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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江船廠曾為宋、元制造過大量海船,為明王朝保衛京畿、防御倭寇、海上漕運、江防、海防……做出巨大貢獻,也曾為海上絲綢之路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

全長二十余米,寬五米,排水量可能超過三十噸的福船。高大如樓,其底尖,其上闊,其首昂而口。

據說在海上有良好的運動性,遇上大風浪也不會輕易翻覆,適合遠洋航海。穩度安全性佳,遇到大浪時,福船式的船有較大機會存活。

沙船可不是裝沙的,這是一種防沙平底木船。船上裝有多桅多帆,航速比較快,舵面積大又能升降,吃水淺,阻力小,能在海上快速航行,適航性能好,載重量大。船廠匠人說了,前元時期大沙船達1200噸以上。

頭尖體長、上寬下窄的廣船若是與福船在海中相撞,福船會被撞碎。

匠人們表示現在的船雖然偏小,但是完全有能力造出來更大的船。

老朱和大朱自然知道一些消息了,知道了朱雄英最近這段時間對于船、對于大海非常感興趣。

所以襲封靖海侯的吳忠得到了機會,他的父親是被追贈海國公的吳禎。他在朱雄英出生的那一年總領江陰四衛水軍,出海追捕倭寇,一直追到琉球附近海面,繳獲倭寇兵船,獻俘京師。

如今作為大都督府僉事的張赫主要負責開闢海運航道,督促海上運輸事務。但是他現在還有一個重要任務,那就是一旦皇太孫有所問,必須要如實回答。

這簡直就是老朱家的傳統了,老朱面對大朱的時候,那是不吝放權的,讓太子身邊有著一大群文臣武將。現在太孫雖然沒有掌權,可是太孫要是想要和文武接觸,老朱並不反對,甚至是樂見其成。

倒是宋國公馮勝上表請罪,周王朱橚請罪的折子也很快傳來。

這一對翁婿現在知道害怕了,私下里見面被錦衣衛知道了,皇太孫可是敲打了。周王朱橚也不敢大意,倒不見得是害怕皇太孫,主要是擔心他的父兄多想。

老朱和大朱非常滿意朱雄英的表現,皇太孫的表現算得上是進退有度、很有分寸的。

朱雄英對一些軍武之事感興趣,這一點老朱他們是再清楚不過了。他們也從來都不阻止朱雄英去找一些武勛,也安排了一些武勛給朱雄英講課。

不過朱雄英也不會和這些武勛有過多的交流,不會和他們有太多的交集。

看起來這個皇太孫只是想要知道一些軍務而已,沒有打算現在就在軍中培養羽翼的打算,沒有想要在這個時候插手五軍都督府或者各地衛所的意思。

朱雄英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還是比較充實的,他也算是樂在其中。

時不時的跑去騎馬射箭,興趣來了還和傅讓等人在演武場放對。至于一些大儒、翰林給朱雄英講課也是有的,或者是武勛給朱雄英上課,這也是存在的。

少不了的,朱雄英隔三差五的出宮逛逛,昭獄之類的地方去的少,船廠去得多。

英武少年再次出現在應天府的街頭,身邊跟著幾個人。除了五大三粗的青年之外,也有面白無須的青年,包括看起來年歲不小的中年人。

少不了的還有傻小子,以及亭亭玉立的少女。

「靖海侯,都說虎父無犬子。」走在前面的朱雄英忽然開口,說道,「若是讓你督剿倭寇,可敢領命?」

吳忠連忙跪下,信心十足的說道,「末將願立軍令狀!」

朱雄英笑了笑,隨即說道,「我最近也留意了一下,據說東瀛分裂,似是出現南北兩朝。那些戰敗的,跑來劫掠。那些人當中,有什麼領主、商人、浪人,也是該死。」

吳忠繼續听命,而朱雄英則開口,「這里面也有不少暴民,有著一些我大明子民。我給你道旨意,給我多抓些倭寇,給我搞清楚東瀛的狀態,模清楚那些倭寇的底細。你是靖海侯,以後能不能乘襲海國公,那就看你能耐了。」

吳忠表情振奮,激動說道,「末將領命,多些皇太孫栽培!」

看了眼馮城,朱雄英說道,「北地你就別去了,和靖海侯一道出去吧。二舅,你也跟著一道去吧。若是二舅立功,外甥也好說上話,為二舅爭個爵位。」

常森立刻開心起來,作為皇太孫的三舅,他自然是不適合出去領兵的。但是不出去領兵,他哪里有機會立功啊。

雖然作為開平王的三子,雖然有蔭封,不過基本上也落不到他的頭上來,那是大哥常茂的爵位。想要爭取一個爵位,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又是愉快且充實的一天,朱雄英在外逛了一天,去了一些地方,看了看自己想要看的東西,掌握了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至于他的弟弟妹妹們這個時候也是非常開心的,只要跟著他們的皇兄,就有出來逛的機會,不用像其他皇子、皇孫那樣在皇城里困著。

如今的皇宮里,小孩子可不少。不要說一些還沒有成年的皇子了,皇孫也開始多了一些。

比如說朱標第四個兒子朱允熞也出生了,這也就是朱允炆的同胞弟弟,是真正的親兄弟。

朱雄英回到了皇宮,打發弟弟妹妹回東宮,他則是直奔武英殿。既然已經開口了,當然要將一些事情落實,他也不擔心一些事情,這並不難。

看到朱雄英,老朱就說道,「太孫,你該是知道咱的海禁吧?」

朱雄英還真的知道這些,主要是為防沿海軍閥余黨與海盜滋擾,下令實施海禁。

因為江浙一帶的百姓,甚至當時居住在泉州一帶的外國商團曾經協助過張士誠、方國珍等人與之爭奪天下,使他對海上貿易產生了擔憂。再加上民間私人海外貿易和倭寇的猖獗,老朱確立了嚴厲禁止的政策。

包括此前的胡惟庸案,就有‘通倭叛國’的罪名。

洪武三年,罷太倉黃渡市舶司。洪武七年,下令撤銷自唐朝以來就存在的,負責海外貿易的福建泉州、浙江明州、廣東廣州三市舶司,中國對外貿易遂告斷絕。

而洪武十四年,以倭寇仍不稍斂足跡,又下令禁瀕海民私通海外諸國。

所以這樣以來,連與明朝素好的東南亞各國也不能來華進行貿易和文化交流了。

朱雄英點頭,只不過他隨即說道,「皇爺爺,我也知道海禁。只是孫兒看了兩宋時期的一些稅收,海市帶來了足夠的商賦。對了,皇爺爺,咱們的稅太低了。」

朱標放下毛筆,皺眉說道,「英兒,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現在的大明,采用的是唐宋時期就才去的兩稅法,也就是將百姓賦稅劃分成「夏稅」和「秋稅」。

由于南北方土質的差異,朱元璋又在稅率方面提出了「南北分治」的改良,所以江南一帶諸如蘇、松、嘉、湖、杭等土壤肥沃的地區,稅率就普遍比北方地區更高一點。

「兒臣自然知道,只是若是翻看歷史,歷朝歷代最後總有土地兼並,百姓沒有其田。那些富戶,倒是會想法逃稅,士紳開始通過各種途徑來減少賦稅和徭役,一般的平民百姓稅收負擔越來越重,而一些官僚士大夫他們既不用向國家納稅也不用承擔徭役。」

朱雄英繼續開口說道,「皇爺爺厚待讀書人,這是好事。秀才免徭役,這沒什麼。就是這些讀書人,他們若是考取了功名,立刻就收受別人的土地,那可怎麼辦?」

老朱和朱標一愣,這件事情他們覺得需要認真考慮。

而朱雄英繼續說道,「宋時,兩稅一度佔據財賦一半,據說南宋時只佔賦稅不足兩成。商稅增長,這已是財政主要來源。皇爺爺這三十稅一,有些馬虎了。」

老朱不高興了,連忙說道,「英兒,咱可是無物不稅。官家錢、牙稅、契稅、酒水稅都是住稅。抽分稅、門稅、鈔關稅,這都是過稅。」

朱雄英則直接‘頂撞’,「皇爺爺,孫兒知道皇爺爺重農抑商。只是孫兒想著,現在的好政策,以後未必就好。我大明人口自然越來越多,秀才、舉人、官宦也越來越多,都免稅可不成。」

老朱有點不高興,朱雄英繼續說道,「內帑向來空乏,孫兒想著是不是」

朱標忽然笑了,對老朱說道,「這孩子先前說了一大堆,有些倒也有道理。不過看來,就是想要內帑之權。父皇,他現在也沒心思讀書,讓他鬧一鬧。兒臣盯著,想來不會出大亂子。」

老朱也笑了起來,說道,「行吧,該給他找點事做,要不整天四處亂逛,游手好閑像個紈褲!」

朱雄英開心了,立刻趴下,「孫臣謝過皇爺爺,兒臣謝過父皇!」

朱標隨手將毛筆扔了過來,朱雄英笑著躲開。

老朱笑而不語,他的標兒若是現在登基,想來也是一個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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