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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皇帝,朱允煐一直都是勤政的,對于很多的事情也都是需要盡可能的去掌握才好。

所以對于朱允煐來說,他對于百官的監督等等從來都沒有放松,很多人也都知道錦衣衛在活動,也知道東廠的番子也在活躍。

哪怕文武百官乃至士林學子有不少意見,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畢竟真的要說起來,英示皇帝算好的了,現在的錦衣衛比起早年間要低調不少,沒有以前那麼跋扈,也沒有像以前那樣讓人聞風喪膽、風聲鶴唳。

朱允煐接過王承恩遞來的密折,認真的看了看,他的眉頭緊蹙,面沉似水的朱允煐非常不高興。

只是不高興也沒什麼辦法,哪怕他是大權在握的皇帝,只不過很多的事情也未必就是可以讓朱允煐順心如意,很多的事情也確實會超出他的預料。

本身還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做了一些事情,稍微的理順了一點政務,這是值得開心的事情。可是現在呢,這就有著那麼一些事情發生了,要打亂朱允煐的一些計劃了。

不過這樣的事情也算得上常見,主要就是因為皇帝的工作就是這樣,經常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很多的事情也確實不會特別如意,會有著足夠多的東西讓人始料未及。

看到朱允煐的表情,王承恩這個時候也開始提心吊膽起來了。他倒不是擔心殃及池魚,畢竟陛下也不會輕易的對他發脾氣。可是就是因為太了解陛下了,看到皇帝的表情,就可以猜測到很多的人要遭殃,肯定要有大事發生了。

將密折合上,朱允煐繼續批閱著奏折,就好似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發生一般。

「讓太子今個去春和殿。」朱允煐忽然開口,說道,「只要他過去就是,你看著辦。」

這一下王承恩更是提心吊膽了,刻意的將皇太子殿下給支開,這可不是什麼小事情。因為絕大多數的時候,洪武皇帝和英示皇帝是不會避開太子的。而現在這麼做了,那肯定是大事了。

但是這件事情對于王承恩來說,好似也沒有太大的問題了,哪怕這樣的事情有些反常。不過只要陛下交代了,王承恩就肯定可以將這些事情給辦好。

在乾清宮里,小小朱一身甲胃,熟練的在揮刀,而老朱含笑坐在旁邊看著。

其實小小朱練習的刀法,實際上都是尋常的戰陣刀法,並不華麗。這也是老朱指導的,誰讓老朱也是亂世里殺出來的,他知道的是高效的殺敵之法,不需要那麼華麗。

看到王承恩過來,老朱笑著問道,「咋了?咱那大孫兒舍得過來了?」

王承恩立刻跪下,恭敬說道,「回太上皇陛下,皇三子殿下已經開口叫人了,皇爺令奴婢請太子殿下回宮。」

小小朱收刀,開心不已的說道,「那咱要回去了,皇弟總算是會說話了。」

老朱看了一眼匍匐在地的王承恩,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隨即躺在靠椅上假寐。

就算王承恩是得了朱允煐的旨意才過來的,但是在老朱看來,王承恩這也是誆騙了小小朱。這樣的奴婢也是需要敲打一番,要不然就有些不識好歹,很容易得志猖狂。

至于王承恩在想些什麼,老朱根本不在乎這些事情。這也是老朱的一個特點,對于自己在乎的人,老朱可以不講理的去包容。可是對于不在乎的人,老朱也可以不講理的霸道。

體諒什麼的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老朱可不在意那些事情,他只有自己的看法。

就在王承恩繼續乖乖跪伏在地的時候,朱允煐終于姍姍來遲了,「喲,還跪著呢?」

老朱睜開眼,笑著看了看朱允煐,才對王承恩說道,「裝腔作勢的狗東西,在皇帝跟前做什麼戲?怎麼,咱苛待你了,讓你在這裝模作樣的?」

王承恩立刻以頭搶地,誠惶誠恐的說道,「奴婢不敢。」

朱允煐沒好氣的說道,「不敢就起來,在跟前伺候著!跟著咱也十多年了,還是沒個長進。」

老朱看了一眼王承恩,有點奇怪的問道,「這老東西,在你跟前十多年了?」

朱允煐有些不確定,主要是被老朱帶壞了,「得十多年了吧,估模著得有十五年了?」

王承恩立刻回答,恭恭敬敬的說道,「回太上皇陛下、皇爺,奴婢是在洪武十六年在皇爺跟前伺候著,如今已經十八年了。」

那還真的有些年頭了,也確確實實算得上比較久了,這絕對算得上朱允煐跟前的老人了。

老朱對此也是有那麼一些不好理解,也就是雙全這些年能跟在他身邊,這還是因為雙全跟在老朱跟前的時候,老朱開始慢慢的放權了,雙全只是跟在老朱跟前伺候著、照料著。

當然了,雙全是朱允煐派到老朱跟前的,這可能也是有一部分原因。

但是不管怎麼說,王承恩能夠在朱允煐跟前伺候近二十年,這里頭除了王承恩辦事得力外,也是因為朱允煐比較寬宥。在老朱跟前,不可能讓一個太監伺候這麼久的時間。

將密折遞給老朱,朱允煐說道,「前些日子你才和咱說了要注意武勛,咱現在就注意這些了。現如今好了,咱就準備要給那些武勛好好的整治一番了。說起來,咱還是太仁善了。」

老朱看了看奏折,隨即語氣平和,「是該整治整治了,這些個不成器的東西!」

殺武勛、殺功臣,這樣的事情朱允煐確實不想做,可是有些時候也不得不這麼做。

一些武勛站隊有問題,這對于皇帝來說就算無法容忍了。對于這樣的一些武勛,肯定是要收拾一番,這也算得上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了,很多的武勛也就是因此失爵,甚至全家被誅。

另一些武勛,可能單純的就是和朝廷的大方針有沖突,所以有些時候自然也就是需要稍微的清除一些了,朝廷也需要保證武勛力量的可控,不能讓他們無限壯大。

還有一些武勛的下場不太好,那自然也就是因為他們的貪贓枉法,是因為他們仗著功勞囂張跋扈,這也算得上他們的取死之道了。

真的要說起來,朱允煐也知道很多的武勛橫行不法。只是有些時候朱允煐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有些事情也就沒辦法在這個時候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了。

朱允煐嘆了口氣,實際上早些年的大明朝廷上,確實武勛力量極其強大。

當初那些跟著老朱打天下的武勛當中,不少人在有著地位和榮華富貴之後迅速的墮落,橫行不法的事情他們也沒少做。這樣的一些武勛,很多人的下場也確實非常的淒涼。

在大明朝建國最初的那段時間,老朱的鐵血手段確實震懾了很多的武勛,也因為一些汰除讓大明朝的武勛力量可控,讓不少的武勛也知道了需要遵紀守法,起碼不能觸踫皇帝的底線。

但是現在呢,大明朝的那些個開國功臣寥寥無幾了,而他們的子孫已經陸續站在了朝堂上。

有一些人可能是陪著他們的父祖見證了亂世成為治世,他們可能在童年的時候也經歷了一些苦難。但是這也是相對有限的,因為大明朝的發展實在太快,榮華富貴很快就到來了。

這也算得上驟然富貴氣質沒有跟上,畢竟老朱當初的那些班底,很多的都是泥腿子,或者像朱允煐的外公常遇春那樣還有當過土匪的經歷,這都不是什麼善茬。

底層的人驟然得到了權力和地位,有些時候也是很容易迷失的。甚至很多人,也會在得到了權力後成為他們曾經最厭惡的那個樣子,作威作福的事情也沒少做。

而那些個勛二代、勛三代,他們可沒有太多的苦難記憶,他們基本上也都是出身富貴,一個個的看起來也都是享受著錦衣玉食,以及有著足夠多的特權。

要說他們和平民百姓有著什麼共情,那自然也就是天方夜譚了,很多的武勛實際上都是高人一等的。要說他們的道德水平,不去橫行不法就算是比較好的了。

朱允煐嘆了口氣,對老朱說道,「咱啊,這一趟是打算要清理門戶了。這些人咱看不下去了,也沒打算容忍他們了。該處理的,咱都給處理好。」

老朱笑著點頭,認可朱允煐的說法,「這樣才好,皇帝該心狠的時候就心狠。咱當年連一起長大的老弟兄都舍得殺,你現在也該這般。這些個武勛,有些時候真沒個樣子。」

朱允煐自然認可這些說法,有些個武勛確實該好好的整治一番了,是該好好的收拾收拾了。

之所以說要清理門戶,就是因為犯事的是常系一脈的勛貴,這就是屬于朱允煐的班底了。

不過就算是常系,也不代表朱允煐就要完全的庇護。朱允煐不是常系的皇帝,他是大明的天子。最重要的還是朱允煐就算是常系的帶頭人,偶爾也是需要去修理一下歪枝亂芽。

這一點朱允煐很清楚,老朱自然更加清楚這些。所以該心狠的時候,必然也是需要心狠。有些時候皇帝念舊情,但是那些武勛倒是不會去體諒皇帝的一些為難了,他們倒是會主動去給皇帝增加一些煩惱,讓皇帝難堪。

朱允煐也忍不住樂了起來,對朱允煐說道,「藍玉還在西北練兵,他這些年倒是長進了。咱看啊,他現在倒是穩重了點,他倒是管不住其他人了。」

藍玉的荒唐事沒少做,羞辱北元皇帝妃嬪、醉酒攻打大明朝的邊關、佔平民的地毆打御史。要說年輕時的藍玉,絕對是居功自傲的典型,也確確實實就是那種橫行不法的勛貴典型。

要不是因為藍玉身份特殊,以及當時也需要藍玉的才能,藍玉說不定早就被處理了。

朱允煐倒是樂了,說道,「他倒是長進了,知道自己的爵位和香火有了傳承,老實了不少。就是咱說,他是知道害怕了,好似也失了一些銳氣。」

藍玉以前只有女兒,所以也確實沒有‘後顧之憂’,都是一些所謂的‘絕戶’了,還有什麼好在意的。但是當將外孫抱回來當成了孫子之後,藍玉就不一樣了。

不要說在這個年代大家對于香火無比的重視,幾百年後實際上也是一個樣,很多人都是在乎香火傳承。

老朱沉默了片刻,說道,「藍玉年紀大了,是有點失了年輕時的銳氣。不過到底是你外祖教出來的,也是悍勇無雙。現如今都說傅友德悍勇,要咱說和你外祖還是有些差別。」

明初 將如雲,但是誰也不敢和常遇春爭驍勇無雙的名頭。很多人也都說徐達謹慎、平和,其實常遇春雖然看似驍勇,不過也不是有勇無謀,只不過大家關注的都是他的悍勇而已。

朱允煐想了想,還是有些不太確信,「皇爺爺,真的要說在傅友德和藍玉之後,咱除了指望徐輝祖之外,還該重視哪些個人?」

老朱明白朱允煐的意思,就是擔心朝中無將而已。明初時大明的朝堂上 將如雲,不管是將才還是帥才都不缺。

可是現在就難說了,現如今的大明朝朝中也有一些戰將。有藍玉、傅友德、耿炳文這樣的開國功臣,也有徐輝祖、李景隆這樣看似還算有些才華的勛二代。

不過對于大明朝的天子來說,肯定是不介意朝堂上多些名將,這也是人之常情。

老朱沉默片刻,說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啊,好些人有些天分,也是該在戰陣上摔打。老卒百戰余生,就是悍卒。將帥統帥千軍萬馬多打幾次,沒輸就是有些長進。」

說到底還是需要實戰,這才算得上是最好不過的鍛煉辦法了,這也是最好的長進方式了。

老朱想了想,說道,「張玉還算不錯,你可以用一用。他那個崽子張輔和你年歲相當,也可以用一用。丘福還成,只是這人容易得意忘形,可用不可重用。」

朱允煐立刻點了點頭,隨即說道,「這一趟大軍從高麗回來,咱也好好的收拾、整治一些人。皇爺爺可要撐住,咱的名將有了,垠兒還缺人用!」

老朱瞪了朱允煐一眼,沒好氣罵道,「真當老子是牛馬?操心你爹的班底不夠,還給你留了人。現在咱重孫的事情,咱也得管著?!」

朱允煐一本正經點頭,老朱長壽絕對不是壞事,這也是朱允煐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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