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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甲冑的徐輝祖看起來是很低調的回到了應天府,作為一個謙恭的人,哪怕他是國舅爺、國公,是如今朝廷最風光正盛的大將之一,不過他還是非常低調且謙恭的。

先去都督府報道,他這樣的大將回到了京師,自然也不能是直接回家,先去報道才行。

完成了公務的他這才回府,徐膺緒和徐增壽站在府門前,他們領著徐輝祖的長子徐欽以及其他的家眷在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的迎接。這不只是對徐輝祖的看重,這也是規矩。

徐輝祖可不只是徐家的掌門人、族長,也是因為他出征在外,回家自然是闔府上下要來迎接。

徐輝祖平靜的點頭,隨即直奔祠堂。要說規矩,徐輝祖的規矩很大,這大概也是受徐達的影響,徐輝祖有些時候看起來就是和當年的徐達一模一樣。

祭拜完父母後,徐輝祖這才回到了正堂,去了甲冑、換上常服,再次接受家里人的問安。

規矩,這就是徐輝祖的規矩。雖然他也只是第二代,可是現如今的徐家的家教絕對是勛貴人家當中的楷模,這也確確實實就是很多勛貴人家羨慕的,不過也是學不來的。

在家宴過後,徐家的三個成年男丁留了下來,他們在這個時候也需要好好的聊一聊一些事情。

徐輝祖坐在主位,認真問道,「朝堂上的事情我不問,也不需要我多問。就說說都督府的事情,就給咱說說我不在的這些時日,勛貴這邊有沒有一些個事情。」

徐增壽立刻起身,大哥二哥出去打仗,他可是留在家里的,很多的事情自然是他多留意了。

「大哥,京里倒也安穩。勛貴人家里,出了些不成器的多有紈褲之舉,倒也沒有為非作歹之事。」徐增壽開口,說道,「前些時日,小弟去了趟長興侯侯府,含山公主下嫁耿璇。」

含山公主也就是老朱的第十四女,是高麗韓妃的女兒。她的夫婿,就是長興侯耿炳文的長子。

徐輝祖點了點頭,隨即問道,「是你自己過去的,還是陛下、殿下讓你去的?」

看到徐增壽不說話,徐輝祖立刻無比憤怒。毫不猶豫的起身,取過一根棍子狠狠的朝著徐增壽抽去。而徐增壽也不敢躲,只是站在那里任由大哥暴揍。

「我徐家本就是武勛,父王功勛卓著,本當避嫌!賴天家鴻恩,太上皇、先皇、陛下三代君王信任,你膽敢串聯朝臣?」徐輝祖咬牙切齒,呵斥道,「徐增壽,隨我入宮請罪!」

徐膺緒也不是很高興,對徐輝祖說道,「大哥,弟業已教訓過他。讓他請辭了編練羽林孤兒軍之職,倒是陛下駁了回來!」

徐輝祖朝著皇宮方向跪下,說道,「陛下大度,我中山王府更當謹慎!汝等也要記住,皇後母儀天下、太子正位東宮!我中山王府上下更當恭謹,不可狂悖!」

這是徐輝祖的作風,這也算得上是徐達的作風,這是徐家一脈相承的作風。

徐膺緒想起來了什麼一般,有些小心的問道,「大哥,陛下讓傅讓、老三編練羽林孤兒,是不是太早了一些?說到底,太子現如今才三歲!」

這看起來確實是有點早了,雖然大家也都知道大明朝的東宮已定,只是這個時候就開始讓太子掌控兵權,這看起來好像是稍微的有著那麼點操之過急了。

而對于太子,徐家當然是無比重視的,可以說當年常家如何重視朱允煐,現在的徐家就如何重視朱文垠。對于太子的事情,不管大事還是小事,他們顯然都是不敢馬虎對待的。

徐輝祖看著二弟、三弟,問道,「陛下是何年歲掌兵,你們可曾知曉?」

徐增壽立刻回答,這件事情他大概知道,「听聞陛下十歲左右便已掌兵,先恩國公張赫、舳艫侯朱壽,便是最早于陛下手下效力。」

徐輝祖點了點頭,說道,「那二人便早早于陛下帳下效力,張赫能追封恩國公,除剿殺倭寇、又開闢海運航道、督促海上運輸外,也多是陛下籌功。朱壽能得舳艫侯爵位,除其頗有功績外,也是于陛下帳下效力之幸。」

「你們且記好了,現如今編練羽林孤兒,必然是充入東宮三衛,是太子未來臂助。」徐輝祖表情無比嚴肅,說道,「若太子掌京軍,太子三衛必是依仗,此事不得馬虎!」

徐增壽還是不懂,再次說道,「大哥,陛下此舉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早?」徐輝祖笑了一聲,說道,「我大明和其他朝代可不同,太上皇年近三十才有先皇,許多事情你們也都知曉,不需咱明言。」

老朱是年近三旬才有的朱標,而在有了朱標之後,佷兒朱文正立刻被‘閑置’,外甥李文忠也被改回本來的姓氏。包括養子沐英,也都是讓他們姓回原來的姓氏,這里面的意思也都是很明顯的。

佷兒也好、外甥也罷,到底都是不如親兒子。至于養子,說到底也就是養子,哪怕是沐英這樣感情深且有才華的養子,說到底也就是養子而已。

徐輝祖看著兩個弟弟,直接說道,「陛下此舉,倒是和太上皇當年頗有些相似,你們且安心辦好陛下交代之事就好。」

看著兩個弟弟還有些迷糊的樣子,徐輝祖也直接說道,「你們大概也都知曉,陛下年幼時是養在太上皇跟前,是太皇太後親自照養。除陛下長子嫡孫受寵外,陛下天資聰穎你們大概也是知曉一些的。」

徐輝祖繼續說道,「父王天縱奇才,對太上皇忠心耿耿。除太上皇雄才大略外,父王也知曉咱們不如先皇聰慧。陛下年幼時才名不顯,只是勛貴人家多有听聞陛下早慧。實則,便是父王也曾教導陛下,對陛下早慧多有欽佩。」

這一下徐增壽他們好像是明白了一些事情,好像是知道了他們的大哥想要說些什麼了。

至于說當今天子早慧的事情,他們確實是有所耳聞,只是這樣的事情似真似假的,很難有著一個準確的說法。尤其是陛下登基後,也不只是勛貴人家在傳,民間也是在傳這些事情。

以前只是說陛下受寵,陛下在皇太孫時期就手握大權、臨朝理政。開海禁、攻高麗、奪東瀛,這些事情也都是有著陛下的影子,甚至遷都之事都是陛下的主意。

徐輝祖看著兩個弟弟,說道,「先皇有文名,太上皇有意讓先皇掌控朝政。只是先皇在時,陛下一直居于深宮,不與外臣多走動。這麼說,你們也該明白了一些吧?」

這一下徐增壽他們好像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了,覺得天家做事的風格,還真的是有那麼點一言難盡,或者是有些深意。

太子是朱標的時候,皇太孫朱允煐再有才華、再是早慧,也是讓他低調,因為不能搶了太子爺的風頭。大明朝,也只需要一個儒雅、敦厚的太子就好,太孫就沒必要在朝政上多插手。

但是太孫的權利,那是不少的,該給的給、不該給的也都給,一點都不擔心太孫的權利太大。只要能夠鍛煉太孫,那就是什麼可以給就給,不在意其他的文武百官想些什麼。

可是太子沒了的話,那就是太孫立刻站出來了。當然那個時候的太孫年紀也稍微大了一點,可以辦很多的事情了。所謂的神童、早慧等等事情,這也就是可以錦上添花了,皇家不主動說,但是也不反對大家議論。

「大哥,陛下現如今刻意讓太子練軍,這些時日太子也多是在涼國公教導下騎射、巡視京營。」徐膺緒看著他的大哥,小心翼翼問道,「怕是,太子資質」

徐輝祖立刻呵斥,「慎言!」

雖然是在呵斥二弟,但是徐輝祖其實也是有著一些心思和想法,大概也是和他的弟弟們差不多的心思。

他們自然是見過他們的太子外甥,知道太子活潑、膽大,知道太子甚至是有些頑劣。不過在他們看來,太子好像還真的也就是普通的孩童,沒有先皇年幼時的文名,更別說先皇據說是早慧的神童。

所以現在讓太子早早的接觸兵權,說不定還真的就是現在需要早早的就開始給太子培植一些羽翼,說不定現在就是要給太子‘養望’了。

早,看似很早,只不過也算不上太早。畢竟事關皇位,這樣的事情再早也算不上早。

至于說現在就去養望,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會一下子給太子一個特別大的功勞,這是一個長期的工程,是需要慢慢的培養、不斷的積累的。

所以有那麼一些事情自然也就不需要擔心了,一步步的來就好,這些事情看起來也確確實實沒辦法操之過急,只是提前開始準備起來就好。

總之現在大明的心思,大明天家的想法,看起來也是比較明顯的了,還是比較容易就可以判斷出來的。

皇位後有著一個人治理天下,而隨時有著一個有才華的儲君可以頂上來,大明的皇位更替不需要擔心,就是這麼的穩健,大明的皇帝、儲君就是如此的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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