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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看到阿泉跪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楚冬有些恍惚,泉侯爺再怎麼說也是個體面人,地位不低的。

當初泉侯爺強勢出手救了他兩次,在楚冬心中留下的印象就是神秘且強大,而現在他就是一個幾乎沒有尊嚴可言的卑微之人。

這一個月修煉下來,楚冬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世界的運轉是有代價的,智腦一直被壓制在黑暗之中,所以它對那里可以非常精確的觀測。

這一個月下來,黑暗對于智腦的壓制強度降低了0.5%。

降低程度微乎其微,但這是個趨勢,說明維持世界的運轉是有損耗的,是線性降低,沒有波動,也就是說這里無法永續存在的。

是否永續很關鍵,如果永續就意味著楚冬不尋求破局,他就這輩子都會呆在這里,而無法永續就意味著他早晚都會出去。

所以泉侯爺制造這麼一個地方,一定有它自己的用意,他不是為了自我享受,而是一些其他的東西,楚冬必須找到他的目的,知道泉侯爺的目的,他才能決定下一步該如何做。

大部分人回到過去是為了彌補遺憾,可如果泉侯爺本身沒有未來的記憶,那也就無從談起彌補遺憾了,所以他模擬這個世界,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想做,某些楚冬現在還沒發現的事情。

他先教了泉侯爺觀想的法子,好歹能緩慢強化靈魂,其他的實在沒什麼條件。

接下來楚冬依然是每日正常修煉,白天指導姜蒙雨,晚上出來教一教泉侯爺,生活倒是充實,而他自己的修為更是穩步前進,有了之前的修煉經驗,加上暴增的意識強度,讓他對各種修煉都如得心應手。

又花了大概兩個月的時間,楚冬的內氣順利突破宗師,從最開始修煉虛無道經又讓他對內氣的控制有了全新的認識,收獲不可謂不大。

這一月以來進步最大的該是他的身體,徹底化尸之後楚冬就像是月兌了韁的野馬,在非人的道路上瘋狂進化著。

從最低級的白僵一路進化到了不化骨級別,那速度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離譜。

反倒是靈魂強度進步緩慢,還在陽魂級別,是前期靠吃鬼迅速進步所帶來的副作用,雜質太多,需要不斷純化。

而這一個月期間,奴窟內平靜的可怕。

往常都會有些人進奴窟選一些奴隸,還有一些公子哥、世家小姐來游玩,或者是來增長見聞,或者是單純的來這里找存在,總之這里時不時的會有一些外人來,結果這一個月以來,整座奴窟沒來過一個外人,這也讓楚冬感覺到了幾分怪異。

平時阿泉時不時就會被捉來殺,像現在這樣踏踏實實活上兩個月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種雲上國在圖謀更危險的事情,所以不讓百姓進入奴窟,第二種就是雲上國遇上了麻煩。

出于擔心,楚冬決定出去看看,雖說靈魂還未修到本我永固,但現在三道齊頭並進,可以操控三種力量合一,在通天踏虛一流手下逃命倒是簡單的很。

跟姜蒙雨和阿泉稍微囑咐了兩句之後楚冬便離開了,一路奔著奴窟的出口潛了過去,想要從奴窟之軀需要順著一條石階往上爬個兩百米左右,石階陡峭以奴窟里那些奴隸的身體素質來看,爬台階就能讓他們筋疲力竭了。

本來楚冬還覺得出門會經歷一些麻煩,結果直到他一路模到奴窟出口,都沒遇見任何阻攔,巡邏隊更是根本沒有。

從奴窟出來之後楚冬便立刻以全力開始奔逃,足足逃出十公里才停下來,他回頭往奴窟方向看了一眼,灰白荒蕪的大地上有一座巨大的兵營,士兵住的屋子都是用木材和石頭搭建而成的,看規模在六萬人左右。

六萬左右的常駐兵力,壓制著十幾萬人的奴窟,多少有點大材小用了,奴窟里都是一些連飯都吃不飽的人。

不過那些兵營空了一半,看地面痕跡的確是近兩個月才調走了,而且壓根就沒人來追捕楚冬,完全是他在多想,這越發讓楚冬感覺不對勁兒。

離開奴窟後楚冬便一路向西找到了最近的村落,他要打探一些消息,順便也看一看這個世界的真實度。

沒一會兒他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從他的角度是發現不到任何瑕疵,這的確是一個真實的游戲世界,奇怪的是這村子顯得格外蕭條,街上看不到幾個人影。

楚冬直接選了村里房子建的最好的破門而入,不是財主就是村長。

房門剛一踹開便有兩個壯漢提著木棍砸了上來,楚冬伸出用手擋在身前,兩人立刻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身上不斷有紅色血氣匯入楚冬的身體,這便是血尸的天賦能力,控血。

對于實力低于自己的人,可以直接隔著皮膚抽取血液,實力高的,也可以通過造成傷口來不斷吸血,血尸是僵尸里比較難纏的一種,形成條件也極為苛刻。

不過兩個呼吸兩人便口吐白沫,身體顫個不停,楚冬手掌輕輕一擺便把兩人甩到了牆上,兩人估計會大病一場,但性命無憂。

「有趣,大白天的家里養兩個保鏢,村里發生了什麼事嗎?」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握著菜刀從屋子里站了出來,他將木門關了起來,像是要保護屋子里的人,屋里還有三個人,五十多歲的老嫗,三十上下年輕婦人,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看起來一家人都在這了。

院子不大,一間正房三間屋子,加上兩間耳房,但這紅漆木門可不是尋常百姓能用得起的。

老頭厲聲喊道︰「你!你想干什麼,我們這里什麼都沒有!」

楚冬對著老頭招了招手,菜刀立刻月兌手而出飛了過來。

他走到之前兩名保鏢坐的桌子旁坐了下來,將手中菜刀放到了桌上,然後笑著說道︰「老漢不必緊張,我就是來問些事情,村里這是怎麼了?看起來人心惶惶的?」

老漢看到菜刀飛到楚冬手上膽子都被嚇沒了半個,但想到身後的家人,他還是一步未退。

「他們都被征兵征怕了,不敢露面了,你是?官家人?」

楚冬搖頭否定,他現在的衣著的確不像普通人,是姜蒙雨給他準備的公子哥所穿的東西。

「老漢怎麼稱呼,過來隨便聊兩句,聊完我就走。」

老頭將信將疑的坐到了楚冬身邊,還給楚冬倒上了一杯茶水,他對著楚冬露出了諂媚的笑容︰「公子多擔待,我把您當馬匪了,老漢我姓孫,您叫我老孫頭就行了。」

「你剛才說的征兵怎麼回事?」

孫老頭面色一緊,小聲說道︰「公子不知道嗎?在打仗了,到處都在征兵,人心惶惶的,而且各地的軍隊都被調去了北方,沒了當兵的,馬匪越來越猖狂了。」

楚冬往身後看了一眼,那兩人身體健碩,像是練家子,但卻還在捶打身體的境界,還沒誕出內氣,這天賦怕是一輩子也突破不了了。

「這是你兒子?還是保鏢?」

孫老頭神色一暗,有些難受的說道︰「我兒子已經被征走了,這兩人是黑戶,沒戶籍,所以我就請他們來保家護院,這陣子實在不太平。」

楚冬繼續問道︰「為什麼打仗?跟誰打?你知道嗎?」

孫老頭諱莫如深的擺了擺手。

「這可不興說啊,現在大家伙都知道打仗,但就沒人敢談,誰敢談那是要被關起來的,我們只知道東邊打仗了,跟誰打也不知道。

那兵馬都往東邊去了,但那方向根本沒人住,都傳啊,他們是在跟鬼打仗!」

楚冬往東邊看了一眼,東邊剛好是冰原的方向,禁妖也在那邊,不會這麼巧吧?

既然問不出有用的楚冬便離開了,他的速度比馬快的多,徒步趕路反倒省事。

趕了兩天路,楚冬來到了雲上國的最邊緣,也就是聖王靠人力修築的那條巨大山脈,綿延幾千公里,現在這里儼然是一副戰爭景象,隨處可見運送糧草的車隊。

楚冬往山頂看了一眼,山高七八百米,他實在想不通這是怎麼靠人力修起來的,一座普通山峰也就罷了,但這可是山脈啊,以聖王那個時代的科技水平,他想不通。

沿著凜冬山脈轉了一圈,他就發現幾乎整條山脈之下都有運糧的車隊,雲上國幾乎在傾盡全力和對方開戰,戰線拉這麼長,不像是進攻,更像是防守。

楚冬沒有貿然上山,前線高手肯定非常多,他不想暴露,只是在山下百里之外徘徊了兩天,期間他時不時能看見有士兵抬著巨人尸體下山。

現在他幾乎可以確認一件事,雲上國在跟禁妖開戰。

「怪事,泉侯爺就算控制了黑域,它重塑的範圍不該局限在黑域之外嗎?難道他連四國之地都吸收了?」

智腦沒有回應,因為最近智腦一直都在給他供給修煉材料,每次修改都被禁言上十天半個月,不然楚冬也不可能進化這麼快。

沒有智腦提供信息,楚冬就知道親自去查探,凜冬山脈他去不了,但他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

又趕了半日的路,楚冬順利來到了上水附近,按道理來說這個游戲地圖的邊緣就該在這了,結果也正如他所想,一旦靠近上水範圍,他的內心深處就會傳來強烈的抗拒感,就連身體也會發生強烈的不適,就好像自己隨時會崩潰一樣。

可既然上水是邊界,那為何凜冬山脈之外會發生戰爭,那邊也不屬于雲上國才是?也就是說泉侯爺特意把凜冬山脈之外給擴展了一塊,這一定是有用意的。

這個世界之所以有消耗,估計就是因為多余的那塊冰原大陸。

「他為什麼要單獨把禁妖重塑出來,還要讓雲上國和禁妖發生戰爭?歷史上明明沒發生過類似的戰爭,如果有的話我該知道的。」

楚冬之前跟淵下合作的時候獲取了不少信息,其中歷史就是非常重要的一項,像這種傾國之力的戰爭,一定是該被記錄的,規模太大了,就楚冬這一路的見聞來看,雲上國沒有任何留手。

泉侯爺把它單獨拓展出來,說明它就是問題的核心,也是泉侯爺真正的目的。

「重塑世界的目的是讓雲上國和禁妖發生戰爭,那發生戰爭之後呢?如果雲上國贏了,這個國家會更加凝聚,這對泉侯爺的發展反倒是不利的。

也就是說這場戰爭的結果必然是雲上國失敗。

失敗失敗之後呢?雲上國就此消失?也不太可能,泉侯爺對雲上國是有感情的,也就是說不能贏,但也不能敗,不能贏,又不能輸?

禁妖無智,和談不可能,那只能是借助第三方之手,雲上國割肉,讓其他人來解決禁妖,這才能做到既不能贏,又不會輸,問題是這世上有誰能救雲上國?」

楚冬思來想去也沒弄明白,泉侯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無奈之下他便決定先回奴窟繼續觀察。

半月之後智腦如期蘇醒,它見面第一句話就是。

【是懺悔】

「什麼?」

【泉侯爺的目的是雲上國全國上下、懺悔】

【他試圖讓被聖王壓制的禁妖蘇醒、讓雲上國面臨生死存亡之危機】

【根據智腦預測、姜蒙雨便是解決禁妖之危的核心】

【泉侯爺想讓雲上國所有人都知道奴隸祖上的榮光】

【他想讓雲上國被奴隸拯救、這是極其諷刺的】

【通過這種方式來讓雲上國懺悔】

【這符合他割裂的情感、他對雲上國抱有希望、又對奴隸有保護】

「可這有什麼意義呢?他什麼都獲得不了。」

【不是每個人都是為了利益或者強大】

【泉侯爺一直以來的目的就是解放奴隸、讓奴隸可和雲上國和平共處】

【改變一個國家是很難的、除非全國上下、每一個人全都發生轉變】

【通過這種極其真實的體驗、生死存亡之際、雲上國必然會發生一些改變】

【有可能、一切結束後、泉侯爺會將雲上國復原】

【無法確定、還需繼續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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