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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皇宫之外

现在已经过了午时,刚才在青楼折腾了半天,一桌子菜我连看都没看清就出来了,现在还真有点饿了,看见路边热气腾腾的包子,掏出碎银子买了几个,多了的钱赏给了摊主,揣着包子在街上边吃边逛。

一伙官兵急匆匆的从前面走过,手里拿着画像惹得一阵鸡飞狗跳,交通拥堵。前方通行困难,逛了一上午又有点乏了,看见前面人多官兵乱也不愿意往前挤。正好旁边有个棋社,看着环境颇为优雅,我就揣着包子进去了。

在师傅给我讲述的长篇巨著《还珠格格》里,那个格格就是惩罚了一个黑心棋社的老板才在民间一炮走红的。虽然我在百姓中的威信不错,但我也是在好奇会不会也碰上这么一个倒霉的主,于是在一个位置坐下之后,我就点名要老板来陪下棋,为了增加诱惑度还拍了一锭金子在棋盘上。

老板很快来了,是个颤巍巍的老头,两抹小胡子一吹一吹的步履蹒跚,一脚就能放倒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具备成为一个黑心老板的潜力啊。我咬着萝卜大肉馅的包子跟他下了几局棋,每一局都赢的莫名其妙的,再看看那一脸高深莫测的老头,我忍了很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你到底会不会下?”用自己的子儿围自己,你当我是傻子还是自己是细作呢?

老头给我这么一吼,懵了,回过神来就开始冷汗涔涔的求我:“大侠饶命小老儿还要养家糊口啊”

我模了揣得热乎乎的银子放他面前,头也不抬的挥挥手让他走,自己接着啃包子。等了半天也不见对面的有动静,抬头一看,那老头正一脸惊恐的盯着面前热气腾腾的小笼包瞪着眼睛发呆。

我说怎么揣一会能把银子揣得这么温乎呢把包子捞回来换了银子拍他面前,那老头立刻眉开眼笑呲着缺了一颗的门牙退下了。

外头一阵乱哄哄,有一个粗犷的声音喝道:“你们几个在门外守着,剩下的拿着画像跟我进来”接着一队官兵就进了棋社,领头的说是要追查逃犯,让诸位配合,手下的几个人手一个画像开始一桌一桌的查看起来。

稽查逃犯本来也不干我的事,等他们查完了我继续逛街便是。喝了一口清茶,官兵正好查到我这里来,让我抬起头拿着画像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大喝一声:“快抓住他”然后我就被人套上头押走了。

这也太莫名其妙了这我干了什么我居然就被通缉了,难不成刚才在小院里踢的那个二流子还是个官二代?只是顺了把扇子,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通缉抓我吗

套着头什么也看不见,给那些官兵做一个右一个驾着,中间还有几次步调不统一摔了大马趴,要么就磕头碰腿的,让我彻底怒了:这些官兵懂不懂怜香惜玉啊啊啊啊啊……

拐了一个弯,驾着我左胳膊的那位往右拐,驾着右胳膊的那个往左拐,只听见一声脑袋相撞的脆响,我左脚踩右脚重心不稳的也跟他们倒成了一团。

闻到狗屎的味道了

我套着麻袋呜呜咽咽,不知道给谁扛起来一把拽了我头上的麻袋把我塞一辆马车里了。

慕容筱然一脸阴沉的吩咐带在车里的宫女出去给我打盆水放在车上,自己捋了袖子用帕子沾了水一脸嫌恶的使劲给我擦脸,脸上给他擦过的地方都一阵火辣辣。

擦干净了脸,他又让人重端了盆水净手,我爬到一边撩开轿帘子,看着官兵镇守街道两边维持秩序,中间空出的路上一队官兵正押着一个蒙着头套的家伙往刑场去,招来臭鸡蛋无数。

我惊:“我是你亲妹妹啊,犯得着张皇榜抓我吗?”。

筱然咬牙道:“我真后悔没让他们把你押到刑场走一遭再带回来,你都多大了还这么任性?给你剥光了的那个小太监到现在还没醒,皇叔正在御书房跟父皇请罪,你自己回去听候发落吧”

垂头丧气的回到宫里,筱然把我送到寝宫里沐浴换装,收拾妥当之后拉着我去跟父皇母后请罪。

父皇已经让肃亲王回去了,这会儿正跟母后再凤藻宫饮茶,母后一看我给筱然拉进来,端着茶盏愣了一下,指着我问筱然:“你把她带回来做什么?”

筱然也愣了,我嗷嗷哭着扑上去:“母后难道你不要我了?不要啊母后女儿知错了啊……呜呜……”

母后给我这么一扑,差点条件反射一脚把我踢出去,我死死抱着不松手,从指缝里看见师傅一脸高深莫测的幸灾乐祸。

父皇一看不乐意了,一边嚷嚷着:“都这么大了还争宠。”一边把我往下拽,还示意筱然帮他把我从母后身上拉下脸。

母后叹气:“你这个死丫头,我几时说过不要你了,只是我跟你父皇商议,让你出宫见见市面也好,你师傅也赞同,密旨刚下,你这就回来了。”

密旨?哪来的密旨?正疑惑,门口太监来报,说没找到公主就把密旨带回来了,看见我站在凤藻宫里,丫愣了一下,然后如释重负的把那个迟到的小黄信封郑重其事的交到我的手上。

我X@%¥&……你早哪去了……

虽然是迟到的恩典,但我还是高兴的蹦跶起来,谢了恩之后就急吼吼的回宫里收拾细软,顺便把琉璃花瓶下,枕头里,桌子底收的私房钱一并塞好了打了包袱。

母后的意思是让师傅跟我一起去,顺便还拨了一个据说是高手的侍卫乔装打扮跟着我保护着。收拾妥当之后,我便暂住在宫外的大皇子的府里等着师傅将一切交代完毕后出来与我会和。

我出生的时候,大皇子已经成年,所以交集并不许多,此番住在他的府里除了面上的礼仪外,私下里也没什么交流,但他的皇妃却是个豪爽之人,心地善良,心直口快,跟我颇为投缘,有事没事的总会来我暂住的小别院里饮茶聊天。

住了两天,一日王妃笑盈盈的来告诉我有故人来访,来人正是四哥枫城。四哥一向深居简出,此番听说我要出宫游历,就来看看,顺便带来了一些辰妃为我准备的什物。在院中葡萄架下闲聊了一会,枫城看见我摊在石桌上的竹玉扇子,信手哪来观赏,看见扇子上素白一片,便笑问我为什么不在扇面上题字作画。

题字作画与我来说虽不难,可惜我天资一般,没那个勇气自己画了拿出去显摆。但枫城不一样,他可是南国出了名画才,千金难求一字画,尤其擅长风景美人。

思及此,我笑道:“扇子是我抢来的,本来上面就素白一片没有装饰,我也觉得太素淡了,不如四哥帮我画个美人在上面,再题个字,可好。”

枫城但笑不言,算是应允了,我让丫鬟备了笔墨,枫城将扇面展开,提笔略微思索,便着笔开始描画。

画才果然是画才,不多时,一个巧笑倩兮的美人便跃然纸上,眉目含笑,栩栩如生。

我左看看右看看,美得不行,问道:“四哥画得可是我?”

枫城依旧淡笑,沾了墨,提笔在扇上写道:远而望之,娇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师傅教习的《落shen赋》枫城一向最喜欢,这两句形容扇上美人恰到好处。我美滋滋的收了扇子让丫鬟仔细了晾干,又跟枫城聊了一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枫城要在宫门下钥之前赶回去,我想起之前母后给我的用来联络师公求援的暗号烟火没带来,就嘱咐他回宫后告诉师傅,让他明天来之前去我宫里给我带上。

第二天一大早,王妃就来院里通报说太傅来了,在正厅等着。我起来梳洗,换上一身便利的男装拿着行李就去找他了。

告别了大皇兄和王妃,我和师傅以及侍从一人骑着一匹马溜达着就出了皇城,师傅问我想去哪儿,我犹豫了半天,说:“想去北朝。”

从洛辰回朝之后,我就一直很惦记着那个翩翩白衣被我天天偷看了都不知道的美男子。此番有机会能出门游历,第一个就想去北朝看看洛辰太子,也想去看看那个北朝和南国有什么不一样,算是开开眼界。

师傅本来也没什么目的地,只是在宫里憋得慌想出来溜达溜达,溜达的地方是哪里都行。一直骑马跟在我们后面的那个五大三粗一直处于闷不吭声状态,我回头问了他一句“去不去北朝?”,他愣了半天才想起北朝为何物,点头如捣蒜的表示我去哪他就去哪。

哎,这都是谁给我挑的这么一个人物护驾,比司甜那厮还不开窍,真不知道如果有人拦路抢劫的话他会不会第一个嚎着跪下求饶命。

北朝与南国虽说是两个国家,但距离并不十分的遥远,大致上骑着马走个五六天过两个山头再走个三四天就到北朝的都城了,这话是五大三粗说的,他大名叫福贵,师傅嫌难听,就给改名叫旺财了。旺财据说是农家出身的粗人,这点路对他来说也就是背着一筐馒头就能走过去的小意思,我虽是公主出身,但在宫里难么多年也从来没消停过,每年春秋天的围猎我也是必去的,露营烧烤习惯了,所以体质还不错,没有师傅讲述的那些情爱故事里的女主角风吹即倒的惊世骇俗柔弱体质,这些路程大体也能熬得过去。但师傅他老人家确实是丢人了,一个大男人,比不过旺财也就罢了,居然连我都比不过,赶路前几天一直在叨叨自己骑马骑的腰酸背痛腿抽筋,我实在给他叨叨烦了,就卖了他骑的那匹马,又添点银子买了辆小马车让他坐。坐了马车没几天,他又开始嚷嚷路不平,马车颠得人不舒服,还学那些有孕的女子呕来呕去,我强忍着踢死他的冲动,让旺财去给他买了一些被褥软枕铺在马车里减轻颠簸好继续赶路。就这样走了五天,这天我们正穿越一片小树林,我骑在马上,旺财驾着马车跟在后面,师傅靠在车窗伸着脑袋看景,脖子上还贴着一个黑乎乎的膏药,是前天他拉肚子一个赤脚郎中给配的。他就这么耷拉在窗上,看着看着突然就对我说了一句:“岚儿啊,为师觉得马车里还缺个香炉,另外这车也该装饰装饰,不然不符合为师玉树临风的形象啊……。”

这几天给他折腾的,本来十天能走完的路程愣是走了半个月还没见着北朝都城,我正窝一肚子火呢,他居然还敢嫌这嫌那的,比宫里的那些女人还烦

我没理会他,大喝了一声:“旺财”

“有”旺财立刻气沉丹田的回应我,忘了该把马车往左边赶一点避开横出路边的一颗杨树。

杨树干擦着马车边过了,师傅的脑袋正好伸出了窗外,迎面撞上了树干,只听一声闷哼,他“扑通”一声倒回马车里再也没了动静。

“小姐,您看,是北朝都城”旺财突然指着远方大喊。

我晕,“旺财你为什么不早点看见呢”

“回小姐,我是早看见了,可您刚才一喊我,我给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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