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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秋崖少一停顿,说道:这就是我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薛仁和薛琼各自想着心事,没有插嘴。

我第二次见他的时候,就是第一次见他那天过后的第四天。我们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快要结束了---

那个女魔鬼---说到这里,薛秋崖声音一颤:就那么暴怒的站在那儿,银发飞舞,双手沾满了鲜血,身后是冲天的大火和乱七八糟的尸体,各种各样的死法。那一刻对我的震撼持续一生。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的就是张碧云的姐姐、师傅或者—母亲,就是当初把张碧云变成吸血鬼的女人。为人极其护短,不知道怎么的,她知道了那天发生的事,一怒之下就血洗了司马家,就是那天偷袭张碧云一剑的那个人。司马家上上下下五十多口加上佣人共76口无一活口,两个小孩外出玩耍避开大祸,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没有了,她并没有手软,刚要杀他们的时候张碧云终于赶到。

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个魔鬼般的女人面前,时间仿佛过了一千年,女人屈服了。挥挥手:人们不都说是斩草除根吗,你想留着这俩小人长大报仇啊。

人们说斩草除根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早就不是人了。

呵呵,知道你会这么说。女人一笑,压在周围人们头上的那种危险气氛终于消散,那是我才发现,那女的看起来只有三十岁的模样,当然他们种族的年龄和模样完全和我们不同,她的脸极其的柔美而又精致,加上那一头雪白的长发,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味,那样一个魔鬼,竟然是一个人间绝无、天上都少有的美人。

那个女人眼神若有若无的向周围扫过,牵起张碧云的手,就那么走开。

一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四天前,与张碧云和妻子离开时的那一幕何其相似啊。

这一次见面,他就直说了一句话:人们说斩草除根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早就不是人了。语气萧索,只感觉话中有无限的落寞和洒月兑。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问其他人为什么不出手拦下那个女人,拖拖时间也好啊。结果其他人告诉我:她是等司马家的人都齐了的时候一个个把人杀了的。当时的司马家鼎盛之极,在修行家族里面不数一也数二了,结果一个个身死魂灭。周围无数人也不乏见过大风大浪者,竟然一个都没有胆敢出手的。况且,司马家修行势力强,但往往做事不讲规矩,恐怕好多人还盼不得他家被灭门。

其实,这两次见面和我都没有什么大的关系,不过是适逢其会,而且他也不一定记得我。但是第三次见面,另一个主角就是我。

当时,我已经30来岁了,那件事也过去了十四五年,那件事过后我老老实实、严谨为先,再不复年轻之时的放浪形骸,娶了你女乃女乃后我更是把心都放在了家里,决心勤奋修炼道法,广大家门。

这一年,南方忽然传来消息,福建有厉鬼作乱害人,当地的驱鬼人无人能制服,反而有颇有名气的驱鬼人因之受伤,我们薛家是以驱鬼而闻名遐迩的修行家族,所以当地的士族请薛家派人去收服。我正好在家,又没有什么事情,因此就去了。

结果那个鬼果然不一般,但是薛家的法术有很多都是针对鬼的,所以虽然费了很大的力气,我还是伤了她。但是还是让她逃了,于是我和她就开始了几千里的追击,我们从福建开始,追追停停,我时不时的总丢了她的踪迹,而她也需要疗伤,因此打个平手,谁也没跑了,谁也没落下。

在追击中交手基本上都是我赢了,但是我也没抓到她,我情绪越来越高涨,越来越自信,渐渐的就忽略了她成功击败两个很高明的驱鬼人的事情。

天啊!爷爷,您要惨了。薛琼忍不住插话。

薛秋崖:你怎么知道的?

薛琼:电视上都这么演好不?还给起名骄兵必败呢,是极其重要的成功经验。

薛秋崖:当时的我怎么可能想到这种情况,她虽然没有越来越弱,但是也没有真正回复啊,所以我只管大胆的往前追。

不知不觉的,我们到了山东。这一天,又是一个小镇,她,就是那个厉鬼,忽然不跑了。我忽然发现,她的气势竟然忽然的疯长起来,虽然疯长了一会儿就停了,但是,很显然,我很难打得过她了。

她也发现了自己的变化,惊喜的有点愣愣的,我才知道原来不是她故意把我骗到这个地方来的。不过她显然很高兴,而且对我起了兴趣。在追击她的这些日子当中,我慢慢的知道,这个鬼不同一般,她凭借对人世间的怨念和执念生存下来,并且她一直在修炼,鬼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修炼之法的,一般的灵魂即使成为鬼,也是只能凭借灵力用几个作用不是很大的法术,像是干扰最多影响人的精神的那些。但是这个鬼不同,首先,她学会了练气,并且到了可以给人直接造成伤害的地步。其次,她自己琢磨出了夺舍的窍门,这个对鬼来说并不是很难,所谓的鬼上身就是其中的一种。关键是,她总想针对修行人,估计是想快速的得到躯体的同时也得到法力。

当时我们都明白了发生的变化之后,她想的就是夺舍,夺我的。而我处于劣势,是实在的当时我已经斗不过她了。本来我们两个就是半斤八两,她忽然在这儿得到了更多的力量,而我的只有消耗。当时我就决定只能抱着她忽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虔诚的愿望与她拼个两败俱伤,或许能争得逃命的机会。但是希望渺茫,很简单,不止是她的力量增长了,这个地方也有助于她力量的发挥,而我反之。所以我的前途很不理想。

爷爷您的前途很美好,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结果了。快说嘛,发生了什么奇迹?

当然是张碧云!就在我和那个厉鬼剑拔弩张的时候,那个出尘的身影慢慢的从街边的一栋小小的屋子里走出来,那一刻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不过这一次只有他自己走了出来。

张碧云静静的走过来,他总是能很快的进入到这种状态,可能漫长的岁月教会了他这个,如果他想,他总能轻易的让周围的环境不自觉的安静下来,从张碧云走出小屋子开始,那个鬼的眼光就没有离开过他,而且明显的,我感觉她的敌意缓缓的消散了一些。

就这样许久之后,张碧云轻声说:不如你跟我?

那个女鬼怔怔的待了很久,声音忽然变的柔柔的带着祈求:你帮我。

张碧云:我会的。

说完青光一闪,那个女鬼就消失了。我终得月兑一难,心中一宽,登时就想的是凭空捡了一条命,都来不及谢谢恩人。

当时我追女鬼几千里路,又差点挂了,身心极其疲惫,他看我那么累,就让我进屋歇会儿再走。

就在那时,他说我们家的通鬼之法有些地方不是很好,就指点了我几个地方,我回去后反复练习,觉得确实比我们家原来的通俗容易而且成就不可同日而语,就结合我自己的练功心得修改了原来的家门秘籍,就是现在你们修炼用的那本。这场追逐虽然曲折,想不到最终结果竟然算是因祸得福!

原来那个地方是张碧云先生的一处房产,他和妻子经常在那儿居住,据说是因为那儿的景色美,人又淳朴。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只是听说他的妻子几年后就因病死了,他一时伤心,就进山侍奉师傅去了。没想到啊,他现在又下山了---

过了许久,薛琼才回过神来:没想到啊,他原来已经是个老妖怪了啊。

薛秋崖:不要乱说话,他是我们家的恩人,再说,像他们那样的人,时间甚至生命可能都不再有什么意义了。

薛琼:那这个扣子怎么办?

薛秋崖:你当初怎么骗来的?

我说喜欢它的精致好看,说想好好的观赏一下。

那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观赏一下还给人家吧。

要不要什么时候见一下,略微报答一下,就是只表达一下感激之情也好啊。薛仁对老父亲说。

算了。他不一定会记得我。况且,还是随缘吧,他也不喜欢被冒昧打扰。

恩。

不过你注意一些他的行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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