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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特殊使命

从关门歇业以来,从来没见到秦淮出来,到现在楼里闹饥荒了,我周转不过来一怒之下冲进了秦淮的房间,才发现房内被褥整齐,早就不见人影多时。于是无奈只好组织楼里的人进行生产自救,召回了厨子掌勺,每天派人驾车偷偷到城里菜贩家买菜度日。

我一直以为所有谋反都会引发一场大战争,胜者为王败为寇,然后把叛贼拖菜市口一人挨一刀子,于是就世界清净天下就太平了。

可这北朝的皇宫谋反也太特别了点,除了封锁的城池不景气的经济和紧张的气氛,连滴血都没看见,让我匪夷所思。

到了第六天,早晨还没起来就听见外面人声鼎沸,趴窗一看,好家伙好热闹的大街差人下去一问,原来禁卫军昨天连夜撤出了城,这就算是解禁了。

对于戒严,朝廷一直没有给出解释,不过像我现在这种落马的凤凰不如鸡,能开门迎客就感恩戴德了,哪有功夫管你那帮儿子和儿子和老子的明争暗斗。

整装待发,重新开业,人山人海的景象再现,让我一度激动的泪流满面:挣钱的感觉真好。

街角包子铺依旧安静。

默默的上了一炷香:是你狗眼看人低在前,我才不厚道在后啊……

啪头上挨了一下,我双手合十,迷茫的看着用账本抽我的师傅。

“跟你说了多少遍要相信科学,你以为你在这烧香拜佛欠人家的钱就能一笔勾销了?”师傅怒道。

这话说的不假,也说的让我怪伤心的:前几天关门歇业,银子没挣到不说还搭了一笔伙食费进去,这就让本来不用十年就能还清的欠款一路飙升到了十三年之后……

在师傅鄙视的小眼神下,我耷拉着脑袋到楼下找了个墙角蹲着思考发财大计,正对着墙专心致志的画圈圈,四儿咋咋呼呼在后面的在后面吼了一声:“老板娘”

我顺势急扭头,但用力过猛一下子就扭大劲了,“嗷”一声疼的蹦起来时已经成了一个歪脖子松了。

靠啊,蹲个墙角都能扭到脖子,流年不利啊

“你丫要死啊喊那么大声”我歪着脖子斜着眼瞪他,气的浑身发抖。

“老……老板娘,小的是无心的,小子找您半天了才找到您,一时高兴就喊大劲了……”

“你急个头哇,有什么事找我急成这个死样子”我拖着脖子冲他嚎,嚎的我脖子上那根扭到的大筋生疼生疼的。

“不是小的是上回来过的何凛何公子,一直在花厅等着见您呐。”

何凛?他来干什么?

“除了他还有谁?”我问。

“没了没了,只来了何公子和他的仆从,没旁人了。”四儿忙答道。

既然阿司那没来,那就不是来要回他送的小刀的(泪,你想得太多了……),难道这就是师傅常说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莫名其妙来是有事儿求我?

忙让四儿差人去请个郎中来,郎中给我脖子上贴了一块狗皮膏药,看着挺难看的,不过贴上之后头就不歪了,只是还不能扭脖子,我就跟头上顶了快狗头金似的一步一颤颤的来到了花厅。

何凛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乍一看像秦淮那家伙,我打了个冷战,在丫鬟的搀扶下安稳的坐在了椅子上。

“云老板这是怎么了?”何凛问道,语气关切。

我摆摆手:“没事没事,不小心扭到,小伤而已。”

“虽然是小伤,不及时医治也可能会酿成大病。”何凛道。

我讪笑:“你看我这膏药,就是郎中给贴上的,感觉好多了。”

何凛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老板娘是太草率了,还是我差人叫个好点的大夫来看看吧。”

这家伙今天这是怎么了,净把我当他老娘伺候了?无事献殷勤,看来肯定是有事求我,既然他愿意自己掏腰包给我看病,我还乐得省钱,至于一会儿他要拜托的事儿,就看着心情赖账好了。

见我点头了,何凛忙差了昌平出去,过了好一会儿领回来一个颤巍巍的老头子,楼里经常出些小事故,附近的大夫几乎都来过,这位看着眼生的很,不像是附近,难道真是什么名医不成?

我忙正襟危坐,朝那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子挤出一个笑容,他也朝我笑笑,伸手就来掰我脖子。

靠“疼疼疼”我眼中飙泪大喊。

“云老板你没事吧?且忍一忍。”何凛在一旁安慰道。

丫的,拧的不是你脖子,你当然不痛不痒的我恨恨的想,突然脖子上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只看见无数的星星在眼前转啊转。

MD何凛你居然找个庸医糊弄我

“你下手不能轻点啊”忍不住一巴掌把那老头子拍开。

老头子给拍的后退几步,站定后气定神闲道:“你看这不好了。”

我扭扭脖子,还真不疼了,感情这老爷子还真有两把刷子,想想刚才还拍了人家,顿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忙叫四儿将他迎到偏厅去喝茶休息,何凛叫昌平也跟着一起去了。

花厅里就剩下我和何凛两人,大眼瞪小眼,他挣扎了一下,终于开口了:“这次何某来,一是探望一下老板娘,二来是有事相求。”

果然啊师傅那句话还真说的没错

“是什么事?”答不答应另说,我好奇那事是什么,不得不问问。

“何某这次来,是想请云老板冒充一个人。”

“谁?二皇子妃,是正妃。”他着重强调“正妃”俩字。

“她走失了?我和她长得很像?”

“没走失也不像。”他吞吞吐吐道:

“是二皇子根本就没娶正妃。”

我飘飘忽忽飘到师傅房间,直接推门进去,把师傅吓了一跳。

“师傅……”我哀怨的看着他:“我要嫁人了。”

师傅闻言单手抚胸:“我年纪也不小了,你别吓我。”

“是真的。”我趴在桌子上:“是二皇子要娶我当正妃。”

师傅怒了:“他胁迫你?走走走,咱们连夜回南国去,看他还能找着找不着”

我忙拉住他:“别啊,我银子都收了,五十万白银呐”

师傅更怒了:“五十万白银就想娶一国公主?他想得美”

越解释越乱,我拉住暴走的师傅,思索着怎么用最简单的解释清楚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是真娶,只是做做样子,二皇子娶了我坐正妃的位子,就能名正言顺的拒绝皇帝指婚给他的那些可能是奸细的女子了。”

“你答应了?”

“恩……”

“为了钱?”

“……恩。”我点头。

师傅痛心疾首道:“从你小的时候我就一再教导你‘不为五斗米折腰’,你都学哪儿去了你”

我梗着脖子道:“折腰又怎么样,我再不把那五斗米还回去迟早要夭折在秦淮手上”

我这么一嚷嚷,师傅倒是静下来,他也知道秦淮这丫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么复杂的背景谁知道是干什么的,既然都是滞留,滞留在二皇子那倒比滞留在他这里安全的多。

看师傅那样子我就知道他已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并且已经默认了我的决定。

师傅不阻拦,一切就顺利的多。何凛的银票很快就送过来了,正好趁秦淮不在楼里,我赶紧带上银票和师傅上了何凛派来的马车,反正秦淮要找我易如反掌,与其放在楼里不如把银票带在身上安全,等他来找我时正好一手交钱一手放人,这么多人看着,想他也没理由赖账。

马车一路颠簸着出了城,晃晃荡荡大半天才在一个小破屋前把我们放下了,何凛从屋里出来把我们迎进去,作为二皇子最器重的谋士,他做事总归是很细致的,只是乍看这几间小破屋我被骇到了:没想到这二皇子居然这么穷我跟着他还不知道能不能啃起窝窝头哇

何凛看我那悲催样,尴尬的咳了一声:“这里不是二皇子的府邸,只是要委屈姑娘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好掩人耳目。”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就放心了,送走了何凛,我,师傅喝旺财把院子里里外外都看了看,房子虽然旧,但不算破,里面家具一应俱全,临着湖,倒是风景独好。

按照何凛的安排,我和旺财成了兄妹,师傅变成了我们的叔叔,为了达到掩人耳目的效果,我的名字也改叫了云瑶,摇身一变就成了父母双亡和哥哥叔叔一起生活的乡下小妹。

按照计划,二皇子在打猎的时候意外受伤,然后被一个乡下姑娘救起带到家中医治,待到伤养好之后二人便有了感情,然后一个回宫,一个在小茅屋里等候,然后某天二皇子在皇帝赐婚的时候毅然拒绝并道出这段缘分,然后赐婚,娶回家,任务完成。

的确是很简单的任务,但我一直很怀疑北朝皇帝会不会相信我们的鬼话,师傅却深信不疑,据他说:当年大混战时北朝皇帝曾经不小心滚落山崖,无米无水的在崖底挨了三四天,幸而一只绵羊搭救,喝了羊乳才有命撑下来,倍感世道之艰辛,生命之可贵,亦无心恋战。得救之后不但下令退兵回国,还将羊奉为北朝神物,每年参拜,民间不得食用羊肉,都将羊像对人一样养老送终。有了这段渊源,师傅笃定这北朝皇帝是个重情义知报恩的人,对一只救命的羊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对救了他儿子命的人了。

于是我就耐下心来在茅屋里等,每天钓钓鱼采采药,憋的不行了就在院子里养了一群鸡逗乐。但不得不说二皇子殿下很忙,我在茅屋里一住就是一个月,饶是我再有耐心也被这抬头仨人加一群鸡低头一群鸡加仨人的无聊日子给折腾够了,所以当一个人背后插着箭倒在我的院子前时,我几乎是喜极而泣的抱着他不停的摇啊摇,激动的说:“你可来了,你终于来了”

本来他还有一口气想说点什么,给我这么一摇连手都没抬起来就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旺财赶来把人扛到床上,我和师傅凑上去检查他的伤口,箭虽然射在背上但并没有射中要害,所以肯定死不了人,师傅是懂医术的,让我烧了盆水端过来,捋了袖子就要上手拔箭。

我是见不得血的,自己捂着眼到屋外蹲着,没想到旺财居然也跟出来了,捂着眼蹲着我旁边。

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听力总是特别敏锐的,于是我清清楚楚的听到师傅大喝一声,床上的人惨叫一声,箭“噗”的一声从肉里拔出来,接着是血“噗嗤”喷出来的声音。

身边蹲着的旺财大喊一声,夸张的捂着眼晕过去了。

我从他硕大的身躯下费力的拔出被压着的脚,忍着恶心和刺鼻的血腥味进到屋里,看到师傅正在给他的伤口做包扎,血腥味里夹杂着中药的味道,都是那些天我们在山上采好预备着的。

我看着他背上渗血的伤口无限唏嘘:这人还真对自己下得了手,要我是他,顶多伪装自己掉河里了,然后不痛不痒的喝几口水就给人救上来,既达到了目的又不会伤了自己。

因为没伤到要害,拔了箭止了血没过多久二皇子就醒了。接下来的几天自然是留下养伤和我培养感情啦啦(总感觉你好像很兴奋),既然是培养感情,他的纱布当然是由我来换,虽然二皇子话不多,但模样长的是不错,比不上洛辰但也有几分神似,总体来说算得上养眼,于是隔三差五能欣赏到美男半的我就感觉不的日子无聊,每天乐此不疲的数着日子给他换纱布,一边看着肌肉一边欣赏他因为纱布勒的太紧而浮现的痛苦表情。

等到半个多月以后,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何凛便带着人找上门了,我一直好奇这个半个月没跟我说超过十句话的闷坛子会用什么方式在众人面前表达对我的依依不舍之情,便站在门口一边哀怨的看着他一边眼里泛精光。

他果然转身向我走来,站在我面前用没有啥温度的眼睛看着我,看的我心里直发毛,忽而俯来在我额头上印下一吻,道:“等我回来娶你。”

我震惊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上了马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远了,我还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这算是怎么回事?”我指着自己额头被吻过的地方哭笑不得。

师傅略微思索:“如果不是事先商量好的,那就是你被吃豆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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