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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舍得放權、舍不得放權

藍玉現在可謂是風光無限,在湯和被閑置、馮勝被猜忌的時候,藍玉看起來就要成為朝廷軍方的旗幟了。就算是傅友德也沒辦法相提並論,畢竟藍玉是太子心月復。

朱雄英對此沒有多說什麼,他現在還是很忙的,忙著盤點自己的兵力。

朱標回到了東宮,來到了朱雄英的寢宮。隨手拿過朱雄英寫的條子,表情怪異起來。

咳嗽一聲,朱標問道,「英兒,為父記得當時給你的只是江陰四衛,對吧?」

朱雄英點頭,隨即說道,「這兩年皇爺爺陸陸續續給了我一些節制權,我領了兵符後忙的厲害,也就忘了還回去。」

朱標覺得好笑,說道,「這鎮海衛,現在也歸你了?」

「只是領福建都司,不管福建都司。」朱雄英笑著說道,「父王,兒臣現在只領水師。」

都司,也就是都指揮使司,是明朝地方最高軍事領導機構,其實相當于軍區。

都司下設衛指揮使司、千戶所、百戶所。

每衛五千余人,分前、後、左、右、中五個千戶所。千戶所又分為十個百戶所,每百戶所112人。各衛所平時屯守,戰時奉命攻守。每逢戰時,朝廷臨時命將,並非都司指揮作戰。

朱標覺得好笑,隨即認真看起來,「你這手伸的夠長啊,武軍都督府都有你領的衛所。」

還真的是這樣,朱雄英也沒有不好意思,「各個都司、衛所分的太開,武軍都督府各有管轄。父王,我可是只管水師,只是靠近沿海的水師。這靠近江湖的水師,我一概不踫。」

「那些水師拿不到艦船,也該是你的手筆。」朱標沒好氣的說道,「龍江船廠的事情,現在歸了你。前些時日我記得工部還有人上奏,戶部、禮部也跟著湊熱鬧。皇太孫掌兵權,還跑去造火器,手頭上還有大量銀錢。」

朱雄英笑嘻嘻問道,「皇爺爺是不是讓他們下獄了?」

朱標也樂了,隨即說道,「敲打一番就是,沒必要下獄。那些人說的也算在理,皇太孫踫了很多東西。只是你皇爺爺也說了,兵權是他給的,自然不犯忌諱。說到底,還是戶部的那些人盯著你的市舶司。」

朱雄英無語至極,「父王,不只是戶部吧,你也看上了我的市舶司。」

「混賬!」朱標沒好氣的說道,「你的市舶司?這是朝廷的市舶司!過些時日我收回來,如今朝廷國庫空虛,好好打理市舶司,我大明也多了些稅賦。」

我這邊才剛剛有了點成果,就要被摘桃子了。

朱標可不管,繼續說道,「你皇爺爺也是這個意思,遷都花費不少,朝廷還要用兵。市舶司還是要收回來,也好做大一些。那些水師,你喜歡用就用。」

「父王,我可是你親兒子!」朱雄英沒好氣的說道,「水師……算了,市舶司我早就知道留不住了。但是父王,我們市舶司能賺來銀錢,可以從南洋諸地帶回來香料、寶石,獲利頗豐。朝廷插手,得注意那些官員。」

朱標點頭,隨即也很自信,「你皇爺爺對那些貪官污吏可沒有手軟,這兩年的吏治要好一些。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

主要還是元朝時候的貪污腐敗實在太嚴重了,所以哪怕大明立國二十年了,官場風氣其實也不算好,哪怕老朱殺起貪官污吏毫不手軟。

其實朱雄英也明白,不要說現在這個年代了,哪怕是幾百年後,貪官污吏依然少不了。

朱雄英想了想,說道,「父王,既然你也看到了市舶司的好處,我相信朝廷接手了,肯定比起我小打小鬧要強。只是進一步開海禁,還要父王多做些事情。再者就是一旦朝廷接手,水師這邊也要注意。」

朱標點頭,他說道,「水師你還是拿去吧,為父只是要市舶司,對水師不想多管。」

「親兒子,我可是你親兒子!」朱雄英急了,強調著說道,「我雖然手里水師不少,但是也從來都不會誤了漕運、海運,邊軍的糧草也沒耽誤,沒有耽誤兵部的事情,我只是在忙著剿倭寇。」

朱標嗤笑,看著朱雄英說道,「你可不只是在剿倭寇、滅海匪,這些年錦衣衛要走了多少人?被你打發去了南洋、東瀛,高麗也去了不少人。」

看到朱雄英在傻笑,朱標沒好氣的說道,「若不是你多事,高麗那個王顓,也該給他謚號了。這都拖了兩三年了,禮部可沒少頭疼。」

這個王顓也就是高麗國王,死了也有十來年了。按理說這個高麗國王已經接受大明冊封了,也就意味著他死了肯定是要接受大明賜謚號。

只是前幾年這個王顓首鼠兩端,一邊接受大明的冊封,一邊和北元眉來眼去。其實王顓和以前的高麗國王一樣,都是生活在元朝的陰影下。但是這人,也一度反元,但是仍以元朝藩屬自居。

實際上現在的高麗,親元的勢力依然龐大,再加上內亂比較嚴重,在洪武七年被宦官和侍衛殺死。

死了十幾年的王顓下葬了,但是大明一直沒有賜謚號。以前是明朝和高麗交惡,這兩年稍微好一點了,可是朱雄英這邊好像對高麗有圖謀,老朱自然也就沒有給謚號的意思。

先拖著再說,如果朱雄英真的要做些什麼,到時候高麗國內亂、殺死國王,這就是大明出兵的理由之一,幫忙撥亂反正啊!

閑聊幾句,朱雄英忽然問道,「父王,若你登基了,兒臣這般四處培植羽翼、插手軍務,父王能接受嗎?」

朱標一愣,隨即說道,「那你要注意分寸,我和你皇爺爺不一樣。」

這也是朱標的實話,他這個太子權力很大,軍務什麼的,他真的手上有著很多的將領、兵權。朝廷六部里,有很多人都是他的班底,基本上就是和老朱一套班子。

他這個太子當的安心,權利也大的驚人。但是朱標自問,如果他登基了,肯定是沒辦法做到他父親曾經做到的那一切。

對于朱標這樣的回答,朱雄英一點都不意外。畢竟品嘗過權利的滋味,真的很難放下。更何況為了那個皇位,很多的時候都是沒有了父子之情、兄弟之誼。

像老朱那樣幾乎是毫無忌諱的放權給太子,那才是最反常的表現。有些時候的老朱,基本上就是封建小農思想的機制,一心盼著將家業交給兒子。

當然這個兒子,在老朱眼里也只能是他的太子朱標。

朱雄英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也沒必要在這些事情上說些什麼。

朱標想起來了什麼,說道,「過幾日,隨我回老家祭祖。有些事情也該和老祖宗說說,朝堂上也有不少事情。若是有你的人,先給敲打、提點一番,怕是有大風浪。」

朱雄英點頭,主要就是遷都這樣的事情,肯定會有極大的阻力。

淮西勛貴不想離開應天府,應天府里鳳陽老家比較近。朝廷的文臣當中,實際上現在的大明當中,文官還是以浙東文官集團為主。

哪怕清理了一些清理,只是以前的北方在蒙古人統治,文風不如南方盛。而且自五代十國開始,燕雲之地就月兌離了漢家控制,民風民俗或者在尋常百姓心里,很多人對于自己是不是漢人,根本沒有什麼歸屬感。

這是數百年的影響,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讓民心歸附的。

所以現在離開繁華的應天府去往蕭條的北地,不管是文臣還是勛貴,肯定都會反對。到時候,說不定就是老朱再次展開鐵血的高壓、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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