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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休日梓健拜托烧菜阿姨弄了七菜一汤,阿姨为人和善,白了一半头发,叫他想起儿时对自己最好的女乃女乃。

妊娠四个月,小喻的害喜反应正慢慢缓解,食欲又增加了不少,感觉她就像台迅速消化的饮食机器,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工作。

随着呕吐渐息,妻子的心情也有所好转,与梓健的对话也增多了。或许这事因为怀孕初期最容易流产的时段已经过了。但当梓健又提出那方面的合理要求时,还是被小喻断然拒绝。

她凶起来的样子全然没有过去庐小喻的影子,就像变了个脸似的。

见时间还早梓健半跪在妻子脚边,模着薄睡衣中的肚子。

“宝宝还好吗?”他用孩子气的口吻问。

“很好,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动,我一次都没觉得他踢我。”

“还早了吧,下个月我陪你去潘云松那儿复查下。”

“好呀。”小喻拿开丈夫的手,“你别老是模,会模坏的。”

“光模怎么会模坏。”梓健抬眼看一眼妻子,卧室外的阳光照在她脸上,老实说妻子比怀孕前丑了不少,不仅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而且面色暗黄,头发也很随意的扎在脑后。

他进而想起小喻似乎这一个多星期一次也没出过门,总是闷在四季如春却空气不流通的屋内。

“老婆……”刚出口两个字客厅内电话响了,梓健接起来是叮叮打来的。

“梓健我现在和严吟君一起过来啊。”

“行,你们到了正好吃中饭。”

“噢!严吟君问你家有没有麻将。”

“没有麻将,我们家又不是棋牌室。”

“哦,那他带过来,下午一起打麻将没问题吧?”

“你们是来我家打麻将的?”

“无聊吖,他想打。”

“没问题,你们要送钱我可是来者不拒。”

那头传来君的笑声,那笑声梓健从高中听到现在,十几年来一点没变。

阿姨热情的做了一桌菜,做完后匆匆赶去下一家。

五个人聚在餐桌上,小喻和严吟君并不算初次见面,而真正初次见面的叮叮见了小喻却格外亲切,不知是真的对怀孕妇女有爱还是见梓健的妻子竟如此平凡,甚至连路上的同龄女人都不如。

一旦对于某人产生优越感后便会不知不觉的想要去亲近,这样无可厚非。

吃了饭将餐桌改成麻将桌,打起了麻将。

小喻在旁边看了会儿,而年轻的克瑞丝虽与他们有年龄差距,可一模牌立刻连眼神都不一样了,活像动物园内懒洋洋的食肉动物闻到肉味后的模样。

四个人中叮叮自然牌技最差,可另两个人是夫妻档,她就频频朝梓健使眼色,可收效甚微。两小时打下来她已经输了六百多块。

“梓健,那条狗还在哦?我记得大学时候就这命丑,怎么七八年过去了还是这么丑?”叮叮问。

“这条是新生的,以前那条死了。”梓健说,“你见过是以前的john?”

“见过啊,在滑板广场上,那时候你和雅妍分手,不带着这狗孤零零的出来散心嘛。”

女人故意提及前女友,看现任妻子的反应。但小喻其实没有反应,一如梓健所说的。

“叮叮,这牌别打。”小喻开口道,“有危险。”

一旁的君瞪她一眼,“喂,这样可以说?你看了我牌哎。”

“我没看。”

“谢谢噢,那我打这个,白板。”

“哎!胡了。”

梓健笑起来,“叮叮你真客气,来吃饭还要交饭钱。”

小喻有些尴尬,让客人别打这张,另一张却冲给了自己老公。

她轻轻起身,进卧室看电视。

“梓健你老婆真可爱。”叮叮讽刺,“绝对贤内助哦。”

“旺夫,我就看中她这点……喂叮叮你要不要去银行拿钱?要么我把笔记本拿来,你网上直接划账算了。”

“你们三个人合起来骗我钱。”

“和我没关系啊。”克瑞丝说,“我一直在放你,也不盯你牌。”

“可我还是输……”

“哦梓健我看你老婆脸上发了些东西,皮肤也不好,我知道一个美容保健的地方,他们也有专门做孕妇服务的,要不要介绍给你?”

“不用。”

“不舍得给老婆花钱啊?”

“也不是,她不喜欢出门,你让她多走走都不愿意,更别说去那地方了。”

“孕妇要多动动啊,不然以后会浮肿的很厉害。”

“她不肯的。”

叮叮点点头,瞟了眼墙上的幸福婚纱照,一不小心又让下家吃了三口。

小喻在房内陪着john,看一档美食特搜队节目。她以网上传授的孕妇最佳坐姿保持一动不动。john活泼的跳上跳下,窜入小阳台又窜回来,听见手机铃声时竖起两只长耳朵。

电话是于冬升打来的,近期这孩子都跟着广告公司在外面出差。看来电显示,如今应该是回来了。

“小喻你怀孕了?!”

“又没大没小的,姐姐也不叫。”

“你真怀孕了?”

“嗯怎么了?”

“没什么……”他语气低沉下来。

“冬冬最近干的好吗?又去哪里了?”

“还行,我又加工资了,一个月能拿到五千块,还不加奖金。”

“那很好啊,什么还行,你还没到二十岁哎。”

“快二十了,可我还是觉得不够,我要赚更多,小喻你觉得对吗?”

“我觉得哦,你现在五千一个月可以了,不要太急功近利,明白吗?”

在庐小喻的短暂人生中,她能讲道理的对象只有冬冬。在其他人面前,她都只是个听众。

“可我怕时间来不及。”

“有什么来不及的,你还小咧。”

“可你怀孕了。”

“这有关系吗?”

那头沉默片刻,在蝶儿婚宴上的情景又浮现眼前。那晚冬冬差点对这个唯一在乎他的女人,说出了心里话。

“小喻接下去段时间我不用去外地了,能见你吗?”

“什么花,当然可以,你是我弟弟啊。”小喻有心如此说。

“唔……那我休息了就来看你。”

“噢!你还没来过我新家吧,地址知道吗?”

“知道,上次喝喜酒的时候你给过我。”

“嗯……”

外面传来争吵声,看样子麻将台上又热闹起来,叮叮的性格比以前开朗许多,渐渐转变为一个三十岁的可以看清许多事的女人,但人在“看清”的同时,伴随的往往是心冷意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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