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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清簡單洗漱、穿戴,然後立刻朝著正殿走來。

當她看到朱允煐心情很好的在自斟自酌,也看到了蔣瓛神光煥發的站在旁邊,也笑了起來。

示意蔣瓛平身,徐妙清說道,「陛下,若是那些言官看到了蔣千戶這般,該是要上奏折了。」

「哈哈!」朱允煐笑了起來,說道,「皇後說的在理,以前咱就不喜歡皇叔和咱爹一樣的袍服,咱對大明宗室穿戴品級不滿。可是咱皇爺爺定好規矩後,咱時不時的就破了。」

這個事情徐妙清自然也是心里有數的,老朱本身就是農家出身,再者就是天下初定的時候,很多的禮制方面的事情不完善。不要說以前了,就算是十年前,親王和太子的服飾、車架幾乎都一樣,老朱在這時候對兒子們一視同仁。

朱允煐有意無意讓手底下人上奏,也算是定下來了宗室穿戴的規矩,不能逾越。對于文武百官的官服等等,規定的更是嚴格,肯定是不能亂穿的,尤其是以前那些個看起來大老粗的武勛。

斗牛服與蟒服、飛魚服,因服裝的紋飾,都與皇帝所穿的龍袞服相似,本不在品官服制度之內,而是明朝內使監宦官、宰輔蒙恩特賞的賜服。獲得這類賜服被認為是極大的榮寵。斗牛服是次于蟒服、飛魚服的一種隆重服飾。

如果賜給蔣瓛飛魚服沒問題,畢竟他算起來也是錦衣衛出身,品級也夠。

可是現在呢,直接斗牛服了。雖然現在的斗牛服還沒有明朝中後期那般尊貴,不過大家也都知道這樣的賜服難得,是極其特殊的賜服,是非宗室能夠得到極限的賜服。

蔣瓛,現在在東廠只是一個千戶,因為東廠的品級還不夠。而錦衣衛的指揮使,那可是正三品。

「這麼一說,咱這東廠也是要改一改了。」朱允煐笑了起來,指了指王承恩,「皇後也知道這混賬東西,咱讓他領著東廠,讓他提督東廠。這混賬東西就是不做事,也做不好。

王承恩也沒有在意,陛下看起來是在罵他,但是這也就是親近的人才能得到這般恩寵。

「陛下,臣妾也覺得王承恩辦不好這事。」徐妙清給朱允煐倒了一杯酒,說道,「他一直都是伺候陛下,哪懂那些事情。」

王承恩感激涕零,其實他對于提督東廠這個事情也患得患失。看起來是位高權重的,可是他本身不擅長那些。再者就是自己本身就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再提領一個特務機構。這不只是榮寵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直接翻車了。

朱允煐微微點頭,說道,「以後還是不能讓掌印太監領東廠了,東廠還是該內廷領事。只是只有千戶也不行,再給指揮同知二人,都給正三品吧。」

蔣瓛激動啊,他覺得自己要是被淨身了,肯定就是廠公了。可是沒有被淨身,那就是從三品的指揮同知了,基本上是熬到了自己當初在錦衣衛時候的級別了。

至于說沒能得到廠公的位置,這也沒什麼。東廠和錦衣衛的區別就是一內一外,皇帝不可能完全將特務機構交給‘外臣’,哪怕錦衣衛指揮使無一不是皇帝的心月復,可是也需要有些限制。

東廠和錦衣衛互為制約,防止出現一個畸形的龐然大物。太監提督東廠,也有利于皇帝對于一些個人、一些事情的掌控,蔣瓛也根本沒打算當個廠公,在東廠做個掌握實權的二號人物就足夠了,這就是他的前途、這就是他的重要性。

朱允煐和徐妙清有說有笑,斗牛服這件事情也就不需要在意了。蔣瓛好歹現在也是從三品了,雖然也是有些超乎規格,不過也算是的上勉強夠格了。

老朱以前都是直接讓他的姐夫李貞穿五爪金龍的龍袍,朱允煐這就讓自己的心月復穿個斗牛服,實在是算不上什麼。規矩,這是老朱和小朱為其他人定的,這些規矩對于他們來說不算是特別適用,需要的時候就直接打破。

心情很好的朱允煐喝了一些酒,好在他還是比較有理智的。稍微的小酌一下就行,朱允煐也不是什麼酒壇子,本身的酒量也比較一般,氣氛到了也就差不多了。

在朱允煐準備去上朝的時候,王承恩自然也是趕忙開始準備起來了。

「皇帝讓咱下朝後去武英殿?」老朱起來了,主要是年紀大了覺少。

雙全趕緊說道,「王大伴千叮嚀萬囑咐,說是陛下醒了再奏報陛下。」

老朱起身,也不在意,「咱也睡不著,擺駕武英殿吧。咱記得禮部尚書那事還在議,咱過去看看吧。有些個事,還是得咱來辦。」

任亨泰的事情還是在討論,不過現在基本上也是可以確定了。

練子寧還真的不是在冤枉任亨泰,這家伙私下里買蠻人為奴是真的,處理安南的事情上也有些失職,這都是事實。這些也都意味著,禮部尚書這個位置,任亨泰顯然是坐不下去了。

現在朝堂上爭論的是下一任禮部尚書的人選,以及對于任亨泰的懲處。

尚書的人選,這自然是很重要的事情,只不過現在也只能是推薦一些看起來不錯的候選人。最終誰能成為新任禮部尚書,這肯定也都是需要皇帝決策的。

而對于任亨泰的懲處,罷官去職是肯定的。但是會不會像洪武朝時期那般嚴苛的懲處,現在也讓人在爭論。真要說任亨泰罪大惡極談不上,貪贓也不存在。甚至他的枉法,也都不算是特別大的事情,這要是剝皮充草,那就有點過了。

至于說株連家人,現在看起來也是有些過了。只是皇帝若是想要殺雞儆猴,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任亨泰做的那些事情,也確實是讓人抓住了把柄,這位尚書大人如今朝不保夕。

在仔細听著底下人的爭論,朱允煐做出了決策,「任亨泰此人枉為禮部尚書,不修德行、不遵禮法。罷官去職,朝廷收回一應賞賜,其子孫五代不許為官、不得科舉、不得參軍。」

朱允煐的話還沒有說完,不少文武百官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英示皇帝看起來是手下留情,留下了任亨泰一條命,看起來是比較寬仁了。沒收朝廷的賞賜等等,這也是很正常的。甚至不少人覺得皇帝沒有抄家,那就是宅心仁厚了。

可是呢,英示皇帝的‘殺人誅心’實在太狠了,五代不許為官、不許科舉、不得參軍,基本上是將任亨泰的子孫後代徹底的堵住了上升的渠道了。或許任亨泰一家,只能從商了。

這看似不錯,畢竟任家世代經商,任亨泰子孫後代也可以繼續做好這些事情。只是站在朝堂上的這些人也都明白,這些商人都是‘肥羊’,說不定朝廷什麼時候就一把收回來了。

再者就是任亨泰罷官去職,子孫基本上也是不可能再入官場。到那時候不要說官場的照顧了,就算是一些小吏都不在乎任家的體面,任家就要任人宰割了。

尤其是世代經商的任家稍微有點家底,這個時候說不定就要成為很多人眼里的大肥羊了。

這個時候自然有人站出來,覺得有些兔死狐悲也好,覺得斷絕人的前途也罷,希望朱允煐收回處罰。一個個的,好像也是有理有據。

朱允煐冷哼一聲,說道,「都言禍不及家人,朕也是這般覺得。但是汝等給朕記好了,朕不輕易株連家人、三族,但是真若是有人貪贓枉法,朕決不姑息!禍不及家人,前提是惠不及家人!」

拂袖而去的朱允煐離開了武英殿,不少文武百官也是有些面面相覷了。

任亨泰丟官去職不算什麼,可是任亨泰的下場讓不少人心驚肉跳。

或許現在任家很多人都不會想到任亨泰為禮部尚書時為他們帶來的好處,他們現在都恨任亨泰害得他們五代失去了上進的機會。任家就要從大族淪為平庸,甚至很快就要成為笑柄,他們的家產說不定很快就會被各方勢力蠶食。

五代失去上進的機會,那基本上就是要淪為最普通的百姓了。甚至考慮到任家是朱允煐處置的,後世的皇帝、文武百官看到了任家子孫的家室,也是要心里嘀咕的。

任亨泰的一些所作所為,一下子徹徹底底的害的他的家族墜入泥沼。雖然不至于永世不得翻身,或者是直接丟掉性命,不過在一些人眼里這也是生不如死啊。

這就是殺雞儆猴,朱允煐沒有剝皮充草,可是這樣的鈍刀子殺人更痛。

能夠站在朝堂的,先不說武勛什麼的了,就算以前祖上是泥腿子。可是現在呢,一個個的都是大明朝最是有著榮華富貴的,一個個的都成為了貴族。

就算是文官系統的,不說來自世家等等。就算是那些十年寒窗的,現如今也是重臣,自己出息的同時整個家族也是得到了無數的好處、福利。

而現在呢,英示皇帝直接釜底抽薪,他會讓無數人會考慮一下犯罪後定釘上恥辱柱,連累子孫。

政審還是很有必要的,除了殺人之外,朱允煐也是需要進一步的提高犯罪成本,讓人在做一些事情之前好好的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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