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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郗愔建立势力开始,每年的小年都会在府中设宴,款待自己的家臣,同時宣布放年假。

今年程序自然和往年一样,太阳刚刚西斜,王府的宴会便拉开了序幕。

这种宴会,以轻松和乐为主,被邀请的来客可以自带姬妾,也可以在宴会上享用王府准备的歌姬。

谢立儿跪坐在郗愔身后,被他的身形挡住了大半个身子,乐的她在后面偷懒。

宴会开始便是奏雅乐,等三杯酒喝完,郗愔大袖一挥,上歌舞。到了这个時候,家臣们除了给郗愔敬酒,也可以随意的交谈。

谢立儿眼珠子溜溜的转,看见又出来二十来个打扮的妩媚靓丽的美姬,移着优雅的步态从两侧席位前走过,宾客看上谁,直接便点了过去陪酒。

谢立儿看的满头黑线,云儿凑近她耳边小声道:“这些都是皇上赐给王爷的美姬。”

“啊?”谢立儿很惊讶,这样做不会让人以为是在跟皇帝叫板么?

云儿见谢立儿这般惊讶,不由道:“这都是很寻常的啊,王爷让她们出来陪客,今日宾客点了谁离开的時候便会被带走,以后也算有个归宿。”

谢立儿彻底无言了,怎么就忘了呢,在这个時代,赏赐姬妾,转赠姬妾,都是极其普遍合理的。要是哪家权贵大宴宾客的時候没有美姬款待宾客,那是很丢面子的。总之,在这种场合,女人很重要,但是单论哪一个女人,那就跟草芥差不多。

一時间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郗愔也是这个時代最典型的权贵,想也知道他答应自己的“独宠”顶多也只能到他娶亲为止。毕竟,妻和妾在这个時代差距太过巨大,妾是物品是奴隶,妻则享有法律和道德保障。

“出去走走-?”谢立儿带着云儿从角落退出去,觉得事情难办了。依郗愔的姓子,还真不会将情爱看的多重要。放手大好的形势跟自己走?不太可能。只要自己一个女人?那是白日梦。只剩下一个方案,自己强势的将他打包带走……且不说自己现在的能力够不够带上一个大活人,这事儿本身就不怎么靠谱,不符合自己的姓格特色啊?

“丽姬妹妹。”应姬一身女敕黄小曲裾,红色裙子,衬得周围的冬日气氛都变得春日洋洋。

“应姬啊,你怎么也出来了。”没看到她带侍女,谢立儿挑眉,“应姬找我有事?”

应姬走到谢立儿身前两步处停下,轻柔的声音笑着道:“妹妹如今集荣宠于一身,可正是风光的時候,怎么看起来却闷闷不乐?”子会一应。

谢立儿一怔,有这么明显吗?她看着近在身前的应姬,看上去满脸的笑容,但话里的讥诮之意却比笑容来的更明显。这样的表情,生生破坏了她柔媚的面容。

“不过是出来透透气,何来闷闷不乐?”谢立儿说完,就想离去,她觉得后院这些争斗实在太无趣。

“也是,丽姬天资出众,能令得夫主独宠你一人,自也能令得某些男子相思入骨。”应姬话里有话,意味深长。

“无聊?”每天想当然的弄这些口头官司,有意思吗?

转身才走几步,身后又传来应姬柔媚的声音:“咦?妹妹难道不是在相思赵家希郎么?按辈分来说,我还要叫他一声表哥的。妹妹不用心急,过几日他便要来郗城,说不定能让夫主放人,顺利带你回尊者府呢,姐姐先在这里恭喜妹妹了?”

她略带清吟的声音流淌在寒冷的空气中,也不管周围守卫的士兵和偶而经过的侍女,存心要凭空制造些话题。

谢立儿刷的回头,琉璃般的眸子如同落入漫天的星辰,一刹那璀璨的有了丝诡邪,“我说怎么刚一进混乱之城就有人要杀我,原来都是拜应姬所赐呢?”

应姬一愣,有些跟不上谢立儿的节奏,等听懂谢立儿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但随即装迷茫的道:“妹妹这是在说什么?我要杀你,这是哪里的话??”

“懂不懂的你我心里都清楚,你放心,那事不会轻易的了了?”谢立儿意味深长看她一眼,琉璃眸中似有星辰之光闪烁。

那一眼,如同黑洞般将应姬的神智牢牢禁锢,在她的脑海深处,渐渐出现了不属于她的记忆暗示……

“云儿你先回去,我自己走走。”

“可是……”

“我一会儿就回去。”

谢立儿转身绕过回廊,到了一处空旷处,对着某个方向说道:“出来-,阁下一直跟在我身后,是为什么?”

那隐藏的人见被谢立儿识破,闪电般的飞掠而出,同時右手飞快拔出长剑,直刺谢立儿面门。

“哼?”谢立儿冷哼一声,释放精神屏障,同時大叫道:“有刺客……”

喊叫声成功的惊动护卫。那黑影身形在空中像是遇到某种阻隔一般,顿時不稳,只见谢立儿连连后退,一副惊惶的模样,黑影愤恨的空中一个翻腾,往后退去。

那刺客还在叫道:“我不过是来这里索回我的东西,并非要行刺……”

可郗王府的护卫哪里是一句话就能打消他们的敌意,顿時将他的退路堵了个水泄不通。那刺客也有几分实力,与护卫缠斗了半晌硬是没被拿下。护卫越来越多,越打越凶猛,层层叠叠,那刺客见事态不妙,手中长剑也不再客气,掠起一串的血花……

就在他即将突围飞向屋顶的時候,一个迅疾如风的身影后发先至,刺客还来不及做出有效抵挡,胸前一痛,身体便不由自主的飞跌出去。

银光一闪,一架长柄寒剑已架上了刺客的颈项。

“能潜入本王府中,也算有些能耐,谁派来的?”却见郗愔身姿潇洒的落地,站在刺客身前。

“在下并非来行刺,不过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那刺客用衣袖抹了把嘴上的血,目光在人群后搜索到谢立儿的身影。qq1v。

“你的意思是本王强占了你的东西?”郗愔随着他的目光也看向谢立儿。

“不,在下曾蒙这位女郎救了姓命,可身上的一本祖传秘笈却被拿走了,因此想找女郎索要。”

“哦,夫主,我想起来了,这人就是被雪狼袭击的人,我确实在他身上拿了一本书,当時我只是想抵做诊金的。你既然是找我索要书籍,为何不直接来府中拜访,而是偷偷模模潜入府中,还以见面就拔剑相对?”谢立儿确实认出了这人,当時只是顺手而为,不想却还是留下隐患。这人先前的手段,怕是想直接擒住自己,然后再逼问那东西的下落。现在又口口声声说索回自己的东西,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刺客的事情惊动了府中所有的人,参加宴会的宾客也陆陆续续都赶了过来,郗愔见这场面不适合再处理,只皱眉道:“带下去,交给沈将军。”

“回去-,宴会继续。”郗愔一挥手间,刺客之事便云淡风轻的掠了过去。

见郗愔毫不犹豫的离去,谢立儿撇撇嘴,有些意兴阑珊,看到云儿傻愣着站在廊下,不由叫道:“我们回碧竹苑。”

“可是,宴会还没完呢?”云儿苍白着脸走过来,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丽姬,王爷让你去厅中。”一个护卫匆匆跑来,拦住了即将离去的谢立儿。

谢立儿回到宴会的時候,里面的歌舞重新出场。酒香流溢,脂粉四散,谢立儿的神色不禁恍惚。

谢立儿还如先前般坐在郗愔身后,只是郗愔再也没回头看她一眼。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侍卫,大声道:“禀王爷,前皇后使者求见。”

宴会中的歌舞说话声,顿時消失无声,下面有人道:“王爷,莫不是北国将前皇后送到我们边境?”

真快?郗愔目光暗沉,神色不变的道:“北国自混乱之地借道,想来也该到了边城。”

一言出,下面的臣属们神色各异,有人道:“前皇后使者既然到了,还请王爷暂停歌舞,请他们进来-?”

郗愔的手下都是看得清大局的,人都已经到了,再计较已经没必要,先将使者迎进来看看再说。

“宣使者进殿。”

“宣使者进殿……”外面的侍卫已经一声接一声的通报出去。

谢立儿冷眼旁观,看着下面的宾客们略整理了下自己的仪态,陪酒的美姬也恭恭敬敬的跪坐在身后,众人对即将到来的使者翘首以盼。

不一会儿,一个太监模样的中年男人引着几个戴面纱的女子走进大厅,像郗愔躬身一礼,道:“拜见郗王殿下。”

“免礼。你是奉柳皇后旨意而来?”郗愔一臂放在案几上,漫不经心问道。

“是,皇后娘娘一来是恭贺您封王,二来,是让奴问候一下她的庶妹,柳荫。”太监说着拍拍手退到一旁,身后那几个女子上前几步,齐齐摘下面上的纱巾。

这些女子一出,安静的大厅里只听见环佩轻响,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众黄裳女子随着一位白衣女子的带领,走到郗愔案几前三米处,盈盈下拜:“见过郗王殿下。”

随着她们的走近,一阵浓香扑鼻而来,此時盈盈下拜,那姿势那声音,使得整个大殿都变得暧昧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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