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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此刻的朝堂之上一片嘈雜,關于這一科科舉之事,現在頗有一些引發輿論風暴的意思,那些文臣們此刻一個個的斗志昂揚,他們在據理力爭。

既然是科舉,自然也就需要遵循聖人之言。那些北地士子文采泛泛不說,卷子也是文理不佳、並有犯禁忌之語,這樣的水平可當不起國朝一個進士的名額。

雖然也有人提出北地新附,北地的士子文采一般看起來也是可以接受的一件事情。國朝需要收攏民心,需要給北地的學子們一些希望,需要讓北地的學風開始盛行起來,這一次的科舉就是契機。

這樣的言論也引起劉三吾、方孝孺等人的強烈不滿,既然是科舉,自然是需要公平公正,方能對得起士子們的十年寒窗。

若是想要讓北地學風盛起來,自然也就是需要在那邊廣開學堂、在那邊派遣大儒、教諭,而不是因為地籍而給與北方的士子一些進士的名額,那是對南方士子的不公。

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是真的太難太難,朱雄英也覺得這是相當劃不來的一件事情。

教書育人從來都不是簡單的事情,這也不是能夠立竿見影的。如果現在開始大力興辦教育,十年後能夠見到一定的成效,朱雄英就可以偷著樂了。

現如今的大明雖然國勢日強,只是大明需要花錢的地方很多,他現在也沒有太多的資源去投入到教育這個無底洞當中。

最主要的是按照現在的模式來開展教育,基本上也都是四書五經,培養出來的都是一些之乎者也,是傳統的文人士子。朱雄英有限的資源,肯定是投入到‘新學’當中,他可沒打算培養出來一大批‘文科生’。

再現實一點的來說,雖然自從造紙術出現後,讀書的門檻相對來說降低了一些。只是寒門出貴子,這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寒假學子通過讀書出人頭地的例子自然有,只是現如今士紳、官宦人家,他們的資源更好。

朱雄英本身就是在打壓文官集團,現在要是再去培養一些讀書人,那可不就是做虧本買賣嘛,這樣的事情他肯定是不會做的,他可不會上文官的當。

朝堂上的爭吵、辯論很多,老朱和小朱暫時看起來是沉默的,只是在看著一些事情在不斷的發生。

一些文官是真的有著憂國憂民的心思,也有一些人想要得到士林的名聲,或者是有著自己的一些利益等等,現如今的朝堂上熙熙攘攘,看起來大家也都是有著一些各自的動機。

劉三吾被遣戍出京,成為北平府教授。從九品的文官,掌管教育。毫不客氣的來說,劉三吾看起來就是被徹徹底底的拋棄了,成為了這一次事件當中最受傷的人。

方孝孺也好不到哪去,他成為了教諭,掌文廟祭祀、教育所屬生員。只不過這是建寧府建安縣教諭,幾乎是沒有品級了,縣令都是方孝孺的頂頭上司。

朱雄英的決心很大,老朱在這個時候也沒有絲毫的客氣。對于這些吵吵鬧鬧的讀書人,對于這些朝堂上的文官,該貶的貶、該關的關,少不了的自然也有罷官去職的。

面無表情的朱雄英看著密保,隨即露出笑容,「我這甲戌科狀元還真的有點意思,本來就是浙江人,這個時候還敢出頭?」朱雄英樂了,也有點氣惱,「這人到底是年輕氣盛,還是得好好的整治一番。」

張信這個翰林院修撰還是有些才華的,好歹也是狀元出身,而且剛剛才而是出頭,絕對是年輕才俊了。只是這個家伙,看起來也是有點膨脹了,缺少了一些敲打。

想起來了什麼,這個張信還不能殺,得留著磨煉一番,「王承恩,去誠意伯府,讓誠意伯明日入宮。」

這事得交給小姑父來辦,朱雄英還是比較相信他的小姑父劉廌。這可是劉伯溫的孫子,這也是浙東文官集團的天然旗幟、領袖。雖然劉廌這個領袖,最近這幾年的表現讓一些文官失望,但是好歹也是有些名氣和地位的。

老朱樂呵呵的來了,調侃著朱雄英說道。「英兒,你的那些小心思怕是讓人看穿了。現在就是一些文官在鬧,一些南方的士子們也跟著在鬧。孔府那邊,可是啞巴了。」

「這文宗別的不會,自保倒是很拿手。」朱雄英也有點無奈,不過隨即調侃道,「不過這也正常,孔府不少人早就沒了骨氣,遇事就躲不說,大是大非的事情這些人都敢糊弄。」

看到朱雄英吃癟,老朱笑的更加開心,「那些人家業傳承千年,除了有個好祖宗之外,那些人的鬼心思也多。要咱說,那些人只怕是要一直這麼混下去。」

可不是嘛,衍聖公這一系絕對算得上是屹立不倒了。大概也就是張天師那一系能夠大概相提並論,一個是儒家代表,一個則是宗教世家,比起什麼皇帝還要厲害,不管誰當皇帝都無所謂,他們是一直在傳承的。

老朱也不再惡趣味了,只是好奇問道,「這該貶的也貶了,該罰的也罰了,給咱說說看,接下來你是打算咋辦?」

「大概是秋後算賬,朝堂上這般強壓下來自然是沒事。一些帶頭鬧事的給處置了,其他人就鬧騰不起來了。」朱雄英笑著開口,還算有自信,「孔家是沒有冒頭,但是其他的一些人在這些時日可沒少搞些小動作。」

听到朱雄英這麼說,老朱也笑了起來,「這些時日里,那些讀書人、文官,甚至有那麼些個勛貴、宗室還在串聯,一個個的都以為咱老了,殺不動人了!」

朱雄英大包大攬,說道,「皇爺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些事情是孫兒在辦。孫兒雖是國本,也算得上是小有威信,只是那些人一個個的也都沒有服氣,還想和我扳扳腕子。」

朱雄英的釣魚執法,實際上算不上特別成功,不過好在也不是完全的失敗,勉強來說是可以接受的。

最想釣出來的自然是孔家,可是衍聖公那一系聰明著呢。哪怕士林那邊頗有一些怨言,可是孔府那邊沒有傳出來半點風聲,一個個的看起來都是打算當縮頭烏龜,絕對不想出現在風口浪尖,沒打算振臂一呼統帥士林。

有那麼一些失望是真的,但是朱雄英也算得上是有些收獲,哪怕只是一些小魚小蝦,總好過一無所獲吧。

說起來朱雄英還是比較容易滿足的,他不無得意的說道,「皇爺爺,兩宋時就有黨爭。新黨、舊黨,或是地域等等,那些讀書人的心思不在治國,只是黨同伐異、爭權奪利,我們得給他們一些顏色瞧瞧。」

這絕對算得上是說到了老朱的心坎里了,他本身對于讀書人就不太喜歡,或者說是不太信任。現在要嚴防黨爭,這絕對也是老朱覺得非常有理由的,這是必須要做好的事情。

說到底就是只要對大明好,老朱就覺得應該做。至于讀書人的感受,老朱從來都不是特別在意讀書人的感受,他在乎的只是他打下來的江山。

爺孫兩個又開始商量起來了,他們大概就是大明讀書人的噩夢,這爺孫兩個最喜歡做的事情,大概也就是持續不斷的打擊一些讀書人。

他們確實需要讀書人來治理天下,只是在他們看到了大明有了那麼一些讀書人開始做大的趨勢時,在他們看到了文官集團始終沒有放棄對皇權的沖擊和挑戰時,那麼自然也就不會心慈手軟了。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坑那些讀書人,這也不是他們第一次打擊那些讀書人,接下來還會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比如說錦衣衛和東廠在這個時候持續不斷的拋一些讀書人的老底,或者是老朱和小朱有意識的在為難一些當官的,也可能是一些抱團的官員們,他們想要再踫面千難萬難。

錦衣衛只是沒有以前那麼活躍而已,東廠也不是吃素的,這些特務組織對于一些文武百官的監視始終沒有放松。

「皇爺爺,要說現在,還是先整治一下這些讀書人。」朱雄英老神在在,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孫兒準備在應天府留下一些文武官員,這邊到時候也有一些尚書之類的。」

老朱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邊是陪都,以後在這邊也留下一套文武班底?」

「不至于,那樣就太浪費了。」朱雄英開口,笑著說道,「只是如果我們去了北平,有些時日處理南邊的事務有些難。孫兒準備在宗人府留下些親王,都督府、六部尚書,也都留一些在這里。」

兩套班子,只是應天府這邊的班子顯然是坐冷板凳的。在這里的一些文武,除了極少數是真正的心月復、承擔重任,其他的基本上是被閑置,只能打打雜了。

老朱有那麼一些不置可否,他也知道如今傳遞消息不大方便。只是在應天府留下一套班子,他覺得有點浪費。

這也算得上是比較有老朱的特點,他是恨不得將所有的文武壓榨干淨,不給那些人半點空閑。可是老朱也明白,有些事情,真的顧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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