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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起床,朱允煐笑著說道,「皇爺爺莫要起來了,帶著垠兒睡覺。」

「尿床了。」老朱樂呵呵的,對小朱說道,「這混小子就是這般,白日玩得瘋、夜里也睡的踏實。咱也沒想要叫他起來,尿了也就尿了。」

這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朱允煐本來是覺得老朱對他是很偏愛的。可是到了小小朱這里,老朱是毫無掩飾的直接溺愛,朱允煐想要說些什麼其實都不太現實。

洗漱後就吃點早點,準備去上朝好了,這也是朱允煐的一個工作,這就是他的日常生活。

到了朝堂上,朱允煐也只是按部就班的開始準備一些事情,還算是得心應手了。

朱允煐登基的第一年,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平穩的,朱允煐也算得上是比較‘輕松’。沒有太多的大事,也沒有太多的突發狀況,一切總體來說是在控制當中。

眼看著英示二年就要開始了,朱允煐這個皇帝在年末的事情可不少。祭天之類的不用說,少不了的要和文武勛貴共慶,少不了的是要各種祈福、祭祖等等。

新年新氣象,唐時分全國為十五道,每道置采訪處置使,掌管檢查刑獄和監察州縣官吏。

朱允煐派出二十四人為采訪使,分巡天下,問民疾苦,考察官吏、旌廉斥貪,得以便宜行事。

這里面有著一些六部‘重臣’,宗室、勛貴當中自然也少不了派出一些人一起過去。

宗室這邊不用說,朱允煐是想著要鍛煉一些宗室,讓一些世子去看看民間疾苦、知曉一些百姓民生。武勛這邊自然也不用多說,年輕的武勛需要一些鍛煉的機會。

這些采訪使,實際上就是‘欽差大臣’,也是做著一些得罪人的事情。雖然絕大多數的地方官吏不敢太大膽,可是難免也是有著那麼一些個狗急跳牆之輩,自然也需要小心。

勛貴這一次跟著一起出去,實際上也是可以調查各地衛所的事情。

小小朱歡快的跑來跑去,朱如意搖搖晃晃的站著、小心翼翼的去追她的哥哥。

「去年還算吏治清明,岳父倒也勞苦功高。」朱允煐端起酒杯,對練子寧說道,「近日咱也看到吏部考評,咱欲以岳父為吏部左侍郎。」

練子寧連忙起身,說道,「陛下,茹尚書執掌吏部,政績斐然。」

「咱知道。」朱允煐笑了起來,對練子寧說道,「如今遷都之事還在行進,吏部尚且缺人。咱也欲新設些許衙門,岳父且先去吏部。多多留意經濟之才,要重德行。」

練子寧一下子也反應過來了,朝廷現在是在收攏市舶司的權利,加強對市舶司的掌控。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朝廷上也確實有一些人在反對,覺得這是與民爭利。

結果反手就是錦衣衛、東廠奏報,反對的那些大臣的家底算是被調查的清清楚楚。誰是哪個家族的頭面人物,家族里有多少人是借著朝堂上的官員旗幟得利,也是被調查的清清楚楚。

或許在這個時候很多人才明白,前些年被裁撤削減的錦衣衛,實際上依然是活躍著。只不過現在的錦衣衛的緹騎、東廠的番子,是稍微的低調一點,只是沒有太多的執法權。

對于百官、對于民間的監控調查,皇帝們從來都不會放松。不只是老朱會這麼做,小朱也會這麼做,或許以後大明的皇帝,也依然是這樣做的。

練子寧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也就是因為現在是過年,他才有機會見到他的女兒。

實際上這是皇貴妃低調的省親,只是練子寧一家與有榮焉。皇貴妃和大明現在的‘長公主’回來了不說,皇帝陛下帶著太子殿下也親臨了。

作為皇帝,朱允煐自然是坐在主位。哪怕說了是敘家人禮,但是練家可不敢逾越。

長子練成經、次子練宣童、三子練仁善,也都是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從江西老家來的練子寧佷子練濟廉在去年科舉落第,現在還留在練府備戰,明年就有會試。

「如意,過來。」朱允煐樂呵呵的看著,招了招手說道,「莫要和你皇兄鬧。」

朱如意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女乃聲女乃氣的笑著撲倒朱允煐的懷里。

練家眾人與有榮焉,他們都听說過皇太子地位穩固非常得太上皇、天子寵愛。也听說過在如今的大明後宮,真正受重視的小公主就是練瓊瓊的女兒。

「父皇。」朱如意摟著朱允煐的脖子,開心的將小胖臉湊了過來。

朱允煐一動不動,左臉是貼著朱如意柔女敕的小胖臉。而右臉,小小朱跑了過來也貼著。

此刻的朱允煐看起來不再是那個皇帝,他只是一個父親,哄著他的一雙兒女。

和練子寧簡單的提一下朝堂之事就好,有些事情留在武英殿或者奉天殿再說。現在是來走親戚的,還不能忘了三個大舅子。

朱允煐看向眼珠子微微挪動,看向練成經,「大兄如今是在工部?」

練成經連忙跪下,「臣不敢攀附皇親。」

說起來是皇親國戚也沒什麼問題,但是在練家的教育當中,練成經可不敢被朱允煐稱為‘大兄’。

請罪後,練成經稟報道,「臣忝為工部虞衡郎中。」

「朕也稍微留意了一下,汝倒也勤勉。」朱允煐笑著開口,對練成經說道,「朕欲調你去武院,督造武院營造。此事事了,也好擢升下方州府。不為親民官、不知民間疾苦,位于廟堂之上怕是也不好為官,難為朝廷棟梁。」

練成經有些激動,他現在是正五品的官,不算高也不算低。但是如果這一次的事情辦成之後,他就可以有機會升為正四品的知府或者從四品的同知之類的官員。

這要是在底下歷練一番重回中樞,在地方說不定就是承宣布政使司的三品的左右參議,回到三省六部說不定就是三品的侍郎、寺卿了。

有些坐立不安的練瓊瓊咬了咬牙,還是起身後跪在朱允煐面前,「陛下隆恩,臣妾不敢領。」

朱允煐笑著伸了伸手,說道,「朝堂之事你莫要多說,大兄倒是有些才華本事,朕自然是要培養提拔。二兄、三弟倒是中人之姿,朕也不欲委以重任,那是取禍之道。」

其實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大家自然也就是心里有數了。

練成經被重用,這里面自然是有著一些本事,算得上是練子寧教子有方、練家的家學淵源足夠。但是真的要說沒有練瓊瓊的面子,這肯定是沒人信的。

這普天之下有才有能耐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那些人可沒有這麼多的機會,不會就這麼容易的被一些大人物看在眼里,稍微做點成績出來了立刻就要被提拔擢升。

朱如意伸出肉肉的小手,小臉用力的貼在朱允煐的臉上。

「爹,有胡子。」小小朱忽然激動起來,大呼小叫,「高祖父有長胡子!」

朱允煐也沒什麼辦法,蓄須這樣的事情是‘傳統’。不只是明朝才有,這是自古就有的傳統。朱允煐的這些個胡須,他現在基本上也是沒有刮,偶爾稍微的修飾一下。

美髯公就算了,朱允煐不是絡腮胡、鬢發也不長。

兩個鬧騰的孩子開始玩朱允煐的胡須了,這也使得朱允煐只能抬起頭了,任由兩個孩子鬧騰。

練子寧看著,恭敬輕聲說道,「陛下,臣略備午膳。」

「算了,咱難得休沐,又是新春。」朱允煐笑著開口,對練子寧說道,「咱還要去王府、駙馬府轉轉,就不在這里用膳了。皇貴妃就留在府里吧,公主咱抱走了。」

練瓊瓊就是心里有點糾結的,她當然是想要陪著家人用膳,吃一個團圓飯。這樣的機會對于她來說太難得了,一年到頭未必有一次。可是現在皇帝陛下要去王府、公主府,練瓊瓊覺得自己應該是要跟著的。

擺了擺手的朱允煐起身了,練家上下自然都是跟著出府門,恭敬的送走了皇帝。

「皇嫂,臣妾前些日子不知小孩會吐女乃。」桑氏看了一眼在榻上的兒子,得意洋洋說道,「若不是皇嫂和皇姐差來乳娘,臣妾怕是有負聖恩了。」

徐妙清看了一眼桑氏,隨即對朱曦說道,「曦兒,陛下日理萬機、朝堂之上諸事繁多。允熥和桑氏又是第一次生育孩子,怕是不通此事。你多費些心,看顧著他們點,有事就告訴咱。」

朱曦立刻領命,說道,「臣妹謹遵懿旨。」

「你若是這般,你皇兄看到了又要說咱了。」徐妙清有些埋怨的說道,「若是旁人就算了,咱是皇後可以擺譜。在你們跟前,你皇兄最不喜看到這些。」

朱曦還沒有多說什麼,但是桑氏就與有榮焉了。她是皇帝的弟媳,是真正的弟媳。朱允炆家的那個馬氏,可沒有這樣的體面,朱允炆和馬氏的子嗣莫要說得太上皇、皇帝賜名,看都懶得多看幾眼。

徐妙清和朱曦對視一眼,他們的這個弟媳眼界不夠高就不夠高吧,也算省心就好!

春節到了,自然也就是一家人走動走動,就算是皇家也應該是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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