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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枚飞镖,这件案子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再次勘察现场的时候,叱小瑜等人发现屋内的柜子、屉匣等都被打开或是打翻在地。很多洒落在地面的小物件都是发簪、镯子、戒指等饰物。

想到这个村子就是专门加工和制造这些物件的,陆酉为将村长叫了过来:“你刚才说这李二游手好闲并无一技之长,那屋里的这些物件都是他偷来的?”

那村长往屋里望了一眼,急忙缩回脖子,也不知道是因为怕看到死尸还是被那么多物件给吓了一跳:“应……应该都是偷来的,他们兄弟俩不会做这些巧活儿。”

陆酉为点点头:“既然都是偷来的赃物,那就全带回衙门去。”

他下了令,张湛和同行的另一个差役立刻照办。等到收拾完之后,竟然有大大小小几十件。

看着这堆东西,张湛皱了眉:“虽然这些也值不了多少钱,但凶手好像不是图财。”

“仇杀?”陆酉为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凶手是从身后将其勒死的。这家伙偷盗成性,恐怕得罪的人也不少。”

看完这边,几人出了门。再次叫来村长,让他带路去李三家。

李三的家在村子的另一边,地处偏僻,房屋同样简陋,大门紧闭。

陆酉为等人来到屋前,刚好看到有个人从窗户往外望。一看到他们到来,屋里那人急忙缩向一边,将窗户也关了下来。

陆酉为见状,怒目一瞪,扯着嗓子就大喊起来:“大胆李三,你偷盗之事我们早已知晓,还不赶快出来束手就擒。”

他话音未落,就听屋内一阵响动,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

随后紧闭的大门松动开,一个又黑又瘦的家伙慢慢探出了门,哭丧着一张脸:“大人饶命……”

“果然做贼的胆小。”张湛咧嘴一笑,上去押住李三,给他戴上了镣铐。

李三的屋里也和李二差不多,屋子不大,甚至有些破烂,但屋内的柜匣里面却藏着很多饰品。

张湛拿出几件饰物过来,笑嘻嘻地问李三:“这些东西都是你偷来的?”

李三见他笑,也跟着咧嘴笑,只是笑得十分难看。

“我在问你话。”张湛抬手就给了李三一巴掌,依然眯着眼睛温和地笑着,仿佛刚才出手的不是他。

李三这才知道厉害,疼得一边掉眼泪一边回答:“是……是我偷的。”

“从哪偷的。”张湛语气平静,继续问道。

“村里。”这次李三回答得很快,生怕又挨巴掌:“全都是我从村里偷来的。”

他屋里的东西也不少,各种饰物加起来甚至比李二家还多。作为证物,陆酉为几人也都将这些东西收好,准备带回衙门去。

“李二死了你知不知道?”收拾好所有证物,陆酉为向李三问。

李三连连点头:“知道。”

“是不是你杀的?”陆酉为死死盯着他又问。

李三顿时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人明鉴……人不是小的杀的。就算借小的一个胆,也不敢杀人啊……”

陆酉为冷哼一声:“不是你那还能有谁。李二平时和谁有过仇,或者与谁发生过争执?”

李三哭丧着脸,鼻涕眼泪齐流:“小的……小的也不知道。”

他一问三不知,陆酉为也没办法,只能先把他带回衙门再查。

另一边的张湛也询问了村长和村里一些其他人,这李二平时有没有仇人,或者最近与什么人吵过架发生过争执没有。

得到的回答都很简单,不知道。

因为这李二和李三两人,平时基本都是独来独往,很少与人交流。只知道他二人每隔一月左右会偷偷去一趟城里,大概是去卖掉那些偷来的饰物。

临走前叱小瑜再次叫来了村长。

他故作为难,朝村长上下看了几眼:“你们村包庇两名盗贼,也应该跟我们回一趟衙门去。”

陆酉为和张湛一听,有些不解。他们之前都只是吓唬这些人,想让他们说实话,想不到叱小瑜竟然要当真。如果真将包庇之人全部带回衙门,那恐怕整个村里的人都是同犯,到时候衙门可就真的热闹了。

村长也被吓得只能跪在地上再次求饶。

谁知叱小瑜话锋一转,咧了咧嘴:“你去问一下,最近村里都有哪些人家里丢了饰物。把所有丢的东西都记下来,有图画也行。是什么材质、什么样子和花色,越详细越好。这件事如果办好了,就当是将功补过,不再追究你们。如果办不好,那就只能抓你们回去了。”

村长急忙点头:“好的,小的这就去办。”

离开金银村,回城的路上张湛一直在看向叱小瑜。

看着他在马上吃东西,看着他发呆。

最后看的叱小瑜终于忍不住了,也回望过来:“张捕头在看什么?”

“闻名已久,想多看看这位传说中的痴捕头。”张湛眯着眼笑起来:“叱捕头让他们记录丢失之物的清单,是怕我们藏私?”

叱小瑜笑了,没有说话。

一旁的陆酉为也笑起来,看向张湛:“我之前也和你一样,后来真正见识过这个家伙破案之后,才不得不心服口服。”

“这样啊……”

张湛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很快又转向跟着他来的那个衙差:“又抢了你们一个案子,周县令不会责怪我们吧。”

“哪里哪里。”那随行的衙差谄媚道:“几位捕头能来我县,周大人欢迎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

陆酉为这时也疑惑:“还没问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是李大人让我来的。”张湛回头看了眼越来越远的金银村:“我们听说这里有个专门制作饰物的小村,就来查一下。看看那于飞的飞镖是不是这里铸造的,想以此找到一些线索。没想到我昨天刚来过,今天这里就发生了命案。”

他一边说着,拿出了那枚在李二家里发现的飞镖:“更没想到的是,在这里还发现了一枚不一样的飞镖。”

“张捕头昨天来过金银村?”叱小瑜好奇,咬着嘴里的食物问:“那你有没有跟村里的人看过那枚于飞的飞镖的样子?”

“没有。”张湛摇摇头:“于飞留下的飞镖一共就只有五枚,都在夔州衙门里放着。我昨天只是给他们说了一下飞镖大概的样子,问他们这里有没有人制作过。”

叱小瑜这才笑起来:“那估计这枚飞镖,就是在听你描述过样子之后,才被制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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