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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黑蓝蝶梦(六十七)

翌日。当虹猫睁开眼睛时,左眼已不似昨晚之痛,却还是不能完全睁开;他坐起身来,不禁抬手轻轻触了一下自己的左眼,依然很痛,心下暗暗气恼,但更多的却是难言的沮丧与失落,暗道:“这个傻丫头,把我打成这样,竟然连一点儿内疚感都没有,更别说向我道歉了!如果是黑小虎的话,她一定不忍下手打他,真是的,我在她心中当真那么差吗?”想着若寒对自己与黑小虎态度的天壤之别,少年心中愈想愈郁闷,剧烈的烦躁快速积累,让他几乎压抑不住。正当他心烦意乱之际,门外传来敲击声,虹猫忙调整好心态,回了一句:“进来!”

门推开,进来一个婢女,端着盆水,恭声道:“虹猫少侠,司马宫主说你昨晚不小心摔倒,伤了左眼,特让奴婢来照顾你!”婢女的话让少年心中适才的心烦意乱顿时消弭,问:“若寒呢?”侍女接下来的回答让虹猫心中刚刚流出的愉悦刹那间荡然无存,涌起一阵浓浓的醋意。只听那个侍婢恭敬答道:“司马宫主去看少庄主是否醒来,并说要代替蓝兔宫主照顾少庄主片刻。”这个回答让虹猫微怔,待回过神来,唇角一勾,浮出淡淡的苦笑,心道:“在她心里,黑小虎永远比我重要!看来此番,我又是落花有意了!”想到这儿,忆起已失去的蓝兔,还有那个对黑小虎一往情深的若寒,虹猫俊颜上的苦涩更重,黑小虎,我输了,输得好彻底!

收住纷飞的思绪,少年掀被下床,无精打采地开始梳洗。见名满江湖的少侠星眸黯淡无光,活力全失,心事重重,侍女虽心中好奇,却也不敢开口询问,只是小心谨慎地服侍面前的英俊少年。一切完毕后,侍婢收拾好东西,躬身行了一礼,轻声道:“虹猫少侠若有什么吩咐,请尽管开口!”宛若没有听到婢女的话,少年只是在桌旁呆坐着,没有言语;听不见那个少年的声音,侍女也不敢多言,悄然退了下去。

屋内只余少年一人,神情落寞地坐在桌旁,眸中失落充斥。正在这时,另一个侍女轻声走了进来,至桌边,将托盘上的饭菜置于桌上摆好,恭敬道:“虹猫少侠,请用餐!”想着若寒对自己的忽视,虹猫心中就气闷不已,烦躁万分,哪还有心情吃东西?听了侍婢的话,看也不看她一眼,白衣少年淡然道:“我不饿,你收走吧。”

一旁的婢女并未依言行事,只是意味深长地回道:“虹猫少侠真的不吃吗?这可是司马宫主专为你做的,倘若不吃,岂不是辜负了司马宫主的一番美意?”这句话中的“司马宫主专为你做的”瞬间扫去少年心中的沮丧,立时变得神采飞扬,看向桌上的饭菜,又是惊讶又是欢喜,道:“这真是若寒为我做的?!”言语之中,尽是不信,但一脸的喜悦又传达了他此刻难以言表的欣然。

见侍女郑重点头,少年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惊喜灿烂的笑容无法掩饰地展现出来,连声道:“我吃,我吃,你先下去忙吧!”看着如孩子般开心的少侠,婢女偷笑了一下,还是司马宫主有办法!随后,她行了一礼,退出了这个房间。

待侍女推下后,虹猫忙拿起筷子去品尝若寒的手艺,味道与轩楚阁所作佳肴截然不同,又与蓝兔所作相异,入口后,清新爽口,口感极佳。吃过之后,虹猫笑了,自言道:“真没想到,若寒的手艺会这么好!”转而,一个念头掠过少年的大脑,让他霎时俊脸泛红,暗道:“专为我做的?我还以为你当真如此狠心,丝毫不顾我的感受呢!你这个可爱的傻丫头!”想至此处,傻傻的开心的笑容已让少年更显俊朗非凡,左眼的伤痛似乎也不算什么了。心满意足地饱餐后,虹猫意犹未尽。不想她如此擅长料理,若寒,以后专为我做饭,好吗?

为虹猫做了早饭,自己简单用过餐后,若寒来到蓝兔房间。得到可以进入的准许后,少女走了进去,只见蓝兔仍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昏迷中的少年,神情复杂,眼中焦虑,担忧,无奈,无助交织,俏脸苍白,容颜憔悴,仿佛已失去了以往所有的活力。见此情景,若寒很是心疼,行至床边轻声道:“蓝兔姐姐,你已在这儿守候一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身体怎么受得了?不如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在这儿照顾小虎哥哥!”

仿若没有听到少女的劝导,蓝兔一脸急切,道:“若寒,你说,为什么他还不醒来?又或者如你和逗逗所说,天意如此,我不该执意让他坚持下来?可是,我是这么渴盼他留在我身边,我不能失去他!我不停地讲述我们的过往,为什么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说到这儿,她散乱迷离的眼神凝聚,落在面前这个医术过人的女子身上,一脸惘然,像是对若寒说,又宛若自言道:“我是不是真的要失去他了?”

看着俏脸上尽是疲乏,容颜瘦损的近乎绝望的玉蟾宫主,若寒不知该如何安慰,同时心中涌起强烈的自责,暗怪自己医术不精,不能为让那个少年早些苏醒而尽心出力;暗中内疚之余,一袭浅黄纱衣的清丽女子迟疑了一下,开口道:“蓝兔姐姐,你不要着急,小虎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若寒的安慰不仅没让蓝兔感到一丝放松,反而更增担忧;忽而,像是无法承受什么,蓝衣少女发泄道:“可是我再也无法持续这个样子了!虽然上次他也受伤极重,但是他还能感觉到痛,让我在心疼的时候不致那么忧虑,因为我知道他还活着,但是这次,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无能为力!我跟他说话,握着他的手,他听不到,也感觉不到,这种情况让我心急如焚,期望逐渐变成失望,在我心里叠加,压得我喘不过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好恨,恨自己为什么总是给他带来灾难,却不能与他一起分担痛苦?黑小虎,你说我该怎么办?”说着,蓝兔眼中泪水充盈,不受控制地滑落玉颊,落在黑小虎手上;感受到至爱眼泪的温度,少年的手猛然颤了一下,仿佛被什么烫着一般。

细心地注意到床上人这一举止,蓝兔大喜,瞬间忘了所有复杂的情绪,忙握住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急切道:“黑小虎,黑小虎,你醒了吗?你能听到我说话,能感觉到我吗?”虽然身着蓝色衣衫的女子焦虑万分,但床上的人却没有任何回应。这一切陡然浇灭了蓝兔心中刚刚燃起的微弱的希望火苗,失声叫道:“黑小虎,黑小虎,你怎么了?为什么你听不到我?为什么你感觉不到我?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说着,蓝衫少女再次泣不成声,泪滴滴垂落,落在少年手上。

看着伤心无助,疲惫不堪的冰魄剑主,若寒已知她心中有多在乎黑小虎;心中暗叹一声,枫叶宫主走至蓝兔背后,从背后猛然出手,封了她的穴道。蓝兔只觉眼前一黑,便昏倒在黑小虎身上。若寒扶蓝兔起身,向外走去;这时,虹猫走了进来,尚未开口,便听到若寒欣然的声音:“虹猫少侠,你来得正好!蓝兔姐姐守了小虎哥哥一宿,已十分疲惫,但她不肯休息,不得已我封了她的穴道,你送她去隔壁房间休息一下吧!”虹猫应了一声,走过来将蓝兔从若寒怀中移至自己怀中,俯身将她横抱在怀,向外走去。

将蓝兔在床上放好并盖上锦被,虹猫轻轻坐在床边,暗叹道:“蓝兔,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黑小虎有你这般深情,如此牵挂,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想到这儿,他心中仍有微微的醋意,蓝兔,看来你真的很爱黑小虎,彻夜不眠,只为等他醒来可以在第一时间看到你!以前,你从未为我如此忧心,我真的嫉妒黑小虎了!想起这一切,白衣少年淡淡一笑,苦涩而无奈,随即起身,悄声向外走去并为床上的女子关好房门。

待虹猫带蓝兔离开后,若寒走回至床边坐下,看着床上俊脸苍白如死,昏迷未醒的至爱,心中泛起万丈柔情,还有由衷的疼惜,伸手轻轻抚着他精致的脸庞,暗道:“小虎哥哥,你知道吗?虹猫少侠向我表白,说他喜欢我,但是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要怎样拒绝他,才能造成最小的伤害呢?你是不是也希望我可以接受虹猫,以减少你心中的负罪感?要不然,当他向你询问我的喜好时,你又怎会告知于他?小虎哥哥,你好自私!你把全部的爱都给了蓝兔姐姐,不肯为我留下分毫;不过,我还是很开心,你曾为我那么拼命,也曾为了我,迟迟不向蓝兔姐姐求婚,我真的应该满足了。大概是爱情的通病,得到一些,还奢望得到更多!曾经我以为,经过时间的流逝,你会逐渐淡忘蓝兔姐姐,从而接受我;但是我错了,光阴穿梭,冲淡一切,却冲不淡你对蓝兔姐姐的感情。你任性地顺着自己的心行事,做一切让她开心的事,只要她对你稍好一点儿,你就特别满足,真傻!现在,蓝兔姐姐是你的妻子了,你是不是感觉此生更无任何遗憾?我爱你,所以只要你开心,我愿默默看着,远远守着,绝不干涉!小虎哥哥,你快些醒来吧,求你了,我真的好担心,好担心!”想到这儿,若寒的心剧烈一痛,纯净的眼中陡然泪水盈盈,不受控制地顺着玉颊滑落,轻轻拿起少年的右手,握在自己手中,放在唇下,闭上双目,任悲伤在心中流淌成河。门外的长虹剑主看着这一切,心中愁苦难言,忙闪到一旁,璀璨的星眸中盛满了难以言表的忧伤,自嘲,无奈,酸涩,唇角微扬,无声地苦笑一下,感到一种欲要流泪的冲动,他忙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随后悄然离开,不留丝毫痕迹。

回到自己房间,虹猫关上房门,走到床边无力地躺下,黯然神伤,他没想到若寒会爱黑小虎那么深!既然这样,昨晚似乎不该向她表白,把这份感情深藏心底更好!怎么会这样?看来上苍真是公平,它给了自己高超的武艺,显赫的声名,让人羡慕的七剑传人的身份,真挚的友谊,所以就没有给我幸福!可是,那个人武功超然卓绝,气质绝世傲立,长相俊美无匹,天赋无与伦比,在拥有这些的同时,他还得到了完美的爱情,温馨的幸福,上苍,你对他是否太过偏爱了?想起这所有的一切,白衣少侠大脑中一片空白,欲哭无泪。他想借酒浇愁,但又不能,经此长期一战,轩楚阁的防卫力量已十分疲乏,黑小虎重伤未愈,昏迷不醒;蓝兔忧心似焚,无暇他顾;在这种情况下,为防止意外发生,他必须要保持清醒!人在江湖漂,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与身不由己,心好累,却找不到可以歇息的港湾!此时的轩楚阁,终于恢复了难得的平静,但人的心,又何时能够归于安宁呢?

经过一天多的行程,凌天帮终于撤回了总坛。受伤的龙一剑强忍痛楚,下令由紫晨暂时代管帮务,自己闭关几日,以愈内伤;其余帮众各自回去休息几日,安心调整,追风则负责为其护法,闭关期间,不得打扰!命令下达之后,众部属恭敬领命,不敢有违。紫晨的心情却较出征前大为改变:轩楚阁一战,不仅让他见识了七剑的同心协力,坚勇不屈,也让他感到天命难违的畏缩。这一个月的战斗,不但使四大护法失去其二,也是凌天帮的实力与士气大为下降;而暗中观看七剑与黑小虎打斗时,亲眼目睹那个少年为救至爱,身负重伤,不知此刻是否已经月兑离险境?天星魔煞花的果实抹去了他关于蓝兔的所有回忆,为什么他还会挺身相救那个女子?如果此次他的伤势回天乏术,这世间岂不是少了一对神仙眷侣?在这动荡的江湖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真的是一个美好的梦;而地老天荒,生生世世的海誓山盟,更是渺茫的想象,似乎永远也无法实现。这所有的一切更让紫晨珍惜与小澈在一起的时光,人生苦短,他要让最心爱的人拥有最美好的回忆!可是,这种朝夕相伴的日子又能持续多久呢?

轩楚阁。当蓝兔睁开秀目时,却发觉头昏沉沉的,通体乏力,似经过繁重的体力劳动;她一脸疑惑,坐起身来,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前额,低语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儿?黑小虎呢?”想起自己的丈夫,少女猛地大惊,忙掀被下床,跑到门口,打开门,冲了出去。

快速来到隔壁房间,进去一看,却发现一位身着浅黄衣衫的明丽女子坐在床边,正耐心认真地照顾着床上的人。见此情景,蓝兔不觉一怔,心中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何滋味,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正欲转身离开,却被侧首过来的若寒叫住了:“蓝兔姐姐,你醒了!”说着,她起身走过来,关切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调整了一下心态,蓝衣少女淡然答道:“我没事,黑小虎怎么样了?”一句问话道出她内心的担忧及深浓情意。若寒俏脸上神色一黯,叹道:“很不好,依然没有回转的迹象。”说到这儿,枫叶宫主一脸歉然,道:“对不起,蓝兔姐姐,我是看你照顾小虎哥哥太累了,这才封了你的穴道,让虹猫少侠送你去休息片刻,要不然,等小虎哥哥醒来,见你脸色苍白,容颜憔悴,一定会很心疼的!”

听她这么说,蓝兔忍不住害羞,苍白的俏脸忍不住泛起一抹潮红,娇嗔地低唤一声:“若寒!”见她一脸羞涩,一袭浅黄纱衣的少女调皮一笑,道:“既然你醒了,就好好照顾小虎哥哥吧,这两天,因为太担心小虎哥哥,你都没怎么吃饭,我这就下厨,做几样拿手小菜,让你尝尝!”言罢,正欲离开,却被蓝兔叫住了:“不用了,若寒,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亲自下厨呢?”

若寒小手一挥,道:“好了,蓝兔姐姐,你不要再说了,我们是好姐妹嘛,怎么会嫌麻烦呢?况且,你还没有品尝过我的手艺呢!”言毕,少女俏皮地一眨眼,跑了出去,留下尚未开口,一脸无奈的蓝兔站在那儿,怔怔出神,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久,蓝兔回过神来,温柔地释然一笑,走到床边轻轻坐下,担忧地看着依旧昏迷的少年,心中暗叹:“黑小虎,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呀?算了,这段时间为了保护我,你的确累了,现在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休息好了,就要醒过来,知道吗?”想到这儿,她苦苦一笑,想不到自己也有使用精神胜利法的一天!昏迷中的少年面容苍白,安静而又纯净无暇,宛若一个无忧无虑的幼童,精致的脸庞俊逸非凡,仿佛天神降落人间,面对这样的他,身着蓝色衣衫的少女的心不禁变得柔软,眼中溢出无法稀释的温柔与爱意,这个霸道得让人心疼的孩子!

正在蓝兔专注地端看黑小虎之时,门上传来轻轻的叩击声。少女忙从自己的世界中醒过来,侧头一看,不自禁轻轻一笑:“虹猫,是你啊,请进!”白衣少年走进去,距床边不远处站定,问:“他怎么样了?”蓝兔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不好,很不好,不知他何时能够醒来?”一想到他苏醒遥遥无期,蓝兔就自责万分,漂亮不可方物的眼中刹那间起了一层水雾。一袭蓝色纱衣的倾城少女慌忙转过头,用手抹了一下眼睛;随后,她再次看向玉树临风的白衣少年,不觉吃了一惊,起身走过去,仔细一看,讶道:“虹猫,你的左眼怎么了?这是谁打的?下手也太重了吧!”

话未落地,便听到一个少女冷冷的声音,简短而精悍,只有三个字:“他活该!”随着说话声,一袭浅黄衣衫的女子手端托盘飘进来,不满地怒视了虹猫一眼,走到桌旁,放下手中的饭菜,招呼道:“蓝兔姐姐,快来尝尝我的手艺如何?”语调中又是期待又是不安。听了若寒的“他活该”三字,一身蓝衣的冰魄剑主更是吃惊:“若寒,是你把虹猫打成这样的?!”言语之间,尽是怀疑。

“是啊!”若寒毫不掩饰,走到虹蓝二人身边,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看向一袭白衣的少年,“因为某人吃饱了撑着,没事找抽,我就成全他喽!”想到自己能让天下闻名,人皆钦佩的七剑之首那么狼狈,若寒心中就充满了成就感,眉梢眼角均现得意之色;而虹猫则俊脸泛红,一脸尴尬,站在那儿,无可奈何。

虽不知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虹猫左眼受伤确实是若寒之故,蓝兔不禁语带微责道:“若寒,不管虹猫做错了什么,你下手也有些重了!若是打在其他地方,是没什么大碍;可眼睛是人全身最脆弱也是最重要的器官,你就不害怕把他打残了呀?”言语中含有种种难以道明的情愫,意味深长。

“哎呀,蓝兔姐姐!”少女撒娇地叫了一声,拉起蓝兔的手,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不然,虹猫少侠这只眼昨天晚上就废了!”说到最后,身着浅黄纱衣的枫叶宫主笑得分外“友善”地看了身边的少侠一眼,让虹猫直感觉一阵阴风在体内呼啸而过。他立即开口道:“你不用担心,蓝兔,我已让神医看过了,他说没什么大碍;在此,我还要多谢若寒昨日手下留情了!”最后一句话,白衣少年俊脸隐晦,似咬牙切齿般一字字吐出,说不出的无奈与气恼,对面前这个少女真是又爱又恨!

枫叶宫主丝毫不怯,反而灿烂笑道:“虹猫少侠太客气了,这都是本宫主应该做的。再怎么说,我也不忍看一代少侠就此独目闯荡江湖,残颜仗剑天涯啊!”言语之间,丝毫不客气,得意溢于言表。万万没想到若寒如此伶牙俐齿,一时间,虹猫竟无言以对,长臂一揽,猛然将她圈入怀中,俊脸隐晦加重,笑得好不温柔:“这么说来,若寒真是丝毫无悔过之心了,看来我得好好教训你一下,让你清楚错在哪儿!”言毕,不等少女开口,白衣少侠微一俯身,将若寒横抱在怀,不顾她的娇嗔“放我下来”,也不顾蓝兔惊疑不定的眼神,向外走去。

不曾料到,两人的关系会发展成这样,害怕若寒受委屈,身着天蓝纱衣的绝美女子立即道:“虹猫,千万不要欺负若寒啊!”不见少年回头,耳中只传来三个字:“放心吧!”声断处,人已走远,只余满腔疑惑担忧的蓝兔站在那儿,说不出一句话来,之后,无奈而宠爱地笑了,若寒还真是孩子气!

待两人走后,蓝兔不知所以地摇了一下头,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品尝若寒的手艺。细细品味之后,蓝兔赞叹不已,自言道:“没想到若寒的手艺这么优秀,不知她有没有为黑小虎下过厨?一定有的,当时的黑小虎一定很幸福吧!”想到这儿,蓝兔心中又隐隐泛起一抹醋意;转而,她心中大惊且怪,暗道:“我在想什么呢?黑小虎尚未醒转,现在是吃醋的时候吗?蓝兔,你已得到他的全部真心,怎还会去吃他人的醋?做人,要知足常乐啊!”想至此处,一袭天蓝纱衣的绝美少女心中暗责不已,而后继续用美味的饭菜来安慰自己的五脏庙,同时暗自下定决心,自己要为最爱的他做一辈子的饭菜,黑小虎,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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