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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00章 针锋相对

收费章节(12点)

莫要背后说人,看来流传的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俞清瑶被抓个正着,一时难为情的低下头。换了谦逊君子的温如晦,或者齐景暄,怎么也不会故意针对,可惜是生性霸道、得理不饶人的齐景昕。他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走过来,神情散淡,可眼睛却如鹰隼一样盯着俞清瑶,闪烁的锐利光芒让人心惊——

“哼,也不知你听了谁嚼舌根子的话,对我们七君子诸多误解。看你也是出身大家的闺秀,不知‘谣言止于智者’吗?怎么面上端庄,背地里却学市井长舌妇‘以讹传讹’?”

俞清瑶嘴角一抽。她自然是不懂,齐景昕听到自己骂他“放荡不羁”,与半吊子丑事接连的林昶相提并论,非常生气。况且当着兄长的面,一时下不了台,所以才针锋相对。她想的是,前世遇见的景昕是多么风趣、伟岸、上进,有担当、有本事、顶天立地的男儿——对比此刻,是不是她瞎了眼?

或者人家太会伪装了?

真正君子,背负家族复兴重担,却仍如青竹一般挺立坚持的,是温如晦啊

她的脸色慢慢涨红,不是为简单的两句话讥讽的,而是想到自己愚蠢了半辈子,现在才擦净了眼睛,看清了人心叵测

“抱歉。”

从善如流的屈膝行礼,“不知齐世子、齐二公子也在,小女言语无状,冒犯了。”

没等景暄开口,景昕冷冷道,“一句抱歉就算了?你当我们七君子是什么?‘君子君子’,并不是我们七人自封,而是京城百姓们一致认定年少有为且德才兼备……虽然林昶私德方面差了点,但他自幼跟其舅父在南疆上战场,也算得将领之才。我们七人各有个的本事,让你一说,成了不学无术的纨绔了”

俞清瑶有些羞恼,她真的错了

因温如晦从京城一路来金陵,她先存了“七君子之首一定不是好人”的念头,加上跟父亲怄气,没给人好颜色。细想想,挺失礼的。现在她算是温家老爷子的“弟子”?总不能让人心理有隔阂,这才决定道歉,缓解下关系。

本想道歉完了,就避开,横竖江南这边男女之间的大妨不似京城那边的严重,但也有的。哪里想到齐家兄弟也在还被听到了她的无心之谈

“……你表哥也是七君子之一,怎么你言语中只骂了我,骂了跟你有仇的林昶,骂了不着调的大理太子,唯独对你那游手好闲的表哥不置一词?啧啧,想不到啊,看你一副超然世俗的模样,原来也是偏心肠,亲近的就是好的。”

……刚刚不是才说,七君子各有个的本事吗,这会子又变了,指责起沐薄言游手好闲了?

俞清瑶额头的青筋冒了出来。

换了旁人,她一定能压下火气,云淡风轻不在乎。可眼前这个大放厥词、挑衅的人是谁?是曾经让她心动过,并且轻飘飘的,连人影不不露,就狠狠掐断她心底“爱的萌芽”的齐景昕深吸了再吸气,她口气不好,但还是维持淑女应有的仪态,

“多谢齐二公子指教小女道听途说,若有什么令阁下反感的,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跟小女一样计较。”

说罢,她垂下因愤怒而显得闪闪发亮的眼眸,转身离开。

“等等就这么走了?”

“齐二公子还有何指教?”

“哼,‘道歉’过后,你是不是忘了,该‘道谢’啊?怎么说,都把你从湖水里捞上来,救了一命。当时昏迷不省人事的就算了,过了大半年,也不见你有什么表示?”

该死?他要什么表示?难道要她满世界宣扬自己被灵芝郡主陷害落水,是人家温如晦下水救人的吗?别说她的清誉受损,就是诗书门第的温家也未必希望有这种传言吧?温如晦……应该巴不得这事悄悄的过去。

可恶什么叫“世上本无事”,都是一群闲极无聊、用心不良的奸人撺掇使坏闹出来的

她用了十万分的毅力,维持笑容的转过身,“齐二公子的话,请恕小女听不懂。什么落水?什么表示?按齐二公子的意思,小女该向谁道谢呢?如果应该,那小女在这里便道谢一声吧”说完,冲着温如晦和齐景昕中间,福了一福,“齐二公子可满意了?”

景昕……怒了。

好啊,跟他故意叫板?这里又没外人,说说落水救人的事情又怎么了?小丫头分明是想赖债救命之恩也当等闲,分明是忘恩负义

“呵、呵”他笑得可怕,锐利的眼眸很有威胁性的眯了眯,忽然出声道,“左撇子”

“那个谁的脖子上,印的手印是反的。是左撇子”

俞清瑶呆滞当场。

晃了晃神,她才反应过来,说的是她落水后掐谋害她性命李慧……的脖子,留下的痕迹该死的怎么让景昕看见了呢这下子怎么也洗不清了。

温如晦也有些茫然——俞清瑶来温家三四天了,没有听人说过什么特殊的啊。哦,意思是说,她一直用右手书写怎么会是左撇子?除非,她根本就是左右手都能书写再看俞清瑶,他的眼神变了,不愧是先生的女儿,一样的出类拔萃

有人用欣赏的眼光欣赏,可某些人么,心理阴暗,一定会用阴谋揣度,思索俞清瑶隐藏左撇子的事实,为了什么?肯定有特别理由啊

最后,还是景暄出面调解,“景昕,何必咄咄逼人。许是人落水后慌不择‘手’,你们也知道,垂死的时候什么挣扎都可能。凭此断定是左撇子太武断了。”

俞清瑶感激的道谢。

离开时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变相承认落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吗?可不道谢吗?人家心理跟明镜似地,再死鸭子嘴硬,可叫人瞧不起了

一次偶然的散步,虽然遇到了温如晦,解开了心结,但却碰到了讨厌可恶的景昕景昕到底想干什么,记得前世他没这么讨人嫌啊,举手投足的贵气不说,说话也爽朗大方,哪里会像现在针对一个柔弱女子?难道说,他还没把大哥景暄的世子之位抢到手,所以心性发生了改变?

提到景暄,俞清瑶觉得浑身不自在。景暄的双眼黑黝黝的,深不可测,明知他不能视物,可总觉得站在他面前有股被看穿了的感觉——这也是她下意识感谢道谢的原因吧。

任何虚假的伪装,似乎都是白费力气的。

她不了解他,一点也不了解。父亲俞锦熙从不在自己面前谈论学生,外人提到,也只是说“那个可怜的,福气薄的,都立了世子还无缘国公之位”。可凭俞清瑶自己有限的几次会面,她觉得齐景暄……根本没有别人口中那么脆弱。

任何时候,齐景暄都是一副温文尔雅、恬淡无欲模样,仿佛世上没什么事情值得他动怒、欢喜。

可他真的是无欲无求吗?应该很快被弟弟抢走了一切吧?在她前世中,可是一丁点关于景暄的事情都没有在长公主还在世的情况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

温如晦隐晦的问起大伯祖父,俞清瑶的书法课程,学得怎样了?温家老爷子随意的摆摆手,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回答,“一个女孩,随便教教。如晦,你还当真了?来,跟我来。”

老人家把温如晦带到藏书厅中,浑浊的老眼环视着祖祖辈辈收集的藏书,轻叹一声,“唉,很快就不属于我们温家了”

“啊?大伯祖父,您要……可是……”温如晦知道朝廷要修《广平大典》,身为颇有见识的读书人,他很清楚这是于国于民的大好事。只是舍不得温家的藏书,以及疼惜长辈,守护一辈子的藏书,要送出去

外人看温家千年世家、底蕴深厚。怎知温家付出了多大代价远得不提,三十三年前,温家嫡支、旁支,少说有六房族人。可广平皇帝登基,杀了多少兄弟?都是皇子皇孙,还真想堵着天下悠悠众口,让百姓觉得都是死于意外?太史门第的温家,怎么能昧着良心写

没有抄家,但也差不多灭族了……

现在嫡系的温氏族人,只有他这一支了。要不然,他的学问还浅薄,怎么能乡试、会试、殿试,试试顺利,成为三元极第的状元郎大约是皇帝心有愧疚,朝廷上的百官也觉得应该给“太史门第”一个交代。只是,讽刺的是,他在翰林院“受人尊敬”,可皇帝、吏部的官员,从来没有正式的下过什么任命,除了科举的时候让他出面,其他时候,仿佛养着一个闲人……

“大伯祖父,您真舍得?孙儿只是怕您……”

“我意已决”老人家颤巍巍的坐在书柜后的太师椅上,按着温如晦的手臂,语重心长,“如晦,你如今是我们温家唯一的希望了。”

“为了给你铺路,这些书算什么你若是在翰林院跟我似地苦熬五十年,一无建树的回家等死,要它们还有什么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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