽西一带一时之间战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火药味,而此时文远对此事还一无所知,他还在等着阎柔为他调查的有关楼班的情报。

阎柔跟乌桓人的关系果然够亲近,文远刚刚处理完并州方面的事务,送走麴义大军还沒半个月,他就吧文远想要的情报打探的**不离。

“主公,军师,楼班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了……”府中,阎柔费了好大一通口水,终于一口气把楼班的底细说完。

这个楼班今年不过二十岁出头,却依靠着父亲丘力居的余荫在辽西广施恩信,拉拢旧部,暗地里凝聚了一股不小的势力。他处处寻找机会提高名望,背地里给蹋顿下套使绊子,崭露头角至今不过两三年功夫,三郡乌桓中已经有人暗暗流传蹋顿让出单于之位的风言风语。

文远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案,若有所思道:“这个楼班,原來竟是想从蹋顿手里夺回首领之位,年纪不大,志气不小嘛!”

郭嘉也点头赞同道:“楼班非但志气不小,看來,才略魄力也很出众呢,竟然能得到上谷乌桓和右北平乌桓的支持,主公,此人不可小看啊……”说完,意味深长看了文远一眼。

文远感受到郭嘉异样的眼神,隐约听出了郭嘉话中的意味,低着头,思索不语。

见主公不语,阎柔进言道:“自主公剿灭公孙瓒以來,如今幽州乌桓各部之中,就数这个辽西乌桓首领蹋顿未曾來蓟城拜见,其心骄横,可见一斑。咱们何不扶持楼班上台,他日楼班若坐上辽西首领之位,定然会对主公感恩戴德,主公但有所命,楼班必定会任凭驱策!”

文远并沒有立即答应下來,而是沉吟一番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一番,子昂你这几日辛苦,先下去休息吧。”

送走阎柔,文远回到堂前坐下,正要和郭嘉商议,突报有颜良有紧急军情报于大将军。

文远接过信使手中书信,不禁眉头一皱。

郭嘉疑惑道:“怎么了主公,难道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文远道:“你看……颜良传來急报,蹋顿正在动员麾下军队,苗头像是冲着我们來的……”

郭嘉纳闷道:“这是为何?咱们又沒有说要对怎么样,怎么蹋顿的反应竟然这么激烈?按道理说咱们替乌桓消灭了公孙瓒,他们就算不感激咱们,也不会地势咱们啊……”

文远沉吟道:“此事其中必有蹊跷……”

沒办法,颜良只是送來这么一份干巴巴的军情,沒有任何情报可供参考。二人冥思苦想不得其解,正自挠头,突然就见赵云疾步走入大堂。

“主公!”一见文远,赵云恭声行礼道。

“子龙?你怎么突然回來了?”文远有些惊讶道,他派赵云带兵去平定右北平,这才不过一个多月功夫,赵云怎么提前连招呼都不打,突然就回來了?

赵云告了个罪道:“主公赎罪!末将此次未经通禀,乃是有紧急军情禀告!”

“坐下说。”见赵云一脸凝肃,不敢怠慢道。

“主公,是这样……”赵云点头道,他此次出兵平定右北平可算是顺风顺水,不到一月,就击溃了公孙续辛苦聚拢的万余参军,把右北平纳入文远治下。不过在数日前,突然有麾下人报在一处无名山谷中发现了乌桓人和汉人交战过后的战场。至少有近千具尸体遗留在战场上。

赵云不敢怠慢,忙亲自动身前去查探,发现那些汉人尽穿着冀州军的军服,却不属于冀州军的任何一支战斗序列,而那些乌桓人经过初步的身份确认,应该是辽西乌桓部落中人!

虽然赵云一时弄不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想來定是有人想以此嫁祸给主公,因此他不敢耽搁,一面加派人手调查此事,一面星夜飞马向主公报讯。

文远听了赵云的汇报,半晌才又谨慎问道:“子龙,你确定那些汉人军士果真不是咱们的人吗?”

赵云无比确定答道:“绝对不是!”

郭嘉在旁插口追问道:“是如何确认的,可有依据?”

“末将前两日刚刚捉了几个公孙续的逃兵,从他们那里得知,这些战死的汉人军士,都是公孙续手下的人……”

“原來是这样……”文远手捂额头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好个楼班,竟然会想出这样一个嫁祸于人的计策,只可惜我偏偏不会遂了你的心意!”

“怎么了,主公,楼班是谁……”赵云疑惑问道。

文远心念电转,也不回答赵云的问題,只是笑吟吟的向郭嘉问道:“奉孝,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楼班欲挑拨我和蹋顿相争,他好渔翁得利,夺取乌桓单于之位,说说看,你可有什么妙计?”

郭嘉沉吟笑道:“主公莫非是想置身事外,坐看一场好戏?”

文远禁不住赞叹道:“跟你说话就是省力气!我正有此意,楼班想借我逼迫蹋顿退位,我又岂是那么轻易被当成棋子任人摆布的人,既然楼班先在后面给我甩些手段,就休怪我对他不厚道了……”

顿了一顿,文远道:“奉孝,你既然知道我的心意,相比已有定计。”

郭嘉坏坏一笑道:“主公既然已经胸有成竹,又何必考较我?”

文远笑骂道:“就你最滑头,好吧……我心中粗略一计,也不知道好是不好……”

郭嘉道:“既然如此,不如主公与我各写一字在掌上,看看我与主公之计是否相合?”

文远大笑道:“好好好,就依奉孝。”说罢,二人各取纸笔在掌心上写下一字,两厢一比较,只见二人手上各写着一个“间”字,不仅相视大笑!

笑罢,文远道:“既然奉孝与我暗合,那就依此计而行!命人通知甄俨,限一月之内,互市的商队必须赶到!还有子龙,你辛苦一趟,火速返回右北平,只需如此这般……”

赵云闻言连连点头,当下拜辞文远,星夜往右北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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