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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珍一看是连欣,将她扶好,连欣眼中却映着恐慌和泪水,大叫着我要去找六哥,杀人了,杀人了……

素珍被她一吓,虽是吃惊,却想,对这混世魔王来说杀人不过是头点地、鸡吃米般,什么时候成过大事儿。

本来,知会的也不过是连玉一人,到得后来,一通大嚷,倒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事关重大,连玉大怒,亲自带人去了那妓院。然而,去到却发现,那地上只有一摊稠血,桌椅四歪,酒具碎散一地,入眼都是狼藉,可却不见一人。

此前激斗的四个人仿佛从空气中蒸发了一般,突然消失了惚。

那老鸨早吓呆了,连欣俏脸一寒,将那些个龟奴找出来撤气,在他们身上各刺了一个窟窿那老鸨大骇,刚叫得一句“公主大人饶命”,连欣已一剑将她的髻子削了半片下来。

但很奇怪,这一次,她竟然没有杀人。倒是连玉兄弟动怒,勒令官府将这家东西封了。

作为长姐的连月待去哄她,她却摇头挣月兑,如无头苍蝇般在室内乱撞温。

众人都一时讶然,只觉这公主突然有些不像公主了。

“这人到底哪里去了?”

连琴看着连玉和连捷。连捷有意无意瞥黄天霸一眼,笑道:“这黄大人收的好帮手。这查明属实,太后动怒,黄大人怕是也难逃其责啊。”

黄天霸脸色一变,低头道:“两名江湖土豪,原意纳为官用,造福百姓,焉知如今犯下弥天大罪……卑职用人不善有罪,皇上,卑职愿带罪立功,将功补过。”

权非同却是眸光一勾,道:“这事事关公主声誉,倒不宜扩散开去,再说,皇上向来赏罚分明,不会因此而怪罪黄大人,黄大人全力缉拿恶徒倒是需要。”

这一堵,连捷倒无法借题发挥了,连玉涵养一贯的好,没有说话,严鞑闻言却是冷笑,“权大人思虑问题还真是面面俱到。”

素珍却无暇理会这诡谲政治,心下忧虑难当。

有人却走近她,在她耳边笑语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没有尸体便证明人尚在。企图杀害公主是死罪,将人捉了正好拿来换命。只待他们安置妥当,”

这人说着看向连玉,“皇上让官衙发下通缉令,必定有消息过来。”

连玉想亦正是如此思虑,颔了颔首,“权相所言甚是。”

邵总兵、玄武和青龙等人四下勘察,但这血迹到得门外便断,问及老鸨,老鸨却说当时除去公主冲出来外,再没见人出入,他们生恐有事情不好,上去查看的时候,屋中便是这个样子。

李兆廷安静听着,出言试探,“若是有意包藏要犯,公主饶你性命,事发日后仍是死罪一条。”

他只淡淡一言,那老鸨浑身如筛抖,吓得连连叩头,“罪妇知无不言,绝不敢包庇,皇上公主官爷明察。”

众人都是眼色之人,看这老鸨不似说谎,况她亦不敢这般包庇,可屋中空间有限——玄武青龙相视一眼,见屋中开有一扇小窗,此刻紧合着。

司岚风立下过去将窗开了,只见窗下是临街一面——这一开窗,街上喧闹扑面而来,人来人往,邵总兵和两人跃下去,仔细查看附近地面,地上虽有污迹,却无一丝血花。

要么,二人挟着无情和小周从这里逃月兑,又将血迹收拾干净,要么二人根本没有逃窜到这里来。

那妙音微微沉吟道:“这倒是奇了怪了,假设两名歹人果真跳窗逃离,这时间仓促的,听公主所言,那无情又是受了伤的,不可能半点血迹也不留下……”

她说罢笑吟吟的看向素珍,“素闻李大人聪慧,此前断案更是有手段,不知有何见解?”

素珍知她气度并非狭小之人,但此刻有意较量,她顾虑无情小周生死,心乱如麻,一时集中不了精神,便微微摇头。

妙音又微微笑着看向双城和无烟,“娘.娘和顾姑.娘怎么说?”

无烟一笑答道:“妙小姐学富五车,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更别说无烟了。”

慕容缻嘴角一沉,她先前知太后有意替妙音赐婚,一直不悦,自明白这妙音有意给她一个下马威,竟不问她。

双城微微蹙眉,眼角余光却见李兆廷忽而朝她快速一刮,随之往半空瞥去,她心思灵敏,弯腰捡起一块碎瓷,往屋顶投去,有瓦砾掉下,众人一凛,玄武喝道:“这瓦儿不结实……”

连琴和青龙几乎同时跃了上去,空中齐齐出掌,几片瓦盖登时被挥去,夕光直照下来,竟也刺人眼鼻。

不消片刻,二人声音从屋顶传来,“双城姑.娘妙思,快来,此处果真有血迹!”

素珍却还定格在李兆廷那一眼里。如果不是她正好跟在李兆廷后头,想看看他是否有查察到什么东西,她不会看到李兆廷的动作。

她心里还是仿佛被什么狠狠一刺。

腰间突然一暖,却是连玉揽着她在众人的惊诧中,从那个大窟窿中提气纵上屋顶,慕容缻皱眉瞥了素珍一眼。未几,众人陆续上来,白虎也乖觉的先后将慕容缻和无烟抱了上去,妙小姐非但才思出众,身手也颇为了得,一手挟住双城,也跃了上去。

屋顶可见,几个屋檐之后,是一条小河。

“坏了,这侦查起来是有难度了,水流将痕迹都带走。”

连捷皱眉说道,连玉却是吩咐邵总兵,“分一部份兵留守,其余封锁岷山各要道,进行严密盘查。”

“是。”

那邵总兵迅速离去。

情势并不乐观,这毛余二人对岷山郡知挟人涉水而遁,可知对这岷山郡颇为熟悉,且反侦能力极强。李兆廷心慎若微尘,不待连玉问及黄天霸毛余师承,便已先行问了。

众人才知,这两人师承无量上人,这无量上人司掌一个江湖上势力极大的域外神秘门派。无人知其所在,但凡江湖盛事却必有其份,无量上人甚至曾战败过江湖第一门派的掌门那余京纶乃其亲侄,此来情况无疑更为棘手。

若能及时截下自是最好,若无法,则只能像权非同所言,等待对方来讯,以无情二人性命赦那两人性.命。下得来,素珍心虑无烟,从连玉怀中挣月兑,连玉自也不愿意在众人面前过多表演,毕竟也还有碍于慕容缻和无烟脸面,并无阻拦。

收队而去,素珍独自行走,权非同走过来揽住素珍肩膀,“怀素,来,大哥请你去喝杯酒。”

“行。”素珍也想去喝一杯,一理所乱,颔首道:“谢谢木大哥。”

霍长安对连月道:“我也去喝一盏,你且先回去。”

“好,夫君去罢。”

连月笑应。

霍长安走到素珍身畔,勾住她另一边肩膀。

连捷等人一瞬都觉这场面甚是不对劲,

果然,连玉淡淡出言道:“这酒李提刑还是改日再喝罢,两案并头,你公务繁重,还是回驿馆研究案情为好。”

“是,微臣遵命。”

素珍若是识趣,该借机过去应答,但她并无拨拉开权非同和霍长安的手,只向二人道:“怀素先忙公务,晚上再和两位喝酒罢。”

连玉见状微微冷笑,众人都是一惊,却没见他发脾气,只率人离去,慕容缻上前挽住他的手,又远远朝素珍看了一眼,眼眸浮上疑虑和冷意。

三人落在后面,素珍见一干人走远,甩开他的爪子,指着霍长安鼻子,道:“你,什么阴暗心理,别以为老子不知,给老子滚!”

霍长安却不以为意,哈哈一笑,拍拍她肩道:“等等消息吧,现下案子越来越繁复,胜者为王,这才见真章,人生如白马过隙,总有生死,总有争斗,男人如斯,女人如斯,如此才不负韶华,可是这样,权相?”

权非同道:“霍侯总是言之有理的。”

素珍道:“相爷,你也可以放开了吧?”

“不放,我带去喝酒去。”

权非同微微一笑,夕阳下衣袂飘飘,虚怀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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