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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心高凌云甘做嫁,满腹才华付敌邦 第29章:相思本是无凭语

凌望南一怔,侧头看了公子泽一眼,把她从身上摘下来,她的目光果然有些迷离,微微茫然的看他,明明醉意朦胧,却仍在强自撑持。宫中美酒,本是绝品佳酿,她向来不沾酒,这会儿两餐没吃,胃中空空如也,又与这皇后斗智斗勇,迭遇惊险,此一番月兑身出来,精神一松,不醉才怪。

凌望南便俯身向她微笑,轻柔的道:“曼儿,没事了。”

他笑的温柔,那酒涡便陷进去,眼瞳中光华流转,她茫然的盯了好一会儿,眼晴忽然一亮,伸手过来,好歹捞着了似的,用力掐两把,啧啧的笑道:“美人啊……”

这动作,这神情,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轻薄”,凌望南无奈,略侧脸想要避开,她却捏着不放,凌望南只好扶了她手腕,哄道:“好了。曼儿,乖,松开……”

她居然真的听话放开,凌望南刚松了一口气,她却又看到什么似的,抬起身子,眼泪汪汪的看他,深情的叫:“妈妈……”

凌望南怔了一怔,她看住他永远温存的眼睛,攀上来,靠近,抓他的头发,拉他的衣服,甚至想要凑过来啃他的脸:“妈妈……”

凌望南被她扑的身子后仰,用手臂撑住她东倒西歪的身子,神情竟有几分狼狈,想侧脸,她却双手捧住,他只好苦笑着闭上眼睛,忍受她的狼吻。

她的脸,是迷醉的酡红,神情却像看到了最亲的亲人,抽了抽鼻子,捧着他的脸,看了又看,马上就要痛哭失声,却忽然又皱了眉:“不……不对……”试着把他的脸捏圆,却捏不平那俊美无极的棱角……她于是再摇头:“不,不对……”

凌望南十分无奈,伸手相扶,她却推开他手,用力看了他两眼,手足并用的爬开,用力靠上了车壁,又不放心似的对他再看两眼,失望的埋下头去。

她从未将这般软弱,示于人前……

公子泽端坐车中,一言不发,凌望南也是又好气,又好笑,看她抱了膝坐的端正,好像清醒的不得了,只好也坐正了不去管她,被她咬的满脸口水,也忘记要擦。

她一直在念念有词,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一直回到皇子府,凌望南抱她回了房,放在床上,她仍是半似清醒,半似睡着,闭着眼睛叽叽咕咕,凌望南实在有点儿奇怪,几乎是自言自语,喃喃的道:“她在说什么?”

公子泽随行过来,也一直在略俯身看她,闻言急直起身,定了定神,淡淡答:“她在唱歌。”

凌望南讶然,“唱歌?”

公子泽不答,一拱手:“郡马,公子泽先出去了。”

“嗯?”凌望南微怔,却仍是答:“好,那泽丈夫在外稍待。”

公子泽转身出去,步履十分从容,青色衣袍在阳光下划出灿烂的弧,凌望南一直望着他的背影在门前消失,这才回过头来,看着怀里佳人憨态可掬的睡容,顽皮的碎发遮了她的眼睛,她一直在小小的叽叽咕咕,一时皱眉,一时微笑。凌望南缓缓的贴近身去。

她居然,真的是在唱一首歌,反反复复,不断的唱:“两只狐狸,两只狐狸,都很乖,都很乖,一只叫做公子,一只叫做皇子,都很乖,都很乖。

两只狐狸,两只狐狸,都很坏,都很坏,一只叫做小泽,一只叫做小南,都很坏,都很坏……”

这……凌望南好笑的看她一眼,笑着摇摇头,忍不住伸出一支手指,指尖轻轻滑过她晕红的颊,看她不满的皱起了脸,忍不住轻笑出声,缓缓的直起了腰,垂着睫想了许久,想着想着,脸上的微笑,忽然慢慢的消失。

狐狸就狐狸好了,可……为什么是一只叫做公子,一只叫做皇子,为什么是一只叫做小泽,一只叫做小南?为什么不是一只叫做小南,一只叫做小泽?

这排名让他纠结,抿了抿唇,随手把她放在床上,大步向外走去,开门出去,却又忍不住回眸,终于还是浅浅的吩咐道:“雪梅,照顾好曼儿,吩咐人熬好粥,醒来好喝。”

雪梅赶紧答应了,文暇迩在旁,也跟着略一福身。凌望南便转身出去,公子泽就坐在院中石凳上,凌望南轻咳了一声,道:“幸好曼儿平安月兑身。”

公子泽笑道:“郡马不知派了几拨人马去打岔,该用不该用的路数都用上了,若再不能平安回来,也真说不过去了。”

他说的极是直截了当,凌望南并不否认,撩袍坐了下来,公子泽微微沉吟,忽然淡淡的道:“这皇后,还真是没把我西华当回事儿,我们堂堂的和亲郡主,说动手就动手了……看来这太子即位第一步,便是攻我西华!”

这话题,让凌望南有点儿尴尬,轻咳一声,沉吟不答,公子泽凝着眉想了半晌,又道:“郡马,你还在犹豫什么?此时情形还不够明白?明日见驾之日,便是你最后的机会,若再有迟疑,必将一败涂地……你就这么喜欢坐以待毙?”

凌望南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的道:“不错……”他转向他:“泽丈夫,你可有良药,能紧急吊命,神情还要足够清醒……”

他还未说完,公子泽手腕一翻,指尖已经多了一个小瓶,笑道:“此药公子泽配好已久。”

凌望南目光流转,轻声道:“多谢!”拿过了那瓷瓶,站起身来,便要向外,公子泽笑道:“郡马,请留步。”

凌望南停步转身,公子泽并不抬头,指尖把玩一个瓷瓶,悠然笑道:“我这儿还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在三个月后无疾而终,绝无半分破绽,不知郡马可需要吗?”。

凌望南凝起了眉,沉吟一下,答道:“不要了。”

公子泽悠然道:“养虎贻患!与其亡羊补牢,不若未雨绸缪……郡马当真不要?”

凌望南摇头,公子泽笑道:“也好,不想郡马对这位陌路兄弟,居然尚有几分情谊呢,只不知他……呵呵……”

他并不说完,言下却隐含讥俏,凌望南只做未闻,道一声多谢,转身大踏步出院,公子泽看着他走出去,唇边忽然划过一丝浅浅的冷笑,缓缓的打开瓷瓶,游戏似的倒立起来,瓶中竟无任何东西倾出,这瓶子竟是空的。

公子泽凝视自己修长的手指,忽然一挑眉,懒洋洋的笑出来,自言自语般的道:“凌望南啊凌望南,我便是看死了你,用不上这个……”

他冷笑一声,站起身,负了手,悠然在院中踱步,神情闲雅的只似在赏花,走到房门前时,淡淡的向房中瞥了一眼,雪梅正在房中,拧了帕子帮步曼舞拭脸,文暇迩仍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袖手站在壁角边。步曼舞的脸染了酒意,红扑扑的,唇角却带着一丝笑。

公子泽的眉目略略舒展开来,唇角微勾,却猛然一拂袖,转身向琼台院快步走了回去。

第29章:相思本是无凭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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