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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暑气蒸蒸,南宫如歌坐在马车上,好些日子颠簸,终于到达了那个小乡镇,只是,穆容冽虽然在,却不肯再见他们一面,南宫如歌在他的住所里守了三天,除了见过一个女子进出过他的屋舍,却从不见他的出现。

女子叫伊穗,看南宫如歌连着三天都在等着穆容冽,不禁动容,“你还是回去吧,他不会想见你们的,也许,等他心结打开那天,会来见你们的。”

南宫如歌不知道她是谁,但是看她再说道穆容冽的时候,眼底里有着不明的爱意,南宫如歌知道,这个女子,一定是喜欢上了穆容冽了。

她清新淡雅如一朵白莲,静静的站立着,周围的空气因为她的出现,也似乎变的清新了。

南宫如歌意味深长的看着,只见她拘谨的低着头,像一只被惊吓的兔子。

这个女子不过和南宫如歌般年纪,却是因为小乡村的人们淳朴,所以她周身透露出的更多是淳朴干净的气息,而不像见过太多黑暗的南宫如歌般成熟稳重。

“那竟然如此,我们就走吧。”萧墨溟突然出声,他本来就不想来的,要不是歌儿说这个是她的哥哥,必须来见见,他才不会来。

南宫如歌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的不耐,摇摇头。

想着也是,他们已经来了三天了,可是穆容冽却从始至终的不想见他们,他们三天也不曾见到穆容冽的影子。

“那好吧,要是他实在是不想见我们,那我们还是先回去。”

萧墨溟一听,马上面露喜色,他早就想让歌儿回去了,出来也将近两个月了,歌儿的肚子一天天大,他很是不放心,第一次做爹爹,他什么都不懂,生怕肚子那么大个会容易摔倒。

“嗯,你们先回去吧,以后他要是想通了一定会回去见你们的。”伊穗如是说,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却让南宫如歌全部看在眼里。

南宫如歌上前,突然握住伊穗的手,轻言道:“伊穗,我哥哥就摆月兑你照顾了,他这辈子苦了些,我们现在已经不能照顾他了,就摆月兑你了,如果有什么要找我们的,可是去镇上的给我们寄信。”

伊穗听着南宫如歌一句一个摆月兑照顾,让她的脸忍不住的越发的红晕起来,连忙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的,你们放心。”

“那好吧,我们走了,你们也保重,告诉他一声,爹爹一直在家等着他,家里的人都关心他,让他要是想家了就回去。”

说完,一行人已经踏上了回程的路途中。

身后,桃树后突然走出一个人影,目送着那远去的马车,眼底的色彩一变再变,却掩不住的伤。

“他们,其实真的很关心你。”穆容冽的身边,伊穗突然靠近,缓缓而说。

“……”男人没有说话,见马车消失了,才进了屋子。

“他一定在看着我们。”南宫如歌躺在萧墨溟的怀里,脸上多了几分疲惫。

“嗯。”

他怎么不知道呢,他对穆容冽虽称不上很了解,但也有一定的了解,直至现在,穆容冽还是介怀着这件无法接受的事实,所以他选择了逃避,也许,哪天他想通了,自然会回来的。

……

南宫如歌的肚子在随着日子一天天大了起来,第一次怀孕,又因为身体曾经多方面遭遇毒素的侵害,虽然现在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有不少的病根却也没有彻底清除,所以她再后面临盆的几个月里,身体一再的不好,抵抗力低了,感冒了许久也才慢慢好起来。

她的身体开始浮肿的厉害,肚子又比平常同期怀孕的人大了许多,所以走路都难以好好行走,整天只能呆在房间里,偶尔在院子里散散步,却是远点的地方都不能去,容易累。

夜间,最让她受不了的是每个两个小时就会想上厕所,怀孕的孕妇好像有不少人是这样的,每当这时,就苦了萧墨溟抱着她去小解。

这样苦难的日子一直持续了接近一个多月,临盆的日子在临近,已经十一月了,秋天也过去了,冬天来临了。

西萧国虽然冬季不冷,可是南宫如歌现在怀了孩子发现自己越发的畏寒怕冷。

早上,南宫如歌在萧墨溟上朝后就早早的起来了,睡不着,只好起身,整天躺着也不是办法。

虽然她是医者,但是并没有怀过孕生过孩子,她也不是主医妇科,所以怀孕的大小事都是府里的妈妈已经皇后来告诉她什么不能做,什么能做,该注意什么。

屋子里烤着炭火,南宫如歌坐在榻上,一旁的红颜在替她揉着酸软的小腿,知己则在屋内加多几块碳,屋子里也暖和了许多。

南宫如歌两只手交在一起,凑在炭火前取暖,心中一阵喟叹。

“没想到怀个孩子那么折腾人的,以后真的不能再要孩子了,累死老娘了。”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南宫如歌的脸上却多了几分母性的色彩,红颜在一旁笑着。

“小姐说胡话了,孩子是上天给父母的宝贝,怎么能不要呢?其实小姐也是乐在其中的。”“你个死丫头,现在嘴巴越发的伶俐了,以后你和以风有了孩子之后你就知道有多折腾人了。”

红颜被她最后那句话说的脸红了起来,赶紧的低下头,知己也是捂住嘴笑着,想到自己和迅灏……心里也是喜滋滋的。

两人都已经和冥王的两个手下定了终身了,本来早在几个月前就该举行婚事的,却因为南宫如歌怀孕生子,两人不想在这个时候只想着自己的婚事,所以打算在南宫如歌诞下世子时再做打算。

南宫如歌知道她们的心意,也不继续逗趣了,缓缓透露出自己的感悟,“这些日子开心是有的,可是折腾也不少,这些日子我真的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半夜总是起来,孩子在肚子里又一直喜欢闹腾,不让我这娘睡觉,却也气死我了。”

不说还好,只见南宫如歌刚一说完,肚皮却被肚子里的人儿狠狠踢了一脚。

“啊!”南宫如歌轻叫一声,脸上却全是温和,嗔怒道:“你又踢你娘,小心出来你爹不让你好日子过,他已经下了军令状,让你出来就受罚,小心点。”

肚子里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害怕,一下子倒没动静了,南宫如歌甚为得意,模着圆鼓鼓的肚子,“这样才乖嘛,听话点,爹娘都疼,你把娘闹腾的人不人的,你也不会好受的不是吗?”

“哎呀——”话刚说完,却感觉肚子里突然一阵痛,南宫如歌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双手放在肚子上,很是难忍。

红颜首先反应过来,赶紧问道:“小姐怎么了?”

“肚子……肚子痛,痛……估计,估计是快要……要生……生……”一句不完整的话未讲完,门却被人砰的一声打开。

“歌儿,歌儿……”

“王爷。”红颜也来不及行礼,只是推开身子让萧墨溟上前。

“歌儿怎么了?”

“小姐估模着要生了。”

“快,快去请炎舒,还有接生婆,所有人都给本王叫来,快!”

“哦哦。”红颜知己也是没见过女人生孩子的事,一时慌乱着,只跌跌撞撞的出门。

萧墨溟一个伸手,快速又小心的将南宫如歌抱在床上,却见她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歌儿,你怎么样了?”

南宫如歌痛了一阵,却又感觉不痛了,张大着眼睛看着萧墨溟一脸焦急的脸,脸上有娇羞,却摇摇头,“我好像不痛了,好像又没事了。”

手模在隔着厚厚的冬衣的肚子,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痛意,南宫如歌一阵好奇,似乎刚才不曾痛过。

“你真的不痛了?”

点头,“嗯,一点都不痛了,估计是我刚才说因为他不听话,你要打他,所以他记恨上我这个娘了吧,想折磨我一番,让我给你说好话。”

萧墨溟沉着脸,虽然知道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是没有这种意识的,但是伤害到他的歌儿,即使是儿子他也不会放过的。

“等他出来,一定要严加管教,为何一直折腾你。”

南宫如歌淡笑,这个男人这样担忧自己,还是因为自己的孩子的闹腾生气的时候最好看,他是真的关心她的。

“你可别再吓他了,不然他还得闹腾我。”

“再闹腾直接丢了,不要了。”

“你又乱说话了,丢了你我也不丢他。”

“……”萧墨溟被她的话噎住,脸上的黑此刻更甚了。

没想到自己一心护着妻子倒不让她领情了,还要丢了他?他竟然比不了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要是这孩子出生,那歌儿身边还有他的地位的?那要万一这孩子和自己对着干,那他恐怕更是不得歌儿待见了。

想到这样的种种,他下了个决心,等孩子出生,一定不能让他太亲近歌儿,他要把这孩子给女乃娘带着,偶尔想见再抱来看看,否则,他的地位在歌儿心底一定会下降许多的,说不定这孩子从中作梗让他以后都没好日子过呢。

萧墨溟不知道,因为他这一举动,倒让自己以后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因为南宫如歌那个痛,红颜知己将老早准备好的接生婆以及一众的人请来,却见南宫如歌竟然好端端的躺在床上。

接生婆给她看了看,说还不是生的时候,羊水还没破,估计是孩子一下子闹腾的厉害,才会痛的。

一众人离去,萧墨溟还是不放心的让炎舒给南宫如歌检查了下,看看她身体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直到炎舒说一切正常他才舒了一口气。虽如此,萧墨溟也不敢再随便的放任自己不再妻子身边,让人去了皇宫,说自己这段日子不会再去上朝了,原因很简单,他要陪老婆,等着孩子出生。

南宫如歌听他这么说,只觉得无语,“你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王府那么多的人,你又不是接生婆,不怎么管用,让你陪着我还不如让接生婆陪着更适合。”

“你说的对,接生婆也得陪着,这样你要生了马上句可以准备好。”萧墨溟说的认真,南宫如歌却只觉得这个男人遇到这些问题智力总会退化。

“那晚上我们睡觉的时候接生婆要不要在一旁看着我们睡觉,听着我们说话啊?你睡前睡后的那句话难道要接生婆听见?着不是折了你王爷的威风?”南宫如歌问。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萧墨溟从不知道多早开始,每天夜里睡觉已经早上起床都会对她说那三个字的,如果接生婆在,不是要让她听见,冥王的一世英名怕是要荡然无存。

而且,最主要的,南宫如歌是个很自私的人,她的男人对她说的那三个字只能自己听,怎么能随便给人听见呢?

萧墨溟也觉得这是个重要的问题,想想才道:“那白天我们让接生婆跟着,晚上让她们去睡觉就好。”

看来,萧墨溟是打定主意要接生婆跟在身边比较安全的,南宫如歌想想也没多大的问题,只好随他去了。

夜凉如水,屋外依稀能听到一些寒风的声音,轻轻呼过,南宫如歌一早就困了,沾床就睡。

半夜,睡梦中,南宫如歌只感觉突然肚子里一阵绞痛,混沌中轻轻的哼了两声,却也惊醒了萧墨溟。

“歌儿,怎么了?”

“我没事,不过做梦了。”摇摇头,萧墨溟见状,才又重新的闭上眼睛。

南宫如歌靠在床里边的那只手,只是紧紧的抓着床单,她想,她那个的力度足以让床单撕裂掉。

肚子里如白天的那般的绞痛,她以为又是孩子半夜不睡觉在闹她,所以只好忍忍就好,本来预产期就没有那么快,还差接近十天,她是自己按照现代的那种方式算的,都说很准的。

白天时因为慌张,所以她才以为要生了,可是经过一次,她就有心理准备了。

只是,这次痛的似乎有些久了,她计算了一下时间,至少超过了五分钟,比白天的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长了许多,还来不及想前因后果,只感觉突然有一股热流流出。

想到可能是羊水破了,她不敢大意,赶紧唤醒萧墨溟。

“溟,我肚子好痛,好痛……看看是不是羊水破了……”

“歌儿……”不过一瞬间,萧墨溟就已经醒坐起来,赶紧掀开被子,只见靠近南宫如歌大腿处的床单已经开始湿糯。

“歌儿,是、是要生了吗?”

“嗯,快,快去叫人……”

话还没说完,南宫如歌已经看不见萧墨溟的身影了。

“来人!来人……”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正是大家熟睡的时候,可是被冥王这么一喊,王府不消一会就亮堂起来,几个接生婆还有好多丫鬟往着王爷王妃的住所而去,王府里,是来回奔走的人,个个神色匆忙。

南宫如歌这次痛是真的,接生婆赶来的时候,她的宫口已经开了半指。

“啊!啊……”

一声声痛呼,从门里面传来,萧墨溟被拦在了外面焦急的等着,听着那一声声惨烈的叫唤声,他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子割着一般,想进去,却被接生婆拦在了外面,说什么进去了就不吉利了,会冲到。

来回踱步,却无法让他整个人冷静下来,耳朵里是一声声自己心爱的人的惨叫声,他如何能镇定。

所有的人帮忙的帮忙,等待的等待,可是谁也没有见过一向英明神武决策如神的冥王有这等神情,无奈、无助,慌乱、慌张!

“溟,你能消停点吗,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你不必太过担心。”炎舒闻声前来坐在一旁,看着眼前晃动的让他快头晕眼花的男人,真是,难以想象啊。

“你不懂,不是你女人你当然不紧张,你生过孩子吗?你怎么知道不担心?”

想到有人说生孩子是很痛苦的,他就一阵担忧,生怕痛到了歌儿,他宁愿这些痛全部转接到自己身上来,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知道,所以他对歌儿更是愧疚,生怕她有个什么事。

“啊,好痛,啊……”

“用力点,王妃,快,用力点,已经看见一点了,用力点。”

“唔,好痛,不行了,我好痛,啊……”“王妃,加油,快了……”

许久,还是南宫如歌惨烈的喊声,还有接生婆那让她使劲的使劲的声音。

“溟儿,怎么样了?”皇帝和皇后也闻声赶来,正看见儿子一脸焦急的瞪着,眼底里是充血的红,也许哪个一不小心就会让他爆发这怒火。

屋子里的人刚想行礼全让皇帝挥手免了。

“父皇母后……”似乎是看到了那种叫希望的光,萧墨溟的眼底里竟然有了氤氲,皇帝皇后都是震惊。

他们的这个孩子,从小就很坚强很能干,自三岁开始,他们就好像没有再见过这个儿子哭过,即使是受了最重的伤,奄奄一息了,他也是坚强着,倔强着不服输,哪里有今天这个样子?

皇后心疼的上前安慰着,“溟儿,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当年娘亲也是这么过来的,每个女子都会这么过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你暂且等等,想当初,母后生你小皇妹的时候可是生了一天一夜才生出来,这不过是一下子,别担心,会没事的。”

皇后的一番话似乎是一剂强定心剂,让萧墨溟稍微没那么慌张,但还是问着,“母后,当初你生儿臣的时候一定很痛吧。”

皇后先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不经历一番风雨,彩虹不会出现的,生孩子自然要同的,但是每个做母亲的,想到那是自己的孩子,再痛,也不过是一下子的事情,像你,每次为我们西萧出去打仗,受了伤,不也是痛了,可是你却也凯旋而归获得子民的爱戴,这是一样的道理的。”

“母后,儿臣知道了。”

屋内叫声还是不断,就算有了皇后的话做定心剂,萧墨溟的心中还是担忧多些。

许久,有人从房间里端出一盆盆血水,看的萧墨溟触目惊心,攥住一个丫鬟就问,“王妃怎么样了,为什么那么久了王妃还在喊?”

那个丫鬟被萧墨溟这般质问惊吓到,半晌才哆哆嗦嗦道:“王……王爷,刘妈说……说王妃的胎位好像不正,可能……可能很难产出……出,需要……需要些时间。”

小丫鬟一句话说完,不等王爷说什么已经快速端着血水盆子出去了。

她那一句话却狠狠的敲在萧墨溟的胸口,让他非常难受。

看着皇后的脸,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母后……”

“没事的,溟儿,会没事的,这是每个女人都该经历的,放心,有父皇母后在,歌儿会大吉大利的。”

“母后,是儿臣的错,儿臣不该……”不该让歌儿怀了孩子那么辛苦的。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让皇后打断了,“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不一会,又是一盆血水端出,萧墨溟看着吓飞了魂,直直的盯着丫鬟离去的身影,心中下了一个决定,突然就往房间里间冲去。

砰——

“诶,王爷,你不能进来。”

一个丫鬟见状,开口阻止,只见萧墨溟已经来到了床边,南宫如歌从始至终都在痛苦的喊叫着。

“歌儿~”

“王爷,你是男子,不可以进来的。”

“滚!本王的妻子本王都不能进去吗?”萧墨溟宛如狮吼的声音,差点把那丫鬟的耳朵给震聋。

知己在一旁帮忙着,见王爷是不可能走的,只是朝着那被王爷的声音吓呆的丫鬟说着让她先出去。

“啊,好痛,萧墨溟,好痛,啊……”南宫如歌抓着头上两旁的床单,一个劲的扯,已经被她撕扯烂了,可是疼痛却不减半分。

“歌儿,歌儿,没事的,没事的,歌儿,我在……我在……”将那只靠床边的手握着,紧紧的握在手上,南宫如歌似乎像在水中找到了浮萍,拼命的紧紧抓着,不消一阵,萧墨溟的手就被她撕抓了一条条血痕。

“王爷……”红颜在一旁见着,将萧墨溟的手已经渗出了血,想劝王爷先放手,她和知己从来没有看过帮过孕妇生孩子,只是捡些简单的做,更多的是在一旁陪着。

“本王没事。”萧墨溟的脸上因为南宫如歌的撕抓不曾露出一丝的异样,倒是看着床上的人那么痛苦的喊叫着,更加无措又无奈罢了。

“啊!好痛,唔~”不管南宫如歌怎么努力,接生婆怎么鼓励着,教导着,却还是久久不见孩子的头出来,因为胎位不正,脚朝下,一众接生婆不敢妄加的将孩子顺出来,只能等着孩子变位。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孩子一直不出来?”萧墨溟怒声问道,首位的接生婆模着头上的汗水,也是一脸的无措。

“王爷,老妇也不明白,明明王妃的胎位是正的,怎么突然移了位,现在孩子脚朝下,老妇不敢强行将孩子拉出啊,王妃一再的血流不止,这样下去,这样下去容易一尸两命啊!”接生婆说完那一番话,只觉得死神在向着自己靠近。她也无奈啊,不过是个接生的婆子,她见过不少胎位不正的人家,但是都在生产之前就已经检查出来,然后用一大堆方案让孩子顺产,可是,可是王妃的不同,明明是正位的,怎么突然之间就移位了呢?

萧墨溟听着那四个字,只觉得头上突然五雷轰顶一般,一尸两命?

“本王要你们马上以最好的方法,最快的方法让歌儿顺产下来,如果王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所有人都要陪葬!”

如地狱般的声音,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冥王府内,一下子突然蒙上一层灰,所有人的心都在担忧。

“老妇认为应该召集太医们一起诊断一下……”

“还不快去?”接生婆还没有说完的话就让萧墨溟吼了出去。

“溟,不要那么凶,会吓到孩子的。”南宫如歌一阵的嘶喊过后,声音沙哑,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苍白的脸上是细密的汗珠,手紧紧的抓着萧墨溟的手,颤抖着。

萧墨溟只觉得身体的力量被人抽走一般的无力,将握着的手抵在唇前一阵的亲吻,然后抹干她额发上的汗水,“歌儿,我们不生了,不生了,再也不要生了,我们不生了,真的不生了。”

萧墨溟只是喃喃着,南宫如歌扯出一脸苦笑,有气无力,“怎么……怎么能不生啊?难道……难道让他呆……呆在我肚子一……一辈子吗?”

“生了这个我再也不让你生了。”

萧墨溟的一番话让南宫如歌仿佛处在云端,被人细心的捧着。

一阵缓气后,南宫如歌再一次嘶声喊着,只是这一次,有了萧墨溟在身边,她觉得什么都足够了。

怪只怪自己,平时什么医都学,就是没有学这生孩子的医,只是以前在电视上看过关于生孩子的,在现代,有仪器,不能顺产生一样可以选择剖月复产,可是这里是古代,没有这些精细的仪器,没有手术刀,没有一切工具,并不能随便剖月复产,而且所有人都不会,她会一些皮毛,可是怎么剖?

好一会,几个皇宫里的医女、丫鬟以及接生婆才又进了来,带来炎舒的一句话,他说,也许利用内功可以将孩子移过位来,这样或许能顺产。

萧墨溟听着,赶紧让人着手办,让南宫如歌躺好,然后自己坐在她头上边的床上,将内力通过手掌传在她肩上。

透着烟雾般的气一点点的输入南宫如歌的体内,她感觉整个人似乎也顺畅了,只是不一会就听见接生婆激动着说:“顺了顺了,见到头了,出来一点了,王妃,再使劲,使劲。”

“唔~,好痛,啊……”怎么使劲怎么痛,南宫如歌只觉得一身的力气被抽干了,她很不想再用力,可是孩子还没有出来,她爱的人在不停的给她输着真气,她怎么能放弃呢?

“啊——”一声尖锐的声音从冥王府传出,划过长空,直冲云霄,随后便听见“哇哇哇……”的声音。

“生了生了,是个小世子,是个小世子。”一个接生婆抱着一个,脸上乐开了花,赶紧有人上前用布帛抱着孩子。

外面的人在这生小孩的啼哭声音下,也开始惊动起来,纷纷想着,终于生了。

“呀,还有一个,还有一个。”这边的一个接生婆抱着孩子,那边等着收尾的接生婆却见里面还有一个,赶紧大声喊着,“王妃,还有一个,再使点劲,已经出来一个了,这个也露了半个头了,你使劲。”

萧墨溟听着接生婆的声音,觉得实在不可思议,怎么还有?想着,赶紧往着心爱的人身上注入真气。

“唔……”本就感觉一身气力被抽走的南宫如歌,抓着两边的床被,使出最后一口气力,“嗯啊……”

身体的所有的力气被抽干,南宫如歌只觉得心头一松,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生了,又生了,这次是个小公主,是个小公主。”另一个接生婆赶紧抱着孩子去清理。

这一次,终于生完了,也不再听见接生婆说还有了,萧墨溟也赶紧自己快要虚月兑了,只是自己心爱的人已经晕了过去,赶紧想去抱她起身,“歌儿,你怎么样了?快,快过来看看。”萧墨溟摆着手,赶紧让医女来瞧瞧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样了?歌儿怎么会昏倒?”

那医女一跪拜,然后才开始回答,“回禀王爷,王妃没什么大碍,只是刚产双子,身体虚着,用了太多气力,血气不足,所以才会昏倒,待奴婢去给王妃熬服药服下,不消多久就会醒来的。”

“那快去,快去。”

此刻的萧墨溟,早已经忘记了那两个刚出生的孩子,还没看一眼,就让接生婆等人抱了出去,现在他满月复心思都是这个昏迷不醒的妻子,哪里还顾及的上其他人。

医女端来补气的药,萧墨溟亲自给妻子喂上,将所有人都遣退下去,屋子里就留下两人,他要等着他的妻子醒来,哪里也不去。

外面的皇帝皇后看着那两个刚出生的可爱孩子,竟然不哭不闹,静静的打量这个刚来到的世界,脸上都是一片慈祥笼罩。

“哎呀,小公主好可爱,她好像在笑。”知己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襁褓里那个刚出生只有那么一小点的孩子,脸上是一阵的羡慕感叹。记得年年那会还比这两人要大的多,没有那么小个,这两个就像个小猫一般。

再看看小世子,却只见他板着个脸,好像不哭不闹,“好像小世子比较不开心似的。”

皇后抱起孙女,得意道:“孩子刚出来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他们想哭就哭,想笑就马上笑。”

“没想到王妃的第一胎就是龙凤胎,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龙凤呈祥啊?”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马上惹的皇帝一阵大笑,“好,好,这就是龙凤呈祥,没想朕的第一个皇孙是一下得了两个,一龙一凤,真是上天庇佑我西萧,这两个孩子一看就是人中龙凤,以后一定会为我们西萧带来更多的福音的,传令下去,冥王爷喜得龙凤,全国欢庆一月,税收免收一年,赏赏,人人有赏,朕要大赦天下,昭告天下,普天同庆,普天同庆,哈哈……”

皇帝喜不自胜,周遭刚刚如被乌云笼罩的的冥王,瞬间光霞万丈一般。

王妃生子生了接近一夜,这两个孩子刚出生不一会,外面已经开始慢慢亮堂起来,太阳开始慢慢升起,天的东边,突然出现明亮的黄光。

大街上,开始已经有人做生意了,却见突然天边一片黄亮,纷纷好奇的看着东边的天。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

人人指指点点,看着天边,只见太阳升起的周围那圈光晕慢慢的聚拢起来,渐渐的形成了龙凤图案,龙在上空盘旋舞动,长长的龙身圈成一个小圈,凤凰在里面,朝着光亮的太阳像是在啼叫。

“那是龙凤,是龙凤……”有人激动的冲着身边的人大喊着,激动不已。

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坐在墙角,缓缓的叹了声,“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啊,很久没再见了,当年见的时候都已经忘记了年岁了,这征兆是福是祸啊?”

说完,他朝着东方那块似乎新崛起的大陆看去,摇晃着脑袋。

有路人经过,听着他那句不知是福是祸大骂着,“这当然是福了,你也会说千年难得一见,可见,这是神明在庇佑我们西萧国,注定我们西萧国繁荣昌盛。”

老者摇着头,他说的并非是这个西萧,也许,西萧国得来的是福,但是在这世间的其他一个地方,也许,那并非是福,也许是祸。

“因果轮回,皆已注定,有人生,有人死,天地互补,万物共生,世间本该如此,本该如此……”

没有人看见,墙角里的那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是何时消失的,似乎,就那么,一瞬间。

冥王府内。

“皇上,皇上……”有人急忙喊着,众人被那声音给吸引了过去。

皇帝看着那慌张的侍卫本想大喝一声,不该吵着刚刚才闭上眼想入睡的一对宝贝孙子孙女,却见孩子似乎没被吵醒,自己心情也不错,也懒得去责罚了,只是露出那一脸威仪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皇上,皇上,你们看,你们看那边……”侍卫指着东方的天边,只见那云彩黄光变幻成的龙凤正在互相嬉戏玩耍着,那么清晰,所有人都看见了。

“皇上,那是龙凤,龙凤在舞动,果然是龙凤呈祥,龙凤呈祥啊!”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贵公公露出一脸的兴奋赶紧说着。

“是啊,是啊,真的是龙凤。”皇后也是激动着,但是声音明显为怀里的小公主而压低了声音。

所有人当然是看见了那一幕,纷纷是惊讶还是惊讶。

那龙凤在云端中玩闹了许久才突然一下子飞不见了,人们再看,天边那龙凤已不见了踪影。

所有人好一阵才缓过劲来,一旁的老太医也是感叹着,“听说这龙凤呈世一千年出现一次,而且每一次的地方都是难以猜想得到的,没想到老臣临老之时竟然能托小世子和小公主的鸿福,看到这样千年一遇的奇观,小世子小公主真是我国的福星啊!”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的低声符合着,皇帝开心,不管着龙凤现世是不是因为他的皇孙,他都要好好赏赏。

“皇上,现在,这两小家伙还没给取个名字呢,该给他们起个名字。”皇后抱着小公主,提议着。

两人心有灵犀一般的看着门里面的人。

“这件事就让溟儿和歌儿做主,我们不必担心他们。”

“嗯。”

“大家都累了,先去歇息,照顾的照顾着,退下的退下,不要打扰王妃的休息。”

皇帝的话一出,所有人慢慢的退了出去,只剩下几个人在候着,女乃妈抱着两个小孩子先去喂了女乃,然后休息。

看着出汗后憔悴的妻子,萧墨溟让人端来的水,认真的给南宫如歌擦拭着,每一下都是那么认真。

喝了药的南宫如歌,脸色比起生孩子的那时候红润了些,混混沌沌中,睁开了眸子,刚好对上萧墨溟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心里一阵宽慰,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歌儿,你醒来了?”男人面前全是担忧过后的欣喜,南宫如歌的眼睛闭了闭,算是回答。

萧墨溟突然俯身,南宫如歌瞬间感觉额上突然一阵凉湿,男人的唇轻轻点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歌儿,辛苦你了,以后,我们不会再生了,我不会让你再痛了。”

南宫如歌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听着他对自己说的的话。

只是,她总感觉怪怪的,模模那瘪下去的肚皮,她这才想起来,她记得自己昏下去的时候可是努力的拉出两孩子,都忘记了是男是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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