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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09章-回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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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多么美丽的北极光啊,大自然的力量真是神奇……”这是在时间停顿的一刹那间,张川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具体来说,这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要不是那几枚银针的话,他早就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张川随即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头脑变得异常清醒了起来,可以清晰地看得到阿弋夫那双至死不闭的眼睛里面写满了不甘,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灿烂的北极光如梦似幻般在苍穹上不断地流转着……

而此时的张川,只能忍受着马赛尔与阿弋加起来将近千镑重量的挤压,但是奇怪的是,他完全感觉不到了痛楚,整个身体好似已不再属于他,整个天地中的一切都仿佛凝结了一般,变得诡谲而神秘。

“难道灵魂就即将离开时,就是这样的感觉吗?”张川弄不清自己究竟遇上了什么?这诡异的情况到底是什么原因所造成!

他看到了自己右上方的一只蛾子,凝结在空中的姿势,胖臀后翘,肥头上白灰灰的眼睛在盯着他,发出了无辜和迷惑的表情,显然它似乎和张川拥有着相同的命运,像是忽然被摁了暂停的TV画面,全定格在这一刹那间,因振动翅膀而掉落的粉扑让张川有种恶心之感,当然他不会有什么东西可以吐得出来……

更奇异的是从离开阿弋夫臭嘴滴下的两点血滴,落在离他鼻子不到二厘米之处,凝在那里,愣是就落不下来。

而在十秒钟之前,惊心动魂的一战结束,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最多只能在这世界上逗留多一分钟的时间而已!

整个世界都变得寂静无声,仿佛天地万物全部都停止了下来,张川不知道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他并不觉得自已是个可以死后上天堂的人,如果这世上有神仙,估计也不会来打救他这样沾满血腥的人。

在这一刻,张川只知道自己除了可以思考,可以看得到东西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包括眨一眨眼睛,转动一下眼珠。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整个世界静止悬停在自己的面前。

就在他等待着灵魂月兑离身体,升上天堂或落入地狱时……

整个世界突然动了,却以一种倒退的形式而动的,如右上方的那只飞蛾用着惊人的速度,就如飞机倒飞一般,瞬间消失,压在他身上的阿弋夫和马赛尔更是吓了他一大跳,如被摁了倒带的录像般,刚刚的那一战在飞快地倒退着。

天空星辰褪去,突然亮了,瞬间又黑了下去,然后又亮起,周围树木上的叶子黄了又落了,落了又绿了,绿了又盛了,盛了又黄了……速度之快,让张川有种头晕眼花,目不瑕接之感。

周围的一切都在以惊人的迅速变化着,张川眼睁睁瞅着旁边不远处的一颗几米高的小树叶绿叶黄,慢慢变小变小……

脚低下的荒草高了又低,枯了又长……

最后张川已经习惯了这种诡异,凭一切的景色在眼前飞快地流逝着,让他感到发怵的是,马赛尔、阿弋夫和七名超级杀手早不知所踪,在不断变幻的景物中,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再看到过任何人。

幸好张川拥有着杀手的心里素质,要是换成正常的人,可能早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吓得心脏不堪重负而亡了。

世界在无声快速不断地倒退变化着,然后如一辆熄了火的列车一般,逐渐越来越慢,画面最终定格在最后出现的一幕,再次与原来的空间接上了轨,一切都缓缓恢复了正常……

灿烂的阳光洒落在张川的身上,给了他一阵极不真实之感,良久、良久之后,张川总算恢复了意识,眼前的地方还是前一个多小时与AK组织死战之地,墨河水依然在“哗哗”地流着。

走动中的张川不由大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想看看原来戴在手上的瑞士军表,一看自己的手,居然比原来的小了一大圈,那里还有什么表。更让他惊异的是,脚板上穿着的,居然是记忆中的破胶凉鞋……

原来的休闲裤变成了缝着几个大补丁的海军蓝,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棉衣衬衫,走了几步之后,感觉背后一阵沉,转身一看,居然是个大书包,张川脑子有点发涨;难道自己在做梦?

看着倒退的景物,没到一会的时间张川已经奔回了城,他不由一愣,只见周围的街区早就已经变天换地,破落的街市让他稀微记得,这是十几年前的样子。

街上走着一大群学生,穿着都有点朴素,倒是和自己对十多年前的记忆相符合,一些看得出像是和自己同一年代读书的人正围着校门口旁边的小买部,正在吃着自己小时候最想吃,却难得买得起的冰淇淋。

“川子,明天就是署假了,你可别忘了我们几个之间约定的事啊!”

一道熟悉又遥远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还没等他回头之时,一手温暖的手已经拍到了他的肩膀上,多年的杀手生涯,虽然头脑在一片混乱之中,但自然的反应使他立时做出了相应的动作……

“嘭”的一声,紧接着有人发出稚女敕“唉哟”的声音,张川一看,只见倒在地上的人居然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严伟。

“川子你这小子是在干嘛呢?唉哟,我的快被你摔烂了。”

张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半晌之后,确定倒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严伟之后,才有点茫然地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我一定是在做梦?”这是张川的第一反应,旋即开口问:“今天是几年几月几日了?”严伟一听,模着的手停了下来,望向他的目光变得诧异无比,似乎在看一个怪物似的。

张川一把抓住严伟的手,一脸正色地再次问道:“今天几年几月几日了?”

“川子,你的脑袋没被驴子踢过吧?还是发烧烧坏脑子了?今天是1997年6月30日啊!唉哟吖,快放开你的手!”严伟申吟。

张川不断地念了几遍:“今天是1997年6月30日?今天是……”

“喂、喂,川子,你的脑袋真的让驴踢了?”

张川不可能和严伟说;我是从2011年8月24日回到现在的,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难不成自己因为太想回到过去,准确一点来说,太想挽回父母当年出现的事故而记忆把自己带了回来?

或者说似是灵魂一类的东西,瞬间就穿越了时空,又回到了十四年前的那个自己身上,或者说,自己经历了时光倒流?

刚才自己还处于2011年的8月24日,只剩余最后一口气没咽下,立时就要挂了的人,居然回到了从前?

这对任何人而言,一时半会恐怕都是难以适应得过来的事,那怕心里素质超强的张川也不例外……

此刻是97年的夏季?那么自己刚好上完初二,眼前校门的样子与人群再加上那时的死党严伟,似乎预示着这一切都是真的,而眼前的景物都是自己记忆中熟悉的楼房,前几天张川还来到了这怀念过去,这些都是已经不复存在的景物,现在映入眼瞳,显得格外的真实,给了他一种无比亲切的感觉。

看着他痴傻的样子,在旁边正指着自己发出笑声的一簇女生,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眼熟,隐隐约约间似乎与那些本已模糊了的面孔渐渐重合在了一起,缓缓变得清晰了起来!蔫然记起,那些正在对着他指指点点,发出笑声的那些女孩子,不正是他当年的同学吗?

“哥,哥,我们回家吧!”

记忆中怏生生的声音在张川耳边响起,他不由低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肥大、上面打着十多个补丁,胖嘟嘟的小脸蛋,流着鼻涕,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正拉着他的衣角,正望着他笑……

张川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他不由如获珍宝般一把抱起了小女孩,亲了亲她胖嘟嘟的小脸蛋,这一刻,他已热泪满盈……

“燕子,见到你真好,嗯,咱们回家,回家……”张川小心翼翼地抹去了小女孩的鼻涕,嘴里喃喃地说。

在严伟的眼中,今天的张川,脑袋一定是被驴踢了,不但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居然还抱起了他平时最讨厌跟在后面打转的妹妹,这一切对严伟来说,和看到太阳从西面出来没什么两样,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走在熟悉的路上,张川蔫然记起,自己的成绩在全班,甚至于全校,都是属于顶尖一级的,当然,这要从后面算起!在没有实行九年义务教育的97年,小学升初中也是要经过考试,而县第五中学,就是处在最后一层梯队里面的存在,就算在眼前的这所学校里,他那时的学习成绩也是“精英”中的“精英”。

当然,对于这些白天累得要命,晚上一回到家就躺在炕头上的矿工来说,教育孩子本身就是一种奢侈的事,都是放任着野大的,加上院子里的孩子又多,如严伟一类的,别说是三天两头,几人几乎时时凑合在一起,不是偷鸡就是模狗,不是跑到山上疯就是扒在地上滚,在这样的环境条件下,成绩好那就是真正异类的存在了。

熟悉整齐的一排“纯天然”平房,这就是矿工宿舍区,而家,就是其中一间!目光触及破木板做成的家门时,张川的眼睛就似打开了的水龙头,泪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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