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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结构 第八章 放松的意义 美女的手段多

尤只虎神经质般的突然间歇冷场,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有些不自在,除了宁剑冰外,两侧那几十个年轻的帅哥美女,也颇感难受。这些人对尤只虎虽有恐惧,但毕竟仗着自己有吉祥天女撑腰,再加上人多势众,年轻气盛,总想着拼一把,把眼前这土憋修行人给海扁一顿。可对方不出手,自己这边天女也不发言,一时这群人都不知道该干嘛,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虽然这现场的人物沉默无语,可天机剑却不闲着,借着元婴的愿望驱动,风云甲一层层地分析着整个博物馆的环境结构。那是把物相能量化的分析模式,比我们看平时看事物,更准确,更深刻,更加本质。

一会儿功夫,尤只虎已经知道灭世神鼎的位置所在,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同宁剑冰交流,干脆直接道:“我不想伤人,你直接把灭世神鼎交给我好了,然后你们离开吧。”

宁剑冰没想到他憋了半天,出来一句这个话来,立时一怔,但她心思转得极快,暗道:“不如借神鼎之力杀了他!如果神鼎动不了他,说明他能力非梵王教任何人所及,我改投他又如何?”她两头都算定,便不再犹豫,果断道:“二当家,请跟我来。”

尤只虎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快,安冬急道:“这女子心眼比咱们多,肯定有诈的,下面说不定有啥机关!”

尤只虎奇道:“天机剑刚才不是把这里的环境分析过了么?貌似这里的环境不像我们想像的复杂,我猜这宁剑冰,多半认定我那就是那个把她弄到这个星球上来的人,所以对我有所顾忌,不敢和我动手,干脆认栽,保命第一吧。虽然我在感情一事上缺心眼,但不见得我事事都缺心眼啊。”

宁剑冰把其他人都留在原地,只是带着尤只虎,两人单独来到博物馆地下室。

尤只虎一路上闻着宁剑冰身上悠悠飘过的体香,心跳个不停,安冬笑道:“你和冰蓝飞珠姐妹相处的时候,心却跳得没这般厉害。”

尤只虎道:“那两姐妹长期和土人呆在一起,定是经常不洗澡,也没办法打扮,身上臭轰轰,所以没有她身上这种香味。”

安冬道:“也不见得就是这个原因呢,我在资料中见过,修行人修到一定时候,身上会自然散发种种香味,比香水还香得自然,真得。”

哎,这事不假,许多人练功久了,都有这现象呢。简单地说呢,就是因为练功时间长了,身体浊去而清存,污消而净显。深一点说呢,因为心清静而自然生出法喜来,那法喜无形无相,随着积习知见而应在迎合六根的现相上,偶们六根喜欢的是好看、好闻、舒适等等感受,那无形无相的东东自然便应在与“好看、好闻、舒适”等现相去了。反过来想嘛,若不应在迎合六根感受的地方现相,六根且不喜,法喜又如何能喜?一喜而众悦,正是此理。当年许多人见虚云老和尚,都闻到一股清香自然的味道,说不出的爽快,大家该知是咋回事了。

安冬又道:“那赵晓橦好像没这种香味,她身上那种香味是比较好闻的香水味……你喜欢哪一种?”尤只虎道:“我嘛,不挑剔,都喜欢。哎,这么说,我倒像个花痴似的。”安冬叹道:“你也算不上花痴啦,只不过在发骚而已。”

两人一边向下走,一边讨论着人身上的香味,忽然听到宁剑冰道:“这就是神鼎了。”

尤只虎这才注意到眼前一间小屋,正中央放着一个六只脚的金黄色大鼎,鼎身呈直桶形,上面雕刻着许多古怪复杂的纹路。鼎的开口处,向上喷射着一道极粗而直的光茫。

那风云甲刚才只是分析了环境,并未能分析出鼎的具体构造,此时靠得极近,立刻开始全面而细致得分析。但这分析进展相当得慢,大概是由于神鼎过于复杂。

尤只虎转身问道:“这玩意儿要怎么收,咒语是什么?”

这一句话对尤只虎来说,是很简单的、很随便一句问话,对宁剑冰却大大不同,立时醒悟道:“他连一个法宝都不能收放自如,他的能力并非如我想像那样高明!”

宁剑冰此念一起,十指上印诀翻飞,口中念念有词,尤只虎以为她在帮忙收掉神鼎,也就不在意,兀自地看着她变花样,还笑道:“我就说嘛,收这法宝,定是需要念咒施诀的呢。”

余音未落,猛地身后升起一股大力将他向后拉扯,尤只虎“哎呀”一声,大吃一惊,安冬叫道:“我就说嘛!这宁剑冰有诈!她刚才念咒是为了把咱们送进神鼎里面去!”

尤只虎叫苦道:“我果然缺心眼!”

他身后之力如同大海中的旋窝,越旋越猛,尤只虎提起所有力道,拼命向前支撑,整个风云甲立时对身后的力道结构进行飞速化解。

那风云甲化解能场结构的速度之快,超乎想像,同时将化解的力道转化为与自身能量相匹的结构,也无比神速。可风云甲每化解一层,那神鼎的力道不仅未减弱,却反而越加强悍,任凭尤只虎用磐石诀将整个身子钉在地上,依然止不住地向后移动。

一时间连退数步,尤只虎暗叫不妙,松开磐石诀的用法,转而用太极神功。那太极神功从来都是应机起用,总是随着对方千变万化的力道而兜转腾挪。

就在那神鼎大力再次变猛之时,尤只虎双手互措,一招云手,搭上来力,借势一转,将自己移向另一个方位,避免了再次被拉近神鼎。可这手法不能有间歇,稍有片刻停顿,立刻被大力牵扯过去。

尤只虎专注之极,云手连连不断,全力搅动着他和神鼎之间的能量结构。就像抱着一个球,又像在画圆,绵绵延延,相续不止,借着那神鼎来力之势,从这个位置甩向那个位置,一时间就围着神鼎转起圈来,而且是越转越快。

宁剑冰见他没有被神鼎吸进去,反而是与神鼎的力道周旋起来,心中大吃,暗道:“这人能力如此强悍,倘若让他逃过这一关,哪会容我活下去!”当下发起狠来,手掌一翻,一粒冲心丹弹指而出。

尤只虎正在全力借势化解神鼎之力,猛然间一点金光袭至,暗叫不妙。那宁剑冰跟着狐丘日久,对外丹应用极其熟悉,所炼之物,必是威力极大、江湖罕见的妙物,随指一弹,那冲心丹的能量结构已占用了风云甲三分之一的化解消耗之功。

尤只虎来不及躲闪,干脆一招风火家人,合抱神鼎之力与冲心丹,将冲心丹之势融进自己所转的圈中。那神鼎之妙,不可思议,冲心丹一入其能场范围,尚未起作用,已被融解失效。

尤只虎躲过偷袭,可这一分力,立刻扛不住神鼎大力,整个人立刻被迫向神鼎扑去。

眼前已在神鼎边缘处,他大吼一声,集纯巽之力猛地一转,再次借势被甩向另一侧。他这是孤注一掷,盼着这玩命似的一搏,能将自己甩月兑神鼎旋窝。

谁知刚到另一侧,势竭力消,立刻知道刚才又白费力了,心中绝望,只好由得再次被神鼎拉回去。

不曾想安冬代表着他的潜意识,随时都在全面地体察着四周的环境,此刻注意到尤只虎这一次被甩得太远,而这一侧,恰好离宁剑冰只有一臂之遥,安冬急中生智,支配尤只虎的右手,出其不意地扯住宁剑冰裙间的腰带。

宁剑冰眼见着尤只虎已神智模糊,正在等着神鼎最后完成收人之功,完全没想到那双眼已经迷离、整个人已极度无奈的尤只虎,居然还能向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抓住自己的腰带。她不及防范,嘤咛一声,整个人和着尤只虎,一起被带进了神鼎。

各位老大知道女人遇到意外祸事,总是当尖叫机,哇哇哇……如此之类的。而尤只虎呢,虽然是男人,却也是个神经质,遇上类似的事,难免也会哇哇哇……乱七八糟地惊叫一番。

因此二人一进神鼎,没有想着躲什么机关,也没有功夫互相打骂,更不会理智地、托着下巴去沉思……就只是一阵惊天动地的乱叫。

叫得一会儿,忽然注意到身体安然如初,没有怪物出现,没有五行神力冲击,更没有什么让人永不得翻身的机关出现……只是黑暗,纯粹的黑暗。若不是尤只虎的右手依然扯着宁剑冰的腰带,两人连对方的位置,也只能靠猜。

尤只虎首先说话道:“宁剑冰,你听我说,咱们先不要打架,我不怪你想害死我,你也别怪我顺手牵你进来陪葬,好不好?咱们既然进来了,还得同心协力想办法出去,是吧?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大。”他怕宁剑冰情急之下拼命,因此这段话说得异常之快,且吐词清楚,像爆豆子一般。

宁剑冰一怔,她心中本来对尤只虎带着惧怕,既然听对方这么说,她也松了一口气,当下应声道:“好,二当家说了算。”紧跟着又道:“二当家,你……还牵着我的腰带……。”

尤只虎“哦”了一声,正要松开,想起一事,笑道:“宁小姐,我还不敢松开呢,嘻嘻,万一你知道什么能出去的咒,一个人溜出去了,我岂不是就糟糕了?”安冬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没忘了这事,否则真要让她一个人溜出去了,咱们这缺心眼的毛病,就太致命了。”

他不仅没松开手,反而是顺手伸指连连封住宁剑冰月复间要穴。

宁剑冰一震,立时感到腰月复间堵塞,气转不畅,虽然无碍提力,却是艰难而迟缓。以这种状态,想要给对方发难,或者想念咒逃出去,稍有异动,对方立时会知道。

她冷冷道:“二当家,刚才你还说要同心协力的,此时却出尔反尔,阁下是不是也该自尊身份。”但转眼想到,这能怪别人么,自己作恶在先,别人肯定信不过自己,这口气也就咽下去了,又道:“现在你不用怕我逃了吧,那只手也该拿开了吧……。”

尤只虎嘿嘿两声,这才松开手,笑道:“你把出去的咒语告诉我,我来念,咱们一起出去,这样是最好的。”

宁剑冰叹了口气,道:“如果我知道咒语,知道出去的法子,刚才一进来的时候,何必跟着你尖叫?”

尤只虎一愣,暗道:“她这倒是实话,她如果真知道怎么出去,刚才一进来,就不该那么乱,而是趁我还在惊慌的时候,直接念咒出去好了。她当时惊慌失措的尖叫,多是对这个神鼎也不大了解呢。”安冬笑道:“现在长这些心眼没用啦,反正你封了她的重要穴位,她一旦念咒,必然先要冲开封堵之处,咱们立刻知晓,那时再制她也不迟。”

尤只虎点点头,对宁剑冰道:“不管怎么样,你对这个神鼎多少有些了解吧,这玩意儿能量那么大,里面却是黑暗一片,安静得要命,这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剑冰道:“这神鼎是梵王教的镇教法宝之一,除了女神迦梨知道它的全部秘密以外,其他的吉祥天女,每个人知道的内容都有限,而且每个人知道的内容也不尽相同,各守其职。我从来没想到神鼎内部居然是这个样子……。”

尤只虎觉得指关节间有些鼓涨,一丝柔力自然而然地透出来,那玄澜碧玉环竟然自己发起莹光来,而且越来越亮,光线竟透出四周数米的范围,尤只虎没想到这指环有这个作用,惊喜道:“这指环……。”

安冬打断他道:“闭嘴!你再说下去,宁剑冰可就知道你对指环完全不了解了,又会质疑你的能力了,你的破绽露得越多,她对付你的胆子就会越大!”

尤只虎本来想说的是“这指环居然会放光”,立刻改口道:“这指环……多年不亮了,此刻居然又亮起来,我还以为它坏了呢。”

那玄澜碧玉环的光是绿色的,照在两人身上,多显得诡异,尤只虎看着宁剑冰那明艳的形象,此时在绿光下,竟觉得有些像个女鬼,心中微感颤栗,安冬道:“她看你也一样的,肯定觉得你像一个男鬼!”

两人悬在半空中,上不沾天,下不接地,空空荡荡。

尤只虎试着把风云甲的探索能力不断向远处延伸,可不管风云甲延伸到多远,总是一样,空空如也。

安冬道:“当年你用过池本理的月影,还记得吧?那结构中,好像也有这样一种空间,空空的,黑暗的,也不知道是属于整个结构中的什么部分,但池本理却说,能量从那里面而来,他说那是别人教他的,他自己也不明白。”

尤只虎奇道:“难道这是佛门说的真空妙有?”

安冬摇头道:“傻瓜,你没见那些书上说么,能体会到真空妙有的,那是佛祖菩萨级别的,你觉得你现在有这个级别么?有这个级别的话,你还会被一个女人困在这里么?还会这么缺心眼么?”

尤只虎一愣,细细搜索了不少资料,点头道:“是了,偶记得佛门那个真空,是很难用言语来描扫的,一见相、一落语,即不是真空本意。池本理月影中那个空,是有一个明确的空的形相在,那个空是可以做出来的,是空之相。而佛门的空,是无相的,还空相也没有。两者不同的。”

安冬笑道:“这种空间,若是凡夫进来,没有空气,早就死翘翘了。”

忽听宁剑冰道:“神鼎能发出那么巨大的能量,里面不可能什么也没有,我以前听我师父说过,有一种产生持续能量的模式,就是先造下一个真空状态,然后再用高能打破其中的静态能量平衡,瞬间抽掉一部分,那原有的真空状态,为了弥补先前的平衡,就会不间断地创造新能量出来。不知道这个空间,是不是这个目的?”

安冬道:“她这说法,倒有点像特斯拉曾提到过的真空能量。”

尤只虎对宁剑冰摇头道:“这事只能猜,我现在也想不出用什么法子出去,不过,我的人生经验告诉我,一切都可以用放松来解决。”

宁剑冰奇道:“放松?”她也在江湖上混了多年了,放松这种事,她知道可以用来舒缓紧张和压力,但从来没听说过用在修行一事上或解决现实问题的。

尤只虎见她不知,便得瑟起来。要知道,他这个人寂寞得很,加上无门无派和神经质的特点,在江湖上不容易得到他人认同,但他自己却觉得自己学了一肚子的货,那种“偶有钱却没人知道”的寂寥,就像女人穿了最时尚的衣服,却不能上街让大家看到一样,憋得难受,偶尔就有一种想炫一下、想显摆一下的念头,通过这种途径来证明自己。

见宁剑冰一问,他立刻道:“你说修行一事,目的是什么?”

宁剑冰自从变了美女后,性情也变得高傲起来,本不想和人讨论这些问题,但她认定眼前这人,既然能变出一张大脸大嘴,把自己吸过来,定然有极高明之处,一听这话,便忍不住道:“我学识浅薄,以为修行这种事,就是与道合真,与宇宙的本源相应。”

尤只虎不知她些理所来之处,正是当年参宿神留下的古人资料,再加上狐丘的教育,便成了她的东西。听她如此一说,便道:“是啊是啊,可如何才能与这个本源相应呢?”

宁剑冰道:“凡质月兑尽,圣体自现。”

尤只虎又道:“如何是凡?如何是圣?”

宁剑冰道:“生老病死,五行所拘,三界所缚,即是凡。长生不老,跳出三界,挣月兑五行,即是圣。”

尤只虎没想到对方答得极为顺溜,并不是随便就能给自己瞎蒙一下的小女生,一时有点紧张起来,安冬叫道:“你看嘛,你想显摆,也要看对象啊,你该找冰蓝飞珠那种小女生嘛,这宁剑冰现在是老江湖了,会吃你这一套么?”

尤只虎赶紧又道:“那你认为怎么样才能做到你说的长生不老,跳出三界,挣月兑五行呢?”

宁剑冰道:“炼丹聚神,形神合一,阴尽阳生,纯阳为根,若是纯阳便不灭,以纯阳为体,就行了。”

尤只虎见她如此答,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这路子我前生走过,否则不是我唬她了,而是她唬我了。”

对宁剑冰道:“内丹出元婴,神形合体,这些都是把‘能’具象化的过程,总得来说都是在观念里面转圈圈,无非就是把‘能’分开来用,或者合起来用。用在身体器官上,相当于分开来用,用在元婴上,相当于合起来用,但这些都属于‘怎么在用’的范畴,既然是‘怎么在用’,就是属于观念设定范畴了。因此说,修行的根本,就是不管你怎么在用,都得搞清楚你在用什么,而不是怎么在用……嗯那,就是说,你得放开那个怎么在用的观念设定,就能体会到我们到底在用什么。”

见宁剑冰沉思不语,他赶紧又道:“说起要放开这个怎么在用的观念设定呢,就是放下松开的意思,简称放松,放下观念,松开设定,嘿嘿,一旦放开这个怎么在用的设定,就能体验到到底在用什么的根本啦,就是这个意思啦。”

说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的理论好像没那么伟大,没那么惊世骇世,没那么振聋发聩,对于自己刚才想炫的心情而言,极不给力。一时有些沮丧起来。

他这段话对普通人而言,确实等于没说,大多人听了只是糊涂,和没听一个样。

但宁剑冰却不同,她当初长得丑,不是靠长相混饭吃的人,早把自己的脑子锻炼得极为聪明。她不仅在参宿神上学了许多东西,又在自己身上得以印证,还跟着孤丘这样的修行老鬼混了不少日子,所学相当之多,领悟也并不差。

此时听尤只虎一说,心中微微一震,道:“那我们到底在用什么?”

尤只虎挠挠头,道:“这个嘛,那个东西,简称能。你别问这个能是什么,或者什么状态,你一问,这个能已经在起作用了,属于怎么在用的范畴了,我一答,也是一样的效果。”

安冬道:“现在整理了那些资料,我发现,你这套理论并不是你自己独创的呢,这是典型的佛门能所观嘛。一切的根本就是能,也叫能变。那所变出来的东西,包括一切有情无情,都是所,也叫所变。而且你后面这句解释,完全是禅宗对道、对佛性的解释嘛,一言一思都已经起作用了,所以才要离言绝思。还有,什么放开观念设定,不就是楞严经上面说的‘知见无见,斯即涅槃’么?你小子抄袭了人家佛门中诸多概念,居然以为是自己发明创造的,这脸皮倒是越修越厚了呢。”

尤只虎脸上一红,喃喃道:“这个嘛……嗯那,一个人学得太多,形成一些观念,有时候忘了这些观念所来处,就以为是自己独创的嘛,这有啥了不起的?”

却听宁剑冰道:“依你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去放松……然后走出去?”

尤只虎觉得很简单的一件事,不知道宁剑冰何以有疑惑,立刻道:“这个意思很简单,你我都是修行人,要放松是件很容易的事,放松再放松,让咱们被困在这里面的观念不起作用,就相当于事实上没有什么东西困住你,你自然就在外面了……这你还不明白么?哎,就是说你先得假装这神鼎不存在,而后坚持它真得不存在,最后确认它果然不存在……你明白么?”

见宁剑冰眉头微皱,他又道:“换一个环境这法子未必可行,因为别的环境你可能根本没办法放松,比如四周都是火啊,都是一大堆要杀你的人啊,刀光剑影啊……在那些环境下,人容易紧张,哪能说放松就放松?这环境安静得很,又没其他人其他事干扰你,放松多容易啊。”

宁剑冰暗道:“他说的话中,有些内容听起来很是高深奥妙,似乎大有道理,可有些内容又过于儿戏,那放松就是个舒展筋骨、缓解疲劳而已,最多也就是睡着罢了,哪能因为放松而提高修为?我们被困在神鼎之中,哪能假装认为这神鼎不存在它就真不存在了?神鼎是客观存在的,哪能假装没有,就真没有了?这好像神经病的说法……。”

还好宁剑冰不知道尤只虎曾在精神病院住过,否则那无奈和绝望的情绪马上就会将她的信心摧毁。

尤只虎伸过手来,握住宁剑冰的手,这一举动他本无邪念,只是想带着宁剑冰一起放松。谁知这动作对宁剑冰而言太突然了,以为他终于暴露出狂的样子了,忍不住浑身一颤,想把手拉回去,却听见尤只虎道:“我们这样拉着,就算你没办法做到足够的放松,但如果我放松了,我一旦出去,也能带着你出去,所以你只管放松就好。你不必担心我放松后,会放开你的手,把你留下,我的潜意识知道带着你的。”

见宁剑冰尚有疑虑,他笑道:“放心好了,相信我,我对这法子信心,当初我从精神……。”安冬叫道:“闭嘴!快动手吧,再说下去,又要露破绽了!”

由于安冬及时打断,他那句“当初我从精神病出来的时候”,终于没能说出来。

尤只虎这人,若以江湖英雄的角色来看,他没有康斯坦丁的潇洒,没有神会的大气,没有厄里斯的聪明,没有拉斯普廷的狂放,也没有像妙僧和采微那样的庄重,比起众叱咤风云的人物而言,他显得太普通,太不容易被人记住,更不容易被人定义为英雄好汉或是高人。

但他有一个特点,就是他长期生活在自己的心灵世界中,他享受着自己的心灵世界,乐此不疲地、毫无厌倦地在他喜欢的事情上不停追逐与探索。这也使那些别人眼中的困难,在他这里,往往变成了乐趣,变成了好玩的事,变成享受的事。每有所得,每有所证,他总是欢天喜地,兴高采烈,更加投入,而浑身忘了四周的环境如何,是不是有危险等等。

现在也是如此,一说起放松,正是他的长项,那死皮般的放松,他可是说到做到,那状态立刻就来。

宁剑冰见一说放松,尤只虎立刻就像一个尸体般悬在半空中,真得是浑然不管这个身体是谁的,随他去吧,他爱咋样就咋样吧,就当自己是一张死皮烂肉,由得身心随着愿望自由发挥。

他这是有意识的放松,与睡着区别甚大。那睡着时,偶们的观念继续支撑着梦境,也就是另一个世界相。尤只虎的放松,是尽可能让自己的能,充分自由地发挥出来,尽可能不受意识干扰地发挥出来。

这种状态,如果有哥们儿能看得到,就会看见安冬此时的潜意识场景中,种种观念由于意识薄弱而自动像海潮退去一般,失去了意识强势的引导与确认,大部分观念设定都变得弱不禁风,不堪一击,在安冬如秋风扫落叶地般整理中,渐渐安静与消停下来。

而尤只虎的感受则是,渐渐忘了自己的身体,渐渐忘了身处的环境,渐渐模糊了“哪些是我能做到的”和“哪些是我做不到的”之间的界限。那些潜意识中的设定,包括我是什么样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哪些障碍是不能逾越的,哪些规则是既定存在的,都在恍兮惚兮中,变得似有非有,变得若即若离,变得如梦如幻,变得假而非真。

比如说,神鼎是法宝,能量比我强大,这样的设定,在尤只虎清醒的时候,那是百分百起作用的,你打不过神鼎,就是打不过。因为大家都逃不过潜意识深处的设定,就像计算机的程序一样,设定好了一段代码要执行什么过程,那是肯定要执行的,没办法避开。

可在尤只虎这样的极度放松下,潜意识深处的设定,没有了意识分别去刻意调用它们,一时间这些设定都不再像正常状态下那样风起云涌地此起彼落,而是在那潜意识深处伏着,等候着命令一般。

可是就如尤只虎先前给宁剑冰说的那番话一样,那个“能”是一直在的,随时都在起作用,此时没有明确的观念被引导来应现这个“能”,它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应在心愿相对最强烈的地方。这就像你随意去看眼前一群人,在你没有刻意去分辨的时候,谁最突出、谁块头最大,谁就最容易在第一时间被你注意到。

尤只虎说的那个“能”也是这样,在尤只虎没有刻意去引导它的时候,那个“能”一时没有去处,直接应在他这段时间最想去的地方,瞬间完成四周环境的重新设置,瞬间完成潜意识中设定的重新排序,整个境相顷刻改变。对不懂的人而言,以为是瞬移,对懂的人而言,知道那是种种设定,在愿望的引导下被重组了、被重新排列了。

尤只虎被一声“哎呀”打断,立刻从放松中清醒过来,眼前不远处,一个绝世佳人身着一件白色浴袍正惊讶地看着他,尤只虎目瞪口呆的表情,和那绝世佳人一样,都是眼对眼,说不出话来。

身旁的宁剑冰刚才其实未能彻底放松,只是觉得在某一个时刻,从尤只虎掌间传过来一股巨大的动力,那动力飞速地变换着四周的环境,她根本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感受到整个身体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正在努力承受着,忽然间压力消失,她和尤只虎陡然出现在一间豪华卧室内。

原地实现空间环境的转变,这种事对尤只虎而言,并不太吃惊,因为世界那么大的变突他都经历了,这种小事又如何吃惊得起来?更何况这事符合他的认知范围,并不是啥过于神奇卓异的能力,很能接受。

但这种事对宁剑冰而言,却是极大的震撼,她反应极速,已知尤只虎转移成功,动念闪身至门边,一阵风似的已经消失。

好一会儿,那绝世佳人才对尤只虎道:“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什么时候来的?你要干什么?刚才那个女人是谁?这里……这里的保安系统很灵敏,我只要大声叫喊,立刻就会有人过来……。”

这女子正是赵晓橦,尤只虎的潜意识中最强烈的愿望无非是想靠近她,在潜意识深处的设定被重组合后,潜意识得出的结论非常明确,直接而完整地对应出赵晓橦的住处。

此时赵晓橦刚洗完澡出来,正见尤只虎和另一个美貌女子坐在床边,一时惊讶得不得了。再见那女子飞一样地离开,更是目瞪口呆。

尤只虎听她一说话,立刻回过神来,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我……也是刚到,这个我从哪里来,不是问题……这个,关键是,这是哪里?”

安冬笑嘻嘻地说道:“看看,咱潜意识多维护你啊,知道你最渴望什么事,刚才在重新组合你身处环境这部分设定的时候,直接设定为赵晓橦卧室里面。随心所欲地使用那个‘能’,这才叫修行,这才叫高手呢,嘻嘻,我现在明白佛教里面,为什么把那个‘能’也叫做‘能变’了,咱们把所处的环境变来变去的,这不是‘能变’么?”

尤只虎又惊又喜,笑骂道:“只是我对转换过程,完全是糊涂的,要转换完了才知道在哪里,这就说明一件事,我们自己潜意识深处到底有哪些观念、愿望在起作用,其实真不容易知道呢,嘻嘻。”

赵晓橦见尤只虎一脸彤红,或白或紫,神色慌张,双手乱摇个不停,她反而心安了许多,因为对方这个状态,起码说明他不是蓄意来干什么坏事,便道:“尤先生,猫哥,有话呆会儿再讲好吗?我现在需要穿衣服……。”

说着她指了一下门,尤只虎明白,这是让他先出去一下。

他虽然舍不得这香艳的场面,可要他面对如此殊胜的美景,要镇定而不心慌意乱,似乎也不可能。他更不可能像康斯坦丁那样,以极其潇洒的风度化解眼前的尴尬,同时赢得美女的好感,甚至几句挑逗而感性的话,在幽默中劝说美女干脆把仅剩下的裕袍也月兑下来,大家躺在床上聊聊天,谈谈心。他做不到,这个观念设定对他而言,过于根深蒂固,要改变这个观念设定,对他来说,比完成环境转换,还要艰难得多。只好咬牙点了点头,浑身打着激动的颤,走出去了。

他走到门外,一时间又惊又喜,又悲又愤,惊喜的是潜意识居然如此帮忙,不仅完成了环境转换,还把自己送到了赵晓橦身边。悲愤的是,他面对赵晓橦,依然没办法克服和美女交流的心理障碍。

他念头集中于此,一时间竟忘了宁剑冰刚才对他也挺有吸引力的,更是忘了宁剑冰已经在第一时间跑掉了,这女子一身邪术,还满脑子的灭世思想,这一出去不知要惹多大的事出来,他完全想不到这些了。

见身旁有一个身穿侍者服饰的女子走过,正想问道:“这是哪里?”安冬急道:“别瞎问,你一问,别人立刻知道你不是这里的人,说不定有保安来请你出去呢,到时候又惹麻烦。”

他赶紧闭嘴,立刻振动巽性,通过身边的空气,将感知迅速延展开去。从他身边的空气开始,顷刻次第延伸,将他所在建筑的一切,包括建筑之外的信息,尽量汇总过来,并形成画面,展示在眼前。

尤只虎马上就知道,自己所在的城市叫金山城,也是一个极大极繁华的城市,这个酒店是城市中著名的七星级华美酒店。从外面杂乱的信息中,可以看到一些广告,知道了赵晓橦和一些明星将在这个城市举办集会,抗议西大陆梵王教的极端暴力行为,同时为临海的死难者家属募捐。

尤只虎对安冬道:“临海人口近两亿,如此大的灾难,不用说,整个东大陆已经对西大陆的宣战了。我估计东大陆现在除了其他的战略战术正在执行以外,大量的军事打击一定覆盖了整个临海了,毕竟那里有护盾,就说明梵王教的人还在里面。”

安冬道:“但东大陆有可能以为梵王教占据临海就是为了把临海当作一个进攻基地,东大陆的进攻焦点之一定是在临海,肯定想不到梵王教只是把临海事件作为吸引他们眼珠的一个手段而已。”

尤只虎顿足道:“可惜刚才我见到赵晓橦就傻眼了,结果让宁剑冰给跑了!以她的本事,只要短时间内我找不到她,她完全可以冲开那些被封的穴位,那时候谁知她要做什么事!我依然想不通他们梵王教为什么要这么做,修行人中很少有人愿意犯如此大的杀业,因为这不符合修行自利利他、济世度生的基本原则啊,不管宁剑冰他们是什么理由,我都接受不了!”

忽听身后赵晓橦的声音在道:“猫哥,你现在可以进来了。”

尤只虎本来正在大发感概,一副要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慈悲情怀,但一听赵晓橦的声音,立刻将这情怀抛到九宵云外,点头如舂米般,跟着进屋去了。

赵晓橦换上了一身纯黑色的套装,看来是为了集会时为死难者默哀而准备的服饰。

见尤只虎坐定,赵晓橦双手平放在膝盖上,低头不语,长发斜落在肩,似有所思。

尤只虎被她这看似楚楚可怜、动人撩心的情态给引动,立时道:“赵小姐,你好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是吧?有什么话只管说,如果我帮得上忙……。”

赵晓橦忽然抬起头,悠悠说道:“猫哥,临海死难者中,有好多人是我的朋友,也有我的亲属,我是因为当时在外地演出,才幸免于难,你说,我能开心得起来吗?现在两个大陆正式宣战,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你说,这些事我能开心得起来吗?”

那言下之意是在说,现在正是国难当头,我赵晓橦也失去了亲人,正在悲痛中,你小子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泡妞,而且还悄悄潜入姑娘家的卧室欲行不轨,你觉得如此幼稚和无情的人,会招人喜欢么?

尤只虎虽然没听出这层意思来,但也察觉到赵晓橦的情绪极度不好,更察觉到那话语间对自己隐含的不满,只不过对方极有修养,努力地不让这种情绪表达得太露骨,希望点到即止,也希望尤只虎能知趣。

尤只虎一愣,总道是这女子过于优秀,自己太过普通,难以相配,他急着找话题摆月兑眼前的困境,立时道:“其实我这次来,不是坏心思啦……其实我是……。”念头急转,终于找到一个话题,道:“我是听说你们在这里集会抗议,同时又为临海死难者的家属募捐,我也想为那些死难者家属做点事,所以想加入你们,我又不认识其他人,只好来找你罗。”

这话一出口,连安冬都赞道:“这理由不错!”

赵晓橦一听,双眼立刻明亮起来,惊喜道:“猫哥也支持我们么?那太好了!”

她一喜一愁,那表情自然而细微的变化,让尤只虎看得心醉神迷,更是挺起胸膛道:“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好,赵小姐你吩咐吧,你说我该做啥,我就做啥好了。”

赵晓橦见他言语诚恳,完全没有一丝伪善,立时大喜,抿嘴笑道:“猫哥说笑了,猫哥是做大事的人,见识自然与我们不同,我们应该听你的安排才是。”

那赵晓橦是一个极善解人意的女子,只需一个眼神或一两句话便能体会到对方的心态,相当善于周旋人际关系。既然尤只虎愿意配合她的事,她开心之下也就自然而然地引导着尤只虎的情绪,让尤只虎面对美女的尴尬,竟然瞬间消失殆尽,一时间口惹悬河,唾沫横飞。

尤只虎觉得自己从没这样开心过,和一个绝世美女说话时,自己居然不紧张,而且还应对自如。而赵晓橦面对对他,则变成了一个绝好的倾听者,偶尔的一笑一颦,偶尔的点头赞许,偶尔的侧首疑问,偶尔的小嗔小怒,偶尔的思亲落寞,都使他更加地眉飞色舞,颠倒狂乱。

若赵晓橦此时随便对他说一句:“猫哥,你去把梵王教的人全杀了吧。”他必然也是毫不犹豫,化风直往临海,拼死打破护盾,炸了神鼎,再一口气冲向西大陆,打他个落花流水、稀里哗啦,就算死也得悲壮值得,绝不后悔。

又或者赵晓橦对他说:“猫哥,我好想看你自杀的样子,你自杀的样子一定很酷……。”他也肯定是热血沸腾地当场自爆而亡。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直到尤只虎说起捐钱,才想起乘风在打理自己的财产,这才想起需要联系一下乘风,顺便打听一下特斯拉和冬雪的情况。

他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抓一团空气,将其信息化,并让其形成气流,让这妖风自己去找乘风。而且这法子还能在赵晓橦面前炫一下。可是他想到临海地下通道那群人对玩法术的人深恶痛绝的看法,担心弄巧成拙,毁了自己在赵晓橦面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良好形象,只好找赵晓橦要电话,打电话给乘风或特斯拉。

赵晓橦一边把电话给他,一边道:“说起来,自从灾难发生后,我和好多人都失去了联系,也没有和冬雪他们联系过,你做这个哥哥的人,也实在粗心,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想起要和他们联系呢?赶紧打个电话吧,不要再拖了。”

这简单的关怀之语,看似轻声的责备,让尤只虎心里暖流如注,热乎乎的,只觉得咱和赵小姐是自己人,如果不是自己人,哪会带着关切来责备自己呢?

他笑嘻嘻地打了电话,却总是联系不上,心中隐忧,脸色立刻凝重起来,安冬道:“特斯拉是科学界名人,这种时候,一定已经被国家军事机关保护起来,搞秘密研究去了,联系不上很正常。乘风和猪小弟多是与他们在一起。”

赵晓橦见他联系不上,脸色变得忧虑起来,知他担心亲人遇害,同病相怜,便安慰道:“联系不上,也不见得就是出事了,多找人打听打听,特斯拉先生的工作一定涉及到许多重要的事,一时联系不上,也很正常,你不必太急。”

尤只虎点点头,暗道:“还是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弄一股妖风去寻人,那才是正道呢。”

忽觉空气振动异样,远处传来一个画面,正是隔几条街的楼顶上,有人在注视着这间房。

尤只虎一看那人的长相和服饰,正是宁剑冰手下相类似的俊男美女,心中一凛,风云甲立刻进行有针对性地能量结构分析。这种分析针对具体目标,是点对点的,因此风云甲完成的极快,立刻印证了尤只虎的猜想,这人的松果体被刺激过。

尤只虎不想放过这个线索,又不愿在赵晓橦面前暴露得过于明显,便指着窗外对赵晓橦道:“咦,你看见那边楼顶上有一个人没?好像是够仔队在偷窥这里哦。”

那距离极远,任赵晓橦视力再好,也只是看得模糊,疑道:“是吗?太远,我看不清楚,不过最近这里的媒体很多也是正常的,有很多明星都会这里集会。”

尤只虎故意做出一副怒意,骂道:“该死的狗仔队,就不会让人清静一会儿么?”

说着他打开窗户,随手从茶几上抓起一个茶杯,向远处扔了过去。

赵晓橦连忙将他拉回来,同时关上窗,急道:“哎呀,你不要这么激动啦,他们又没怎么样,何况我们集会,也希望他们宣传一下,号召更多的人能站起来声援。再说,你也是名人,如果他们拍下你这个动作,明天保证让你上头条新闻的。”

尤只虎故作怒相,道:“讨厌他们侵犯别人隐私!”赵晓橦想着他刚才扔杯子的样子,只是觉得他为人过于粗糙,想来是个暴发户吧。

却不知尤只虎在抓起杯子的瞬间,已经将自己的信息印在杯上,那杯子离开窗口后,立刻被巽力化成无数碎片,直接向那楼顶处的人倾注而去。碎片速度极快,那人才见到尤只虎扔杯子,已经被全面击中,顿时惨叫一声,倒飞出去。

但他受伤并不是很严重,转眼又站起来,一边乱叫着,一边把身上的血淋淋的碎片取出来,骂骂咧咧地逃了。这人和其他异能者一样,根本无法察觉到那些碎片上带着尤只虎个人的信息,这些信息通过碎片已经烙在他的肌肤中,不管他走到哪里,尤只虎都能从空气的振动中接收到自己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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