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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院外来客

丫鬟领命退下后,我坐着等茶泡好,给自己倒了一杯。上好的铁观音,比宫里的都不差,这秦淮小日子过得真是够享受。

品完茶,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放下茶杯走到窗前,半掩的窗户外有翠竹掩映,从外看不真切房里的东西,从这里却能将外面尽收眼底,尤其是花厅堂上正品茶交谈的两位。

换了青色袍子,不过身后那个看一眼就让我想起后门看门黄狗旺财的那个叫“昌平”的五大三粗我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哎,我果然只善于记住小人物。

旁边跟他聊天的那个也是个五大三粗,看着眼生的很,虽然穿的也是身平常款式的长袍,可气质看起来奇怪的很,想想以前进贡时的场景,那些番邦穿上中原的衣服也是这种别扭的感觉,看来此人不是中原人。

一个确实是“故友”,一个是番邦。

我简单的照了照镜子,整理一下衣服就往花厅去见一见这两个八竿子都打不到的故人。

“云老板来了。”看见我来了,青色袍子早早的就起身迎了出来,“在下何凛,上次匆忙未告知名讳,失礼失礼。”

告不告知的没什么大不了,谁知道你还要回来呢?我于是也皮笑肉不笑“哪里哪里,何公子言重了。”

“云老板,何某这次来一是答谢云老板上次的帮忙,二是想介绍一个人给云老板认识。”

“在下阿司那克碣,久闻云老板大名。”这五大三粗也不扭捏,不等何凛介绍就先自报了家门。

“阿司那大哥是从草原上来的吧?”我含笑盈盈的点破了他的身份,意料之中的看到他一脸惊讶的表情。

“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笑:“闻见一股马女乃酒的味道,有阵子没喝了。”

闻言,他先是一惊,继而抚掌大笑道:“原来是远方的朋友,既然有如此缘分,我也不白让你称我一声‘大哥’,就认了你这个妹子,妹子且收下,算是大哥的见面礼,来日一定请妹子去我草原上品尝上好的马女乃酒,咱们一醉方休”

我接过他递来的小牛角刀,光是看外面镶嵌的宝石雕刻的花纹就知道价值不菲,拔出一看,果然是削铁如泥的极品,心里不禁感叹:都说草原人豪爽,果不其然,只见了一次面搭了两句话就开始认亲戚。以我之见这小刀绝对称得上是“宝刀”级别,还是拿出去卖了能买回来半个我的那种我怒:丫的,这些番邦年年上供都哭穷想赖点东西回去,原来自己的好东西都留着认妹子去了

那阿司那见我迟疑,大手一挥道:“妹子不必客气,我草原富庶,牛羊满山金银满帐,这点小礼就放心收下吧”

丫的,果然还藏着好东西可惜我现在是落了难的公主不如宫女儿,这点事也计较不起来了,何况人家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看在这份上等我回头卖了它再攒点钱把自己赎出来,也就不和父皇告状了。现在难得遇到这等直爽的人,于我来说也没什么坏处,还有好东西收,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于是我就果断的收了东西呲牙一笑认下了这个只见了一面的大哥。

今天他们来还是为了上次的事,因为认了我这个妹子(汗),阿司那也不避讳,也不管我乐不乐意听,直接就把前因后果包括对刺客的盘问结果告诉我了,还一个劲的感谢我那日仗义出手相助用茶杯打伤了刺客,不然以当日的混乱场面很难洞悉刺客的行动云云。听得我冷汗直冒脑袋发晕一个劲的谦虚说“客气客气”,心里好笑他们丫又怎么会知道当时那个茶杯阵亡的真相,像这种巧合只能用师傅常说的“乌龙事件”来概括。虽说师傅总是教导我做人要厚道,在他们讲述的过程中我也思考要不要直接告诉他们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但偷偷模了模刚系在腰上的小牛角刀,我心一横还是决定让真相永远成为一个秘密:谁知道他们知道了这么丢人的事儿会不会恼羞成怒要回送我的小刀啊?我这还没带热乎呢再说师傅也说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我堂堂一公主都落难到青楼当老鸨了,还不许我收点小贿赂换点银子早点把自己赎出去了?

阿司那致完感谢辞,话锋一转道:“这青楼也不是你个清清白白女孩子家家呆的地方,妹子你老板在哪,大哥帮你赎身”

这……这……这……这……这……这从天而降的好消息犹如当头一棒立马把我撂倒了,只剩下满眼的金元宝在围着我转啊转:这可都是我省下来的赎身钱啊……

“大哥,我……”我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满心感激伸出爪子想抓住他的衣袖想让他通过我双手的颤抖现场感受到我的激动,一双爪子在我模到他的衣袖之前迅速拉住我的衣角,接着是四儿焦急的尖叫声:“老板娘,起火了芳华厅起火了”

满腔激动瞬间就被这平地里出来的一泡尿浇灭了,立马就条件反射跳起来了:芳华厅是琼玉阁里数一数二华丽的厅堂,当初装修时从设计到材料都是我一手包办,旨在打造北朝第一集休闲娱乐演出嫖ji为一体的全方位多功能娱乐厅,先不说装修时话费的那些银子和墙上挂的那些名人真迹,要是给火烧出了什么大问题,光是为今晚演出卖出的那一百两银子一张的门票和一千两起价的雅间座位就够我赔到吐血,虽然阿司那说了要为我赎身,可这些损失零零散散加起来难保他不会嫌多推月兑,就是不推月兑除了回宫拿钱我自己也还不起他,回去拿钱还好说,但是拿了钱出不出的来还不一定,就算出得来,宫里那帮子女人要是知道我给扣在青楼里还被迫赎身欠了一债还不磕着爪子乐呵死她们。

越想想越生气,喵的,不能便宜了她们茶余饭后有打发时间的话题,不靠男人难道还活不了了,大不了我自己挣钱赎身

“老板娘,再发愣就烧完了”四儿在一边边蹦跶边嚎。

“啊啊?”我回过神来,眼神立马就悲剧了,迅速婉言拒绝了阿司那的好意并简单跟那俩人告辞,我提着裙子就冲出小院,一路狂奔跨过大门槛蹦过二门栏杀进了芳华厅某起火的豪华包间,结果看到了在豪华包间的豪华大床上枕着玉臂含笑盈盈的秦淮。

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刚才还被我撞敞开的门现在已经牢牢关上了,透过门隐约能看见守在门口的秦淮狗腿子们的身影。

耳朵根痒痒的,一回头,秦淮放大版的脸正靠在我的肩膀上,暧昧的在我耳边吹着气,吹得我毛骨悚然,这……这家伙是什么时候靠我这么近的了……

“你怕?”秦淮靠近我的耳朵轻轻问道。

这也太暧昧了我打了个寒战,刚想开口就被一张温热的唇堵回去了。

强吻啊

精神立马抖擞了,我忙扭开头一边伸手推他,一边推一般喊道:“你别这样我不喜欢这样”

他果然停下了动作,盯着我若有所思的问道:“不喜欢这样?”

我点头如捣蒜。

下一秒只觉得腰上一紧眼前一晕,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面对面把我压在床上了。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呀怎么做到的呀

我惊悚了,尤其在他把我的衣服褪到肩上开始细细啃我白女敕小肩膀的时候惊悚到了极点。我可是一国公主啊如果在这**了是多严重的事啊更何况还是师傅说的“霸王硬上弓”,我被霸王了皇室颜面何在啊啊啊

“秦淮你疯了?你要是把我怎么样我就咬舌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你前面的辛苦都白费了都白费了而且我有大哥了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啊啊啊啊……”最后一句是嚎出来,丫的手已经不老实到胸前了

脑海里迅速搜索到师傅传授的“防狼必杀计”,虽说以前没有试验过杀伤性,但师傅说这一招已经经过千百万遇到弱女子的验证,保证有效且会根据用力大小给对方留下不同程度后遗症。后遗症不后遗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它解围于是我迅速曲起右腿膝盖向传说中男人最大的弱点踢去。

卡。我脑子一蒙,就保持着曲腿的动作僵在那里一动不能动了。

“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毛毛躁躁的小心伤了自己。”某个点了我穴位的人一边慢条斯理解我腰带,一边畜生无害的解释。

秦淮的武功一直是深不可测,跟他来硬的我铁定要吃亏到底,搞不好还会把自己赔进去,于是我转换了战略,可怜兮兮的开口道:“秦老板,你别这样,我们谈谈,有什么误会解开就好了,这样我害怕。”果然被自己的语气给恶心到了,我遗憾的想:要是能让我掐一下大腿制造点眼泪效果就更完美了。

此刻秦淮虽然禽兽附身但好在还不是真禽兽,我软话一出他果然停了动作,由上而下的看着我道:“有人要给你赎身,你不走还回来做什么?”

这破地方也太没有隐私了这话刚说了有多久就传他耳朵里去了,回头真得好好排查一下周围到底有多少他的眼线一个个揪出来杀之而后快我愤愤的想,嘴里依旧可怜兮兮的拍马屁道:“因为舍不得秦老板啊,秦老板人美心善脾气好武功高给员工待遇好,离开了秦老板我到哪里去找人罩着我,我怎么可能抛弃你跟他们走呢”天知道我多想把你扎在麻袋里拖到海边抛弃口牙口牙

此等低级马屁连我都不信,可怜我实在编不出更高级的,只能瞪着眼珠子看他听天由命等待宣判。

秦淮眯着眼笑了笑,还点点头似乎很受用,主动伸手帮我把肩膀上衣服拉上整理好。我刚松了一口气,正想说什么,他突然目露凶光一把扯下我右肩的衣服禽兽的扑过来。

“啊啊啊啊啊疼”我飚着泪嚎,**,肯定出血了

秦淮舌忝舌忝嘴唇,伸手解开我的穴道,我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好深的牙印此丫果然有暴力倾向

无视我悲愤的小眼神,秦禽兽淡然的说:“算是为这件事给你的一个教训,以后再有想离开的念头就看看自己的肩膀,除非我点头,否则你是逃不出我手心的”

我捂着肩膀含泪点头接受教育,心里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灭了一个人的九族。

他继续无视我的眼神,伸手一把把我拉到他怀里搂着躺好,合上眼睛给了两个字:“睡觉。”

我浑身立马难受起来,孤男寡女……同宿一床……这传出去成何体统啊

“秦老板……那个,我不困……要不……”我小声道。

秦禽兽睁开眼看了我一眼:“正好我也不困,要不我们继续刚才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秒杀,我迅速合上眼趴在他怀里做挺尸状,在他把手搭在我腰上的时候心里不停的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这几天也是真累了,诅咒着诅咒着脑子就迷糊了,慢慢的真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床上就剩下我一个人,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打开门东张西望一番,确定没有人看见我立马撒丫子跑回了自己的卧房,吩咐丫鬟马上给我准备洗澡水和新衣服,好好洗掉最近的晦气。

慢条斯理的泡完了澡,本来想赖在床上罢工抗议,但一想起秦淮禽兽附身的样子还是打了个冷战,此地不宜久留,赶紧翻身下床努力捞钱早点离开这个满是禽兽的是非之地才是正道。

匆匆忙忙下到芳华厅,正有人带着工人在布置会场,戏台子已经搭好,正有人趴在架子上一个一个往梁上挂灯笼,厅里一排排整齐的红木桌椅被擦的干干净净,丫鬟们捧着时鲜果品鱼贯而出,仔仔细细的将东西挨个桌子放好,末了又在每个桌子上加了一个编织精巧的花篮,盛放晚上用来投票的鲜花。

我让负责的人带我到处转了转,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就按照老习惯上到二楼我的专用雅间看场。

推开门,秦淮好整以暇的歪在我的座位上嗑瓜子,回头朝我倾国倾城一笑,我愣了愣,收回差点就跨进去的右脚,顺手关上门。

“又不听话了。”

魔音穿脑啊我转身抢过路过丫鬟手里的一盘千层酥,一边推门一边高声训斥道:“你们这些奴才也太不懂事了,秦大老板在里面坐着怎么连个送点心的都没有,光让人家干嗑瓜子,伤了嗓子怎么办”近乎谄媚的将千层酥放在他面前,我讨好的坐下笑眯眯道:“刚做出来的糕点,秦老板尝尝怎么样。”

秦淮媚眼一转,笑道:“你喂我。”

喂你个祖宗姥姥这种要求要是搁以前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我还能跟他呛两句,可怜我刚刚在贞C不保边缘走了一圈,那点反动资本早就给吓的缩回骨头里凉快去了,听到他的命令也只好屈服在yin威之下不情不愿的捻起一块千层酥递到他嘴边:“张嘴”。

他眼含笑意的一点点吃下去,那看我眼神越看越禽兽,仿佛我就是一块千层酥似的,吓得我后背直发毛。

吃完糕点,秦淮的口月复之欲得到满足,磨磨爪子,吩咐我坐下等着看场。我在这诡异的尴尬里坐下,动也不是静也不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聚精会神的盯着一楼的舞台等着演出开始,心里煎熬的跟搁锅上煮似的。

时间漫漫,在我快成斗鸡眼的望眼欲穿中,琼玉阁每三月一次的美女狂欢夜暨花魁选拔再一次拉开了帷幕。

举办这种比赛意在选拔出色姑娘冠以荣誉称号,旨在提高知名度,最重要的是为了挽回损失,上次因为那个倒霉刺客,我训练了两个多月的花魁候选连个脸都没来及露,前面人就跑光了,虽然信誉救回来了,但无形的损失还没补上缺子,所以我才紧锣密鼓的张罗了这场年中豪华版演出来提高收入。

想起上次的意外,又心疼了一下,忙招来四儿和护院头领再一次强调了安保工作的全面性,护院头领一再强调人力已经由点到面由面到点点点面面无穷尽的布控好了,我才松了一口气。

送走了护院和小厮,用眼角的余光瞟见秦淮那厮又在对我笑,我双目炯炯的看着台上的演出,脸个正脸都没给他,只用余光狠狠的瞟了他一眼:笑,老是笑,再笑打断你的嘴。

一楼大厅经过好几轮的投票将竞争推向了白热化,让我意外的是从来不参加这种活动的秦淮居然一直坐到了现在,既没跟我说话也没动手动脚,只是嗑嗑瓜子呵呵茶,老实的很。

折腾到半夜,花魁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出乎我意料的是最热的几个姑娘都大爆冷门,当选的居然是新来还没有半个月的一个姑娘,取得名字叫轻舞,长得如清水芙蓉,清凌凌的气质很受男人追捧,刚出来献了个艺就吸引了一群臭男人疯狂追捧献花。

我模模下巴,上下打量她:气质轻灵,模样出挑,媚而不俗,华而不艳。

得出结论:此丫绝对尤物

我似乎看到好多小元宝在挥舞着手绢朝我飞奔而来,前途光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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