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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魂種?奪舍?

楚冬學著方信然的樣子潛入湖底從水膜上鑽了下去,這層水膜倒是特殊,似乎有種看不見的力量托起了這座湖,但楚冬的手掌穿過時完全沒有任何特殊感覺,不過在手掌穿過那層水膜之後他並沒有感覺到不適,看起來魂淵之下的黑潮與普通黑潮有著類似的特性,那就是邊界性很強。

像鬼氣一類的能量即使溢散到看不見,依然會對人產生負面影響,黑潮就不會,黑潮只要散開,就毫無作用。

楚冬直接鑽入水膜借著御物之力甩出機關刃為自己借力,腳下輕踩便攀附到了旁邊的牆壁上,這牆壁上嵌著許多鐵鏈,看材質跟周圍不太相符,應該是方家自己造的,多半就是給撈鋼人準備的,畢竟大部分撈鋼人都只有一次機會,如果不小心很可能就會摔進淵底成為一具白骨。

楚冬拽著鋼索不斷向下,在接近魂淵第一層牢房的時候他先把自己的手指探了下去,那一瞬間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楚冬都忍不住叫出了聲,楚冬這被斬魄打磨了半年的意志力就好像不存在一樣,就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楚冬立刻縮回了自己的手,站在第一層的方信然也投來了疑惑的目光,因為第一層魂淵侵蝕力並不強,宗師可以在其中生存,只是會慢性死亡而已。

方信然像一只猴子般借著鋼索爬到了楚冬身邊,他看了一眼楚冬的手發現並沒有什麼變化,「公子很少受傷?這應該是要不了命的,以我的經驗來看。」

楚冬被方信然氣的想笑,他竟然說楚冬很少受傷,楚冬受過的傷都夠普通人死一萬次了,在摧殘自己這方面楚冬就沒手軟過,但剛才劇痛確實離譜,不該這麼痛的。

【表皮細胞有部分變異、血液細胞有部分變異、可以定向清除】

【但考慮到接觸時間過短、如果換算成單位輻射量這是會快速致死的程度】

【不建議深入、有生命危險】

【方信然的身體已經有了不可逆轉的基因變異、這種形態目前來看缺點較多】

智腦的意思很簡單,短時間接觸,細胞變異可以全部清除,但如果呆的時間太久就會不可控的徹底逆轉,但楚冬在感受著自己身體的時候眼神卻越來越亮,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斬魄之傷痊愈了一部分,這種痊愈非常明顯。

「我可以撐多久?」

【不計成本的清除變異細胞會致使機體不斷衰弱、預計在10-12小時後虛弱致死】

【若暫時與變異細胞共存、生存時間不可知、未發現明顯致死機理】

楚冬微微一笑,既然可以撐十個小時那就簡單了,他直接一個下探半個身子都浸入了黑潮之中,緊接著劇痛傳來痛徹心扉,楚冬牙關緊咬強行堅持,這種痛苦比斬魄還要痛上十倍,在呆了十分鐘後楚冬趕緊爬回了地面,隨後直接全身酸軟的躺在了地上。

那痛苦比斬魄還要強烈十倍,就好像有無數只手在身體內部撕扯,痛的想讓人撕開自己的身體,但楚冬的魄之傷立竿見影的痊愈了,自愈速度提高了至少十倍,而他感覺到的劇烈疼痛估計就是因為他有傷的原因。

方信然也跟著楚冬從水里爬了上來,他大該是不懂楚冬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

「你看我那是什麼眼神?」

方信然表情淡漠的說道︰「沒什麼,只是好奇,像你這種嬌生慣養的公子哥為什麼會這麼強。」

「你為什麼覺得我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

「年僅二十歲,就有陽魂護身,除了你出身不凡我想不到其他解釋。」

楚冬被氣笑了,「你就沒想過方家是憑我一人干翻得?」

方信然迷茫的搖了搖頭,方家被入侵的時候的他還在魂淵之下,而且根本不會有人主動跟他說方家發生了什麼,方家的實力底蘊他多少知道些,怎麼可能被一個人干翻,這肯定是一位身後有大批高手的人。

「隨你怎麼想吧,以後只要你听話,我不會虧待了你,也不會虧待你方家。」

方信然神情微動,他伸出手掌無數魂絲在手中纏繞,最後凝成了一枚淡紅色的圓球,「這是魂種,你若是擊碎它我就會魂飛魄散,魂種是我方家煉魂術的核心秘法,它的能力頗多,可以放在後輩身上護身,也可以奪舍佔身,所以不要將它置于身體內部,我提前說明,免得你以後懷疑我。」

楚冬听完這話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激動的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方信然被楚冬給嚇住了,但他還是重復了一遍,楚冬拿著方信然的那枚魂種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最後才確認這跟黃德給他的那枚魂種一般無二,楚冬詳細問了這魂種的來歷,方信然就說這是魂煉之法修煉到百絲境才能凝聚的東西,這絕對是方家獨有的,因為魂煉之術是凝聚魂種的前提。

楚冬臉色非常難看,他繼續問道︰「如果這東西放在一個人的腦袋里,同時借助它提升靈魂力量會怎麼樣?」

「奪舍,強制提升靈魂修為會讓你魂魄崩潰,此時魂種就能乘虛而入,佔據你的意識,這種奪舍法副作用很小,不會被身體排斥,外人幾乎難以辨認,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奪舍之後無法繼續修煉魂魄。」

方信然作為方家少族長,魂煉之術已經修煉到了方家的頂尖境界,在這方面他一定有發言權,若是用了魂種便會被奪舍,那當初黃德

現在問題關鍵並不是黃德有沒有被奪舍,而是黃德為什麼有魂種,從他留給楚冬的咒體秘籍上來看,咒體內並沒有關于凝聚魂種的辦法,最開始楚冬是覺得黃德認為這種東西用了便死,不想給楚冬,可現在听方信然這麼一說他瞬間迷茫了,黃德騙了自己嗎?他修了魂煉之術還達到百絲境了嗎?

好在那枚魂種楚冬從未用過,而且已經借助鬼宅之力把它從身體里拽了出來。

楚冬將方信然的魂種不動聲色的收了起來,但你此時他心中也多了更多的疑惑,他是不是早就陷入了某個巨大的漩渦?當初林名府黃德一心赴死,真的是楚冬所看到的那樣嗎,雲上國這般實力的恐怖組織真的會抓不住一個連肉身陽魂境都沒踏入的黃德嗎?

楚冬看了不遠處的刑塔,那個紅顏或許能給自己一些答案。

他轉頭看向方信然嘆了口氣,麻煩越來越多了,「我先教你一法明月斬魄注靈,你先參悟參悟,這個跟你方家的魂煉類似,等你學會了我會助你斬魄,我先去刑塔里見過個人。」

將斬魄法全部教給方信然後楚冬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刑塔,方信然有些疑惑,為什麼自己交了魂種楚冬反而不開心了起來,這讓他疑惑不解,但他似乎也沒什麼說話的資格。

楚冬背上九曲弓就回到了刑塔內,他按著昨天紅顏引導他的那樣在樓梯上走了一個來回,就連走過的台階位置都一模一樣,當他走完七層台階刑塔果然變了風格,左右顛倒煥然一新,不過這大白天的刑塔內倒是出奇的安靜,難道那些受刑之人都不在了?

楚冬背著九曲弓手持三尖兩刃刀一步一步的朝著第八層走了過去,一路上暢通無阻,在第八層內楚冬突然听到了一絲喘息聲,听聲音就是紅顏無疑了。

到了形態第八層這里的建築材料已經和水晶一樣純粹了,不過這里第八層與現實世界不同,到處都是戰斗的痕跡,楚冬用手掌撫模了一下這些痕跡,沒個傷痕都很細小,楚冬的三尖兩刃刀砍在上邊甚至連痕跡都留不下,無法想象這里到底經過了多少次的高強度戰斗。

可能是三尖兩刃刀的聲音太大而驚醒了刑具之內的人,就听紅顏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從里邊傳了出來,「你來這做什麼,快滾!去一層!」

紅顏話音剛落那刑具身後便沖出了四條赤晶鎖鏈,這鎖鏈速度極快,即使楚冬的思維超頻反應了過來可身體速度還是跟不上,楚冬只能將三尖兩刃刀橫于身前打算硬接,結果這無往不利的三尖兩刃刀當場彎折,整個人都被砸飛了出去,三尖兩刃刀雖未斷,但已經算是廢了。

楚冬大驚失色準備身後去抽九曲弓,可這赤晶鎖鏈迅速纏上了他的身體,雙臂被鎖死,他連開七星匣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這時八層正中心的刑具內傳出了一聲巨響,紅顏竟然在把那刑具給硬生生砸出了一個拳印,楚冬也不知道她怎麼發力的,按道理來說這如同鐵處女一般的刑具會限制她的全身。

咚咚!又是兩拳,刑具表層已經出現了兩個巨大的凸起,她似乎想要突破出來,眼看著那具盔甲被打出來的拳印越來越多,可刑具腳下的赤鋼柱突然涌上來了大量的黑潮全部注入刑具之內。

「啊啊啊!老娘早晚拆了你這座破塔!」

在黑霧的灌注下紅顏發出了痛苦的喊叫,而且之前被她砸出來的拳印竟然正在不斷消退,此時楚冬已經被赤晶鎖鏈給徹底捆了起來,這赤晶鎖鏈的威力著實有些超乎他的想象,三尖兩刃刀竟然瞬間彎折?

四枚鎖鏈如同有意識一般的探出了頭,它們想刺入楚冬的身體,四根鎖鏈向後一拉便猛的爆發朝著楚冬的身體刺了進去,可就在這時楚冬的胸口陰陽兩枚印鑒同時飛出,兩枚印鑒在楚冬身前環繞最終合而為一發出一道奇怪的波紋,這波紋滑過四條鎖鏈啪嗒一聲無力的摔在了地上,就連關押紅顏的鎧甲刑具都自動打開了門。

刑具內的紅顏身披鐵鎧,滿身鮮血,雙唇蒼白無血色,這種虛弱之感配上她那絕美的臉龐和身材倒是讓楚冬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憐愛之心,紅顏目瞪口呆的看著楚冬身前的令牌,然後走到楚冬身前左手將長槍立于身前,右腿單膝下跪。

「拜見持令人!」

楚冬懵了,他趕緊去扶紅顏,結果她就跟焊死在地上了一樣,「快起來說話,這是什麼意思?這令牌代表什麼?」

紅顏面露疑惑,「持令人不知?這陰陽二令是術祖與虛祖大人窮畢生之力所創,術祖大人為陽,虛祖大人為陰,能克制天下虛痕,總共八枚分與四國,四名持令人行走天下,專管不平事,上可斬天子,下可滅鬼神。」

楚冬知道這兩枚令牌厲害,但它沒想到這東西這麼厲害,楚冬無法從這對兒令牌身上感受到任何力量,但是它就是會主動護主。

「這只是我無意中得到的,你不用這樣。」

紅顏依然半跪在地上沒有起身,她大聲說道︰「二令有靈,非持令人哪怕手持二令也無法合而為一,您就是持令人,感謝持令人救我等于水火之中!」

楚冬又弄不過她,只好隨她去了,「好,既然你非得這麼認為那我也無所謂,反正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所以這里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塔的真相,你們又為何被關在這里?」

「回持令人,此城名赤石,為抵抗軍隱藏駐地,吾等無能被抵抗軍抓捕至此,他們在試圖創造另一個世界來躲避二位大人,現在這里便是他們創造的雛形。」

全天下的踏虛之人合力都擋不住一個術祖,最後只能創造另一個世界去苟且偷生,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了,他指了指腳下問道︰「這下邊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有一部分是我的部下,有一部分是他們特意抓回來的,都是同僚,數千年的折磨他們已經失去了理智,持令人最好還是不要去見他們為好,請給屬下一點時間,我會把他們整理好,」

「就因為這一枚令牌,這座刑塔便失效了嗎?」

「對,天下踏虛之人的造物皆會受此令牌制約,只要持令人在,它便不能造次。」

而就這時楚冬把那枚令牌拿了出來,因為它此時正在顫抖,令牌中間也出現了一條亮白色的裂紋,似乎有分裂的態勢,「所以它現在這是什麼意思?我感覺不太妙。」

紅顏眉頭一皺,然後她立刻起身抓住楚冬朝著牆壁沖了過去,長槍一甩便是一道裂縫,她就那麼抱著楚冬沖刑塔里沖了出去,當他們回到現世的刑塔後楚冬的令牌也徹底分開,變回了那兩枚普普通通的令牌。

回到現世之後紅顏還覺得不夠,她長槍一甩身後的紅色斗篷無風自動,下一秒一道如同青色絲綢般的能量從體內涌出,它們不斷纏繞最後化為了一匹戰馬,紅顏把楚冬抱進懷里,又將斗篷甩到身前護住楚冬而後猛然撞向了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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