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

当小怡的脸出现在电视上时梓健大吃一惊,她竟然在一档选美比赛中闯入前十名,总决赛将菲律宾海边举行。

看着身材妖娆一身公主服打扮的小怡梓健便觉恶心,这女人不知和多少男人睡过才攀上这么个机会,可终究也二十八了,要说也是大龄公主,恐怕是不符合选年轻的亚洲小姐条件,才去参加这类年龄限制无那么多的比赛吧。

四年前eight-een包厢中的一幕又重现眼前,雅妍大叫着“你都在干她了还解释什么”那个片段恐怕将成为某种永不磨灭的印记,印刻在这个男人的耻辱中。

趁着双休日梓健去久未拜访的大哥李隆俊家,上次见大哥还是在一年前,不过时间是隔不断真正的朋友的,梓健一直这么认为。

一年前梓健作为伴郎参加了李隆俊的婚礼,新娘是个日本女孩,大阪人,是李隆俊在大阪得肺炎住院时认识的,女孩比大哥小一岁那时也得了肺炎,两人住在同间病房,或许是出于同病相怜的微妙感觉很快拉近了距离。

直至大哥回国后两人仍保持通信往来,下个暑假再去时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

大嫂叫“明明子”婚后成为全职主妇,甚至中午都会去大哥工作的法院送饭陪伴,两人尚没有孩子,闲暇时喜欢绣十字绣,家中挂着大大小小的十字绣,最大一幅花好月圆图竟有一人高,可谓是善解人意、心灵手巧的妻子。

梓健在沙发坐下,大哥坐在右手边,结了婚的大哥确实透出种成熟与稳重感,至少不像梓健那样“漂浮在半空。”

“大哥本来过年就想来你家,可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嗯我们去日本了,去看看她父母。”

“所以日本人也过春节的哦。”

“不过,可我只有那时候休息。”

“对哎,我没想到。”

明明子一身中国妻子的打扮,用虽不标志但能听懂的国语问候梓健,“要喝什么?”

“随便啦大嫂,什么都行。”

“你别说随便梓健,她们日本人对随便头很疼。”

“那热巧克力有吗?喝那个。”

明明子点点头,跑入厨房。

“大哥最近怎么样?你爸当刑警头子应该还有点关系吧。”

“关系多少有些,我爸也快六十岁了,他拖着不退休就是想帮我把。”

“那你快升了?”

“一般三十岁会有次考评,那时候应该会。”

“怎么听起来你好像不大愿意升嘛。”

“倒也不是,我大概还会移民去日本。”

“真的?”

“有这想法,一点点。”大哥笑起来,“中国的法官都很年轻啊。”

“法官年轻?”

“你看看其他国家的法官,越是**官年龄越大,在中国三四十岁就能当法官,你说三四十岁的法官审过几个案子,法律条文那么复杂靠的就是经验,你没经验当屁法官,尽草菅人命了。”

明明子送上热可可,又为丈夫泡上杯绿茶。

“这倒是。”

“还有啊同样的道理,我们领导人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头,你说六七十岁的老头都是耳顺之年了,能给国家带来什么活力,所以就该换一换,法官老头,领导是中年人,这样才合理。”

“会好的,我想。”

“希望咯。”

“哎大嫂你也来坐啊,怎么又走了?”

“你们说话…我干什么,来?”

“我正好想问你件事。”梓健说,“你们日本在捕鱼船上工作时不时最辛苦的?”

大嫂有些不明所以,不知是听不懂“捕鱼船”还是听不懂,“辛苦”。李隆俊用日语翻译了遍。

“哦!是啊,是很累,累不算什么是要去远的地方捕鱼的船,一去就是一年咧。”

“梓健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要去?”大哥露出疑惑的眼神。

“没有我才不会去,是我有个朋友要去。”

“那船我在日本的时候也见过几次,也不大就二十来人一艘捕鱼船,船上清一色都是社会上混不下去的人,这活很累。”

“唔。”不知为何,梓健有些担心起花勇来了。

中午明明子做了几个小菜,三个人在家里吃了。炒红虾、蒸缎鱼、蛤蜊炖蛋,还有干拌白菜。梓健有些吃不惯只好多喝酒。

“梓健还没想过要结婚吗?”

“不知道啊,有时候想有时候又不想。”

“要我帮你介绍吗?”

“法院的女同事?”

“是啊,要么明明子的朋友也行。”

“不用了,我还是相信缘分这东西啊,介绍什么的感觉太差,像旧社会。”

“我爷爷女乃女乃那时候在农村,结婚前从来没见过,结婚当天一见不一起生活了六十年?所以这和旧社会、新社会没关系,是你想不想。”

“想啊,我现在家里三个动物嘛,我,还有两条狗。”

“还真是三只动物。”

“不过大哥,老实说你告诉我你要结婚了我是吓一跳的。太突然了,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嘛。”

“碰上合适的就结婚咯,你这种想太多又要浪漫又要缘分到最后恐怕还是三只动物。”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从读书的时候就一直被老师灌输说‘不要早恋,不要早恋,初恋永远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所以才想的那么多,怕又碰上个过客。”

“你老师胡说的,我和你大嫂不是初恋嘛。”

“你我知道,所以你突然说要结婚我猜惊讶,可大嫂也是?”

明明子不解的看着两人,她的中文水平大概仅限于超市买菜、乘车出门的那种水平吧。

大哥向她说了“初恋”,明明子的脸一下红起来,不过看她这样子之前必定交过其他男朋友。

吃过饭梓健与李隆俊又喝了几杯白酒,喝的多了些迷迷糊糊也就躺在沙发上睡了,大哥拿来毛毯为梓健盖上后自己也晕乎乎的去卧室睡了。厨房传来洗碗声与轻快的日文歌曲,听起来似乎是ldren的《久留美》。

梓健似乎在做梦,由入睡的模样来看是个很激烈的梦。

一艘名为日出丸号的日本籍远洋渔船在新西兰附近海域遭遇强烈低压风暴,船长努力掌控船头方向,尽可能迎面撞击海浪,而非由船侧承受冲击。

犹如地狱哭海一般的景象,远洋船像在怪物手中的玩物般被海浪抛起又狠狠砸下,身穿橘色救生衣的惊恐船员望着如此咆哮的海面,默默祈求平安。

而在水手室唯有花勇躺在单人床上,呆呆凝视天花板抽烟,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在说:

“要死,总归要死;要活,想死也死不了。”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投推荐票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