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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上门来了。”

远远看着绿珠、海生走远,沉醉淡淡说出一句,怀陌在她身后,她说给他听的。

怀陌不吱声,静静站在她身后。

沉醉转身,不认同地看向怀陌,“为什么不拒绝?”

“你拒绝了,一样。孀”

“不一样。”沉醉终于平静不下去,不悦至极,“怀陌,你又一次给了她暗示。”

怀陌沉默。

“她喜欢你,并不仅仅限于喜欢,真正的感情是要顾及道德的,她这样的行为已经算是勾,引,而你却默许了她的勾,引。你自己不肯截然拒绝,我的态度再如何坚定都没有用,因为你给了她暗示,她或许还会天真地想,我是她的阻碍,而这阻碍正是上天用来考验她感情的,她要百折不挠还是怎样以证明她感情的坚定。怀陌,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眉心紧紧蹙在一起,沉醉既生气,更无力,无力到极致爝。

怀陌低头凝着她,她因为生气,脸也泛了红,那红却不深,看起来粉粉的,甚是可爱。

可是,她此刻却正做着最不可爱的事。

“沉醉,女人太聪明不好。”

沉醉的目光静静与他对视,毫不避讳。

怀陌叹,“这么聪明做什么?你只要知道,即便你又痴又傻,我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怀陌说着,手指缓缓抚上她的脸颊,粉粉女敕女敕的,他看着就忍不住想要去模,指月复下的触感让他留恋。

沉醉冷道:“她都找上门来了,还不够委屈吗?”

打落他的手,转身进了内室。

女红篮子旁,藏青色的衣料斜搭着,正是她心心念念却还没有做好的衣裳,为他。可惜刚才一朵野花拿了比这好的成品来献殷勤,她现在再没了兴致。

抓起篮子里的剪刀,趁着心中那股子怒气,就要剪下。

手,却被紧紧捉住。

“这是做什么?”怀陌已经来到她身后,声音听起来,似乎比她还要无力。

手心里握着剪刀,被他抓在空气里,沉醉冷冷睨了怀陌一眼,直截了当,“发脾气。”

“你分明知道我的心,还要发什么脾气?”眉头紧拧,目光不悦到极致,两人似乎陷入了互不理解的境地。

这一点,沉醉也意识到了,气怒,却又忍不住想笑,“我知道你的心?你的心藏得这么深,我怎会知道?譬如我就怎么也想不出,你为什么要给绿珠那些暗示,不喜欢她,却又接受她的勾.引,怀陌,这样做很恶劣你知不知道?”

“这些不过细枝末节小事,只要我未变心,一切都不重要。”怀陌理直气壮,丝毫不以为自己的隐瞒有任何的错。

“既然不过细枝末节小事,那有什么不可以对我说?”

怀陌眉头拧紧,无力地看着她,眉心之间如同打了个结,刚好成了两人如今的写照。

这就是结,她要知道,他不要她知道。

她认为她该知道,他认为她不必知道,两人难得也有谁也不理解谁的时候。其实也并不难得,他这样的霸道和固执,她一点也不陌生。

沉醉心中愤怒之下,狠狠挣月兑开了他的手,斥道:“那你就当我在嫉妒好了!”

说罢,剪子就要绞上为他做的衣裳。

预期的布料撕裂的声音却没有来,反而锋利的刀刃豁然遇上颇软的阻碍,沉醉瞳孔顿时一缩,要收回手,已经来不及。只直直盯着自己的手下,怀陌的手心握住了剪子的刃,鲜血,顺着指缝流出。

如同被刺伤的是自己,沉醉只觉手心一阵剧痛,猛地放开了剪子。

怀陌却没放,反而还是稳稳握着,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再用了力,只见他指缝间的血更加浓重。他的脸色却是平静至极,一双眸子里更连之前的无奈也不见了,就安静地凝着她。

殷红的血刺目,沉醉只觉连心口也疼了。又气又怒之下,她斥道:“还不快放手?还抓着做什么?”

说了,咬牙去夺他手中的剪刀。

他倒也不坚持,顺势放开,手掌松下,只见满掌心的血,沉醉心口顿时重重绞痛,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激烈的酸痛感,转而跑开去拿药箱。

怀陌一番折腾,衣服终究是没有绞成,自然,对他的逼问再一次以失败告终。

原本她要问出话来的决心很大,却又一次因他的苦肉计告终。

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她每一个步骤小心翼翼,又一直注意着他的反应,生怕弄疼了他。直到一切处理好,她用力将沾染了鲜血的手帕扔至一旁,盯着怀陌的眼睛,斥道:“怀陌,我们约好,下一次,你再也不许对我用苦肉计!”

“不是苦肉计。”怀陌竟然还能笑。

“那这是什么?”沉醉用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戳他受伤的手。

怀陌眸中含笑,“伤口。”

沉醉冷哼。

“我承认是苦肉,可不是计,我从不对你用计。”

他甚至还变换着表情,一副深情款款凝着她的样子。可是他说出的这话,分明就是强词夺理,狡辩!

自认不是他的对手,沉醉无力地看了他一眼,走开。

怀陌迅速用另一只手将她拉住,沉醉走不掉,不得不回头瞪他。

怀陌苦笑,“我只是在帮你发泄,你生气,气我就好,我还可以帮你,只是别伤了自己和孩子。”

“……”

沉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男人!

软硬不吃啊有木有!还做得滴水不漏的,可以同时扮演两张脸,既做了气她的坏人,也做了爱她宠她的好人。

沉醉无话可说,摇摇头,走开去。

怀陌这下不拦她了,苦肉计,初见成效。

于是,因为怀陌的手受伤,这一日,换沉醉下厨。怀陌原本不愿,生怕油烟呛着了她和他的儿子,被沉醉狠狠一眼瞪回去,所幸沉醉之前被怀陌伺候得身子也好了,这时闻着油烟也不见害喜。自然是喜了怀陌,一面陪着沉醉,一面直夸自己儿子懂事。

沉醉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怀陌一脸的自豪,完全不能明白他那是什么逻辑。

怀陌再一次不厌其烦地拿自己家的孩子和别家的孩子比,虽然这孩子还没生出来,但没出生也有没出生的比法。比较的结论是……看怀陌一脸的自豪和骄傲就知道了。沉醉终于被他逗笑。

怀陌长长松了一口气,以为大功告成,终于哄好了她,过了一关,于是一天开心得毫无障碍。

可直到晚上,他就知道他错了。

沉醉不给他上床,他只要一上床,她就抱着肚子叫“好痛好痛,你下去,去睡软榻”,肚子痛这事可大可小,他自然不敢怠慢,立刻下床为她把脉,结论是,脉象正常,他儿子活得好好的。

怀陌谴责地看着她,沉醉眨了眨眼睛,很无辜。可是等他再上床去,她肚子又痛了。

虽然知道她是装的,可这样折腾也折腾不起,又不能用强,怀陌只得忍气吞声,默默拿了被子枕头,睡到地上去。

“不要睡地上,睡地上肚子也痛,去睡软榻。”沉醉嚷着,指了指对面的榻子。

怀陌愤怒地瞪着她,不理她了,任她在床上抱着肚子叫好痛。直到忍无可忍,怀陌怒道:“再叫,再叫我就上床睡!”

沉醉被吓了吓,见好就收,终于不叫了。

于是,成亲以来的第一个晚上,两人分床睡。

沉醉在黑暗里笑得甜甜的,怀陌,就你会使苦肉计?哼!看我不把你的话逼出来。

却不知,她奸笑时,怀陌正在黑暗里灼灼注视着她。

其实,睡地上,就想离她近一点而已。

没想到,这地板,他一睡就睡了好几天。

沉醉就是不许他上床,大有“你不告诉我实话,我就不要你上床”的阵势。怀陌一面愤怒得咬牙切齿,一面无可奈何。

虽然离她很近,可是再近也不在同一张床上啊!不能拥着妻子孩子入睡,他受不了!

于是,两人之间的僵持,第一次出现了沉醉占上风的苗头,而这样的形势,沉醉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才是大功臣,使得沉醉又在心中暗暗感慨了无数次,母凭子贵,母凭子贵呐!

白天可以对他各种好,端茶递水嘘寒问暖疗伤换药不在话下,就是晚上不许上床。这才是将怀陌逼到了点子上,甚至许多次都在心中生出了歹念,叨回床上,直接吃了。

可是不行……她现在的身子承受不住。之前已经伤过一次,他要是敢冒险,她一定会记恨上他一辈子。

碍手碍脚之下,这母子两人真是将他治得死死的了。

尤其是他的那个坏儿子,还没出生,就能制他了。每每想到这里,怀陌都很想将原本夸他的话一字不漏收回来,全收回来!

看怀陌被逼得束手束脚的模样,就像是看一头猛兽被逼至角落,要他投降,不过是早晚的事。于是,沉醉一天比一天得意,几乎是一见到怀陌就笑逐颜开,刚好与怀陌的气急败坏成了鲜明的对比,连睡觉都是笑的。

就这样,某一晚,也不知道是不是笑醒的,沉醉醒来,只觉唇上被堵,温温软软的气息,她一点也不陌生,身子也被抱在结实温暖的怀抱里,胸前的柔软被微微粗粝的手掌揉捏着。沉醉猛地睁开眼来,正好对上黑暗里一双灼灼视着她的眼睛。

唇,还流连在她的唇上,眸子与她直直相视。子夜般的眸子,在黑暗里偏还生了光亮,她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眼睛里此时跃动着的两团火苗。

沉醉的心脏顿时狠狠一跳,而后,一路“扑通扑通”更是跳得不受控制,浑身一软,便乖乖软在了他怀里。

怀陌抱着她,吻得愈加的深入。

富有技巧,又带着让她清楚感觉得到的情.欲,在她口中肆意侵略。她原本迷迷糊糊,这样不多时,便缓缓闭上眼睛,小手主动环上他的腰,将自己全交给了他。

怀孕的身子敏感,却不得更亲密的接触,沉醉微微轻颤着,意识也有些模糊,只隐隐约约听到有诱惑的嗓音在她耳边道:“别再生我气了,这几日被你折磨得夜夜难免,你也不心疼吗?”

她似乎还昏昏沉沉回了一句,“心疼。”

“那就别再多问,我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我爱你,不会骗你。你若相信我,我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你知道一切,好不好?”

然后,她说了一句“好”。

……

那一晚,沉醉就是这么迷迷糊糊被怀陌迷得神魂颠倒,鬼迷心窍之际,让怀陌上了床。于是,原本就要完败的怀陌在最后关头扭转大局,完败那一人成了沉醉。

虽然怀陌是用不光明的手段,半夜爬上她的床,将她勾.引得神魂颠倒,使得她最终在神志不清之下做了不该做的退步,但沉醉也不想再较真了,所以虽然第二天清醒过来,仍是信守承诺,不再追问,也不再因为得不到答案和他怄气。

他说最短的时间,那好吧,她等。

怀陌过了几天好日子,又得寸进尺地催着沉醉为他做衣服,他考虑周全,趁了现在日子短,先为他做好了,往后肚子大起来,再做不成就与他无关了。

在他心中,孩子的衣服,一律可以从忘月那里买。且根据忘月对针黹的热情,想来也是乐意之至的。

沉醉在怀陌的催促下,笑着请了忘月过来指点,忘月仔细观察了怀陌的眼色,并无憎恨报复等各种情绪,这才放心大胆地指点。

一日,两人正做着针线,青嫂拜访。请了青嫂进来,才知,原来青嫂是受人之托。

“海生昨日找到我,说是才知你已怀有身孕,他为前几日的唐突感到很抱歉,却再也无颜上门打扰,便托我带了东西过来。”

沉醉皱眉,又是送礼的。

上一次送衣服,被她毫不留情赶了回去,还要屡战屡败了?

沉醉不悦,看也不看就要退回。青嫂却为难了,“多少看一眼吧,若是不喜,我退回去便是。他二人既求到了我这里,我也应下了,你就当给我个面子?”

青嫂是村长家的家仆,且一直受人尊敬,在这岛上,青嫂很大程度上便代表了村长。她的话既已说到了这份上,沉醉也不好再拒绝,与怀陌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嗯,好吧。”青嫂将黑色的锦盒从包袱中拿出,打开来,顿时,金色的光泽从珠宝盒中溢出。

却见,锦盒之内,赫然是一对金珠,浑圆、鸽蛋的大小、强烈的光泽夺目璀璨,美得惊艳。

连一旁的忘月也微微张大了嘴巴,她虽然也从小生长在海边,从小见惯了珍珠,却从不见这样的极品。

色泽、光亮、性状、大小,无一处可以挑剔,而更难得的还是这样的组合。

都说人老珠黄,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像女子有最美丽的年华一般,珍珠过大,光芒就弱了,而眼前这一对金珠,却难得又大又亮,色泽纯正,最难得的是,一颗这样的已是极品,却同时出现了两颗,肉眼看,甚至看不出不同。不知要经过了多少的年岁才能收集得到。

忘月的目光已然发了直,一双眼珠子全落在了金珠上面。

与她成鲜明的对比,沉醉和怀陌的脸色难看至极

珍珠,不是能乱送的。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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