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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煐還是很感激老朱的,因為老朱將大明的底子打的非常牢靠,這也使得朱允煐這個後繼之君可以放手施為。他不需要考慮什麼中興,或者是考慮太多的休養生息。

國家的底子比較厚,這也是朱允煐現在可以放開手腳、甩開膀子大干一場的原因。

很多人以為老朱不擅長經濟、不擅長休養生息,那簡直就是在開玩笑。先不說老朱開國之初百廢待興,雖然不至于像劉邦當初想要找四匹毛色相同的馬都找不到, 但是大明開國之初確實艱難,曾經繁華的揚州幾乎成為空城。

這樣的事情不勝枚舉,也只能說明當初的大明確實是比較艱難。

可是現在呢,朱允煐不認為自己搞了個銀礦或者是從南洋撈回來了不少香料、寶石或者金銀就振興了國家。不信的話想想歷史,就算是經歷了靖難之役,國家算得上是元氣大傷。

不過即使是這樣, 也不妨礙朱棣數次北伐,而且搞了好幾次鄭和下西洋,甚至還不包括興建天津、遷都北平。

這里頭自然也有朱棣父子勵精圖治的原因,不過要是沒有老朱打下來的扎實基礎,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里恢復民生,不可能有著那般強悍的實力。

朱允煐很清楚,現在的大明比起歷史上更加的強大,這一點是母庸置疑的事情。

別的可以暫且不說,沒有靖難之役,自然也就不會傷了元氣,沒有因為內訌導致損兵折將。因為朱允煐的存在,勛貴集團也保留了不少元氣,常系一脈沒有被一掃而空。

至于說對于火器的持續發展,或者是大明海船的持續進步,這也都可以算得上是朱允煐的一些小小功勞,他看起來還是做了不少事情的。

茹就覺得當今天子是明君,他很早之前就知道這一點了, 因為他是當今天子曾經的伴讀, 他可以說是看著天子長大的。

但是即使是這樣, 他也不認為自己就多麼厲害。天子早慧, 這一點茹比誰都清楚。天子心機深沉, 這是茹早就發現的事情,更何況天子的雄心壯志,茹也多少是能夠知道一些的。

而天子要是心狠手辣起來,茹一點都不意外,這也是他覺得很正常的事情。

所謂慈不掌兵,為君的更是要賞罰分明,讓人知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會寧侯張溫確實有功勞,只是這些橫行不法的勛貴被懲處,也不是一個兩個了。頂多也就是以前是洪武皇帝處置,那些勛貴的下場更加淒慘一些。

張溫成為了被殺雞儆猴的對象了,成為了英示皇帝即位後第一個被褫奪爵位、全家流放的侯爵,一個分量不輕的勛貴。

對于張溫的遭遇,茹也沒有什麼同情,畢竟他們不算是一個群體。再者就是作為吏部尚書,茹也很清楚英示皇帝對于整頓吏治的重視,張溫這個時候犯事,只能說撞在了槍口上。

面對英示皇帝, 茹現在也越來越有壓力了,大概也是因為英示皇帝的君威看起來越來越重了,現在的英示皇帝, 很多時候越來越像洪武皇帝了。

這樣的感受,估計也不只是茹一個人才有,能夠在朝堂上立足的,很多人估計也都是感受到了。

其實很多人也清楚,當時還是皇太孫的時候,不少人就覺得朱允煐要是即位,說不定就是一個洪武皇帝,畢竟這是洪武皇帝教出來的,性格和做事風格很多時候還是比較相似的。

這些人的一些預測,現在也越發得到了證實。皇太孫時期不做太多的掩飾,只不過很多時候一些鍋都是洪武皇帝背的,畢竟皇太孫時期批閱了奏折也是需要上報給老朱審核。

而現在當了皇帝大權在握,這就少了背鍋的對象了,很多的事情大家也就知道是英示皇帝的手筆了,看起來和洪武皇帝時期沒什麼改變。

「陛下,三法司也已開始清查吏治。」茹努力保持著平靜,說道,「自吏部始,也已查明一些犯官徇私舞弊、貪贓枉法。」

朱允煐一點都不意外,把玩著寶印說道,「這也正常,吏部到底掌著銓選、考課、爵勛之政,甄別流品、清濁、臧否。莫要說吏部了,兵部、五軍都督府,每年都有不少文武跑官,多有勾連。」

這是事實,有些事情朱允煐很清楚,文武百官乃至天下百姓也都是心里有數的,這也是屢禁不止的。

茹趕緊跪下,態度還是要表明,「臣有罪。」

朱允煐看似是不置可否,說道,「既然有罪,那就許你戴罪立功。吏部到底是六部之首,掌天下官吏。吏部不清,談何吏治。」

看著跪著的茹,朱允煐繼續說道,「罰俸三月吧,以觀後效。」

別看茹是朱允煐的第一心月復,只是處罰起來,朱允煐顯然是不會太過手下留情。對于心月復的處罰,朱允煐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比如說卓敬這個曾經的心月復,朱允煐到現在都沒打算召回朝堂。

有些時候朱允煐也自認為有那麼一點刻薄寡恩的,一旦對有些人失去了耐心和信任,朱允煐顯然是不會給那些人太多的機會。

或許看似留下一些余地,那也只是因為那些人看起來還是有著一些可取之處,還是有著一些存在的價值和必要。

處罰茹,這絕對不是朱允煐小氣。雖然大明朝官員的待遇確實不怎麼樣,肯定是比不上兩宋時期的官員待遇之厚,不過朱允煐顯然也是不缺茹三個月的俸祿。

現在處罰茹,單純的就是朱允煐對于吏部有些不太滿意,茹這個吏部尚書自然也就受到了牽連,這也是因為茹本身有那麼點失職,這一切也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更何況朱允煐也沒打算給茹留些體面,這件事情肯定是要上邸報的,是要宣傳出去的。

一個張溫就有些分量了,現在六部尚書之首的吏部尚書也受到牽連,皇帝的頭號心月復也因為吏治被懲處,這顯然不是什麼小事情了。

皇帝整治吏治的決心很堅決,這就是一種決心的體現,這就該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情。文武百官看似風光,也應該謹言慎行,不要以為有了權柄就可以為所欲為。

茹離開後,常茂再次屁顛屁顛的來了,「陛下,真讓臣奉旨抄家?」

「怎麼了?」朱允煐忍不住樂了起來,說道,「大舅可是于心不忍了?」

常茂搖了搖頭,說道,「臣本就和張溫沒多少來往,自然不會不忍心。就是臣去抄家,怕是有人會說臣弄權。」

誰讓常茂是常遇春之後呢,更是當今天子的大舅。這樣的一個外戚去抄家,實際上也不算太出格,頂多也就是會有那麼一些閑言碎語而已。

至于說徐輝祖不在應天府,常茂自然也就是武勛的旗幟。這個時候讓常茂去抄家,或許也會讓一些武勛感覺到‘兔死狐悲’,會覺得大明朝的武勛實在是太過生計艱難。

畢竟常茂這個勛貴之首,這也是在幫著皇帝,和皇帝一個鼻孔出氣,根本沒有太多的去考慮勛貴集團的利益。

朱允煐也沒多在意,只是笑著說道,「大舅,咱也不諱言。大舅身份特殊,咱只要在位,大舅怕是不好有實權。咱開平王府一脈,也當和那些勛貴割裂開來。」

听到朱允煐說的這麼明白,常茂自然也明白了,「臣領旨。」

其實常茂自己也清楚,當今天子是他外甥,常茂自然也就不好掌權了,誰讓外戚的身份十分的特殊和敏感呢,更何況這還是常遇春的嫡子,身份更加敏感。

外戚干政這樣的事情,歷朝歷代的君主或者是臣子,也都是比較忌憚這樣的事情。

也就是很多人知道常茂紈褲挑不起大梁,要不然常茂在朝中很有可能成為靶子。

就像現在的徐輝祖一樣,別看現在似乎是很特殊,只是過幾年的話,英示皇帝肯定是要扶植其他的力量,慢慢的將徐輝祖架空、閑置。

既然皇帝都這麼說了,常茂自然也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雖然他確實有些紈褲,也做過不少湖涂事。可是常茂對于很多的事情,也算得上是心里有數的。

朱允煐繼續說道,「大舅也該明白,若非咱大權獨握,開平王府一脈必然是朝臣攻訐對象。」

常茂連連點頭,如果不是因為英示皇帝大權在握,開平王府一脈還真的是要成為很多人攻訐的對象。

畢竟攻擊外戚,這看起來是成本最低的一個手段,可以在士林迅速揚名,甚至可以成為簡在帝心的大臣,這樣的事情自然也是很多人想要上位的手段了。

常茂想了想,忽然說道,「陛下,張溫府上還有幾匹不錯的馬。當年守蘭州、伐蜀、討西羌、征雲南、從北伐,多有斬獲。其人,倒是喜歡收藏敗軍之將甲胃、兵刃,要不咱搬回去?」

看著常茂,朱允煐好像明白他的寶貝弟弟到底是怎麼學歪了。

常茂這到底是自污,還是單純的就是想著要佔小便宜,朱允煐自個現在都有點搞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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