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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火焰重新凝结之时

连绵不绝的炮击声响彻了整个伦敦城上空,让人感觉仿佛回到了大航海时代被战列舰炮击的海港。

当轰鸣声停止下来,史提尔发现原本隆起的火山口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一座巨大的冰山。

并且周围的海水也都全部凝结成冰,冰面甚至延伸到百米外史提尔所立之处。

“这样就,结束了。”

扎克斯心中默念着,然后震动了手中的武器。

半空中漂浮的整整三十五把各种各样的剑,全都欢呼着朝他手中那柄看上去仅仅是刀刃的武器汇集过去,然后在半途中,这些剑全都开始不断的扭曲、变形,以半液态的形态投入到扎克斯手中的武器上。

然后,这把原本怪异的武器,渐渐开始翻滚、扭曲、变幻、最后将形状固定下来。

巨大、厚重、坚硬、锋利。

扎克斯的武器,剑名“破坏”。

其实质是三十六柄剑集合所构成的灵装,不仅具备着“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属性,更因为每柄剑都对应着“飞翔的荷兰人”的一个组成部分,同时也是名为“飞翔的荷兰人”的灵装。

利用“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属性来攻击敌人,就仿佛是拿着ak47却只当成棒球棍来用一样,压根不是能发挥其应有威力的使用方法。

发动“飞翔的荷兰人”这种足以以一人之力毁国灭城的武备,才是其真正作用。

只要处于有水的地方,就会自动愈合伤害。

只要处于有水的地方,就永远不会炮弹枯竭。

只要处于有水的地方,无论水再浅也不会影响其机动力——哪怕是冰面上它都能自如航行。

这是一艘只要有水,就永远不会损毁、不会弹尽、不会搁浅的战舰。

当然,即使把ak47当成棒球棍来用,也是相当能胜任的。

就像现在这样。

手中的破坏剑遥遥指向巨大的冰雕,只需要发动术式就可以用巨大的压力将那座冰封着敌人的冰山隔空震成碎裂一地的冰块。

一旦认定是敌人,就要彻底消灭,在百分之百确定其死亡前绝不能停手。

消灭了“世界扭曲的奇点”,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回归正轨,无论是眼前伦敦的危机还是英国面临的窘境,都将得到解决——世界会以合理的方式修复被歪曲的部分。

“虽然是个有趣的家伙,但这就是命运啊”

扎克斯稍稍有点寂寥的在心中感叹。

“轰!————”

突如其来的爆炸在甲板上响起。

船体机能受到干扰,剧烈的摇晃起来。

“谁!”

扎克斯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一片狼藉的甲板上出现的,是男男女女大约三十多人的队伍,虽然穿的都是很普通的便装,但手里却拿着刀啊枪啊剑啊等等与其装束非常违和的武器。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天草式。

是神裂火织为了守护而不得不离他们而去的一群人。

此时正仿佛身处击坠现场一般,所有人在一片碎冰中东倒西歪地散落着

“我就说了在伦敦的地图移动技术还不成熟不能用啦!”

“是建宫大人强行发动术式的!”

“对马!对马不见了!”

“少了三分之一的人啦,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啊!”

“反正伦敦城内现在到处都是水,应该没问题吧。”

“神裂大人的宝物呢?”

“在我这里,没有丢失。”

“太好了,这次要是错过了是会抱憾终生的。”

“”

一片嘈杂声中,天草式众人们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而且似乎带来了奇怪的东西。

虽然援军到来,但史提尔的脸色并没有缓和。

“堕天使工口女仆装”是他刚才特意拜托天草式带过来的,为的是那份看似荒诞而渺茫的希望。

话说将希望寄托到这种东西上,史提尔也不禁感到一丝悲哀,不过反过来想一想的话,就会发现御坂美菱那家伙到底有多不着调。

但现在神裂和御坂美菱已经双双被冰封,东西即使拿来也没用了。

“哼,还要再增加无谓的死者吗?”

扎克斯眼中划过一丝怒意,手中的武器再次分解,瞬间化为三十六把各式各样的剑悬于空中:

“那个极东之地的圣人麾下吗?既如此就连同以后的清扫工作一起完成吧。”

“小心!那是基于‘达摩克利斯之剑’意义的术式——”

史提尔的话还没说完,还未站稳的天草式众人基本上在同一时间被突如其来的重压压倒了。

“怎、怎么回事”

“喘不上气”

“达摩克利斯之剑吗要是有时间准备的话也并非不能”

“建宫先生!”

“神裂大人的宝物”

“没问题”

眼看天草式众人瞬间便陷入了危急中,史提尔一咬牙——

没办法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看着天草式覆灭在眼前!

虽然明知不敌但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而且天草式的话,也许可以编织出足以对抗“达摩克利斯之剑”的东西——毕竟天草式特别擅长于偶像崇拜之类的操纵。

两道炎剑交叉着仿佛剪刀一般朝扎克斯咬合,但被攻击者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的硬生生吃下了足以使钢铁气化的炎剑二重击。

“哼!”

冷冷瞥了偷袭的史提尔一眼,扎克斯只是动了动指头朝史提尔的方向一指——

一柄中规中矩的骑士佩剑飞至史提尔头顶,将史提尔瞬间压制在原地。

“动机不纯的家伙一个接一个,她现在真的无人可用了吗?”

将天草式的成员连同史提尔,一共三十五人,被扎克斯的三十五把各种样式的长剑压制着。

手中依然握着那柄没有刀柄的美工刀般的怪异武器,扎克斯的眼神变得冰冷:

“既如此,大扫除就由在下”

史提尔和天草式众人感到身上的压力瞬间陡增!

“要、要下杀手了吗”

“不、不好!”

“想点办法”

“建、建宫先生”

“神裂大人的无法看到了吗”

“死不瞑目啊”

身上仿佛压了一座大山一般,骨头被挤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肺部的空气被强制排出,想要吸入一点空气都万分艰难,好不容易吸入一点却马上会连着血沫一起被咳出来,嘴巴拼命张开,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翻白

已经是,极限了。

“咔嚓——”

虽然动静并不大,但扎克斯却耳朵一动,疑惑的转过头去。

“咔嚓——咔嚓——”

一道明显的裂隙划过冰山的中分线,发出刺耳的声音。

“咔嚓——咔嚓——咔嚓——”

冰山内部有什么,开始发出红色的光芒,即使透过厚厚的冰层,也依然能感受到其灼热。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碎裂声响成一片,最后轰然炸裂开来!

“怎么可能!”

扎克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火焰魔物。

“飞翔的荷兰人”的炮击,绝非一般的冰冻魔法可及。利用了“飞翔的荷兰人”所具备的“死者”意义,将其扭曲转变成了连接北欧神话中“死人国度”的窗口。

“宇宙的一端是火焰巨人所居的极热世界火之乡muspelheim,另一端则是永劫冰雪封锁的冷雾世界死人国度niflheim。这两个世界中间是神与人的居处,有时从南方飘来火与熔岩,有时从北方送来冰雪、严霜,永远威胁着人类,也威胁着神只。”

“死人国度”的寒冷,是连神祗都要退避三分的。

而“飞翔的荷兰人”上的这些大炮,实质上只是将“死人国度”的寒冷引渡到现世而已,所以才需要不同程度的蓄力才能开炮。

这种炮击是人类绝对无法抵抗的才对,因为炮击的寒冷并不是什么具体的低温,而某种意义。

“可以威胁到神祗程度的寒冷”,就是这炮击的意义。

所以,无论是一般的人类、魔术师、圣人甚至是一般的天使,在这炮击下都毫无意义。

只要不是神祗,都无法抵抗这炮击。

就算真的面对神,这炮击也能对其造成伤害。

但现在,足以将天使冰封的冰山,竟然要从内部被击破了?

“这不可能”

扎克斯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凝重的表情。

“难道神祗亲至了吗”

冰块隆隆坠落过后,将夜空染成一片赤红的火焰,重新燃起。

火焰吞噬了冰层,白色的气雾四处弥漫着。

当视野渐渐清晰,巨大的火焰魔物重新显露出它的身形。

但是,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

魔物的眼中,没有火焰,也没有神采。

仿佛一只巨大的玩偶。

“再一点点再一点点就可以了”

从火焰魔物额头上有什么吵闹声传来。

“只不过是补魔而已啦!”

“为什么你连我的圣人之力都可以借用啊!而且为什么我非要做这种事不可啊!”

“大家都很危险诶!我也很危险诶!你忍心看着大家全都完蛋吗?”

“你很危险这一点没错,各种意义上只、只此一次了!”

火焰魔物的额头上,神裂和一个少女争执不休。

那名少女,仿佛从巨大魔物的额头长出一般,只有上半身从魔物额头上探出。

虽然身处环绕着魔物全身的烈焰中,但无论是神裂火织还是这名只有半个身体的少女,都毫发无伤,神裂甚至是不受力般的悬浮在火焰中。

只不过,她们身上都没有衣服。

想想也是,虽然她们本身由于术式的原因可以豁免这火焰,但身上的衣服却绝对不在豁免之列。

而且神裂正捧起少女的脸颊,然后——即使被火焰笼罩也能看出那红到发烫的脸——狠狠拥进丰满的胸前

当扎克斯终于看清到底发生的什么时,变化已经开始了。

巨大魔物几乎在一瞬间,完全崩散成漫天的火焰,清澈而又神秘的深红色火焰。

无论是扎克斯,还是被压制着的众人,全都被这巨大魔物瞬间陨落的情境震撼了。

当火焰在人们视野里席卷而过后,一个人影渐渐清晰。

天空虽然还有火焰在落下,但已经不是之前的形态,而是变成了雪花一样的东西。

漫天的火粉飘扬中——

一头宛若烧溶的钢铁,散发出炙热火红的长发。

一身状似披风的深黑色大衣。

借着着地之际的作用力翻飞、飘扬。

大衣的袖口可以窥见纤细的手指,正紧握着一把长刀,流泻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美感。

应该是她,但又不是她。

散发灼热颜色火红,却又带有柔软质感的发丝,缓缓拉长,延伸至腰际,仿佛跟不上发丝的速度,炙红火粉四散纷飞。

在火粉粉飞之中傲然屹立,有着一头炙热长发的少女。

充满压倒性的存在感。

巨大的冰船以及狼藉一片的城市,只不过是个背景罢了。

然后,她用呢喃般的声音开始咏唱:

“其焰,乃是红世魔神之圣火”

“其身,乃是炎发灼眼之杀手”

“以吾之名,降临于此吧——”

猛然间,天地间所有飘散的火粉,全都朝那小小的身体汇集而去,化作一颗鲜红的宝石坠于胸前——

“无路赛无路赛无路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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