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局勢穩定楚冬便讓智腦接管身體戰斗，而他則是直接魂魄離體，魂體懸于半空之中，赤金光芒閃耀，一把長弓憑空凝聚，拉弓凝箭一氣呵成。
楚冬又展現了自己對于戰場的恐怖控制力，有任何亡魂的能力可能威脅到計元霜都會被他一箭射爆, 再不濟也能用箭矢為計元霜爭取時間。
計元霜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了一眼楚冬，靈魂與身體分開作戰她還是頭一次見，而且楚冬的戰斗方式非常揮霍，靈魂之力就像不要錢一樣用來凝聚箭矢，以她多年的戰斗經驗來看，楚冬怕是撐不了多久，甚至現在已經難以為繼了。
可楚冬不僅非常輕松, 甚至還有閑心跟她閑聊。
「計姑娘, 為什麼你說用術是抽吸他們的靈魂，還有你之前說的騙局又是何意？」
計元霜繼續在街道上奔逃牽制，有楚冬的幫助今日她的壓力比往日要小的多，所以她也有心思跟楚冬說道說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可實際上歸源就是一個騙局，這些踏虛之人都是術祖的棋子，當年我不明白為何術祖是踏虛源頭，為何這世上的踏虛之人依然殺之不盡，所以我便暗中調查了一下。
結果我才發現術祖一直在暗中引導一些人進入踏虛，一邊給他們創造機遇，創造條件來步入踏虛，一邊又派虛將來剿殺他們，這不是騙局是什麼？」
楚冬腦海內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他感覺自己可能發現了一些什麼，但是他一時半會就沒法把一切串聯起來，術祖的創道可能沒他想的那麼完美。
楚冬開始仔細觀察面前這些踏虛之人的各種能力，結果越看越熟悉，許多人的能力竟然有術的影子。
【現有數據代入統一模型、進行數據分析】
【暫未發現術的生效機制、術祖是否真的創造了一個完美的規則尚未確定】
【從道子的存在來看術的真相並不是我們所想、它不是真正的修煉】
【它更像是一種等價交易模式套上了修煉的皮】
楚冬仔細一想還真是那麼回事，術這種東西沒有明確的等級, 它更像是一種技巧式的東西，術更注重的是熟練度，而不是其他的什麼。
它完全不像是一個完整的修煉模式，和內氣、魂魄的進步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哪怕是一個普通人都可以用術來爆發出恐怖的力量，這是不正常的，智腦總結的非常對，等價交易，陽氣、壽命、乃至靈魂之力皆是可以交易的東西，以源網為中介交易來自己可以使用的力量，而交易的對象很可能就是面前這批被術祖屠戮的踏虛之人。
這種模式似乎並沒有月兌離遠古時期的神術，在神明的時代人們獻出自己的信仰，從而獲得來自神明的饋贈，也就是神通，神通的能力單一，因為只能信仰一位神明。
而言術創造的這個源網改變了一對一的模式，它是一個多對多的交易，一個術士可以和這數千個踏虛之人交易，來使用他們的力量，換句話說這些踏虛之人就是創造術的素材……
楚冬因為自己的想法感覺到一陣後背發涼，如果這個猜想是真的，那言術就真的太恐怖了，不光對自己兄弟和恩師提起了屠刀，還騙了全天下的人，以徹底犧牲一部分人為前提，來讓另外一部分獲得一些自保之力，這種犧牲是絕戶式的犧牲。
他是天才，也是瘋子。
薅羊毛也不能可著一個人薅，這些踏虛之人一直被困在這里，不斷的被抽取自身力量，長此以往必然會絕望，這座城市中的絕望也就不難解釋了，如果想讓術這個體系更加完美，更加龐大只需要繼續按照當年的模式，引導人進入踏虛，然後在把他們殺了，往復循環，源網必定會成為一個很恐怖惡存在。
可是這種方案山心絕對不可能接受，他想要的是人類的進化，而不是毀滅一部分人來達到虛假的平衡，所以山心反抗言術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楚冬猜想是真的，那現在這些踏虛之人就是一個隨時準備被抽血的血庫，只要你獻上自己的陽氣和壽命就能從這里抽走一部分「血」，他們沒有任何反抗的權利，想想也是可笑，踏虛之人淪為了沒有未來的血奴。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模式是可以永續的，前提是要等價交換，可問題就在于有許多人他不喜歡交換，他喜歡白嫖，比如那些道子，他們施術根本不耗費壽命，是單方面的索取，這說明源網有bug，而且這個bug已經開始被濫用了，短時間內不會出問題，可時間一長，源網必定會崩潰，現在這座城市的「蒸發」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
一想到此楚冬心情便越發沉重，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言術這麼做到底又是為了什麼，真的只是為了簡單的理想嗎？理想該以這種方式來實現嗎？
楚冬一邊射箭掌控戰場一邊在腦海里和智腦瘋狂討論，他想到自己這個猜想的破綻之處，可智腦分析了半天也沒找到邏輯bug，言術這個人是真的能做出這種事情的，恩師他都能砍，摯友他也能碎尸萬段，這世上還有他會在意的人嗎？
「等等，如果計元霜不能離開這里，是誰殺的小白毛？」
突然想到了這個關鍵的問題，那個精準預判楚冬二人行進路線，還知道楚冬要去救小白毛的人到底會是誰？
就在這時天空之上突然出現了大量的紅色火焰，只是這火焰雷聲大雨點小，完全沒什麼傷害可言，火球還沒砸到地上就已經消散了，這是最基礎的燃符術，一般術士得有一個燃符的步驟，算是比較低端的術，楚冬就沒經歷過這個階段。
這低端的術在這里卻猶如天火降世，有人在這座城市的上空用出了大量的燃符術，看似瑰麗卻沒什麼作用。
但是這里是不能使用術的，一張爆陽符就能刺激到他們，何況是這漫天火焰？
火焰消失這堆滿整條街道的踏虛之人紛紛狂化，他們的身上大多出現了那種黑紅色的能量，每只鬼身上的氣息都暴增了數十倍，遍地瘋鬼，有人想害楚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