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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马当先 第六十一章 奸佞授首

汴京城南二十里,,长长的车队正在缓缓而行。若是有农人看见,一定很奇怪,平日里鸟不拉屎的偏僻地方,怎么来了如此华贵的马车呢?深深的车辙印告诉世人,车上满载重物。

车队最先前面,一辆华贵精巧的马车里,一个慵懒的声音道:“怎么这么慢?走快点!”

“回老爷,车上东西重,马驮着吃力,路况又不好,只能这个速度。”

“那好吧,小心着点,尤其是后面那几车,有名贵瓷器,实在舍不得丢,保护好喽!”

“是!”

这车队慵懒的主人正是后汉朝国舅爷李业,从得知郭辰玉出城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留在汴京横竖都是个死。但是他想活,所以他选择了逃走。或许从邺城刺杀失败的时候,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售卖出城凭信,加上之前的许多作为,敛下了大笔财富,他认为有钱才是硬道理,如今不管是去吴越,南唐,还是荆楚,都能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尽管皇帝外甥对他很好,但一个认钱不认人的主会在乎吗?今天趁着苏逢吉陪着刘承佑出城的机会,拿到了整个汴京的控制权,终于等到一个能全身而退的机会。

当时,李业正为难如何离开,开封府尹刘益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拍马屁,让他想到了万全之策。于是李国舅以奉旨劳军的名义,将守城重任交给了刘益,之后堂而皇之地出城远遁。

他认定一点,外甥被郭威逼得焦头烂额,得知自己走了,也只能哀叹怨骂几句。难道还会分出为数不多的守军来追赶?而郭威呢?一方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另一方面,他的当务之急是攻陷汴京,不是追杀的。更重要的一点,他怎么肯舍得丢弃这些财宝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点不假!

所以他很悠闲,至于与搂着小妾,慵懒地靠在马车里,几乎快要睡着了。沉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惊醒了李业的美梦,他惊讶地探到窗外,回头看着后方的尘土飞扬。待看清楚旗帜的时候,恐惧已经写满脸上。迎风飘扬的战旗上,书写个一个大大的林字,没错林旭来了。

千余精锐骑兵迅速包围车队,近二百护卫知趣地放下了手中兵器,他们不想枉死在骑兵的强弓硬弩之下。

林旭提着缰绳,靠近了那样精巧华贵的马车,戏谑道:“李国舅,别来无恙啊!”

李业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旭,惊异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城里吗?”

哼,林旭一声冷笑:“不错,之前我是在城里,只不过我后来出城了。哦,对了,应该只比国舅爷您玩了一刻钟,你走的南门,我走的是西门,差别仅此而已。”

“怎么会这样?”李业一时还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旭戏谑地摇摇头,嘲讽道:“唉,满足你一下,让你死的明白些。刘益跟您出主意,那是我交的,因为三天前他就被我策反了,因为他和你一样,不想死,想要升官发财。刘承佑虽然能满足,却保证不了他的性命,和郭元帅混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他选择了与我合作,当您离开的时候,郭元帅已经兵不血刃拿下了汴京城。而你的皇帝外甥,此时更如无根的浮萍,四处飘荡,能不能保住性命还两说呢?”

李业咬牙切齿道:“好个刘益,我平日也待他不薄。”

“那刘承佑待你呢?你又是如何对他的?”一句话问的李业哑口无言。

林旭冷哼一声:“多余的话就不多说了,我答应了郭家二小姐,定取尔项上人头。”说着宝剑已将出鞘,李业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突然林旭的手停了下来,明晃晃的剑刃就那样悬在空中。

出于基本的求生,李业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哼!林旭冷冷一声嘲笑:“对了,还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诉你,其实郭家小姐一直在王府,那晚只是金蝉月兑壳罢了!”

李业的瞳孔瞬间放大,在还未来得及做出完整表情的那一刻,林旭手起剑落。凌空喷起一道血柱,头颅像皮球一般已经滚落在地,一个奸佞小人就这样死了。

二百多为虎作伥的护卫惶恐地看着地上的头颅,战战兢兢。林旭冷哼一声,一挥手,弩箭齐发,再无一人活命。

调转马头,押送着十几车财宝,往回赶去。林旭命人包裹好李业首级,任由二百多人曝尸荒野,喃喃道:“李业,对外甥,你就一点也不愧疚吗?”不禁抬起头,向远方望去。

也就在此时,汴京城西北的赵村,李业同流合污的好搭档,郭崇刚刚身首异处。他的皇帝外甥刘承佑也未能幸免,尖刀已经插进他的胸膛。

原来在苏逢吉的建议下,刘承佑准备逃亡西北,投奔河东的皇叔刘崇。只可惜郭威的反应委实够快,三管齐下,一面命人接管汴京防务,一面命林旭追杀李业,刘承佑这边同样没有放松。

带兵的将领为了俘虏皇帝这个大功,不等援兵赶到,仅率千余士兵追赶。此时的刘承佑一如惊弓之鸟,只顾仓皇逃窜,还是苏逢吉下令,皇帝亲兵卫队断后。

就这样卫队与追兵纠缠起来,刘承佑等人逃走,忽而又见后面尘土飞扬。小皇帝已经面无人色,宰相苏逢吉,亲卫聂文进,茶酒使郭允明簇拥下,躲进了一旁的赵村。

看着刘承佑懦弱的样子,郭允明不禁心生鄙夷,心道自己怎么会追随这样的主子呢?旋即想到开封府衙刘益,好生羡慕,献城之功足保此生荣华富贵,太有先见之明了,不像自己如丧家之犬一般。

暗自叹了口气,忽然看见大口喘气的刘承佑,心念大动。你献城,我献皇帝,功劳不比你小。

外围警戒的郭崇第一个被杀,紧接着刘承佑成为刀下鬼魂,苏逢吉直接傻了眼。没有任何责骂与鄙视,只是抱着皇帝的尸体,颤抖着欲哭无泪。

紧接着郭允明也欲哭无泪了,大队的人马赶到近前,不是追兵,而是断后的亲笔卫队。多学戏谑的一件事,郭允明冷笑一声,绝望自杀。

苏逢吉终于哭出来了,哭的撕心裂肺,仰天喊道:“先帝,老臣对不住您。”说着捡起掉落一旁的长刀,掩面横颈自刎,致死都愧疚不已,无颜见先帝于地下。用生命践行了他对后汉太祖刘知远的承诺与忠诚,他是个好人,他是个忠臣,只不过他效忠的皇帝太不争气。

卫队面面相觑,保护的对象全死了,身为亲兵,他们该当如何呢?在追兵赶到的那一刻,他们集体放下的兵器,他们是无奈,不是背叛。

只得一说的是带兵而来的那么将领,他的名字叫做——石守信。

刘承佑,苏逢吉,李业都死了,后汉王朝就这样分崩离析了。历史在这一刻暂时告一段落,一个新纪元即将开始。

ps:平安夜,祝你平安,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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