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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頓吏治的事情,看起來是愈演愈烈了。從吏部開始,陸陸續續的也出現了其他的一些部門,各種貪贓枉法的事情都出現了,包括五軍都督府,皇帝都是通下狠手。

最讓人感覺到擔心的,還是市舶司和銀行,這兩個英示皇帝無比重視的衙門,居然成為了貪腐最重的兩個地方。大概也是因為這兩個衙門,也確實是和真金白銀的打交道,所以貪腐滋生也成為了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朱允煐確實非常的惱火,所以現在看到一些犯官下獄,或者是錦衣衛奉旨抄家等等,也很正常。教司坊那邊,一些犯官的家卷也是沒辦法繼續錦衣玉食了,淪落為奴為婢,甚至成娼妓。

心慈手軟什麼的,那是不存在的。朱允煐覺得自己沒有延續老朱時期的剝皮充草,那就是最仁善了,他從來都不是那種‘仁皇帝’。

茹有些憂心,回到府邸後沉默的在喝酒,他最近這段時間的壓力可不小。

「父親,如今錦衣衛日漸起復。」茹鑒看著茹,憂心忡忡的說道,「現在外頭說什麼的都有,前幾日錦衣衛直入國子監鎖拿犯官子嗣,士林更是非議頗多。」

茹看了一眼長子,說道,「這些事情你莫要摻和,你現在身份不一般。」

茹鑒說到底是茹的長子,最重要的還是因為茹鑒現在是駙馬都尉。要是按照輩分來算,甚至還是英示皇帝的姑父。這個時候的茹鑒再去摻和朝政,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對于自己駙馬的身份,茹鑒其實並不抵觸,大明朝的駙馬不是不能步入朝堂的。很多的駙馬,也都是手里有實權的,梅殷、王寧、郭鎮、胡觀、馮誠這些人就是翹楚。不過考慮到他們都是武勛出身,似乎也是沒有可比性。

但是不管怎麼說,大明朝的駙馬真的不是兩宋時期一旦成為了駙馬就是自絕于朝堂了。

茹嘆了口氣,說道,「為父也沒有想到如今貪腐之風如此之盛,早些年太上皇在位,吏治頗為清明。這才短短幾年時間,貪官污吏何其多。」

茹鑒則立刻說道,「兒子也不是說陛下整肅吏治不好,只是陛下此次整肅吏治,頗為重用廠衛。長此以往,兒子擔心早些年錦衣衛就要猖獗起來。」

雖然茹鑒也沒完全見過錦衣衛早些年的囂張跋扈,但是錦衣衛留下的凶名實在太盛。但是錦衣衛蟄伏,這也就是最近這些年,茹鑒其實或多或少的還是有著那麼一些印象,心里有些擔憂也很正常。

「陛下心里自有主意。」茹嘆了口氣,說道,「為父,這些時日也沒能見到陛下。朝中文武,也是難以見到陛下。」

在早朝上當然可以看到英示皇帝,也有不少文武百官談及到整肅吏治的事情,或者是什麼彈劾錦衣衛的,這樣的行為也確實是存在的。

但是那又如何呢,因為在上朝的時候,英示皇帝肯定是要打馬虎眼的,是在湖弄著這些文武百官的。而一旦下朝,英示皇帝就消失不見,王承恩各種理由的去擋著一些文武百官的求見。

英示皇帝現在就是在用無賴的戰術,而且英示皇帝好像看起來也是真的沒有打算掩飾自己的一些做法和意圖。

可是誰讓他是皇帝呢,還是那種大權在握的皇帝。文武百官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滿和牢騷,也只能乖乖的憋著,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

在煩惱的肯定不只是茹父子,大明朝現在不少的文武百官在這個時候都是感覺到比較苦惱的。

皇帝在整肅吏治,不少人也都是可以接受。大概也是因為這些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他們根本不擔心屠刀落在他們的頭上,他們依然是英示皇帝最可靠的治世能臣。

這些人真正擔心的還是廠衛的進一步死灰復燃,擔心的是廠衛的進一步做大。有些時候放在朝堂上說就好,沒必要讓廠衛也參與其中,這簡直是皇帝對于文武百官的不信任,以及一種明顯的警告了。

只是在這樣的時刻,就算是有再多的牢騷,看起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誰讓這是英示皇帝鐵了心一般的在整肅吏治呢,要給文武百官再添一道監督體系。

不滿,也只能在這個時候憋著了,誰讓文武百官看起來也根本斗不過皇帝呢,只能默默的想辦法緩解一些壓力了。

朱允煐心情就很不錯,看著奏折就樂了,「現在見不到咱,就只能上折子想辦法奏辯了。那咱留中不發,這些人也就只能抓瞎了。」

無賴的手段,朱允煐一點都不在意,他是真的不在意這些手段是不是有些上不得台面,只要能夠帶來不錯的效果,這對于朱允煐來說也就足夠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其他的一些個事情,還真的是可以稍微忽略一些的,不需要太在意、不需要太敏感,他又不是要做什麼完美無缺的聖人,對于所謂的‘十全老人’更是不屑一顧,虛名對于朱允煐來說不值一提。

不過想一想,朱允煐也很得意,「皇爺爺打下來的基礎實在太好了,皇權高度集中,所以皇帝的意志也可以得到最好的貫徹了。」

這也就意味著朱允煐現在根本不需要將太多的精力放在平衡文武,或者是和文武百官爭權這樣的事情。

王承恩從一個小太監手里接過信,快速的朝著朱允煐走來,「皇爺,東廠那邊來的折子。」

朱允煐檢查了一下火漆,隨即打開了。其實他也能夠猜出來,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老朱的行程,對于老朱和小小朱所在的位置,朱允煐一直都是清楚的,雖然也可能延後了兩三天,但是也算一切盡在掌握中。

對于老朱想要改成水路回應天府,朱允煐沒有什麼反對的意見。老朱不暈船,再者就是現在也是豐水期、船也足夠大、足夠穩,不需要擔心那麼多的事情。

看了看信,朱允煐也是哭笑不得了。只能說他的那個小老弟倒霉,在巢湖開開心心的抓魚抓螃蟹還沒結束,這就給皇爺爺知道了,一紙詔書只能乖乖的過去挨訓,然後順路給帶回應天府了。

這還真的是‘意外之喜’啊,雖然對于朱允煐在外頭瞎跑,朱允煐確實是不太在意的。但是以他對朱允熥的了解,這小子跑出去了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來的,回到眼皮子底下也挺好的。

「著東廠、錦衣衛繼續跟著,五軍都督府那邊也派人過去迎一迎。」朱允煐笑著開口,說道,「讓郢國公注意些,太上皇回京前咱得知道。」

東廠和錦衣衛去跟著,自然是要及時的傳遞消息。讓馮誠去盯著,自然也就是因為老朱回到應天府,朱允煐這個皇帝于情于理都是要出去迎接的。

王承恩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這絕對不能馬虎大意。真要是出現什麼疏漏,雖然太上皇可能不在意,但是說不定朝中文武到時候要嗦什麼,甚至一些百姓可能也會有些議論。

說到底在這個年代,‘孝’這個概念深入人心,是對于一個人評價的極其重要的標準,哪怕是皇帝也不能免俗。

要是皇帝孝道有失,估計不少文武百官就要紛紛上疏了,到那時候皇帝不只是面子上難看,說不定也算得上是給文武百官抓到了把柄,只能讓出一部分權力了。

皇權始終是和一些文武百官有些沖突的,文武百官想著要限制皇權的心思,也可以說的上是從來都沒有停歇的,他們絕對不希望皇帝做到真正的大權獨攬。

像洪武皇帝和英示皇帝這般強勢的皇帝,對于文武百官來說肯定不是最好的為官的環境。

這也是哪怕洪武皇帝和英示皇帝無比強勢,可是也始終有著那麼一些文武百官在想方設法的去和皇帝斗爭,想著要去削弱一部分皇權。

心情不錯的朱允煐想了想,對王承恩繼續交待,「宗室這邊也是要注意點,咱估模著過幾日皇爺爺就該回應天了,宗室這頭也是該過去。」

雖然是老朱的‘親孫子’,但是朱允煐還是很‘大度’的,沒必要和老朱的其他兒子、孫子或者重孫爭寵,不需要有著一些個小肚雞腸。只要老朱開心,對于朱允煐來說就足夠了,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有些事情需要朱允煐交待,而有些事情則是不需要朱允煐交待,大家其實也都知道該做些什麼。

說到底也就是朝廷自有法度,有些時候按照章程來,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問題了,不需要擔心手忙腳亂。

說到底現在的大明朝也不是開國之初,不是那個很多的規章制度還沒有完善的年代。

還是繼續處理朝政吧,很多的事情現階段也確實不需要朱允煐去操心,手底下的人自然也知道該做些什麼,很多人也都知道自己的職責是什麼。

比如說遠在高麗的那些人,現在更是清楚自己要做什麼。自然也就是大軍開拔、繼續行進,一定要將篡國的那些奸賊給徹底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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