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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五章 发现真相

收费章节(12点)

俞清瑶对京城内的纷纷扰扰早就厌恶了,当景暄半吐半露的表明心意,她几乎想也没想的答应了!还留在京城,等着看皇帝怎么杀掉他大半成年的儿子,然后莫名其妙被牵连进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想到七皇子谋反一案,就后怕不已!她幸运过一回,未必下次还有这种好运。

“夫君,金陵住得闷了,不如这次我们往余杭去如何?早听说余杭的气候宜人,有大东山小西山镜湖平胡诸多风景秀丽的地方,最适合居住。我早就想去了。”

景暄听了,脸上挂着清淡的笑意,双眸幽深似星空,声音轻柔,“好!”

次日,俞清瑶亲笔的上书就由景暄送了上去,上面言辞恳切的说明自己“身体原因”,不耐京城的严寒,希望去温暖舒适的地方休养。说实话,才八月呢,距离寒冬腊月还远着,不过现在的六宫之主皇贵妃,很是清楚俞清瑶的弦外之音——不想再留在京城与灵芝郡主有碰面的机会了。

事发已经过了六天了,皇家对在禁宫之内动手意图杀人的周芷苓不会有大的惩罚,虽然同是郡主,但一个外姓人怎么也无法跟正统的皇家郡主相比。俞清瑶的意思是,这口气她忍了,她躲行不行?

梁皇贵妃也无奈,太医院医术最好的院判回来复命,肯定的说要留疤。珍贵的药材赏赐了一批又一批,可能弥补被毁容的女子所受的伤害么?

哪怕俞清瑶的丈夫是一个盲人呢,但俞清瑶才多大,不满二十!年纪轻轻,就得一辈子在脸上留下毁容的伤疤,皇贵妃连挽留的理由都没有,只得再次赏了些珠宝珍玩,派人温言抚慰,准了。

从此,海空凭鱼跃!

俞清瑶欢喜至极的收拾东西,同时打发人望定国公府、安庆伯府、温家等相熟的亲属友人送信,一扫连日来的阴影。

定国公夫人邓氏正觉得不自在,那泄漏消息的可是她孙女啊,总觉得对俞清瑶有愧,知道消息后没有亲自来,让人送了好些药材,并两个投靠而来的下人,据说是余杭本地人。安庆伯夫人杜氏想的比较长远,俞清瑶与景暄成亲快三年了,至今子嗣上没有消息,不趁着机会好生相处……日后怎么繁衍枝叶?所以她十分赞成,送了一个很会调理身体的灶上嬷嬷。

端王府的阮侧妃也是第一时间知道消息,高兴多余伤感的——多年好友,她最知道俞清瑶不喜规矩严苛的京城,能在外游玩,必定是十分开心的。知道俞清瑶开心,千里之外的她也会觉得愉悦。

至于温宅的李馨,消息传过去好似石沉大海,直到俞清瑶离开前一夜,才辗转让人在二门送了一张纸条,给的还是胡嬷嬷!纸条上没写什么,就是画了一个首饰的花样,莲花纹簪子,朴素中透着低调的大气,看得俞清瑶一头雾水。

若不是上面有李馨亲手所书的一行小字,“嵌米珠镂空莲花簪”,她都快以为是谁开玩笑了。

“到底搞什么鬼……”

俞清瑶翻来翻去的看过了,实在不懂,便放下了。这几日她晕头转向,忙着看人收拾东西还闹不清,哪有闲情跟李馨打哑谜?

安乐候府就是这点好,主人少,独她与景暄——最主要的还是景暄,她自己对吃穿要求不高。可惜轻松的日子不长了。

长公主自从跟俞清瑶坦率的谈过之后,再也没了慈祥和蔼,对小夫妻离京十分不乐意。当然这是她孙儿景暄先提出的,没办法反对,再加上京城的局势的确不好,能出去避风头最好不过,大事上没办法拒绝,便在小事上纠缠。

原先派过来帮忙打理家事的,几位老成的嬷嬷,全部叫回公主府。换了长公主每日亲自过来,追着俞清瑶问,“东西带齐了么,带了什么?你给我说一说。这样东西怎么用?景暄需要不需要?伺候的人要什么讲究?”

连日里连续轰炸!

若俞清瑶哪里回答的不对了,她先是用一副“你怎么心思不放在正地方”的失望眼神摇头,随后错误越来越多,就“怒其不争”的指责道,“自打你嫁过门来本宫将身边的人全打发了,就指望你一心一意!现在倒好,惯得你连景暄的饮食起居都不在意……”

俞清瑶欲哭无泪,景暄饮食的偏好和穿戴她极用心好不好!搞不懂,这卵白釉梅花杯泡出的清茶,与浅绛彩孔明碗有区别么?可在长公主这边,当然有区别!她细细的讲解,

“景暄小时候,最喜欢卵白釉的色泽如上好的甜美糯米糕,午后饮茶,只在阳光最好的庭院内,看着满园蔷薇,嗅清风花香,观杯内龙井茶叶慢慢舒展;若是没有阳光,或是夜晚,则不能再用卵白釉。天气阴沉用浅绛彩,若暴雨倾盆,则只能用酱色釉,玳瑁釉,兔毫釉等颜色深重的。若是雪花漫天,晶莹剔透,他必然要用水晶杯。不过这次你不用带那一整套的水晶杯了,余杭那边极少下雪。”

俞清瑶能怎样呢?长公主比婆婆还厉害三分!婆婆要不了她的命,可长公主发话下来,她有三条命都得赔进去。

开始是接受不了,后来发现长公主不是一味的刁难,而是细心的告诉她景暄的一切生活习惯,包括她以前从来没有在意过的。对此,俞清瑶值得打起精神,拼命的记忆。三日后,至少景暄身边的东西都打点好了,一应物品俞清瑶都能说得头头是道,长公主这才略转圜了脸色,回去了。

幸甚有胡嬷嬷早就帮俞清瑶整理的她自身所用的,不然她哪有时间顾得上自己。差六日便是九月的早晨,与景暄坐上离京的马车,再一次回首看了一眼大门上的门额,俞清瑶长长吐了口气。丈夫景暄笑笑握着她的手,

“辛苦你了。”

“也不能说辛苦。没有外祖母的教诲,我怎么能知道自己对你的疏忽?连你喜欢青色,喜欢听着箫声入睡的习惯都不知道。”

“呵呵,那都是以前了。”景暄说着,眼眸下垂,“祖母还当我是以前双眼完好的时候,她总觉得我的已经还有希望,只要找到戚神医就能治好。其实这么多年,我早习惯了黑暗,并不觉得缺憾。纵是有,也是没有好好看一看你。”

“看我做什么。我现在是一个被毁容的女子……”

“别这样说!”景暄有些心痛,“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美的。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伸出手,轻颤的抚上妻子的面庞。

俞清瑶按住景暄的手,心中无比熨贴舒服。虽然这么想有些对不起景暄,但她真心觉得——景暄失明了,对她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至少景暄的话,她完全相信!

也相信自己老了,鹤发鸡皮了,在景暄的心目中,自己还是现在的模样。

“不要怨恨祖母,她年纪大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虽然你是她千挑万选的孙媳妇,她还是怕你不够尽心、不够完美。她本心不是想挑剔,只是想提醒你多想着我。看在为夫一向对夫人唯命是从的份上,原谅祖母好不好?”

景暄的性情和善恬淡,但想看他伏低做小,也是极难的。俞清瑶听得想笑,就是想起自己亲祖母林谨容的生平,笑容收敛了——景暄怎么知道,她已经不再是长公主精心挑选的孙媳妇,而是她甩不掉的麻烦?

算了,不能再想了!

至少长公主没有阻止她跟景暄离开是不是?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若真如舅母所说,能在这一年半载中怀孕,那什么都不怕了。看在未来重孙、重孙女的份上,长公主再不喜欢她,也只能认了。

想到这,俞清瑶又有了斗志,紧紧的握着景暄的手,轻轻的靠在他怀里,心想,该是她为了个人幸福而努力的时候了。

马车刚过了城门口,就听后面一叠声喊“慢走”,一队虎贲侍卫随行,原来是元清儿特意请假出宫,过来送别。元清儿面露忏愧,

“妹妹,都是姐姐的不是,来的迟了。实是好不容易才抽空出来,又得禀告皇贵妃娘娘,紧赶慢赶,还是在你府门前扑了空。”

其实元清儿的亲生父母想见她都不容易,何必费心说这么多?一句“都是姐姐的不是”,就能盖过毁容之仇么?她的来意无论是什么,都是达不到的。

俞清瑶不可能原谅,也不想再见她。可景暄捏了捏妻子的手,当先下了车,请元清儿上来说话,不然外面马蹄四溅烟尘大,隔着面纱怎么好说“知心话”?

“好妹妹,你还在怪我么?我后来知道你险些被周芷苓害了,心理难受的要命。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姐姐这辈子都不能舒心了。”

俞清瑶张口“你我姐妹之情已断”,话到嘴边变成“我知清儿你没有害我性命之意”。

因她看到元清儿的鬓角插着的银簪,款式恰恰与李馨昨儿送来纸条上的花样,一模一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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