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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姐夫】021.诱饵!

欧阳薇薇气不打一处来,肢体奈何不了莫飞文,但嘴巴可以,“你小心点,迟早你会被我姐夫的鬼魂整死的?”

“呵,”莫飞文冷笑扯唇,“那到時,本公子就以上等狗血伺候,听说鬼最怕狗血了?”

欧阳薇薇冷哼一声,轻蔑道:“那你早点准备-,有多少就准备多少,别到時侯狗血吓唬不了我姐夫,反而把你给吓得口吐白沫?”

莫飞文神色冷静下来,定定地看着欧阳薇薇,“同样是一个父亲养大的,你与你姐,却有着天壤之别,什么時候你能听你姐的话,听话一点?”

“得了-你,”欧阳薇薇讥笑道,“你还不是我姐夫,没资格教训本小姐?”

莫飞文淡淡的眸光垂下,“迟早会是?”

欧阳薇薇冷笑道:“是麽?那本小姐等着?”

莫飞文不再多说一个字,拨开欧阳薇薇的手,悠扬轻灵的琴声,再次在他修长的五指轻勾下,飘荡在周围。

“哼?”朝莫飞文的脸冷哼一声,火大的欧阳薇薇转身就走。

在门口,祈轩趁莫飞文一个不注意,扑过去,一手环住欧阳薇薇的腰,硬是把小巧玲珑的她给单手拎到了隐蔽的角落。四处望了望,确定没动静,这才把她放下来。

欧阳薇薇抬起堆着一团火的眸,原本想狠狠地发一次火,发现是自己见过的一两眼的祈轩,眼中的火气消了一半,但对祈轩的行为非常不解,“我说你,你不陪你们家大人在大厅,怎么跑过来轻薄本姑娘来了?”

祈轩一听,一脸挫败,“拜托,我这是在轻薄你吗?只是有事情找你,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就这样把你拎到这里来了,抱歉抱歉?”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欧阳薇薇问。

姐有们楠。“呃,是这样的,”祈轩指了指对面荷花亭上的那抹白影,没有恶意地问道:“欧阳二小姐,那位公子是谁呢?”

一提到莫飞文,欧阳薇薇顿時又是一团火冒出,没好气道:“还能有谁,破坏别人家庭的混蛋?”

祈轩一愣,“破坏别人家庭的混蛋?”

欧阳薇薇说:“可不是嘛,我姐姐已经有了姐夫了,可他却不顾我姐夫的感受去追求我姐,追求有夫之妇,太不像话了?”

祈轩不解道:“我听你们家下人说,你姐夫已经不在世了,那么你姐应该有改嫁的资格,你怎么……”

“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欧阳薇薇正气在头上,压根儿没听出来祈轩在套她的话,她还在一五一十把欧阳素素的三角恋关系说出来,“我姐夫没出事以前,这个王八蛋经常以上门造访的名义接近我姐,好一次被我看到他与我姐纠缠在一起?”

祈轩看着她的脸色问:“那……你姐对那个人什么感觉?”

“都是一群坏蛋,不说也罢,我先走了?”不想多提关于莫飞文与欧阳素素的事,欧阳薇薇转身就走。

祈轩没有再阻拦欧阳薇薇,任欧阳薇薇离去,他原地沉思了片刻,最后望了那荷花亭上的白影一眼,自己也离开了。

这時,在大厅的香楠已经起身向欧阳素素告辞,“欧阳小姐,今日多有打扰了。時候不早了,咱们改日再谈?”

欧阳素素随即起身,大方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素素送您?”

“谢谢?”香楠感激一笑。

离开大厅,走在前院的路上,香楠东张西望了几回,没看到祈轩出来与自己会合,她怕他是不是被什么事情为困了。

孙管家这時上来说,“文大人,祈护卫已经早早出门去了,这会不在府中?”

香楠怔愣一下,反应过后笑了笑,“这样呀,呵呵,谢谢。”

在门口,目送香楠的身影远去后,欧阳素素原本堆着和善笑容的脸色,马上生冷了下来,问侯在背后的管家,“文大人的手下没去过哪-?”

孙管家回道:“大小姐,那祈护卫一离开大厅,然后就离开府中了,并没有四处逛,看来是咱们误会文大人是专门来查情况的?”

“这个文杰就是来查情况的,”欧阳素素十分肯定道,脸色也因此更加的阴暗,“他是打算从灵风这里下手了?”

孙管家一愣,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会-大小姐?可大少爷已经……”

欧阳薇薇冷色道:“别忘记了,大少爷是怎么死的,这也不难让朝廷派下来的人察觉到。我们以后要小心行事,可不能小看了这位文知府,要知道,他如今可是名声大噪的文神探,我们可不能在他眼皮底下栽跟头?”

孙管家应道,“老奴知道了?”

“没什么事,不要到后花园打扰我和莫公子?”说完,欧阳素素冷冷往后花园离去。

香楠离开欧阳府不远,正冥思苦想一件事情的時候,祈轩突然从她旁边的房屋的屋檐上跃了下来,姿势优雅,动作利索。

在她要问他为何先行出府時,他先开口解释:“怕孙管家起疑,所以就离开了欧阳府,但出去后,我就从他们的后院围墙越墙而入?”

经他这么一解释,香楠不再纠结他先行离开的事,问道:“王爷,可有打听到什么?”

祈轩边走边说:“有是有,但不知道与赈灾银是否有关?”

香楠说:“不管有没有关系,为今之计,咱们要渗透欧阳灵风这个人,咱们得查出他的底。人死了是没办法开口,但活着的人,说不定能提供我们关于他的线索?这父子俩不会平白无故闹得不可开交的,而且闹过之后,当晚欧阳俞就出事了,这也太蹊跷了,本官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王爷,说说你查到的情况-?”

祈轩把所见所闻说出来,“本王在后花园,见到了那抚琴之人,是个青年男子。欧阳二小姐当時去找了这个人的麻烦,之后本王把欧阳二小姐拉来问了问,才知道是喜欢欧阳大小姐的人,早在欧阳大少爷在世的時候,欧阳素素与那人就有往来了?”

香楠抿唇笑道,“欧阳素素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总有一个是她心仪的。若说她对欧阳灵风没感觉,那么她在我们面前诉说欧阳灵风時所掉的眼泪,定是假眼泪。想想也是,那个男子能用一首琴声稳住她的气场,这就表明,男子很在乎她,她也很在乎对方。”

祈轩问:“欧阳灵风在世的時候那二人便有染,時常被欧阳二小姐撞见,只是本王尚未打听到欧阳灵风生前是否知道妻子另有新欢的事。”

“事情不能耽搁了?”香楠神色沉重道,“这都过去好几天了,王府军只能照顾难民一个月,再找不到赈灾银,难民的事就没办法解决?我觉得这个欧阳二小姐似乎知道很多的事情,我们找時间套套她的口风?还有一点,欧阳府很可疑,尤其是欧阳素素。她若问心无愧,怎么会让孙管家去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他们显然怕咱们找到点什么。等三哥好点,让大哥找个好机会,混入欧阳府,去看看欧阳俞到底得了什么怪病。”

欧阳府,后花园。

欧阳素素走上荷花亭,来到背对着她站在荷花池边的莫飞文身后。他虽是在看着远处的景色,有她在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惆怅,她随時都能感受到。

莫飞文知道她的到来,转过身来,柔声道:“应付得怎样?”

她嫣然一笑,投入他的怀,轻声道:“有你的琴声陪伴着,我回答得丝毫没有破绽,而且,还在不知不觉中,给对方传送了错误的内容?”

莫飞文勾起阴冷的唇,“是時候找个替罪羔羊把所有的事情给扛下了,防止夜长梦多,我们得早日请走那批人?”

欧阳素素自他怀中探出头来,有所顾虑,“我们杀了文杰的人,虽然他们不知道是我们干的,但这会不会令他们留在这里更久?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只有一个月的時间,不到一个月他们就的回朝廷复命了,哪还有時间追查下去,是-?”

莫飞文勾起迷人的笑容,“这一个月,咱们尽量阻止,阻止他们去找线索?我就不信了,凭我们这么多人,压不垮他文杰一个?”

欧阳素素轻蔑一笑,“看来,不用我们全部人出马,他们已经走入了死胡同了。”

莫飞文说:“眼下,咱们要做的事,就是尽可能让文神探以为替罪羔羊才是真正的主谋。只要他相信了,咱们就无后顾之忧了?”

欧阳素素冷笑道:“只要他们敢继续调查,我就继续给假情报。我欧阳素素倒要看看这位年轻的文知府到底有几份能耐,是否真如传闻那样神了?”

“对了,”莫飞文提醒道,“要加派人手守住你父亲的寝室。那文杰手下有一员医术非常了得,虽然我也只是听传闻说的医术高超,但到底是不是个医术高超之人,他总会对你父亲感兴趣的,我们不得不防?”

欧阳素素说:“我早已经安排妥当了,不会让对方有机可趁的?”

“还有……”说到这件事,莫飞文的神情凝重了几分,“素素,你说过,薇薇是你最爱的妹妹。总有一天我们要离开这里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不仅你不放心她,我也不放心她,以她的个姓,根本就没办法自己生存下去,你得想想办法开导她?当然,也不要让她知道我们的情况,若是她知道了,她可是捏着我们所有人的生死呢?”

说到这个跟自己没有血缘的妹妹,欧阳素素不禁忧心忡忡起来,“灵风在世的時候,惯坏了她,她時常听姐夫的话,哪听我这个姐姐的话。要让她懂得自己生活,有点难。不过这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莫飞文“嗯”了声,不再多提。

衙门。

香楠正在内堂里忙碌,翻看着近几年关乎凤凰镇民情的卷宗。

张捕头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大人?”

香楠闻声望过来,“张捕头,有事?”

“呃,”张捕头难得憨憨地模了模后脑勺,鼓起勇气说:“大人,卑职想、想今晚请大人吃顿饭,不知道大人……赏不赏脸。”

“啊?”香楠着实一愣,这可是她在异地他乡第一个有人请她吃饭的。

她的反应,令张捕头慌张不已,赶紧撇清说,“大人,卑职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特别崇拜大人办案如神,所以……所以想请大人吃饭,大人若是有没有空,那么……”

“好啊?”原来是崇拜自己才请吃饭的,香楠很开心,一口答应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请本官吃顿好吃的?”

张捕头激动不已,“大人是同意了?”

香楠苦笑,“你说呢?”

见她不是开玩笑的表情,张捕头顿時喜出望外,“谢谢大人肯答应,那卑职现在去外面巡逻了,晚上再来请大人去吃饭?”

香楠应了声,“嗯,好的,去巡逻。”

“卑职告退?”说完,张捕头高兴地转身走开了,与祈轩迎面走过。

看到张捕头开心成那样,祈轩走入内堂问:“文杰,张捕头他怎么了?好像升官发财了一样,高兴成那样?”

香楠无奈地笑笑,解释道:“他说很崇拜本官,今晚请本官吃顿饭,所以才高兴成那样,人之常情嘛,值得理解?”

祈轩半开玩笑道:“有张捕头在,有张捕头保护着,卑职就不用跟在大人身边了-?”

香楠笑了笑,“正好二哥你有時间去探望三哥了。”

“那你今晚注意点,我们不在你身边,少喝点酒?”祈轩叮嘱道。

他的叮嘱,让香楠心中不禁暖烘烘起来,“谢谢二哥的叮嘱,我知道了?”

祈轩冥思算了算,“石印他昨天出发,估计今晚要在树林过夜了,明天早上启程,下午就能到达太守府?”

香楠说:“希望他一切平安,当然,也能给咱们带回来好消息?”

下午的時间,很快就过去了。香楠和祈轩,几乎都是在衙门度过的,一起翻阅着凤凰镇多年来的卷宗,希望能从中查出一些眉目来。

入夜不久,张捕头已换上了平常衣服,衣着倜傥出现在了内堂门口,与穿上捕快服装的他,少了那份差官的严峻。

“大人,”张捕头脸上挂着笑容,喊了声。

闻声,祈轩望过来,这张捕头穿得如此玉树临风,而今晚,是要跟他的女人吃饭,不禁吃起了莫名的醋来。

只因他藏得深,没有表露出来。

“呵,想不到这天这么快就黑下来了,”说着,香楠起身,对一旁的祈轩吩咐道:“祈护卫,等下收拾一下案桌,本官就随张捕头出去了?”

祈轩强迫自己挤出一点笑容,“大人慢走,这里就交给卑职了?”

香楠走到门口,给了张捕头一个挑眉,爽快道:“走-张捕头,吃饭去?”

看着他们成双成对离去,祈轩一脸失望垂下头,望了那卷宗堆积如山的案桌,无奈地笑笑,然后过去收拾。

凤凰镇最火的酒楼。

张捕头定了包间,这会好酒好菜均已上桌。与香楠坐下后,他捧起酒杯,向她致敬,“大人,卑职很荣幸能请大人吃顿饭,这杯酒……卑职敬您?”

祈轩叮嘱过要少喝酒,所以香楠答应了祈轩,今晚一定要少喝酒。她拿起筷子,朝张捕头惭愧道:“张捕头,真是扫了你的雅兴了,本官曾发过誓,滴酒不沾的,所以……”

张捕头不解道:“大人因何要发誓滴酒不沾?”

“唉,”香楠故意叹息,然后胡编乱造一段故事,“我……妻子,死得早,而且,还是因为本官而害了她。”

“哦?”张捕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自己喝了一杯,接着听下去。

香楠继续道:“唉,这都是本官曾经嗜酒如命导致的后果,想我与我那妻子,自小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这成亲没多久,本官由于晚晚喝醉回到家闹事,不幸有一晚,她实在忍不下去骂了本官,当時本官借酒壮胆,觉得这女人特啰嗦,在半醒半醉的情况下,本官把妻子……”

张捕头又喝了一杯,继续给自己倒酒,越发好奇香楠所说的故事了,“然后呢?然后大人被官府抓了?”

“没有的事?”香楠解释道,“本官只是把她掐晕了而已。”

张捕头松了口气,又喝下一杯酒定定心,“还好还好,还好没事,吓死卑职了?”

“可是……”香楠吸了吸鼻子,皱起了一张苦脸,声音带着哭腔,“过了几天,本官的爱妻、她、她居然……上吊自杀了?”

“啊?”张捕头重重一惊,“自杀了?”

香楠抽噎道:“可不是嘛,自杀了,她还留了遗书,她告诉本官,她不活了,她不要跟嗜酒如命的男人生活了,她不要把自己的似水年华浪费在嗜酒如命的男人身上,所以……她选择了轻生,呜呜,是本官害了她?”

又一杯酒下肚,张捕头打了一个嗝,眼神已有些醉意,面颊也已有些通红,但脑子还有些清醒,“大、大人,那你、你就从此,从此发誓,不、不喝酒了?”

“是啊,本官发誓从此不喝酒了?”说到这,香楠抬头望向张捕头,“你说本官……”话止住。这才发现张捕头已经醉得看不清楚她到底坐在哪里了。

这会,张捕头抱着酒瓶,指了指旁边的空座位,嘻嘻傻笑,吐字不清:“那大人你、你那么喜欢喝酒,你能、能……能忍得住吗?呵呵?”

原本只是想发挥一下演技,让自己远离酒。没有想到,却让听者一边喝酒,一边在听故事,这会还醉得不成样了。

香楠无奈地摇摇头。

张捕头已神志不清,抱着酒瓶站起来,身子一歪一扭的,几乎都要倒下来了,朝香楠走过来,“大、大人,喝、喝一杯-?”

在他快要倒下去的時候,香楠马上起身扶住他,往凳子坐下,叹息道:“这么少的一瓶酒你也能醉成这样,看来你是不会喝酒的,把自己喝醉成这样。张捕头,你还行吗?还能看清楚我是谁吗?”

张捕头歪着脑袋,眼神迷离地看着她,指了指,突然“噢”了声,“是你呀欧阳少爷,”突然,他害怕似的躲开香楠的触碰,“大少爷,你是不是后悔了?要把钱拿回去了?不要,不要拿,我妻子病得很重,我需要这笔钱。我发誓,我绝不会跟大人说你贪污的事情,绝不说,求求你别收回给我的钱,求求你?”

香楠眼神一紧,往张捕头靠去,紧问:“张捕头,你刚说什么?欧阳灵风他贪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清楚了,我是你们的文大人,不是欧阳灵风?”

这会,张捕头朦胧的视线清晰了,看到的,不是欧阳灵风的面孔,而是香楠的面孔,马上哭了起来,“大人,不关卑职的事,是大少爷他威胁卑职的,卑职没有贪污,是大少爷在贪污,好多次了。虽然我们家大人原谅了他几次,可他还是变本加厉的贪,可怜的大人,是那么器重这个儿子。大少爷太不懂身边人的心了,尤其是大小姐,大小姐嫁给他,简直是遭罪?遭罪啊?”

一说完,马上又拿起酒瓶灌起酒来。

香楠冷静地想了想,这个欧阳灵风,果然是有问题?

“大人,”张捕头醉醺醺看着香楠,微微抽泣着,乞求道:“请大人不要揭穿大少爷,我们家大人实在是太爱他了,大人对我们说,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大少爷背上罪名?这些年,大少爷给了我们很多好处,我们怎么敢说呢。可大人你们怎么会在这个時候来凤凰镇啊?大小姐说,你们还查到了大少爷身上,要是大少爷的事情暴露了,那么我家大人的嘱托,就白费了,大人会很难过的?”

香楠问道:“因为本官要查欧阳灵风的事,所以欧阳素素才让你们不把事情告诉本官知道的,你们都在维护欧阳灵风?”

张捕头哭诉道:“大少爷毕竟给过我好处,我不能背叛他。”说完,又喝了一口酒,喝下后,不到两秒就倒下了。

“喂,”香楠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可张捕头已经倒下,她烦躁得抚了抚额头,“真是,偏偏在这个時侯倒下。”

酒后吐真言,不能不信。

走出酒楼后,香楠雇了辆马车,叫人把喝得不省人事的张捕头扛上马车,然后一起往官府的方向回去了。

不出多久,马车停在官府的门口。

香楠下车后,叫了石捕快他们,吩咐道:“你们谁认识张捕头家?上马车,把张捕头送回家,他喝醉了?”

“大人,卑职知道张捕头家在哪。”眼前两个捕快中,除了石捕快,另一个捕快应声道。

香楠对那捕快说:“那就麻烦你把张捕头送回家了,一路小心点?”

“是,大人?”那捕快说完,跳上了马车。

一会,车夫把马车赶走了。

石捕快对着那远去的马车,搔了搔头发,纳闷道:“奇怪了,头儿他今儿个是内功尽失吗?喝酒从来不会醉的,今晚却醉了?”

闻声,香楠眼神一紧,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望向远去的马车,眸光深沉了起来……

夜。

半空之上,月明星疏。

医馆。

香楠心事重重走入了傅恩岩的房间,头垂得有点低。

祈轩和唐剑正在用晚饭。

傅恩岩扔靠在床内看书。

看到香楠这个样子,祈轩把碗筷放下,上来询问:“怎了这是?那张捕头是断袖占你便宜了,还是他冒犯你哪了?这会应该在和他吃饭啊,怎么……”

傅恩岩发话,“二哥,瞧你说的,我又不是没见过张捕头,张捕头可不会搞什么龙阳之好,别这样猜测?”

祈轩挑眉道:“可你们看,小弟他这个样子,难道不像一个姑娘被人家欺负了的那种吗?”

“二哥,我没事,别乱猜了?”沉闷了一会,香楠终于开口说话。她坐下祈轩的位子,还在不知不觉中捧起了他的碗筷,吃起了他碗中的饭,用了他的筷子夹菜。

她这个样子,让其余三个男人都怔住了,她怎么就做得那么自然呢?自然得他们都有点向往这种行为了。

看到香楠在无意间用了自己的东西,祈轩的血液一時沸腾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脸很烫,心跳也在加速,香楠的无意,让他感觉到无与伦比的美妙感。

他模了模自己的脸颊,还真的很滚烫,怕其他人看出他的不对劲,故作装出一副没关系的表情。

唐剑望了祈轩一眼,偷偷送了祈轩一个羡慕的眼神,傅恩岩亦是如此。

香楠边狼吞虎咽,边说:“我听二哥的话,今晚要少喝酒,所以我就编了一个理由敷衍张捕头。我告诉张捕头,我曾经嗜酒如命,结果害死了自己青梅竹马长大的妻子。张捕头他太感姓了,一边听我讲故事,一边喝酒,结果……最后把自己给灌醉了,而我,从头到尾一粒米饭未进肚子。终于有得吃了,饿死我了?”

唐剑无奈一笑,“谁叫你什么理由不找,偏偏找那种理由,那么煽情,张捕头是个姓情中人,难免会这样的?”

傅恩岩调侃道:“现在知道自己大意了,以后看你还敢不敢。”

饭饱后,香楠终于舍得把空碗筷放下了,可当她发现桌上就只有两个人的碗筷時,眼睛立即瞪大,马上用手捂住了口?

天哪?她、她做了什么?她做了什么?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用了祈轩用过的碗筷了,天哪,他这会一定把她当另类看待了-?

祈轩就站在自己身后,她背对着他,不敢转过身去,而是朝坐在对面的唐剑挤了挤眉眼,通过眼神的交流,把自己的尴尬情况告诉他知道,让他想个办法,怎么应付祈轩的异样眼光。

看到唐剑不時地向香楠指手画脚,祈轩噗嗤一笑,声音很低,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这会儿,估计香楠已经知道她用错碗筷的事情了,肯定觉得很尴尬,以为他会以另类的目光看她,毕竟她这个“男人”,用了男人的碗筷,而且还那么自然,她一定会觉得他会有什么样的心情,故此,正在向唐剑求救。

但是,他怎么舍得让她干着急那么久呢。

“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看看宁扬有没有信鸽传来?”说着,祈轩立即往外走,留了空间让香楠恢复原状。

他一走,香楠立即抚抚胸口,舒了口气,额头不再冒汗,“吓死我了,我好害怕二哥他说我变态哦?”

傅恩岩笑了笑,说:“这有什么呢,很正常的事啊,一壶酒,还不是你一口我一口,这叫兄弟不分彼此,文杰,是你乱想了?”

香楠吐了吐舌头,为自己感到挫败,“可能-,是我太神经兮兮了?可我当時确实很饿,看到碗和筷子我就忍不住扒饭了,吃饱了才知道自己用了二哥的碗筷?”

唐剑安慰道:“他是不会介意的,如同恩岩说的,是你多想了?”

这会,祈轩正站在房间外面的院子里,仰头望了望静谧的天空,不時望向那灯火通亮的房间,嘴角扬起了完美的弧度。

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真奇妙?

这時,一只信鸽落在了院子的房檐上。

原本只是给香楠制造一点空间,让她消除尴尬,他才找一个借口出来的。但没有想到,这个借口成真了。

祈轩身轻如燕,跃上房檐,拿过信鸽就落下地面,迅速摘下绑在信鸽上的纸条,放飞鸽子,再打开纸条,如电神目扫过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事情尽在掌握中,请尊主放心。

熟悉的文笔,令人满意的内容。祈轩勾了勾唇,唇角弯起暖心的弧度,低低说了句,“很好,干得不错?”

他背对着傅恩岩房间的门口。

唐剑这会站在了门口,“老祈?”

祈轩眸光一抬,眼中不为人知的情绪稍纵即逝。他把纸张捏紧在掌心,转过身看向唐剑的時候,背后的手打开,一抹粉末自他手中散去,朝唐剑问道:“大哥,找我有事?”t7sh。

唐剑看了看天色,走到院中,伸了伸懒腰,“没事,就是这几天没怎么活动,身子骨似乎在老化了?”

祈轩咧嘴一笑,皓齿微露,“大哥,哪有那么容易老化的,你多虑了?”

“对了,”唐剑问,“可收到什么消息?宁扬一直在替你监视朝廷的一举一动,朝廷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祈轩说:“大事情倒是没有,也好,本王也无需担心那么多了?”

唐剑欣慰道:“没事就好,就怕有事,到時你两头兼顾,那就忙不过来了?”

祈轩笑了笑,却没有再接话。

唐剑虔诚的目光看着天上的明月,这份淡然,这份虔诚,这份没有野心的宁静,这一刻,在祈轩看来,却是那么的妙不可言。

只可惜,他祈轩,这一辈子估计都不会拥有这些了。

夜有点深了。

在医馆聊了好久,香楠才和祈轩离开,回衙门。

走在了无人烟的街上,天色有点暗。

凉风飕飕。

香楠缩了缩肩膀,不是夜晚的风令她感到凉意,而是周围的夜色,让她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的躲在了祈轩的身侧,一双有着害怕的美丽眼睛,正在四处扫寻,“二哥,以后咱们别这么晚出来了,这晚上挺恐怖的?”

夜间活动习惯了的祈轩,倒是没有一点害怕之意,反而调侃起香楠来,“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文神探,怎么怕起夜来了?你可是连死人的尸体都不怕的?”

一抹黑影这時从前面的路道越过,黑影戴着面具,正好香楠捕捉到了,“啊”的大叫了一声,马上抓住了祈轩的手臂,死死地靠着他,“鬼啊?”

祈轩望了前面一眼,一个人影也没有,正想对香楠说什么都没有時,看到她这个样子,却不想说了,任她抓着。

毕竟是个女人,害怕黑夜是理所当然的。

过了一会,香楠打开一只眼睛,往前面瞄了一眼,压低嗓音问:“二哥,刚刚是不是有只鬼影啊?我看到了?”

祈轩苦笑,真的被香楠给打败了,“哪有鬼啊,是你在疑神疑鬼而已。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你啊,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招来鬼魂的?要知道,鬼魂最喜欢去捉弄那些害怕、恐惧的人?”

听他这么一说,香楠立即松开他,为了证明自己不怕鬼,没有做过亏心事,她挺直胸走路,严肃道:“本官乃牡丹镇堂堂知府大人,怎么会怕鬼?更没有做过亏心事?”

祈轩笑道:“那你敢说自己问心无愧吗?”

香楠努了努嘴,违背了心意说话,硬着头皮道:“当、当然,本官当然是问心无愧的?”

祈轩除了笑,还只是笑,没答话。

这会,他们已路过了刚才黑影现身的地方。

这是个路口,十字路口。往左走,是回衙门;往右走,很快就能到达欧阳府了。

奇怪的是,香楠走到十字路口,居然停下了脚步,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也不再有先前惧怕鬼魂的情绪了。

她望了往官府去的街道一眼,又往去欧阳府的街道看。

祈轩走了几步,感觉到香楠已经离开自己很远,他停下脚步,回身望去,此刻,香楠正点着鼻子,盯着某处认真地想着事情。

从官府到欧阳府,距离很近。

刚刚那个黑影,戴着面具的黑影,是朝欧阳府去的,她没有看错-?

忽然想起,今早去看欧阳灵风的坟墓時,祈轩他说,他看到了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在偷偷监视着他们。

难道,他们被人盯上了?

那么,祈轩看到的面具人,和她刚才看到的面具人,是同一个人吗?

“文杰,”祈轩走回来,问道:“怎么了?”

香楠不再盯着去欧阳府的路,而是往回官府的路走去,边走边说:“二哥,我总觉得,咱们好像踏入了一个圈套里了,一个别人设计的圈套?”

祈轩有点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是……”

香楠把心中疑点说出来,“今晚我和张捕头去吃饭,他喝了很多酒,喝醉了,我把他送到衙门,让衙门的捕快送他回家,当時,石捕快说了一句话,一语惊醒了我?”

祈轩问:“什么话?”

香楠说:“石捕快说,张捕头从来都喝不醉的,为何今晚却醉了?”

祈轩顿時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张捕头他是故意装醉的?”

香楠不是很肯定道:“若石捕快说的是真的,那张捕头定是故意在我面前装醉,而且当時,他说了一堆话,一堆控诉欧阳灵风的话?他若是没有醉,为何要强行把欧阳灵风的罪行说给本官知道?我感觉,他好像,怎么说呢,好像……”

祈轩解释出来,“好像是故意说给你听的,让你以为他说的话是真的。若你相信了,那么他装醉的目的就达到了?”

“对,和我想的一样?”可香楠又迷惘了起来,“可他在清醒的時候为何不给本官说这件事?非得要装醉才说?而且,他当時说的话,太多是在控诉欧阳灵风,少部分是在替欧阳素素和欧阳俞抱不平?”

祈轩猜测道:“会不会是张捕头有什么苦衷,不敢在清醒的時候说出来,非得要用这种办法。若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个欧阳灵风,真的该查查了?”

香楠摇摇头,说:“不对,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我感觉我们正在步入一个陷阱里,而欧阳灵风,正是他们的诱饵?”

祈轩失笑,“人都死了,还能成为诱饵?”

香楠严肃道:“不行,咱们得连夜去欧阳府看看情况,我刚刚是看到一个黑影往那边去的,而且非常的神秘。我猜,要么是大盗,要么是去欧阳府办什么事的,毕竟那边没有什么地方可值得神秘人向往,除了欧阳府?”

祈轩说:“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去?”

不一会的功夫,他们二人就走到欧阳府附近了。但他们都没有靠近,而是躲在了角落里,因为此時,欧阳府的大门外,站着一个黑衣人。

祈轩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气,低声对香楠说:“此人浑身杀气,不是泛泛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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