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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遍地落叶,满目萧瑟的深秋时节,易建军下班回到住处,经过2502时愣愣的站在门口,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唐馨会算好时间,推开门,冲他甜甜一笑的说:“你下班了,我做好了饭菜,要不要一起吃?”

时间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它可以冲淡记忆,也可以让某些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

她走了都快一年,而好多事情都仿若昨天。

想念就像是依墙攀爬的藤蔓,在他的心里,他的脑海里蔓延。

茫然的解开西服的扣子,伸出手想去敲门,却收了回来,虽然时常会心痛的想起她,但他还是清醒的明白她不会再回来了,也不会再从里面打开门迎接他。

“站在门口干什么?还不进去。”素萍拧着刚买的菜,从电梯出来,看他站在门口发呆奇怪的问。

建军立刻露出笑容,拿过她拧着的菜,说:“老婆,我忘记了带钥匙。”

素萍从包里掏出钥匙边开门边说:“那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就先不买菜尽快赶回来,免得你在门口一直站着。灵珊最近去北京了,也不在隔壁,难道你忘了。”

“没有。”建军和她一起进屋,扯开这茬说,“她不是说在这里找了工作吗?怎么总在回北京?那还不如留在北京的妈妈身边,免得两边跑来跑去多累。”

素萍在厨房里将菜都从袋子里拿了出来,该洗得洗,该切得切,说:“你还是她哥哥,连她那点小心思都不知道。”

“什么心思?”他每天忙来忙去,灵珊在这里时他也没时间陪她,最多偶尔一起吃个饭,聊天时他作为兄长关心下她的近况,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其他事都没太留意。

素萍回头看了看站在厨房门口的他,麻利的将菜放到盆里,神秘的一笑说:“她喜欢上严家的少爷了。”

“严家的少爷?谁啊?”

“严洛寒,她跟我说她在美国时就对人家有好感,在我看来什么好感,就是喜欢。现在是严少在北京她就往北京跑,严少来这边,她就会回来。这边的工作她两天打渔三天晒网的早辞了。”

“什么?严洛寒也喜欢她吗?”他简直不敢置信,在他眼里这个妹妹一直就是个单纯的小孩子,完全不懂人心的险恶,怎么能喜欢上严洛寒那么花的人。

素萍将葱蒜切好,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她应该还没向人家表白吧。不过我觉得他们两人要是能在一起的话也挺般配的。家世相当,严家的老爷子肯定也会喜欢像灵珊这样的女孩做孙媳妇”

“不行,他们两个绝对不行!”易建军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坚决反对说。

“为什么不行?严洛寒是你的朋友,灵珊是你妹妹,两个人就是天作之合”素萍感觉建军好像没站在她身后了,回头一看,他已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拿起一张报纸在看,挡着了他的脸。

素萍煮上饭,继续切菜,有些不解,她还以为建军知道了自己妹妹有机会和严洛寒成双成对,攀上严家这棵大树,他会很高兴,没想到他竟然反对。

建军盯着报纸上的新闻,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看来要找个时间和灵珊好好谈谈,她长大了,也应该恋爱结婚,但找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找严洛寒。

一是严洛寒太花,根本不可能完全把心放在灵珊身上;二是他和严洛寒之间的那些事不希望灵珊卷进去。

就算他需要利用严洛寒帮他达成一些事,也不能牺牲自己的亲妹妹。

没过多长时间,家里菜香四溢,看着素萍端着做好的菜从厨房出来,对他说:“吃饭了。”

他竟有种她变成了唐馨的幻觉,放下报纸,过去从身后抱住她说:“好香!知道吗?我好想你,好爱你。”

素萍心中幸福荡漾,但她生在长在军人家庭,爷爷女乃女乃,父亲母亲都是不苟言笑的军人,养成了她从小独立干练爱憎分明的个性,很少会有小女儿的情态。

喜欢建军这样的柔情,又觉得太肉麻,放下手里的菜,打了打他搂紧她的胳膊说:“我不是调过来天天在你身边了吗?还有什么好想的,别肉麻了,吃饭吧。”

建军从幻觉中回过神来,松开她说:“那吃饭吧。”

素萍做得菜偏北方人的口味,不如唐馨做得南方口味的菜式精致,建军不太爱吃,可还是只当填饱肚子的吃着。

吃过饭,素萍就在房里玩电脑,建军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各搞各的互不打扰。

建军不停得换台,想着要是和唐馨在一起的话,他们会一起看一份报纸,或者固定看她喜欢的节目。

她会靠在他怀里,表现出自己的感受,看喜剧时会笑得前仆后仰,即使建军觉得没那么好笑,也会被她感染的一起笑。

看到类似虐童的新闻会气愤填膺的直跳脚,恨不得要去惩恶扬善。

他最怕她看那些悲情连续剧,一盒纸巾都不够她哭得。

就是一个这样看似真性情的她,却利用了他背叛了他。

为什么她现在人都不在了,还时时刻刻的占据着他的身心。

“建军,都快十一点了,我们休息吧。”素萍从房里出来,催促他睡觉。

他关了电视,配合的说:“好。”

素萍的作息时间很规律,每天晚上十点睡觉,早上六点起床,不熬夜,也不爱睡懒觉。

建军躺在床上,感到现在的生活除了工作,还有报仇,几乎没有一丝生气。

也许在他决定报复唐馨利用唐馨时,他就对自己的生活判了死刑。

而这一切只是想让秦少龙落到万劫不复的地狱里去,所有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他感到睡着身旁的素萍动了一下,她也还没睡吗?

侧身拥住她,将手伸到她衣服内,问:“你想吗?”

素萍按住他伸入她衣内的手,嗯了一声,又放任他的手在她身上抚模。

他是素萍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他喜欢素萍的绝对纯洁,但和她**时又是极其索然无味的。

她不懂如何配合,如何投入,如何让他也得到满足,每次只是想个木头一样的躺在床上,任他如何卖力,她都似乎没有**。

就算偶尔她也会兴奋难耐,也不会叫出声来,从来没有主动吻他,迎合他,让他一点都没有兴奋的感觉。

没有唐馨的柔情,没有唐馨的投入,也没有唐馨的那种野性,他猜素萍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性冷淡。

和素萍做这事不需要任何的**,他直接月兑去素萍的裤子,例行公事的做完后,就很累的睡了。

素萍去洗过后,回到床上想和他说会话,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可她却睡不着了,总觉得是不是有哪里不对,正常的夫妻生活都应该是这样的吗?她老感觉建军每次都是在敷衍一样,是因为她哪里做得不好吗?

有时她也想大胆一点放纵自己去迎合建军,但她一想到建军每次看到女人穿着过于暴露的图片,或是那个女人乱搞男女关系惹祸的新闻,还有哪怕电视里演戏的移情别恋,他都会很不屑的说一句,“不知羞耻。”

就怕自己也成为他心里那种不知羞耻的女人,在床上她始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令他满意。

第二天上午,易建军在办公室里给灵珊打了个电话,问她是不是喜欢上了严洛寒?

灵珊没有直接承认,但建军听她有点羞涩的语气,就知道素萍说得没错,她肯定是喜欢上严洛寒了。

在电话里,建军告诫她说,严洛寒根本就不适合她,这样的男人不是她这个小女孩能够驾驭的。

灵珊不服气的说:“哥,什么小女孩,我都二十四了,我很清楚什么样的男人适合自己,不用你操心。”

建军拿出兄长的身份压她说:“爸不在了,长兄为父,我当然要操心。这件事上你一定要听我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跟他在一起。”

“哥,我和他现在仅仅只是朋友,你千万不要对他乱说什么。我的事你别管,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朋友也不行,你最好离他远点。”在和严洛寒的关系里,建军已经占了上风,如果严洛寒知道灵珊喜欢他,反过来利用灵珊要挟他,那不光是他的计划有可能会泡汤,就连灵珊也会伤到很大的伤害。

灵珊不明白的说:“你是不是误会了洛寒哥是个花心的人?他表面上看着花心,其实他是幽默,热心,能力又很强的人,在美国留学时刚好我和他租住的地方离得很近,他帮过我不少,我们自然就成了朋友。我和他为什么连朋友都不能做?”

“有些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是你亲哥哥,总不会害你吧,你相信我就完了。再说严洛寒是不可能会喜欢你的,在他眼里最多把你当成好玩的猎物,他”

“有你这样打击自己的妹妹的吗?”

“我不是打击你,是说事实!如果你想找个人谈恋爱结婚,我可以给你介绍个比他可靠比他更好的人。”

“哥,你怎么变得越来越不讲道理了。我什么也没想过,也不会像你一样为了结婚而结婚。嫂子那么爱你,你还不是心里只装着背叛过你的唐馨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灵珊生气的挂了电话,感觉他哥简直就像传统的封建家长,在限制她的恋爱自由。

那时刚去美国留学不久,就得知父亲因为那种事跳楼自杀,感觉天都要塌了。母亲在经济上一时也很拮据,留学的学费生活费一下子变得要全靠自己挣,每天除了学习就是打工,心情也一直都非常低迷。

直到在一次华人留学生聚会上,遇见了严洛寒,她才渐渐走出低落的状态。

记得那次聚会来了好多刚到美国留学不久的新生,大家彼此都不认识,但气氛一点也不拘谨,因为都是年轻人的关系,氛围很轻松。

大家聚在一起玩游戏、打麻将、聊八卦,只有她心思重重的独自站在窗边。

“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不和他们一起玩吗?”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回过头看到一个高大俊美,笑容灿烂的男生站在身后,紧张、心动、一见钟情的感觉全部涌上心头。

她强壮镇定的回答:“我不想玩,只想站在窗边透透气。”

也许当时严洛寒看出她有烦心事,说:“那我陪你说说话,我叫严洛寒,你呢?”

“易灵珊。”

那天严洛寒很幽默,说了好多逗她开心的话,让她郁闷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聚会结束后,她只要一想起严洛寒,就会有种从未有过的快乐感觉。

后来她和严洛寒还保持着联系,聊多了发现他们挺有缘的,原来他们租住的地方仅隔一条马路,而且更巧的是他认识她哥,和她哥还是大学同学。

但至从严洛寒知道她是易建军的妹妹后,对她不再热络,刻意保持着朋友的距离。

她也听一起留学的女孩说过,严洛寒在美国呆得那几年里不知伤了多少女孩的心,他从没固定的女朋友,每次追到了一个女孩没多久,就会把人家甩掉,再寻找新的目标,是留学生圈子里公认的****。

理性的想来,她也知道也许当初他主动接近她只是把她当成了猎艳的目标之一,后来发现她是自己大学同学的妹妹,怕麻烦就没再追求她,只把她当成朋友。

即使知道了他是个****,但她已经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他。

她总觉得严洛寒这样的花心,只不过是没有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孩,如果遇到了他一定会比谁都专一痴情,而她一直在努力的想成为那个他痴心喜欢的女孩。

她不会因为她哥的反对就轻易放弃的。

易建军也生气的再拨过去时,灵珊的电话已打不通了。

他烦乱整个人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只觉头疼,没想到自己的所有计划都在顺利进行时,灵珊却在给他添乱。

这时有人在他办公室外敲门,他按了按太阳穴,让精神抖擞起来,说:“进来。”

黄伟走进他的办公室,说:“易市长,市委书记让你去下他的办公室。”

“好的,我马上过去。”建军从桌上的文件里拿出一份关于我市引进外资项目的报告,想着书记找他应该是为这事。

黄伟却已听到风声,说:“易市长,书记找你应该不是为了这事,而是为了梦岛度假村开发的事。”

易建军微微一抖的放下手里的文件,想着应该是他托人在北京找好门道递上去的举报信有了反应。

举报信的内容是关于铸天诚公司建度假村违规侵占防洪工程保护区域的详情及证据。

“梦岛开发出什么事了吗?”建军明知故问的想再确定下。

黄伟一向看不惯秦少龙,幸灾乐祸的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听书记那边的秘书说,方市长现在也在书记的办公室里。有可能是铸天诚开发度假村做了什么违规的事,现在对于成立专门的调查组的事书记和方市长有点意见不统一,让其他领导都过去,书记是想征询下大家的意见。”

“嗯,你去忙吧,我知道了。”建军淡定的说。

他到了书记的办公室时,市政府里的其他几个重要领导也都到齐了。

见易建军来了,书记打断了其他人的谈话,说:“小易,你是直接跟铸天诚公司接触沟通的人,他们公司难道不知道不能在防洪区域内建妨碍行洪的建筑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应该啊,在动工开始前我就让防汛指挥委员部,将岛上的防洪区域图给他们公司了,他们公司的秦总还一再保证不会影响防洪的。”建军也是一副感到很意外的表情。

立刻有人说:“这些商人的保证不能当真,他们只会追求利益的最大化。”

书记认同的说:“省委书记亲自给我打电话说,现在连中央那边都知道我们这里开发度假村占用防洪工程,不管铸天诚公司是不是占用了防洪工程区域的土地,都必须调查清楚,给上面一个交代。”

方市长开口说:“他们公司和我们政府合作过多个项目,防洪这么大的事是不会马虎的。很有可能是有些眼红的开发商乱写的举报材料。让水利部派人去实地看一下,一切不就清楚了。”

书记不动声色的说:“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

其他领导都说了自己的意见,但都是模棱两可的。

轮到建军发表自己的意见时,他火上浇油的说:“这事可大可小,既要给上面一个交代,又要彻底堵住其他开发商的嘴。我觉得最好还成立个调查委员会,由水利部派两人,防汛指挥委员会派两个人,市政府派两个人,再找两家和铸天诚公司没有关系的开发商派两人,一起来彻底调查这件事,然后再给上面一个准确的回复。书记、方市长你们看呢?”

书记当即拍了桌子,定下来说:“就按小易说得办,这样最公正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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