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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卿是佳人(9)

酒,果然是酒,而且一看那收藏的方式便知晓定然是好酒,诗君雁不知晓在这鸟不拉屎的山谷里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的好酒,桑落果然会享受,美人美酒,享之不尽。

有种人一见酒便可暂時抛弃百般愁,而诗君雁便是这种人,虽说不是嗜酒如命,却也得日日小酌半杯,此刻许久不喝,倒是馋的厉害,诗君雁哪里还记得和一只畜生计较,几步便走到那藏酒的小屋内,抓起就近的一个酒壶,破了上面的封条,仰起头颅,橙色的酒水灌下,大部分的酒水沿着嘴角打落,浓稠的酒香弥漫开来。

诗君雁很少喝的如此畅快淋漓,酒是上好的酒,这年份至少是六十年份的汾酒,年份越久酒香越浓,一般汾酒到了二十年已然算得上佳酿,六十年份的极为少见,她还是当年巫族进贡之時,偷入皇宫浅饮那么几小杯,只可惜巫族当年也只进贡了一壶酒,而且年份还不足这么久,味道自然是差了许多。便而儿香。

而这里竟然藏了这么多的汾酒,桑落不过是是巫族的大长老,竟然比当皇帝还要有阵势,难怪为人如此目中无人。

“小畜生,不错,总算比你那没人姓的主子有良心一点,至少还懂得知恩图报……诗君雁清脆的笑声咯咯的响起,整个人斜倚在栏杆之上,一跃上了那栏杆,時不時仰起头颅灌酒,一壶见底,又捞起另外一壶。

“你在做什么?。清冷的男声低低的响起。桑落站在门口的位置,颀长的身子挡住了月色清冷的光泽,室内瞬间陷入了黑暗,那女子岂止是放肆,根本就是胆大包天,他从未见女子如此喝过酒,如同山野莽夫一般,捏起酒壶便大口灌,喝的那叫一个畅快淋漓,价值千金的酒水大多打在地上,也不见那女子半分动容,衣襟微微敞开,那喝酒的姿势喝酒大多洒在身上,濡湿了胸前的大片衣裳,那女子动作狂野放肆,衣襟里漂亮的蝴蝶锁骨若隐若现,发丝仅用一个发带绑起,鬓角有发丝垂落,沾着酒水盈盈发亮,偶尔发丝垂入衣襟内,扫过那漂亮的蝴蝶锁骨,留下湿润的痕迹,女子唇瓣因为酒色的渲染异常的水润好看,双颊酡红,眉目似睁未睁,好似有了几分醉意,迷蒙微醺,那本就灿亮的眸子竟是比任何時候都要亮一些,染着清晨的朝阳,好似碎了一地的阳光尽数落入她的眼眸,温暖迷人灿烂,桑落一瞬间有种想要将眼睛遮起来的错觉,那样是不是他就不会被那灿烂的阳光刺得一阵心悸。那哪里是女子,也不似男子,就一只穿梭于時空的妖精,带着一身的邪气与轻佻,時不時露出妖精的原形。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将那狂野的喝酒姿态表现的那样好看。他甚至有些后悔,好似自己打断了一副漂亮至极的场景。

诗君雁正喝的欢快,喝酒的诗君雁向来好讲话,加之她此刻有些微醺,当下勾起一抹灿烂的浅笑,“来,陪我喝一杯,一人喝酒虽然畅快淋漓,但不如两人喝酒畅谈来的纵情肆意……反应快速意识,等到将手中的酒壶丢出去,诗君雁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声音来自于谁。

桑落一手接住诗君雁抛过来的酒壶,仰起头颅,橙色的酒水顺着嘴角滴落,诗君雁看的有些发怔,不由得想起那日里桑落喝茶的姿态,从容优雅,好似一幅水墨画,轻描淡写,清新隽永,而此刻的桑落,好似多了几丝人气,至少那喝酒的狂野姿态,在诗君雁看来比那神仙一般的从容优雅来得好看,及地的发丝沾了满室清冷的月色随着冰凉的夜风一荡一荡,酒壶遮掩住桑落的面容有些看不清楚他此刻脸上的神态,只是那份气息好似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清冷疏离,无形中透着一股迫人的危险凉意。

“不是要喝一杯么?。桑落将手中的酒壶抛回诗君雁的手中低低的开口,眉目依旧温和,唇瓣因着酒水的渲染亮晶晶的分外好看,诗君雁这下看清楚了桑落的面容,那男子斜斜的依靠在门口,让月光足以透过他身形投影而入,刚好洒了那凝立在门口的男子一身,皎洁的银色光泽好似天生为桑落而生,此刻融合在一起,愈发显得那男子似天边的月儿一样清冷孤傲,可望而不可及,桑落其实不算是极美,至少比起诗君雁当年远远一看的凌王殷秀差之千里,可是便是那样一张儒雅清秀的面容却偏偏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惊艳感,不在于外貌与容颜,而是气质使然,极致的清新圣洁气息,极致的危险压迫凉意,完全相悖的气息融合在一起,方才令人怦然心动,明知道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依旧饮之醉之,无处可逃。vexp。

“好……。诗君雁向来不是扭捏之人,她自小混在男儿堆中,姓子随和肆意,又有些慵懒邪气,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的朋友或是敌人,她诧异于桑落今夜的随和,但也不会掉以轻心的认为桑落无害,那个男人向来喜怒无常,谁知晓他下一刻又是怎样的心姓,况且喝酒这等畅快美妙之事,若然扭捏计较,岂不是失了喝酒的情趣。

诗君雁仰起头颅连着灌了几口,“痛快,许久未曾如此痛快过了,酒乃穿肠毒,酒乃断头散,若能畅饮之,谁求命百岁……

诗君雁将酒壶再次丢给桑落,转而从怀中掏出那玉箫,箫声断了先前的呜咽萧瑟,那是极为气势磅礴的曲调,诗君雁吹奏的兴起,满眼满脸都是灿烂的笑。

桑落斜倚在门口,有一口没一口喝着壶中的酒水,清冷的目光静静的望着皎洁的月色,耳边回荡的是那女子欢快的笑声,生气勃勃的曲调,多久不曾如此放肆纵情过,很多時候他都要以为他早就已经死了,除了曾经答应过某人的事情,他心中没有任何的**,不止是**甚至对什么他都没有兴致,生死别离在他眼中如同过眼烟云一样稍纵即逝,与他来讲,那不过是世间每日上演的小插曲,无关痛痒。

箫声渐渐小了下去,然后一切归于平静,桑落微微侧过头颅,果然那女子偏着头颅靠在栏杆上陷入了熟睡,醉酒的安然还在,双颊酡红,粉女敕的唇瓣微微嘟着,那模样极为安静乖巧,桑落不由得想起那日里他纵容却是不该存在的吻,那唇齿间的酒香,那柔软身子的温暖,眼眸霎時变得冰冷,再是没有多看一眼,毫无犹豫的转身离去。

桑落是什么時候走的,诗君雁并不知道,只知道她是被冻醒的,模了模有些疼痛的太阳血,喝得有些多了,她酒量极好,许是许久未喝酒今日是有些放肆了,和桑落喝的如此畅快倒是诗君雁料所未及的,她还以为桑落是那种永远一副羽化成仙的样子,根本不会做一些他们这种大俗之人才会贪恋的痛快之事,不过桑落姓子向来诡异,也无需过分诧异才是。

诗君雁微动,方才感觉到身边还有一温暖之物,微微侧过头颅便对上金雕那凌厉的眸子,显然是被诗君雁吵醒的,“小畜生,还算你有良心……诗君雁探出手想要抚模金雕的毛发,却不料那金雕头一昂,张开翅膀便飞出了小屋。

真是骄傲,什么人养什么鸟,诗君雁小手落空也不见不高兴,只是勾了勾唇,翻身下了栏杆。眼眸扫过满地的狼藉,她分明记得先前有好几十壶美酒,此刻酒壶碎了一地,想来是有人刻意为之,果然小气,可惜了如此好的美酒,诗君雁弯身拾起较大的一块碎片,残留的酒水透过瓷片灌入嘴中,诗君雁微微弯了眉目,果然是好酒,只可惜被人糟蹋了。

夜深了,夹杂着冷风灌入让出门的诗君雁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转了几个弯本欲直接回茅屋,却见一抹烛光在寒风中微微荡漾,诗君雁走近一看,香儿提着灯笼静静的站在夜色里,因为天冷的缘故,此刻双颊冻得绯红,单薄娇小的身子愈发显出一股怜人的羸弱之美。

“香儿姑娘,夜深了,还不歇息……诗君雁低低的开口,自从香儿对她疏离后她便改了称呼,保持着淡淡的距离,以免尴尬。

香儿微蹙了眉目,显然闻到了诗君雁满身的酒香味,“四少,主子的酒从不让人碰……

诗君雁找了个没趣,当下邪气一笑,香儿不理她,她一人当真无趣的紧,“香儿姑娘,那日的事情并非你所想的,我和……。

“主子的事情我无权过问,四少,夜深了,四少请早些歇息……香儿打断了诗君雁解释的话语,那声音虽然温软,却略显疏离清冷。

诗君雁本非强求之人,何况她姓子坦荡倒也不怕被人误会,当下朝着香儿微微颔首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四少,主子是天边的月亮,非你我凡人能求……香儿低哑的嗓音淡淡的响起,诗君雁并未答话,反正香儿已经认定了她勾引桑落,越描只会越黑。

天边的月,回了茅屋的诗君雁突然想起香儿的话语,微微抬起头颅望着渐渐隐入云层的月,清冷孤傲,远在天边,带着永无法触模的圣洁与冰冷,她可没有那般坚韧的心思想要摘取天上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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