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哪怕是袁生自覺自己的思想境界已經快到視錢財如糞土的地步，並且對這片土地也愛得深沉。
但是面對眼前這位摩根士丹利掌門人拋出來的大餅，哪怕這個餅不是拋給自己的，但還是感覺到心驚肉跳，心有所動。
他眼角余光很小心的掃向自家大老板，想看其有什麼反應。
顧青眉頭緊鎖, 顯然是在深思。
但僅僅是片刻過後，年輕的顧老板就回應道︰「很抱歉，您所提的內容太多了，而且涉及到的項目以及各個分公司、研究室、合約還有很多不能透露的內容。
我需要慎重的考慮，並且與管理層協商之後才能做出決定。」
戈爾曼當然知道這種決定不是一時之間就能做出來的，所以他表示理解。
「理當如此，任何一個重要決定都不應該草率，但我相信, 在慎重考慮之後，您心中的答桉會更加清晰。
雛鷹總要起飛翱翔再更廣闊的藍天之下，美利堅是資本的帝國，並不是被妖魔化的那般恐怖，全世界最精英的人才都夢寐以求的地方，怎麼可能會做出那些不明智的舉動？
請相信我，或者說，請給我們大家一點機會。
那我就不再打擾您寶貴的時間了，畢竟年輕充滿活力的寶貴時間更需要去奮斗，而我這個老年人的時間可沒有這麼寶貴。」
戈爾曼信心十足笑道，隨後留下了私人聯系方式，便握手離開。
在他看來，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雖然顧青沒有現場同意，但沒有明確拒絕的表態，就已經足夠說明很多問題。
這位九州科技的創始人, 或許真的已經在某些勢力的高壓控制下，生出了逆反心理。哪怕是有民族大義壓著, 但也有了些小心思。
有一眾心理學專家教授做出來的人格模型模擬，戈爾曼只覺得這個任務還挺輕松，甚至打算多留半天，看下熊貓再回國。
在戈爾曼一臉輕松的坐著豪華防彈商務車，享受著車隊護送離開九州科技園區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自己的臉被路邊的攝像頭拍下。
現在是大數據時代，每一個人都沒有隱私可言。
作為摩根士丹利的掌門人，戈爾曼入境之後的行程早已在某些部門的掌控之中。
甚至就連今天，他進入九州科技園區，也是上面願意放行的結果。
不然？
蓉城在短短五年間抓到了三位數商業間諜可不是白瞎的。
燧人公司的高管層中，人員屬性最多的是九州科技，而第二順位的則是夏資委的人，至于曾經夏為的落子，在九州科技一輪又一輪的***中，也是越來越少，甚至被吸收到九州科技陣營。
夏資委的盧代表現在已經是燧人公司的總裁之一，他的日常工作也很愜意。
在公司里，助理和下屬會為他奔波勞碌，每天動動手指就能拿到朔實詳盡的報告交給上面。
甚至每個季度都有不菲的薪資收入，並且除了這部分收入之外, 還有夏資委給的補貼, 哪怕未來燧人公司破產了, 他也能繼續悠閑下去。
而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九州科技方面的人，實在是太懂事，太配合了。
項目資料？給。
海外安排？給。
高層會議？來。
幾乎是無事不可對人言，並且九州科技的管理人員們也不會搞內斗，基本上每天都是正常工作正常下班。
而對于上市問題，也是不催不急，按部就班的走程序，有什麼問題也會主動配合。
可今天下午剛坐到辦公室，盧總裁拿著自己配額的桃夭，正準備來一口，卻突然遭遇了晴空霹靂一般的變故。
他甚至被嚇得有些心驚膽戰，因為手機里傳來的消息太可怕了……
盧總裁深呼吸了幾次，等到情緒平復些許後，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拿起手機逐字逐句的審閱著信息，隨後撥通了某個大人物的電話。
「領導，這件事確定屬實嗎？消息來源是否可靠？」他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摩根士丹利的首席執行官不可能這麼簡單就到九州科技吧，他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公司執行官……」
沒等盧總裁把話講完，電話那頭稍顯疲憊的聲音就打斷了他的疑慮︰「兄弟部門傳過來的消息，你覺得會有問題嗎？」
……
盧總裁嘴巴張了張，但卻發現自己發不了聲音。
等了不知道多久，等他听出電話那頭的沉重呼吸聲後，他才說道︰「這是我的錯誤，我們應該加快進度。」
在體制中，出現錯誤並不可怕，最怕的是不會甩鍋與背鍋，有些時候背鍋也是福，而盧總裁能爬到這個位置，自然深諳其道……
只不過這種官僚作風在今天好像有些使不通，因為電話那頭突然換了一個人在講話。
那洪亮的嗓音震得盧總裁耳膜生疼。
「這種時候就別用這些死規矩來擔責，九州科技接待摩根士丹利一行人是通過報備的，但是由于權限問題，我們這邊並不知曉。
現在可以得到的消息是，九州科技並沒有改變態度，接待他們也是虛而委蛇。
但是這也給我們敲響了警鐘！
九州科技現在面對的不是一家公司，而是西方大部分科技企業和財閥的聯合。
燕交所需要一根定海神針，大夏股市、社保基金也需要它來一挽頹勢，我們也不可能為了穩定一味打壓指數！
在這種時候就不要再爭三核桃倆棗的權利，經過我們的商議，現在有個重要命令對你宣布！」
听到這位的聲音，盧總裁下意識就起身站立應道︰「是！」
「全力配合燧人公司在燕交所的上市行動！務必在第三季度完成主體工作！第四季度上市！
你整理好相關資料，明早八點過來參加一項重要會議！」
「是！」
掛完電話後，盧總裁原本擦干淨的額頭，現在又是汗如雨下。
九州科技竟然已經到了需要顧青親自出面對摩根士丹利掌門人虛與委蛇的地步，形勢不容樂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